第31章 累了
李现恺每天上学的时候都忧心忡忡的，其实不仅仅是他，caroline也私底下找过我。她劝我这件事情不用太放在心上，一切事情都经不过时间的考验。
上次李现茹和我已经明面上翻脸了，教室我也不想去，就一直都躲在公寓里休息。
“铛铛铛铛！惊不惊喜！意不意”
“好了闭嘴，经典片段不适合你。”我打开公寓门就看到陈旭光站在门口，翻了个白眼转身回到了屋子里。“现恺，找你的。”
“你小子，这次事情搞大了吧？哈哈哈哈！”陈旭光走进来直接走向坐在沙发上的李现恺，“这地方真的挺好的，你这是金屋藏娇啊。”
我原本站在客厅里，看他俩是要谈话的意思就不想打扰他们走回了卧室里。
“你好好的跑这么远来干嘛？”
“李大小姐打电话来质问我怎么知道你们的事情，还把我骂的狗血淋头。骂都被骂了，我至少要知道发生什么了？顺便就过来看看兄弟你了咯。”
“嗯，那你现在看到了。”
“你看看你，还是老样子。一有事情就对谁都没好脸色，干妈都知道了你还这么淡定。”
“只不过我不淡定的时候你是没有看到，恰巧我和小良前段时间吵架，我就带着他跑去登记了。”
“我知道，虽然干妈没有说什么但是你说你也真是的，结婚也不叫我！我去给你庆祝庆祝呀！”
“叫你？叫你去干什么？我们只是登记而已，没有什么值得你捣乱的地方。”
“你还是不是哥们，这样诋毁我。”
“唉我已经有些烦躁了，你就不要再给我添乱了。”淡淡地烟味飘荡到了卧室，这些天他在公寓里抽了不少烟，的确这件事很惹他烦心。
“你说你也是的，这大把的女人不喜欢，偏偏就”
“你现在和我讨论这些有用吗？我就是死心塌地的看上他了，你说怎么办？”
“我就搞不懂了一个玩咖怎么就会对一个男人死心塌地了呢？mo的确长得还不错，但是他也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男孩子啊，你怎么就那么死脑筋呢？”
“你不懂，他的善良、温柔是很吸引我的，他身上有我没有的东西。算了跟你说不清楚，你准备在这里呆几天？”
“看情况吧，反正是废柴，留在这里还能看看干妈的动向，不是很好吗？”
“还是谢谢你兄弟了。”
“你又和我说这些，没事的。那我先走了，不耽误你休息，这边我还没玩过呢！听说你们学院的美女很多是不是？”
“你就别去祸害学校的学生了，好好享受这边的风景和艺术氛围才是最重要的，对你的心性有好处的。”
“我又不是你，吃素的。拜拜啦！”
我在卧室里听到了陈旭光关门的声音，李现恺站起来的声音和水龙头传出来的声音。过一会儿李现恺就钻到了被窝里，一头埋进我的肩膀中。
看到他憔悴的样子，我摸摸他的脸，给他一个大大的微笑。
“你在里面偷听了这么多，还睡不睡午觉哦？”
“你是不是觉得压力很大？”
他点了点头，“这还是我第一次和我妈顶嘴，她肯定把这笔账算在你的头上。”
我笑了下，看向天花板。“其实，fiona问我是否愿意去沃顿的时候，我心里有动摇过。但是我还是觉得我应该坚持自己，我很喜欢画画很喜欢设计。”
“我知道，你的确有自己的天赋，但是我只是没想到你会一口回绝我妈。”
我低下头盯着他的眼睛，“如果我现在去美国念商科，你会开心吗？”
“不会，我一秒都不想要离开你。”
“对咯，你都这样粘着我，就算我答应了你会让我走吗？”
再次回到教室的时候气氛变得很诡异，我和李现恺的这件事仿佛一张粘粘的蜘蛛网把我们仅剩的几个人纠缠在了一起。
想到这里我低下头笑了起来，站在一边的daniel好奇地看向我。
“你笑什么？”
“我只是在想当初刚和现恺在一起的时候，总想着不要牵扯到别人，不要伤害到别人，现在整个教室都进到我们这个圈子里面了。”
daniel听到我这么说也笑了起来，他拿出一根烟伸到我面前，“给你。看你压力很大的样子。”
“我有些烦躁”我深吸了一口，用力的吐了出来。
他转身看了一眼李现恺，在这样的公共场合里，李现恺只能冷漠地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
“alex他还真不是个男人。”
“你就别在这里添油加醋了，他也很为难。我现在也不想有什么岔子再出来，我没有那个能力去弥补。”
“其实，你可以选择和他分手。以你的条件，不怕找不到合适的。”
“我对他的爱，这是我们最后的底线了。”我抬起头看向daniel，“你年纪比我大经历的比我多，你说这件事情我还要坚持多久？或者，fiona下一步棋是什么？”
“还没有开始你就不行了？当年大概三年前吧，我差点为此丢掉半条命，我现在不想去回忆那些日子。我只想说，你要是觉得压力有点大就把事情放到一边不管，你不在乎它又何来的压力呢？”
“我没懂。”我摇了摇头。
“减压呢？你可以选择做菜、画画或者健身，画画就很好，把心思全部都投入到画画当中，可以帮你减去不少压力。”
我拉着他走到我的画板前，指着上面的画纸。
“你看我现在这样的水平，我自己都看不下去，你告诉我这真的能减压？”
“vincent的自画像看过没有？”
我表情有一些迷惑。
“我不相信你现在所谓的压力能有一个把自己耳朵割下来的人还要大？如果你的心思在画画上面，你自然会有好的作品。如果你的心思不在上面，我想你最好拿着你的东西，滚出这个教室。”
daniel突然发火对着我吼叫，不仅吓到了我还吓到了所有人。
“吵什么？”李现恺皱起眉头看向我们。
面对大家各种油盐酱醋般得表情，我摇了摇头。
“没什么你们画你们的，我和daniel在画画上有一点分歧。”
其他人看着我们的样子继续画了画，自从教室里苏秦和陈曼离开之后，就只剩下六个人了。却只有岑穗被蒙在鼓里，恰巧就是喜欢李现恺的岑穗，活在了自己编织的梦里。
她依旧像以往一样，每天都给李现恺带早饭，嘘寒问暖的做着感动自己的事情。我突然觉得她很可悲，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为什么就这么的死脑筋？大家都冷漠地注视着她每天做的这些事情，只会把她的这份“傻”造成的“罪”全部默默地加在我的身上。
daniel作为我的好朋友总是为我打抱不平，他想去和李现恺谈一谈，但是都被我阻拦下来。李现恺只是表现的很平静，我不想这个时候再让daniel去把他击垮。相反陈旭光倒是经常探班一般的跑去我家，每次他来我都躲在了卧室里面，偷偷地听他们之间的谈话。每天陈旭光跟汇报工作一样过来说冷香雪的态度，她一直都不采取行动，据说都在家里享受阳光喝茶，偶尔还会出来逛一逛。
直到今天，陈旭光带话，冷香雪要找我们。
冷香雪就这样坐在沙发的正中央，她一如既往的面带微笑，看来她已经想好下一步棋该怎么走了。
“我很好奇，是怎么样的心脏能让你在我面前表现的这么镇静？”
听到她这么说，我笑了。
“这要谢谢这一年来所发生的的事情了。我不是镇静，您就坐在我的面前我却还和做梦一般，只不过我不想输的连最后的体面也没有。”
“其实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心里就在谋划一件事情，只是失算了怎么我也没想到你会和现恺偷偷摸摸在一起，这是实话。不过这次结果不管最后是什么，我想都会是你人生中一次不错的经历。”
“谢谢，没想到我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也能为你所用。不过我不管你怎么想，我对alex的感情是真的。”
冷香雪放下手中的茶杯，脸上写满了嘲讽。
“你以为你现在是在和我谈条件吗？我现在就算不站在一个母亲的角度去跟你说这件事情，我就站在一个企业家，一个女老板的态度去和你说你觉得我会让你给我们李氏蒙羞吗？你在我儿子面前装的那么乖巧懂事，但其实你是一个清高自傲的人，我一眼就看出来了。只是不管你的哪一面，对我来说这些都是勾引男人的手段罢了。”
我嘴角上扬，想反驳却找不到理由。
“作为一个母亲，您难道就一点都不愿意考虑一下你儿子的感受吗？”
“等你身价几百亿的时候，等你有资格和我站在一起的时候，你再跟我说你所谓的感受吧。”
“妈，你们在说什么呢？”李现恺从卫生间里走出来，“你们不会在吵架吧？”
冷香雪看了我一眼，笑眯眯地看向李现恺，“怎么会呢？林同学既懂事又有礼貌，只不过大家说一说自己的想法，增加我们之间的了解罢了。”
我有些不屑地撇过头，刚才还说我对李现恺两幅面孔，自己不还是一样。
“妈，你的意思是不逼我和小良分开了？”
“我都说过我没有逼你们两个分开，不过上次是我不对，我没有仔细考虑林同学的感受，就一味地想着既然你们在一起了就好好在一起，以后能够互相帮衬更好。那既然林同学喜欢艺术，caroline也跟我说过我不应该去扼杀这个天才，我这不才醒悟过来吗！”
“那妈你的意思是？”
“唉。”冷香雪叹了口气，捏了捏李现恺的脸。“妈妈也很辛苦的，一边做着生意一边还要管你们谈恋爱的事情。不过妈妈大方，你和小良就好好在这边谈恋爱，我不打扰。但是你表面最好还是找一个女朋友，如果可以结婚更好，维持住我们家的形象就可以。”
“可是我和小良已经结婚了呀。”李现恺有些为难地挠了挠头。
“结婚可以离婚，再结也可以再离。妈妈没有用，就你一个儿子，茹儿又不是做生意的料。那我还想要个孙子”冷香雪坐了下来，“茹儿以后孩子都外姓，那我不管你合法还是不合法咯，你们自己想办法。”
我皱起了眉头，冷香雪这到底是什么招数想要再训练出一个李现恺吗？不会是表面这么简单。
“您的意思是”李现恺似乎明白了冷香雪的意思。
“那在我孙子出来之前，你们可以偷偷摸摸在一起咯。但是现恺你必须先证明好自己的形象之后，再和小良做以后的打算。”她点燃一根烟盯着我，“想要自由的生活？妈妈我很开明的，我可不想看到什么人间惨剧，我还是很心疼我这个儿子的。既然你们这么相爱，总归是要付出一点什么的，只要一旦后面现恺你和哪个女孩子结婚的消息传遍天下，后面自由的日子就不远了。”
“妈，这是你说的？”李现恺激动地拉住我的手看着冷香雪。
“嗯，我说的。但是做妈妈的年纪不小了，给你们的时间可不多哦。”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感觉冷香雪说得话没有那么简单，她仿佛已经看穿以后要发生的事情一样，让我觉得很是不安。
这种事情，只能询问那个人了，daniel。
“你有考虑我妈的那个建议吗？”
回去的路上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一直都在思考着冷香雪的建议。
“我在考虑。”
“我觉得我妈的提议很好啊，虽然不道德但是我们两个就可以在一起了不是吗？”
“你不觉得我们一直都被fiona牵着鼻子走吗？你现在是不是已经开始准备找女朋友了？”我停住自己的脚步，泪水开始在眼眶里面打转。
“唉你别这样，我只是想要忠孝两全。女朋友很好找只是我不希望你为此难过，不要吃醋就好了。”他低下头来揉了揉我的脸，“这么可爱怎么还哭了呢？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你为我吃醋呢！”
“这个时候还跟我开玩笑，我只是觉得自己心里面没有底要不然我们再想想其他出路好不好，我不想再牵扯什么人进来了。”
“我觉得我妈妈她让步了我们就应该跟上，你不了解她的个性。要是给我们机会了没有珍惜，到时候她反悔了我们连唯一的机会都没有了。而且我们还因为这个事情一直吵架，我现在就想用最快的 速度搞定这些事情，我也不想让你的压力太大。看你现在每天这么苦恼，我真的怕你出什么事情”
“我们再想想吧，反正现在这样也不用着急了，再差也不不会差到哪里去我现在也还好。”
李现恺点了下头，“只要你能坚持住，我就不着急。”
daniel走到阳台上来给了我一罐可乐，顺便掐灭了我手上的烟。
“又在想什么？少抽点烟，小鬼头哪里这么大的烟瘾。”
“昨天我和现恺回了他的家，见了fiona。”
“她还没有走？还真是厉害，和自己的儿子熬这么久。这都呆了小半月了，生意都不要做了么？”
“她还是一样笑嘻嘻地说不反对我们，但是拐弯抹角提出了一大堆要求。”
“什么要求？”
“她希望现恺有一个公开女友的身份，最好能结婚，然后她还想要一个孙子。”
“看起来很合情合理。”
“合情合理吗？”
daniel笑了，点了点头。“我说了，看起来。的确这么大的企业总是要有人打理的。”
“所以，你也建议我考虑她这个说法？”
“现在都是一夫一妻制的，所以你需要和alex先离婚，然后你们才能实行你们所谓的计划对不对？”
“嗯差不多吧。”
“我呢劝你不要冒这个险，看上去只需要忍受一段时间，可能两年、三年等等，你们就可以双赢。但是你只要在离婚协议上面一签字，fiona的目的也就达到了。至于后面的事情，那就是要看你们之间的感情了”
“我相信我和alex的感情，我也相信他对我的爱。”
“感情的事情，不是你我可以控制的不是么？这点你应该自己很清楚，谁知道以后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我看向教室里，岑穗又一次老样子的把早餐放到了李现恺的旁边。
李现恺只是考虑了两秒就拿起了早餐吃了起来，这一幕的发生让我直接愣在了原地。看来似乎他已经做出了决定，我却还在这里傻傻地和daniel讨论着事情的权宜。
daniel轻蔑地笑了，他也注意到教室里的一举一动，“似乎你来找我商量有点晚了。”
这句话直接点燃了我心里的熊熊烈火，我恼羞成怒走进教室，一脚踢开了李现恺身边放咖啡的板凳。岑穗买来的咖啡和三明治全部打翻在地，洒的到处都是。
“mo，你干什么！”
我冷冷地哼了一声，直接走出了教室。daniel在教室里安抚了一下大家的情绪就跟着我走了出来。
“你别跟着我。”
“看得出来alex已经帮你做出了决定不是么？你的反应也告诉我你根本忍受不了。倒是你因为吃醋发火的样子，还蛮可爱的。”daniel摸着自己的下巴玩味地盯着我。
“你现在没必要这样阴阳怪气，再说了我也不是因为吃醋发火。”
“耶，不全是因为吃醋，大概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他哈哈大笑了起来，“你还真的是可爱啊，真让人喜欢得不得了。”
“你们在说什么？”李现恺突然出现在我们的身边。“喜欢得不得了？daniel你是不是越界了？”
我赶紧上前拉开李现恺，生怕他这时候再惹出什么事端。
“越界？”daniel不以为然地靠近李现恺，“alex，如果我真的想要越界的话，你觉得现在还有你的事情吗？我想你记得我全名是什么，danieljanevans，你应该知道我代表的是什么？越界的人是你。”
“你他妈什么意思！”李现恺抡起拳头就向着daniel的面门打去，却被他一只手挡了下来。
“alex，我劝你冷静一点吧。照照镜子去，这个世界可不是你一家独大，别在这变得跟只丧家犬一样乱叫。有本事回去对fiona叫，说不定就放过你了。”daniel一把放开李现恺的拳头，把他推到在一边的墙角。
我看到李现恺吃瘪，心软赶紧过去扶起他。daniel看我们两个这个样子，一脸不爽地离开了。
“你没事吧？有没有摔到哪里？”
李现恺打开我的手，还气不过地掐住我的脖子。
“你好不容易逼走一个oscar，现在又冒出来一个daniel。”
“你弄疼我了。”我挣扎地拍打他的手。
“你在心虚什么？”他恶狠狠地盯着我的脸，把我放开。
“我哪里有”
“嗯？好！这笔账我们等下回去再算。”
一回到家里李现恺就发了狂一样在公寓里乱打乱砸，杯子、花瓶、画具、颜料，谱写着疯狂的景色。
“为什么！为什么daniel说喜欢你！为什么！”
李现恺用力一把推开了眼前桌子上的杯子，噼里啪啦的声音传遍了整栋公寓。我望着眼前残破的景象，“我怎么知道…他也只是s在说玩笑话而已。”
“为什么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你告诉我！”
“我不知道！你不要再一遍一遍的问我了，也不要再乱发脾气。好不容易改正，现在又变回去了吗？”
“你还在这里教训我？”李现恺生气地吼了起来，“是不是你觉得我今天还不够丢脸，现在还要在这边教训我？”
“你丢脸？我不丢脸吗？要不是你什么事情都要吃醋，你会丢脸吗？”
“我要不是在乎你，我会怕你和其他男生这样吗？”
“我理解你的感受，可是爱不是这样的。我今天见到这个场景，我也忍不住”
“你总是让我站在你的角度去想，可是林莫良，你有站在我的角度去想吗？你如果连这个都忍受不了的话，你是不是把我们以后的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你让我忍受别人给你买早餐，你让我忍受你和别人在我面前谈恋爱？是不是以后你们结婚了，还要我来作伴郎？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我和别的男生说句话，你都发脾气，那你现在让我面对这些，我该怎么做？”
“你说的这些我没有忍受过吗？”李现恺抬眼看我，“那你现在告诉我怎么办？是不是以后离婚协议签字你也受不了啊？”
我睁大眼睛看着已经涨红了脸的李现恺，颓唐地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
他累了，我看得出来，他很累。
“小鬼，这才一天我已经很累了。”
我走到他的身边，靠到他的身上，亲吻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