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初恋（下）
“哥哥！哥哥”我用力地摇晃着苏秦的胳膊，如果他在这里睡着了，我一米七的个头对这种一米八五的大高个可没有办法“醒一醒。”
慢慢苏秦揉了揉眼睛，抬起头来模糊地看着我。
“小良，怎么了？啊！我不小心睡着了！”
“嗯你这样睡会感冒的。”
苏秦按了按自己的头，“那我今天就住在这里吧，可是我身上的酒气有点重我”
“没事小时候你也经常带着我睡觉啊”我想我现在一定是面色通红，至少我心里面是小鹿乱撞的，话说得都有些结巴。
“嗯只要小良你不介意就好。”
我扶着他让他躺到床上，睡在里面。还好mrslinux给每间公寓都准备的是大床，不然今晚肯定有人是要睡沙发了。
简单洗漱之后苏秦已经在床上传出了细小的鼾声，我蹑手蹑脚地躺进了被窝里，明明还没到秋天北欧的夜里就有点冷冷的了。脑海里脑补着苏秦在我身后睡着的样子，脑海里不停地在幻想未来的事情，忍不住地就笑出了声音。
苏秦的手突然从背后搂住了我，“小良，你好瘦。”
“啊？你醒了？是我把你吵醒了吗？”
他把我转过身来，让我贴在他的胸口上。“嗯你怎么好好的笑出声来？”
“没没啥”
“哦。”虽然苏秦喝了很多，但是身上只有淡淡的酒味，反而让我觉得他变得更加的迷人，“小良，你怎么这么瘦感觉都不够抱啊。”
我没有说话，只是抬起头望着他。虽然他的眼睛只是微张，但是我还是看到了他眼中的星星。
“嗯硌着你了么？”
“呼呼呼”他忍住了笑意，轻轻地低下头亲吻我的额头，“睡觉吧！”
我想我现在应该在发烧吧，我把头埋进了苏秦的怀中，感受着伴随他的心跳带来的一阵阵温暖。
“嗯？”教室里大家都在安静地画着画，李现茹突然发出了声，“我突然发现小卫长得很像一个人！”
“大卫么？”高妍插了句嘴，惹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我可没有开玩笑！你们看看小卫的眉眼之间是不是觉得很像我们身边的一个人？”
我仔细注视着手中的画作，又看向前方的石膏像。的确是有一些熟悉但是又说不出像谁，总是缺了一些感觉这眼神那么温柔，感觉亲切却又不真实，是谁呢
“有点像oscar的眼神温温的。”一向话很少的陈曼静静地放下了铅笔，说了句。
“oscar？真的哎，nora你观察地很仔细唉，要是小卫的脸再短一点，换个发型就很像oscar了。”
听到她们这么说我才注意到了苏秦，的确是像他们说的那样，小卫有一些女性的柔美在身上与苏秦的温柔不谋而合。
“对吧？我刚刚就是在刻画眼部细节的时候，才注意到的nora，看来你早就发现了。”
陈曼被李现茹这么一说，脸红红的就藏到了画板后面，不再说话。她的表情坐在对面的我全部都收在眼底，心里有一些酸楚，转眼就看向隔壁的苏秦。
苏秦被她们几个女生讨论的脸都红了起来，立刻岔开话题。“别乱说！我要是长得像小卫那么精致，我就可以去做模特了，谁还在这里画画”
“185的身高去做模特也不会差啊，至少我们毕业了可以少个竞争对手！”高妍笑着就开始逗他。
“我不要！我要留在这边陪小良画画！”苏秦突然站了起来，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力。大家的表情都很诧异，苏秦总是暖暖的温温的，比起高冷的李现恺和太阳一样温暖的李现恺自然会让女生们更加亲近一点。
“小良，你怎么一直都不说话？”
苏秦的话打断了我的思虑，我露出一点微笑，“嗯我从小时候就觉得哥哥长得很好看”
“真的是恶心。”该死，我怎么忘记了教室里还有这么一个讨人厌的家伙。
坐在角落里的李现恺，他的一句话让我和苏秦瞬间变成了尴尬的焦点，整个教室里原本的和谐瞬间被打破，大家都尴尬地注视着对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来，给。”吃午饭的时候我和苏秦都没有离校，他拿了个三明治给我。
“谢谢哥哥”我默默地接过他的午餐，开始吃了起来。
“小良，嗯今天alex说的话你不要介意，他可能没有恶意只是说话比较直而已。”苏秦坐在我的身边帮忙解释，“小良乖我们来这里就是想要画画，寻找内心的自我，对不对？”
本来心情已经好了大半，被苏秦这么一说，反而连三明治都变的难以下咽了起来。那个李现恺，什么人哦富二代了不起啊？可是我还是想要在苏秦面前表现一下，只好默默地点了下头。
“大不了大不了我们就不理他，我画我的就好了”
“嗯，小良乖那奖励你不闹腾，哥哥现在去给你买你喜欢的果汁，你等我一下。”苏秦习惯性的摸了摸我的头就匆匆离开了。
我抬头盯着眼前的石膏像，心里有一点暖暖的，仿佛面前的不是死气沉沉的石膏而是苏秦一般。
“真是个傻缺，对着石膏像都能笑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来到罗素之后，这个李现恺就像身后灵一样阴魂不散大家都出去吃好的喝好的去了，怎么他就一定要和我一样留在教室里嚼三明治。
我看向教室门口，苏秦应该还有一会才回来，嗯
“李现恺，我想我没有招惹到你吧？干嘛没事过来找事？”我立刻站起来走到李现恺身边凶狠的质问道。
可能是被我前后态度的变化有吓到，李现恺先是愣了下神，然后面带笑容地站了起来。“哎？小鬼，没想到在oscar前后还有两幅模样啊？”
“早上说我恶心，现在又说我傻缺。我想我没有招惹你吧？”
“所以呢？”他似乎觉得和我争吵很没有意思，拿根烟就走向了阳台。
我跟着他走向阳台，抬起头盯着他。
“干什么？你该不会觉得你可以打得过我吧？你都没有我腿长”他卷起袖子露出结实的胳膊，“我一只手就可以把你这个小东西给捏死。”
“你”我被他气到不知道该如何回击，“你这个筋肉男！”
李现恺估计也没想到我会冒出这样一句不疼不痒的话，他无奈的挠了挠耳朵，低着头注视着我。“你说那个oscar长得好看？那你说我呢？”
“嗯？啊？”我也没想到他会问我这样的问题，直接懵住了。从我认识他到现在为止，我也的确没有仔细看过他的脸的确比起苏秦他要更加棱角分明，虽然脸看起来很瘦削，但是刚才露出的胳膊来看身材应该很健壮。金黄色的阳光下更显得他英气勃勃，仿佛西班牙热情的流浪男孩。
“怎么？眼里只有你的苏秦哥哥，见到我反而说不出话来了？”李现恺似乎看透了我的小心思，抿着嘴巴笑了下。
“我反正哥哥就是比你这个自以为是的人好，你只不过是有钱而已。”我撂下这句赌气的话就坐回了自己的位子，留着他一个人在阳台上抽烟。
“小良，给你。”苏秦慢悠悠得回到了教室，把果汁放在了我的身边，放低了声音，“怎么感觉你比刚才还要气呼呼的？”
“没”
“大家早上好。”caroline笑眯眯地走进了教室，开始浏览我们的画。“不错啊，看来学校这一届没有让我失望，你们都画的不错。”
她停在了我的身后，“我记得你叫mo？你也还不错，跟得上哥哥姐姐们的脚步。”
听到导师对我的夸奖，我开心地笑了起来。苏秦也拍了下我的手，“保持下去。”
“嗯嗯，还好有哥哥教导我，不然要是跟不上会被骂的。”
“alex，不错。这张就拿去上校刊吧。”
caroline说的话让我刚刚还在高兴的心情瞬间跌到谷底，我皱起眉头看向那个不起眼的角落，李现恺还能画得很好？他一直都给我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感觉，至少坐下来的次数没有起来抽烟的次数多。
大家都站了起来，向着那个角落围过去。
干净、整洁和透气，仿佛小卫的石膏像就那样立在那里，安静地看着我们。他的每一根线条都似乎经过了深思熟虑，没有多余也没有擦过的痕迹。相比之下我们的素描好像看过去就没什么大的区别，这可能就是八十分和满分的区别吧八十分的基础又加上了个人的风格，自然就很出众。
原来他居然可以画的这么好，我还以为他胸无点墨只是过来玩的，看来是我自己的格局小了。
“嗯alex，等下我会让拍作品的同学来帮你拍，看来你这几年还是有好好画画的。”
“哦。”他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从口袋里掏出烟就准备去阳台上抽烟了。从我身边走过的时候，看了一眼我的素描，一脸嘲讽地走去了阳台
见到他这种瞧不起我的样子，我内心立刻火冒三丈，这个李现恺怎么就这么的自大，看不起别人！
“小良，那今天结束我们就去吃中餐好不好？”苏秦跑到我身边小声地跟我说。
“嗯？好啊可是要去隔壁市才有吧？”
“可以啊反正我们今天结束的早。”
再回到罗素这边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华灯初上，我们并肩走在主干道上准备逛一逛。
“小良，你一个人住还习惯吗？真的是，大老远的跑过来上学，叔叔阿姨都不担心你吗？”
这个小镇不愧是为了罗素而建立的，整个氛围都像是童话里的场景一般，小店、小酒馆。全世界各地来的学生带着不同的面孔、不同的肤色、不同的风格在这里显得那么的虚幻。而罗素就像是世界中心的城堡，新的篇章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现在网络这么发达，经常视频就还好。我本来性格就比较独立，真的要有什么事情的话，不还是有哥哥姐姐们吗？”
“嗯我肯定是会照顾你的，”苏秦很爱摸我的头，仿佛在他的眼里我就是长不大的孩子一般。每次被他这样温柔地对待，我心里都会荡漾出一些涟漪。
我抬起头来注视着他温柔的眼神，话到了嘴边，却又说不出口。
“怎么了小良？”
“没你身后有家看起来装修不错的店，我们去逛逛？”
“好啊。”
转身我们就走进了那家风格很现代的店，在一众老旧艺术的房屋中，显得尤为的突出。进去之后才发现，这是一家买手店，东西看起来都不是很便宜的样子。
“有喜欢的吗？哥哥可以买给你。”
我摇了摇头，“哥哥，你就不要乱花钱了，刚刚过来没多久还不知道后面有没有要用钱的地方”虽然苏秦的家世不错，但是他也花了三年的时间才让公司完全走上轨道，每一分钱都来之不易，我还是很懂事的。
可是，虽然话上是这么说，我还是被一副看起来不错的耳饰所吸引。
细致的镂空工艺，镶嵌着碎钻。虽然只是静静地躺在拐角，还是被我一眼相中，简单而精致。
“你喜欢这个？”苏秦观察地很仔细，便轻声细语地问道。
“这个看起来还”我本来想说挺精致的，但是缥缈间我在橱窗上看到了一个倒影。
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是我相信我是不会看错的。
“怎么了？挺什么的？”
“挺浮夸的毕竟是男孩子，戴上也会觉得怪怪的。”
“既然你不喜欢的话，那就算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刚刚向公寓的方向走没多久，苏秦就告诉我说有事情忘记做了，让我自己注意小心先回去。原本我想陪着他一起，但是他没有说我也不好意思打扰，只好一个人往着公寓的方向走去。
街边的复古小店橱窗中正展示着最新的红裙，这应该是店主自己兴趣爱好做的吧，设计融合了很多元素。我想很多女孩子心里都有这样的红裙，穿上让自己摇曳生姿。
“咔嚓”
橱窗里的镜子倒映出细小的火苗，他低着头点着烟，红色的火苗就这样绽放在红裙上，明亮到让周围都黯淡了下去。
他是在跟踪我吗？还是只是路过而已？
我加快了速度回到了家中，倚靠在了窗帘旁。还好我够瘦小，不然窗帘都遮挡不住我的身影。
许久，窗外的声音渐渐安静了起来。我带着心跳从窗户中探出头去，却与他的眼神四目相对。
是他，他昂着头注视着我
“咔嚓”又是一声打火机的声音。
李现恺就这样面带着微笑对着我吐着烟圈，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笑，原来真的有男生是可以像太阳一样绽放着阳光，而不是简单的像太阳一样温暖
昨晚的李现恺让我魂牵梦萦，再次醒来天已大亮。
完了！
今天要画大卫！
匆匆忙忙赶到了学校，大家都已经找到了自己满意的位置。苏秦被岑穗和陈曼夹在中间，教室的这一边五个人已经到了极限了。可是，教室的另一边自然是
“原本我想帮你占位置的，可是你来的太迟了，其他都是女生我也不好意思跟她们抢。你就坐我的位置，我过去和李现恺画”见到我过来，苏秦迎上来嘀咕了两句。
我站在教室的中央注视着李现恺的背影，摆了下手。
“算了，本来就是我自己迟到，而且我也不想让你和alex一起画画。”我低着头踢了下脚尖，“我去其他教室找一找，看看有没有其他的位置。”
当然不会有。
一层楼之中只有我们这个第四教室的人最少，其它每个教室大卫下面都坐满了人，只有我们教室最特殊是两个大卫。我灰头土脸的走了回来，站在他的身后注视着他，思虑了许久还是开了口。
“alex，我可以在这里画画吗？”
“要叫现恺哥哥！”
冰冷的声音响起，大家都停下手上的画，转过头来盯着我们两个。
我深呼吸一下，声音颤抖的问：“现恺哥哥，我可以在这里画画吗？”
“可以，坐下吧。”声音轻佻又随意。
我松了口气，在李现恺的另一侧架起了画架。
一切都准备好之后，我便开始仔细观察起了大卫。高中的时候不是没有画过，但是那时候只要老师满意基本上也就没有再画了，现在再次拿起来竟然觉得有一点陌生。大卫看起来要比小卫棱角分明的多，似乎好画了很多。小卫线条圆润，一不小心就会画成女生，所以学画画的最怕的就是画小卫。可是大卫的脸却满足了所有的黄金比例，三庭五眼。一点点距离没有把握好，那看过去就不是大卫了。
“大卫的脸是很标准的，同学们在画大卫的时候最好多做一些准备工作”caroline突然出现在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嗯我看我给你们再加一个星期好了，我希望你们能交给我一些出彩的素描，而不是标准的素描。我的要求一直都是比标准再高一点点。”
两个星期的时间是挺多的了，可是时间的增加caroline的要求只会更高。如果能达到最初的标准我可能已经很吃力了，还要比标准再高一点点
“你要是觉得为难的话，你就削铅笔，把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李现恺冰冷的声音从身边响起，我抬眼看了一眼周围，看来他是和我说话。“我或许可以陪你去图书室帮你补习一下人体骨骼，然后再来画。”
我呆呆的注视着眼前的白纸，“alex，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我身边还有其他人吗？”他突然这样的提议反而更让我疑惑，“当然去图书室只是我对你的一个提议，如果你不愿意，就当我没有说过。不过我相信应该不会有人愿意放弃一次学习的机会吧？”
我轻轻用小刀在画板上划拉着，他没有过多的要求和询问，只是安静地在一边画画。洁白画纸上的线条是那么的流畅，仿佛每一笔他都已经构想到了一般，却如此的干脆。
思考了许久，我点了下头。“嗯什么时候？”
“今晚七点，图书室。”
“晚上？为什么？”我露出疑惑的眼光，正好触碰到他坚定地眼神。
转眼，又变得轻浮。
“因为我不像你那么白痴，我白天可是要画画的。”
“砰砰砰”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从喉咙眼破喉而出，我将头撇向另一边不敢与他对视，只是安静地点了点头。
“第一笔如果错了的话，你后面每一步都是错的。所以在你错之前，我想要把你纠正过来。”
站在图书室门口的我，内心再次纠结了起来。
其实我自己心里很清楚，天平已经倾斜，不然我现在也不会站在图书室的门口。深深呼了一口气让自己保持清醒，说不定或许这一切都只是我自己在这边胡思乱想而已。
图书馆里面还有大批的学生留在这里学习，大家都这么努力，看来平时我是懈怠了。
“alex他在哪里？”我踮着脚尖仔细寻找李现恺的踪影。
“mo，你还真是准时。”一只手猛地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正在专心寻找李现恺，直接被吓到叫出了声，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在图书室里，大家都在安静地学习，我可不想惹人厌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你叫什么？可别丢人丢在了国外。”
环顾一眼四周，看大家都还在埋头学习，似乎没有被我们这边的动静所打扰到。
“还不是因为你突然出现在身后”
“这就把你给吓唬到了？你看起来胆子也没那么小啊，我看是你自己警觉性低”他看了一眼周围，拉住了我的衣领，“我把书已经借好了，自习室刚刚也租好了，跟我走吧。”
自习室？我们两个学习为什么要去自习室那种狭小的空间里…
“来啊，你在发什么呆？”
李现恺见我犹豫不决的样子，一把抓住我胳膊，就带我走进了狭小的空间。
“这学校怎么回事？就你那素描的水平都能放你进来。看来现在这个社会变了，有钱什么学校都可以上。”刚刚坐下来就被李现恺敲着头狠狠地挖苦了一顿。
“才没有，我和你才不一样”
“我家有钱可不代表我没有实力，我画的画你又不是没有看过你看好了，你就按照书上这些骨骼的结构速写去临摹，什么时候练习到可以默写出来，你就可以动手了。”说完就把速写本扔到了我的面前。
“好吧好吧”艺术骨骼的书籍我又不是没有临摹过，算了他让我练习我就当复习好了。
“每个人脸上的骨骼都是差不多的，只是生活习惯的不同、基因的不同，导致骨骼的大小、磨损程度都会有所不同，所以每个人的长相就不一样，比如我就很帅，你么”自己在一边玩手机也就算了，还不停地挖苦我。我被李现恺说得很是不服气，“怎么样！我很丑吗？”
李现恺放下手机靠近我，把我抵在了桌角上，仔细地盯着我的脸。
“你你干嘛？”突然的靠近让我几乎吓破了胆，我不敢乱动，只敢低着头任由他粗重的呼吸打在我的发梢上。
“看看你啊，你问我你丑不丑我就看仔细一点。”
“那你看好了没可以放开我了吗？”
“我就是不想放开你怎么样？”说完他就捏住我的下巴，低下头直接亲吻了上来。
李现恺微闭着双眼，纤长地睫毛在他的呼吸下轻微抖动，我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只觉得天旋地转，呆呆地动也不敢动。
“你李现恺”
似乎他很享受刚才的感觉，但是被我说话给打断很不高兴，皱起了眉头。
“我这边亲的正舒服，你吵什么？”
刚刚才被强吻的我还未反应过来就对上了他不耐烦的表情，心里的委屈立刻冲上大脑，冲出了泪腺，不知所措的大叫：“你怎么可以这样！”
“怎么难道你还是个”
“我我”
“小鬼，你该不会要告诉我刚才是你的初吻吧？”
我无奈的点了下头，内心的羞愧只想让我立刻冲进地板的缝隙里。
“这”他尴尬地挠着头，“我只是跟你开玩笑，你不要生气啊我可是钢铁直男。”
他这么说更是让我觉得自己尴尬地无地自容，拿起速写本和书就冲出了自习室。这算什么？一句开玩笑就可以这样子吗？有这样的玩笑吗？
已经是入了秋的天气，这两天却异常的干燥闷热。我们都打开了教室里临近的窗户，这个天如果开空调的话，似乎也有点不像样，开窗算是唯一的解决方法了。
教室里很是安静，大家都在认真的画画。自从前两天图书馆事件之后，我和李现恺就再也没有说过话，就算坐在一起画画，也招呼都不打。寂静的教室里只有铅笔划过纸张的声音，而我依旧没有动手画画，坐在阳台上埋头研究着骨骼。
“mo，你还不开始动手？”李现恺站在我的身后盯着我的白纸，也不知道是否自言自语。
我没有理睬他，只是继续临摹着骨骼。
“你跟我不一样，我只要时间充足我就可以一直画下去，画画只有极致却没有尽头。”
“你可以，我就可以。”
“小鬼，你可别在这里吹牛了。”
我不想理睬他，直接闭上了嘴巴。
渐渐地吹起了南风，带来了海洋的味道。他闭上双眼享受着这一刻的舒爽，微风吹拂着他细腻的头发和纤长的睫毛。许久，他睁开双眼，眼中带着光盯着我。
“我感觉得到…你已经准备好了…”
他离开的时候，我才渐渐清醒过来。我放下手中的书本，走到了自己的画架前，拿起了铅笔。
“你准备动手了？”
“嗯”
“给你一条建议，不要急着上阴影，先画到和石膏一模一样再说。”
“为什么？”
“因为从你的小卫我就看到你在藏拙，想用光影去掩盖你基础薄弱的事实。就算以后是一个大艺术家也好，大设计师也好。基础就是基础，外行人看不见，内行还是一眼就瞧得出来。别做欺骗自己的事情。”
我仔细地消化着李现恺说的这段话，鼓起了勇气。
“那你呢？你又在做欺骗自己的事情吗？”
他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只是露出浅浅的笑容。
“人小鬼大。”
天渐渐黑了下来，早上太阳起得早，晚上离开的时候也很早。光线一旦改变了，石膏像自然是画不成了。今天李现茹和岑穗一起走的，高妍被caroline叫去说是有事情。教室里的女生都早早的离开了，陈曼自然觉得没意思，也就跟着离开了。
“小良，回去了。”苏秦整理好自己的东西之后，便招呼着让我回去。
“哥哥，你先回去吧。我有些东西都还需要揣摩，不用等我了。”我脸色冰冷，声音冷漠地说道。
“光线都变了，你怎么画哦，走了！”苏秦看了一下李现恺，“时间还早呢，不用着急钻牛角尖。”
“咳咳”李现恺轻咳两声，似乎我们的对话打扰了他。
“没事，我只是想再看看你们画的素描，我不想才来学校因为跟不上进度被导师勤能补拙，你先回去吧。”见到我表情如此的坚定，苏秦也知道作罢，点了下头。
“那好吧，你不要弄太晚，到公寓了给我消息。”
伴随着苏秦的离开，天空似乎也暗的更加快了一些。我走到教室门口，打开了教室的灯。
“小鬼，你很喜欢揣测别人的心思”李现恺放下手中的铅笔盯着我的眼睛。
我被他看得脸上发烫，“没没有。”
“你的哥哥似乎都没有见过你的另一面？”
”我的另一面？“我疑惑的抬起头看向他。
双手紧紧按住了我的双肩，“你那么喜欢揣测别人的心思，你应该知道我在说些什么”
湿润的双唇再一次印在了我的脸上，他轻而易举地攻破了我所谓的反抗，这一次我闭上了眼睛认认真真的感受他的吻，直到快要不能呼吸。
“a你不是说你是钢铁直男吗？”
“只要我喜欢，你管我钢不钢铁”我被他抱起来放在了一旁的书桌上，“你真轻以后乖乖听我话，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