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全员到齐
李飞凡看着远处的一排布局整齐的营房发愣，这里的建筑显然与平原的营房不一样，虽然跟那种彩钢的板房很像，但可以看出都是高寒地区专用的营房和设施。
“你们别担心，这种活动营房看起来很简单，但里面的技术以前都是特供给极地科考队的用，肯定冻不着你。”中年军官以为李飞凡是担心这里条件不好，所以多解释了两句，“以前的条件可比现在艰苦多了，每年都有非战斗减员。放心吧，包你没事儿！”
“听说对面要撤了？”易铭向西抬了抬下巴。李飞凡顺着方向看过去，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但是他也从新闻里听说过，那边一直和边防军对峙的是三哥的精锐山地师。
“今年夏天的冲突他们吃了大亏，咱们不撤他们也不敢撤，只能吃干粮住帐篷，据说刚一入冬就死了不少人，眼看着就扛不住了。”中年军官看向那边的眼神里带着一股不屑。
“好了，你们就在这里休息，一会有人送饭。有什么需要就跟执勤的小战士说。”中年军官给李飞凡他们安排好房间就走了。
屋里放着两张上下铺，上面放着整齐的豆腐块，生活设施简单而不简陋。李飞凡折腾了一天累得够呛，见到床就扑了过去。
不一会儿，小战士把饭送过来，张道生招呼李飞凡起来吃饭。李飞凡挣扎了两次勉强起来，他感觉脑袋胀得发疼，使劲喘气还是憋闷得不行。他不想让同事觉得自己不堪重任，强忍着恶心吃了几口饭。
张道生发现了李飞凡的异常，单看他脸色发紫就知道高原反应了。张道生从兜里摸出一个药丸递给他，说道：“这是道爷自制的仙丹，能治百病。”
李飞凡拿着药丸犹犹豫豫不敢吃。张道生伸手就要拿回药丸子，没好气地说道：“不吃拉倒，你当这是白来的呢？”
李飞凡看着张道生有点儿肉疼的样子反而放心了，飞快递药丸子扔到嘴里，一边嚼着一边跟张道生逗闷子：“这东西这么牛x，你多给我俩呗？”
张道生不怒反笑：“你以为这是拿医保开药呢？这是你道爷我自费炼的金丹，单位可不报销！”
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仙丹发挥了作用，李飞凡很快就感觉舒服多了，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小战士给他们送来了几大包装备，小到袜子面罩排汗保暖衣裤，大到防水防寒登山服，按照登珠峰的标准一应俱全。李飞凡等人从里到外换上了专业的登山衣物，把备用衣物、野外工具、药品箱急救包等整理好就出发了。
等李飞凡来到停机坪，一架直-20直升机早已静静地停在风雪之中。李飞凡边上飞机边嘀咕道：“啧啧……这下可牛了大x了！就冲这座驾我就能吹一辈子。”
直-20战术通用直升机一次能够搭载12名士兵及武器，此时飞机上已有八名穿着陆军高寒作战服的战士，拿着步枪，脚边放着鼓鼓囊囊的作战背包，危襟正坐目不斜视，还有个带着墨镜的人一脸平静。这时李飞凡感觉身边的张道生身体突然一颤，好像耗子见了猫一样溜到自己的身后。
易铭简单地向李飞凡介绍说：“这是黎九，咱们单位的老人儿了。”
出于礼貌，李飞凡率先跟黎九打了个招呼，然而黎九盯着李飞凡沉默了一会儿只简单地“嗯”了一声算作回复。
李飞凡明显地感觉到黎九透过眼镜把自己从上到下扫描了一遍，像ct一样透过皮囊直至五脏六腑的深处。他不禁打了一个寒战，瞬间冒出了冷汗。
等李飞凡他们坐好，直-20就在风雪中稳稳地升空了，旋翼卷起的积雪瞬间将直升机包裹，随即飞行员拉升高度向预定空域飞去。
李飞凡看着窗外的风景，天空中密布的铅云遮住了晨曦，远处的群山在风雪中模糊成一条蜿蜒不绝的银灰色巨龙，这架直升飞机在雄浑无际的高原上飞行，渺小地甚至不如一只小小的飞鸟。
李飞凡还记得中学时候看过一篇文章，上面说为了能飞上高原，国家花了大价钱从美国进口黑鹰直升机，但是那帮孙子只卖七十年代的民用出口型。但是国家没辙啊，谁让你自己不能造呢！李飞凡当时立志要考军工大学，但万万没想到数学成了他实现梦想的绊脚石。
“直20服役了，是不是那些30多年的老黑鹰都退休了？”李飞凡转头问张道生，但是张道生闭着眼睛好像睡得很熟。
“转二线了，直20暂时还太少，不够分。”易铭叹了口气，低沉的嗓音带着无法释怀的怀念与痛惜，“前些年黑鹰不断发生事故，之前就有一架黑鹰在桑觉拉附近失事了，飞机残骸和随行人员都没找到。”
前段时间的热点新闻就有地质队失踪事件，当时李飞凡还洋洋洒洒写了一大段评论，抨击了从飞行员到搜救队的所有环节，直到专业的喷子杠精把事件引向了骂战，他从没想过知情者会出现在自己的周围。
高原的景色十分单一，除了荒漠就是岩石，看久了十分枯燥。不一会儿，李飞凡的注意力就被那几名战士吸引过去了。
八名战士正好是一个班，配置了标准的班级火力装备。他们手里的枪明显是刚在国庆阅兵中亮相的班用191系列步枪，包括了191精准步枪、191突击步枪、新的班用轻机枪，而且每把枪上都有光学瞄准具。
每名战士都配有92手枪、单兵智能终端、单目夜视仪、单兵无线电，还有一些叫得上名儿叫不上名儿的装备，简直是壕无人性。
战士们被李飞凡那种看情人般炽热的目光盯得坐立不安，一个两个都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李飞凡用胳膊肘捅了捅旁边的张道生，小声地说：“咱们什么时候也能弄把满配枪啊？”
张道生没说话，给了他一个“你给我闭嘴吧”的眼神，然后又向对面黎九的方向努了努嘴。
李飞凡把目光从战士们的身上转移到黎九那边，只见他双臂抱在胸前，面色阴沉似水。因为戴着墨镜，李飞凡不知道黎九是不是在闭目养神，一时间也不好意思再搞小动作了，只能老老实实地等着飞机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