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鬼域边陲（7）
“是，任务要求我们做出自己的选择。”
莫天看着任务栏上的选项，咽了口口水。
“好与坏？”
肖锦言终于停下脚步，几人随着他停下，这才发现街道尽头一片漆黑。
刚才看到的黑暗并不是因为距离太远，光线不够而产生的光影幻觉。
那抹黑暗是真实存在的。
“难怪我过不去。”
肖锦言看着面前的黑暗，话语淡淡。
“是，好与坏。”
莫天看着面前的黑，皱起了眉。
这好像是不必纠结的问题，却让他们五人一路恍惚，走到街道尽头都没有做出选择。
“说说吧。”
肖锦言靠在街边的柱子上，抬眸看向面前神色难看的五人。
“幽冥鬼市，鬼之处所，万物之始，万物之终，汝择其始，亦或已终？”
“始，汝已入人道，为善。”
“终，汝既入鬼道，恶也。”
无论是题还是选择都不难理解。
按理说，看到这样的选择题，闭着眼选人道就是。
但是在场的人都多留了一个心眼。
“我记得我们的任务目标是成为鬼。”
慕晚抬眸看向肖锦言，“你呢？如果你替你的爱人做选择，你选择哪一条路？”
“我当然希望我的爱人变回人。”肖锦言摩挲着琉璃盒，淡淡开口。
“所以我们要选第一条路吗？”
阿鸢皱紧了眉。
柳倾歌摇摇头，“一路上我们得到的线索都是成为鬼，这里又出现选择题，这是很不合理的，这个选择题，就像……”
“简直就像是在诱惑我们放弃任务一样。”
即墨盼汀眸子闪烁，接下了柳倾歌未完的话。
肖锦言偏了偏头，有些疑惑，“你们还没发现幽冥鬼市的内核吗？”
五人抬眸，茫然地看着他。
不期然接收到五道迷茫的目光，肖锦言沉默了一瞬。
“双面。”
最后，他轻启薄唇，吐出了两个字。
“双面？”莫天轻声重复着，细细咀嚼了一番这两个字。
想起一路上发生的事情，莫天总觉得脑海中已经有一根线在飘荡了，只需要一个契机，那根线就可以连成一个答案。
可是无论他怎么思索，都不能勘破蒙在线上的那层迷雾。
“你是说幽冥鬼市中，一切都有两面。”
慕晚眸子微闪，说完这一句话以后，她恍然大悟。
“难怪你把城墙上还活着的人放下来却不把他们带走……”
“难怪你敢放火烧了城墙。”
“这是怎么回事？”
其余四人虽然都想到了一些东西，但是距离那所谓的本质还差一点。
慕晚赞赏地看着肖锦言，眸子中满是钦佩。
“幽冥鬼市既然是忘川所在，就如这道题所说，这里是一切的开始，也是一切的结束。”
“忘川就是这样，承载新生的魂，接纳已亡的魄。”
“这里的一切都有两面，好与坏，始与终，虚与实。”
“虽然肖锦言救下了那些人，但是他们未必就是好人。”
“他们或好或坏，而肖锦言的一番举动，体现了善与恶。”
慕晚说到这里，所有人都懂了。
他们的担忧肖锦言不是没有想到，他不仅想到了，而且利用这一点开启了任务，这么看来，肖锦言这一行的举动都暗含深意。
肖锦言救了那群人，是为善；丢下他们不管，甚至一把火烧毁了一切，是为恶。
人有双面，如同那群人，可好可坏，他们可能因为被人救了心存感激，也会因为别人没能把他们彻底救出心怀恶意。
只是……
莫天抬眸看着肖锦言，“这么说来，那群人之中，一定有好人……”
可是你为什么一把火把他们全烧了？
他本不该问这句话，救人是肖锦言出手的，若是不救他们，他们必死无疑。
这样一来，他们的命相当于是肖锦言给的，就算肖锦言后悔了要收回，也没什么好说。
只能说明肖锦言品性恶劣罢了。
可是他就是觉得肖锦言不是那样的人。
“一切都有两面性。”
肖锦言淡淡开口，看向有些困惑的莫天，对上他暗藏激愤的眸子时，心中流淌过一抹异样。
“这里是幽冥鬼市。”
最后，肖锦言还是淡淡解释了一句。
“是一个休息区。”
闻言，慕晚猛地扭头看向城门。
城门之外，一切都归于沉寂。
黑色的雾气铺满了视野，外面安安静静，刚才的一切好似幻象。
“假的。”
肖锦言眉眼间满是嘲意，“休息区是供玩家休息放松的地方，虽然这里是幽冥鬼市地界，但是休息区的用途不会改变。”
说完，肖锦言收回目光，看向在场呆滞的五人，“选吧。”
他话已经说到这份上，若是这几人还悟不出隐藏图任务的本质，那他也要考虑一下是否换一换队友了。
“所以，刚才的忘川和城门口的一切都是假的？”
慕晚喃喃开口。
他们确实因为隐藏图任务和幽冥鬼市的名号，默认了进来以后看到的一切，却忘了休息区的本质。
休息区既然是玩家在过副本时的休憩之地，怎么会有如此可怖的景象？
“我懂了。”
莫天垂下眸子，有些羞愧。
肖锦言是怎么样的人，本和他没什么关系，他不仅没有资格去埋怨肖锦言可能冷血恶劣的性格，相反，如果肖锦言真的是这样的人，他还应该感激肖锦言对他们伸出援手，多次救下他们。
只是心中还是别扭，一想到肖锦言可能不是好人，他就很难受。
所幸，肖锦言并不是恶人。
“快选，我赶时间。”
不等莫天他们想太多，肖锦言开口催促着。
几人这才后知后觉想起这位大佬一直都很忙，刚才他们被鬼怪缠身，耽搁了一下，这位大佬周身的恐怖气势可不是闹着玩的。
于是几人面面相觑，最终又看着选项犹豫不决。
肖锦言：……
都提点到这份上了，就真是识人不清，一不小心就碰上烂泥扶不上墙了？
“我觉得……”
莫天弱弱开口，在肖锦言的目光逼视下，硬生生改变了自己最初的想法。
“我选第二个。”
听到他的答案，肖锦言没什么表情。
一直观察着肖锦言脸色的人都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看来是没办法从大佬那里获得正确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