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花钱吹牛皮
“附活人鲜活之躯示真容于我，展活人之面于他人。”
“有点意思。”
以尸起煞，借尸还魂，附尸所用，皆是利用没有灵魂占据的尸体，就相当于通过特殊手段钻入空盒子内，继而操控盒子做出人类的行为。
而王云兮却直接占据拥有灵魂的身体，两魂共存一身，还能操控自如？
更神奇的是踏出了一条奇特的空间，那条不存在的巷道。
她接近他，也绝不会是简简单单将他送至逍遥阁，至于到底有何目的，竹谦一时半会儿难以摸透。
不过，倒也不着急。
而且与其猜测她是何居心，何不静静等待她下次出现呢？
竹谦暂且将王云兮一事抛之脑外，拿起刀叉切了小块糖醋牛排放入嘴中，目光看向了对面等待着他确认的五个内衙。
“那不过是被高人一拳打爆下半身，奄奄一息的犀虎兽，随便一人也能一剑斩灭生机，你们就别夸大其词，来消磨我了，我可受不了。”
竹谦脸上带着笑容，又切下一块烤香猪肉。
猪肉牛肉口感差距极大，何况一边是文火慢炒一边是烈碳灼烤，口感差距就更大了，一口糖醋牛排一口烤香猪肉，竹谦脑内竟产生了优雅与烈焰的既视感。
再来一口佳酿，唇舌清香。
竹谦吃的不亦乐乎，而王宝山却不乐了，猛地站起身来，辩解道：“谦哥，你实在太低调了，这都是兄弟，就不能实在一点吗？”
王宝山提着酒壶咕咕咕猛灌几口，开腔道：“兄弟们，你们想想，如真是高人一拳打爆犀虎兽下半身，那他为何不直接灭杀犀虎兽以绝后患呢？”
“是呀，竟有一拳打爆犀虎兽之能，怎么可能放虎归山呢？”
“这不合理，太不合理。”
五人目光转向王宝山，疑惑道：“所以，宝山兄，你的意思是？”
“那还用问，自然是谦哥一拳打爆了犀虎兽下半身，而为了掩人耳目才挥出一剑，所以啊，我跟你们说了，谦哥就是低调，太低调了。”
王宝山这话看似在猛夸竹谦，实际上这可是他的内心话。
战斗接近尾声那刻，陈海提着他快速进入战斗区域，以极其恐怖的速度四处寻找，却没能找出半个人影。
没高人，战斗区域又只有竹谦，那不是竹谦一拳打爆了犀虎兽下半身，难不成犀虎兽自己把自己给打爆了？
陈海也生出过这样的念头，但他始终不信。
“一拳打爆犀虎兽下半身，不应该啊。”
“那一剑是我们谦哥所为，我们深信不疑，不过一拳打爆犀虎兽下半身，我们怎么也不相信？”
“不是不信谦哥有这实力，而是我们不信谦哥会如此残忍。”
镇妖司内衙几人看了一眼竹谦，见他面无异色才继续开口道：“宝山兄，你是外衙，没去过地牢，你真不了解我谦哥。”
“我谦哥心地善良，老温柔了。”
“狱中小魔神，这不是你们喊出来的口号吗？”
“怎么就心地善良，老温柔了？”
“难不成那些十恶不赦，吃人不吐骨头的妖魔是被我谦哥给感化了？”
王宝山眼珠子都瞪大了，他还是第一次听说他谦哥那狱中小魔神名号是因为心地善良，感化妖魔所得。
“这～～”
“这怎么说呢？”
五人面泛难色，实在不知如何解释。
竹谦每次进入地牢，他们都会跟着，竹谦也不反对，到地牢后，竹谦对那些妖魔，既不吼，也不骂，更不打。
还会问祂们吃的好不好，睡得香不香，要不要给祂们点个妖精或魔男，甚至还会给祂们理理发，修修脚指甲，偶尔还要讲一两个笑话。
嘘寒问暖，照顾的服服帖帖。
而偏偏就是这样，只要竹谦一到地牢门口，里面的大妖大魔都会吓得浑身发抖，到关押祂们的囚笼前，更是吓得大小便失禁。
问祂们所犯何事，祂们恨不得把祖宗十八代都给交代清楚。
绝无隐瞒。
尤其是今天，不知谁透露了风声，说竹谦去参加外衙考核，所有的妖魔茶不思饭不想，全都在祈祷，祈祷竹谦考核顺利。
如此古怪，他们是真不知如何解释。
而且，他们之所以断定那一剑是竹谦施展，原因在于竹谦不想犀虎兽生不如死，替牠解决痛苦，甚至还有可能是犀虎兽强烈要求，竹谦痛定思痛后才勉强施展了那一剑。
“还真有可能是被谦哥感化，自爆下半身。”
被王宝山这么一说，五人还真觉得是这么回事，看向竹谦的眼神都彻底变了样。
竹谦被看的头皮发麻。
花钱请宴，感情是为了吹牛皮。
当事人还在场，能不能别那么离谱？
可这事，他还真没法解释。
酒足饭饱，竹谦准备抽身离去，就在此刻，门外走进一支穿着奇特的妙年女子队，能露的毫不保留，不能露的若隐若现。
身姿曼妙，脸蛋可人，想必功夫也一定了得。
竹谦立马改变了想法。
端着酒杯走向窗边，任由他们吹牛赏舞，他只想看看等会儿王宝山会被宰的多惨。
皓月高悬，又大又圆。
竹谦饮酒赏景，目光由远至近，忽然，他瞳孔一凝，内城河花船上的身影瞬间让他神情为之一震。
“王云兮。”
竹谦的身影消失在窗前，落于船头，此刻，哪有王云兮。
“引我出来，又躲起来，还真是会玩。”
竹谦淡淡一笑，不紧不缓取出了黄金唢呐。
唢呐声响，度化梵文金辉涤荡，似乎花粉般朝花船笼罩而去，这金辉也只有竹谦能看见，外人不说见着金辉，甚至连声音都无法听见。
金辉笼罩下，神鬼无处遁形。
吹响的同时，竹谦放在胸口下方的念珠微微泛热，一时间，竹谦也不知这是何缘故，只隐隐觉得这唢呐与念珠有着某种神秘关系。
时间紧急，也就没去细细研究。
很快，花船就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光辉无处不在，无孔不入。
这样的状态会持续半柱香时间。
这足够他慢慢寻找。
竹谦抬腿踏入花船内，里面的风景让他瞬间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