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探索330营地群-4
当清晨的第一缕微光照在子世柔的脸上时她便醒来了，经过夜晚的苦思、啜泣和释然她已经能接受白离开的事实了。她准备为新朋友们做点早餐，当她走进堆满厨具的餐车时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在她的面前。
“哦，原来是世柔醒了，那这片煎午餐肉就是你的早餐。这该死的油烟机，太容易暴漏目标了，等我中午腾出手来就把它改了！”说着，白把最厚实的一片午餐肉装在盘子里递给世柔。
世柔小口嚼起来，眼泪滴在盘边，她哽咽着：“你不走了？”
“不了，我需要一个团队……呃，更需要你。抱歉，我第一次这么说，如果你觉得恶心那就算了。”白害羞地垂下脑袋。
“不，很不错，太好了！”
“快点吃吧，给新同伴们流下你的眼泪。”
“嗯！”
昨晚的后半夜是突然惊醒的列车长替阿列克谢和阚教授守的。列车长没想到他会遇到游逛的阚雨晴，于是他们两个一起在站台的甬道间呆了半个晚上。现在列车长回来了，他把猎枪担在墙壁上准备进餐，阚雨晴也坐下了，白把两份煎午餐肉端到两人面前。
“好手艺，小伙子！真希望你能留下来。”
“谢谢，我已经准备留下来了。”
“太好了！”列车长端着盘子站起来企图做出一个举杯敬酒的姿势，“你会得语言不少，想必也是个和克劳斯一样的天才。”
“和克劳斯打交道必须会得多点，不然他可是会占很多便……”
“对手一场，就不要在背后说我坏话嘛，老白。”
“一切如你所愿，下次我可以好好在你面前说你坏话了。”
“好吧，在此之前请给我一份煎午餐肉，如果能给点小酒就更好了。”
“很好，巨婴克劳斯，我是你的圣诞老人，一切如你所愿。”
“太好了，谢谢你东方圣诞老人，我小时候收到的都是煤块，如果能回老家我一定把珍藏的一箱煤块都送给你。”
“一言为定。”
列车长忍不住笑了起来，阚雨晴虽然听不太懂俄语但是看到白她也忍不住笑起来希望借此吸引白的注意。
“好了小伙子们，给教授和阿列克谢留两块，他们太累了，一时半会醒不来。”
“哦，是飞行员老爷，那一定得给他面子。”
“阿列克谢是飞行员？”白询问克劳斯。
“为什么不呢？”
“那么军队才是他的归宿，现在部队正在招收飞行员，他们在灾前隐藏了很多战斗机，现在正缺飞行员。”
“在灾前退役，现在估计忘完了。”克劳斯摊摊手说。
“哈，就当我是个理想主义者吧。”
“小伙子们，你们有什么计划？”
“昨天我和白商量了一下，准备去营地群首领直属的营地看一下，听说那里有一个废弃的图书馆，我们觉得图书室也该开起来了。”克劳斯首先提出自己的建议。
“我们的精神需要书籍，当然如果你们谁的手机能用也不是不可以。”白附和道。
“好吧，那我就带着姑娘们去收集水源。你们一定要小心，不妨开一辆车过去吧，不然仅靠你们两个能搬多少书。”
“我建议不要。”白一口把午餐肉吞掉边嚼边说，“现在情况未知，开车过去会吸引暗哨和难民，我们的行动就会暴漏。我认为只需要带一张床单即可。”
“最好连枪也不要带。”克劳斯比划着说，“因为一旦被发现，仅凭我们两个人就算有枪也无济于事，还不如不带枪械避免被人误会。”
列车长点头同意，他接过那克劳斯递过来的手枪并朝他挥手告别。此时白已经把自己随身携带床单塞进背囊，子世柔走过来为他整理衣物，这一举动让阚雨晴如芒在背，但是她愣是没有勇气也走上前去。
白和克劳斯撒欢似的在废墟之中穿行，没有了束缚的两个人也不必在乎暗哨和跟上来的难民或执法队。克劳斯一如既往地收集零件和管道，他的背包已经不堪重负，当他们到达直属营地时背包的底部已经有了撕裂的痕迹。
营地的把守得非常森严，大概有二十多把土制步枪和不到五把的军用步枪瞄着他们。
“先生！需要特别身份证明！”
“那是什么？”
守卫掏出他的身份证明在白和克劳斯的晃了晃，白立刻发现所谓的特别身份证明无非就是在身份证上粘了一个有特殊标志的贴纸。白当即向守表示自己的身份证明落在办事时所处的营地了，但是守卫拦住了他们的去路，白意会，于是从背包里掏出两枚罐头递过去。
“午餐肉罐头！您请进！”守卫大惊失色，当即做出“请”的动作。
“不用回去取身份证明？”
“这就是最好的身份证明了。您请。”
白和克劳斯大摇大摆地走进直属营地，一路上还零零散散地抛给暗哨几枚罐头，暗哨就此被收买。直属营地虽然也是遍地废墟，但是整修就非常有素，这片土地与其他营地相比简直是花园。这里砖石路已经修复如初，巡逻队齐整地在铺有砖石的道路上巡逻，在无砖石的道路上竟然还停了一辆步战车。
“他们的装备很好，有军用头盔和防弹衣，步枪虽然不是现在最先进的但也仅仅比正规军队的步枪次一个等级。”白看明白了这里士兵的配装，他决定先提醒一下克劳斯不要耍花招。
克劳斯表示明白，他虽然看得不如白这么精准，但是看到这群士兵的步伐和装备样式也大体知道这伙人不能强取，就算智夺恐怕也得费很大力气。
废墟区域聚集了很多工人，他们正在清理剩余的废墟，令人震惊的是他们居然配备了安全帽，在黄色安全帽的海洋中有一部分人带着白色头盔。白头盔们端着几盒薄饼号令工人们排队，他们负责为工人发送工资，每人的工资只有一小块薄饼。白头盔们没有把全部的薄饼发完，他们把薄饼丢回车上然后开车离开了。
“老白，打个赌吗？我赌这些白头盔一定把剩下的薄饼侵吞了。”
“比起这个，我觉得我们也可以义务劳动一天。看到前面的图书馆废墟了吗？那里也在整修，如果我们也参加清扫废墟的工作或许可以趁机摸清楚废墟内的结构和图书分布位置。”
“太对了，早上工作晚上行动。但是我们得先把罐头和我一路上收集的零件藏起来，毕竟哪个蠢货为背着一大笔资产为别人在危险的废墟之下工作？”
白轻笑一下，然后用手指了指一栋还没倒塌大楼的三楼露出的配电箱。
“嘿，老白，这楼连楼梯都没了。”
“那才安全。”说罢白踩着楼的窗框和平台灵活地翻上三层，他在攀登时专门选择了守卫者的巡逻死角，但这番危楼攀登让克劳斯都为他捏了一把汗。白把大配电箱清空，他的背囊很容易放进去，可是克劳斯的背包太鼓，因此白只能替他减了很多负才勉强把包斜着塞进配电箱内，在关上配电箱门是门被挤得突出一块。
“哦，全完了，我搜集了一路的零件啊！”当克劳斯得知自己的零件大部分被丢掉之后精神瞬间枯萎。
“你是怎么养成的这种习惯？这不是我们此行的目的。”
“小时候养成的回家路上捡东西的习惯；刚成年时喜欢去酒吧附近捡女人，然后捡到了我的妻子；再老成一点就喜欢捡零件……”
“啊，好臭！”
“嗯？”
克劳斯和白循着腐烂气味看去，只见几顶帐篷支在在他们旁边的大楼之后，一群披着雨衣带着面罩的人正在抬一些人。被抬进帐篷的人身上都有渗血的迹象，有些人的伤口还腐烂流脓。那些人显然不是医生，他们把人抬进帐篷后并没有医治，而是用棍棒敲击病人的头部直到病人死亡，接着他们又抬着死人从帐篷里出去。被抬进来的人大都戴着安全帽，但是出来时安全帽已经消失，他们身边会多一只又脏又破且没有标签的药瓶。
“这是向亲属们宣布这些人死于救治无效而非钝器击打。”
“他们的安全帽……”
“喂，你们几个是怎么混进来的！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里没有闲人！”一个穿着雨衣的人走过来训斥两人。
“呃……我们是来应聘工人的，我看图书馆废弃区活比较轻松，你看……”
“你是老几？”就在那人想要开骂时白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水果罐头塞给他。
“这是一点心意。”
“有罐头还来这干活？”
“这不是没多少学问嘛，我倒是想经营商业，但是我们没有门道不是？这才想拿出最后一枚罐头托您给我问个吃长期饭的道。”
“嗯，不错，我倒是有不少关系，那你们就先去参加图书馆的清理吧，等我打听到门道就带你们赚钱。我以前可是大老板！”
“谢谢老板，谢谢大哥。”
那人给了白和克劳斯一人一个贴纸，上面有一个古朴图书馆的图样，他们按照“大老板”的指引来到图书馆废墟工地，工头看到他们的贴纸后点点头然后把两只安全帽递给他们。还未等分配工作一名工人就跑来报告说地下废墟下发生了二次坍塌，一人失踪一人受伤一人逃回。
“你们两个，下去继续探究，目前探索画出来的结构图供你们参考。别忘了带好手电。”工头随手点了两个刚入职的新人接替前探索者的工作，但对探索者的生命状况没有任何提及。
白和克劳斯相视一笑便利落地从废墟的空隙中下到废墟内。借助简易地图他们发现内部这个图书馆分别有地下部分两层和地上部分两层，地上部分没有完全坍塌，还留有一部分不坚固但尚未坍塌的区域。
令人失望的是这里一本书完整的书都没有，一些书架上的灰尘有明显的擦痕，两人推测这些书被人收集起来了，至于其他不完整的书要么是在t打击下纸张变得脆弱要么就是被工人的鞋印污得什么都看不清了。
“克劳斯，你有没有觉得纸张对t打击有点太敏感了，t打击过后我发现的大部分纸张都变得很脆，但是我推测出的该地区压缩的时间却远远不能将这些纸张变得如此之脆。”
“嘶——”
“克劳斯，你怎么了？”
“我感觉安全帽里面黏糊糊的。”
“大概是汗液吧。”
“希望如此。好吧，我们去地下部分看看，那几位不幸的工人貌似也是在探索地下部分时出的事。”
“看来楼梯是不行了，按照地图所示他们在一侧凿出一个开口。呃，他们也真是勇敢，这样凿下去就不是二次坍塌的问题了。”
“我找到那个通道了，我们下去。”
向下开口很狭窄，只有一个简易的梯子挂在上面。两人好不容易挤进去，下面立即传出呼救的声音，呼救者痛苦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两人寻声找到伤者，那人的大腿被一块石板压住了，石板上的钢筋扎穿了他的腿部，血液已经浸透了他的裤子。
“谢谢你老霍，谢谢你老陈。”
“别客气，但是我们既不姓陈也不姓霍。”白一边抓起和工人对话一边把扯下自己的衣服想要给工人包扎。
但是工人拒绝了白，他用微弱的声音说：“呃……你瞧我，真是迷糊了，老霍早就死了，死于……这不知名的瘟疫。你继承了他的安全帽，要活下去啊。”话音刚落工人就没气了。
“也就是说……”克劳斯摘下安全帽看了看，只见那帽子上有一个标签，上面写着那位霍先生的名字。“白，我记得那群人会回收安全帽的对吗？”
“对……”白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
“真是防不胜防啊。”克劳斯坐在地上向白展示了安全帽的内部，白色的垫片上是未干的血迹。
“或许……霍先生死了很久了，这个是上一个没有感染的倒霉蛋留下的。”
“无所谓了，我们确定书籍的位置吧。”克劳斯站起来露出一副笑脸，他提着安全帽打着手电向前方走去。地下书库的大门大开着，里面有成箱的书籍。白挑了几本检查了一下书的老化程度，果然，随着物品越是深入地下越是不容易受到t打击的干扰。而与此同时克劳斯也在图书馆地下部分的介绍中找到了图书馆地下部分没有被x打击完全击垮的原因——它的建造者是克劳斯少年时期的偶像，而设计这个地下部分的目的竟然是为了应对战争问题。
“《赤脚医生手册》！我的天，居然还能找到这么古老的版本！还有《军地两用人才之友》！直属营地的那群傻瓜，他们居然没有把它们拿走。对，我还要找本《民兵》看看。”白顿时陷入了癫狂的状态，在他寻找《民兵军事训练手册》的时候顺便分拣了一下书籍，他挑选出不少文学巨著和工具书，至于其他那些难以多次品味的书他就随手丢下了。
被白选中的书籍都被放在几个箱子里，而此时克劳斯也拿来一些古籍和标本塞进另一个箱内。
“克劳斯，大功告成，如果不赶快回去说不定工头就会起疑。”
“嘿，老白，晚上可不要忘了把你的床单带回来，不然我们的时间就全白费了。”
“放心，一切皆在控制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