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身份地位算个啥?
一夜之间,卢家沦为阶下囚,除此之外,还要被灭九族,坊间众说纷纭。
两朝老臣,官拜丞相,自己意图谋反不说,还将当将军的儿子也拖下水,莫不是疯魔了?
只能说,人心不足,害人终害己。
是人都有欲望,但一旦被欲望驱使,成为欲望的奴隶,就会失去本该有的心智。
真是可悲可叹!
宫中虽然死了皇后,但皇后却是妖女假扮,自然没有资格以皇后之礼风光大葬。
皇后宫中被清理得干干净净,似乎那里从没住过人一样。
在清理物件的时候,有宫人找出来一些药粉,大概只剩一个指甲盖那么多,经太医鉴定后,是迷情的药粉。
皇帝这时才明白过来,哪有什么夫妻欢好,一切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粉碎了这等惊天阴谋后,照理说要喘息一下,但是皇上比以前更勤勉了。
除了上朝,就是在御书房中度日,晚上累了就宿在书房,人也肉眼可见的消瘦了。
太后很担心,让心儿进宫诊断了几次,但心儿说皇上身体没毛病。
骆小满说,皇帝是失恋了。
太后明白了,这是心病。
虽说心病需要心药医,但这个心药还真找不到。
皇上以前未经情事,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女人,到头来却发现是一场骗局,这种冲击对他来说,一时半会都难以消化掉。
皇帝对秋蝉的感情,连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
有时候他想,自己爱的人到底是谁?
是卢思凝吗?
可是那个给自己做羹汤的,陪伴自己度过好多个日夜的,创造出一些美好回忆的人,却是秋蝉。
可是如果秋蝉没死,自己会原谅她吗?
自然是不会的。
她的结局只有一个,就是被赐死。
所以,他们两人,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是死局,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如今这样,也许就是最好的结局,那些能忘的不能忘的,不如就交给时间……
骆小满说,让人忘记失恋痛苦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进入到下一段恋情。
可是,皇上的恋情岂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该和什么样的女子接触,该娶谁为后,哪里能由着他自己?
所以为什么非要做帝王呢?还不如做个普通人来得简单痛快。
骆小满低下头,看着宫中送过来的凤冠霞帔。
那个凤冠精美绝伦,少说也有五六斤重,看来当王妃也是不容易的。
离大婚不到十日,骆小满作为待嫁的新娘,说不激动那是假的。
但她除了激动,也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她在这边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姐妹,甚至连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都没一个。
所以,小满楼该营业还是营业,她还是那个风风火火的女掌柜。
虽说要做王妃了,可是王妃只不过是个头衔,她最终还是要做自己。
可是有人看不下去了。
一大早,香儿就过来找骆小满,说有一辆马车一直停在门外,好像在等人。
骆小满探头一看,确实看到一辆马车,可奇就奇在,马车的主人似乎不愿意下车。
骆小满走上前去,对赶车的小厮道:“请问是小满楼的顾客吗?店铺已经到了营业时间了,阁下可以进店了。”
小厮道:“我们不是顾客,是我家主人有话要对掌柜说,所以一早就在此等待。”
骆小满:???
这是什么奇葩?这是什么操作?
合着我不主动找你,你打算就一直在马车里坐着,挡在小满楼门前?
骆小满往车厢里看了看,布帘低垂,里面的人似乎动都不想动一下。
“请问阁下是谁?找我何事?”
“淑贤夫人,是老夫。”
一道威严而苍老的声音传来。
骆小满一下子就听出来了。
哟,这不是太傅吗?
骆小满在心中叹了口气,这个老学究一大早就过来摆谱,肯定没有好事。
“敢问阁下是?不好意思,实在听不出来。”骆小满故意这么说。
太傅只好拉开了帘子。
“原来是太傅大人,不知太傅大人找我何事?如若不嫌弃,可到小满楼坐下一叙?”
“夫人此言差矣!你家全部都是女眷,怎能随便邀请男人进入家中?”
骆小满:“……”
太傅在马车里坐得端端正正的,义正言辞道:“夫人马上就要嫁与王爷,对于这些个纲常礼仪,怎的还是如此不懂?”
骆小满翻了个白眼。
“太傅,我家是做生意的,一楼的成衣铺一向也接待男宾客。太傅说的那些个纲常礼仪,对我这么一个生意人,只怕不适用吧?”
“这就是老夫今日过来找夫人的原因。”
太傅看了小满楼一眼,“虽说夫人马上就要成为天煜王妃了,但有些话老夫还是必须要说的。”
“太傅请讲。”
“夫人应该知道,皇叔身份尊贵,夫人作为商人能嫁给皇叔,这是我朝绝无仅有之事。”
骆小满挑挑眉,意思是我走了狗屎运咯!
“太后仁慈,既已为夫人和皇叔赐婚,我等自然是无话可说。只是,皇宫接纳夫人,是作出了莫大的让步的。夫人可明白?”
骆小满笑了笑,“男女之间,一旦要缔造婚姻,想必男女双方,都是要作出让步的。”
太傅没料到骆小满会这样回答,愣了一下鼓着眼睛道:“照夫人这么说,你也作出了让步?你且说说看,你的让步何在?”
“太傅真要听?”
“要听!”
“那小满就直说了。”
骆小满清了清嗓子,“太傅应该知道,人与人之间,追求的东西各有不同。对于追名逐利之辈来说,我骆小满能嫁给皇叔,当上天煜王妃,那简直是祖坟冒青烟了。他们恨不得看着我这只野麻雀日日感恩戴德,感激涕零,将感恩挂在嘴边。”
骆小满说着看了看太傅,“太傅想必就是如此想的吧?”
太傅不自然地在座位上挪动了一下,“夫人为何妄自揣度别人?”
“我很忙的,本没有多少心思去揣度别人,奈何总有人一直揣度我。我和王爷之间,本就是简简单单的男女之情,可总有人抓着身份地位这些不放,觉得我是高攀,是讨了天大的好。他却不知,身份地位在我眼里,连狗屁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