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各色反应
福王府，内宫书房内。
“此事当真？！”福王肥胖的身躯一下子便从躺椅上坐起，瞪大着眼睛盯着李总管。
李总管赶忙回道：“千真万确，可不敢欺瞒王爷，此事已经沸沸扬扬，就在天上人间，世子爷将那孙宝给打死了。”
福王听完，却没有再一惊一乍，反而是摸了摸下巴：“真的没有什么缘由吗？”
李总管无奈：“没听说还有什么缘由，看上去，便是世子爷瞧不得那孙宝滥杀，一气之下动的手。”
福王沉默了起来。
李总管小心弯着腰，就这样候着不敢说话。
好一会儿，李总管像是忍不住了一般，小心询问了一声：“王爷？”
“我没事。”福王声音忽然深沉了一些，“我之前便一直有一个想法，你说，福八为何忽然变化这么大……他先前明明还是不学无术，为何忽然被封了世子后，就性情发生了变化，还弄出了这么多的玩意……”
李总管忽地一惊，这哪里是他能听的话？便下意识要跪倒在地。
福王淡淡说道：“所以啊，我就在想，是不是有什么邪祟的玩意沾上了福八，这念头，在我脑子里就一直时不时出现。”
“王……王爷？”李总管跪倒在地，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嘴唇都抖了起来。
福王却忽然扑哧一笑，没有理会李总管的心惊胆战，而李总管也被福王这忽然的笑声吓了一跳。
还未反应过来，便听着福王用轻快的语气说道：“如今这事一出，反倒是觉得福八还是那个福八，这样吧，你走一趟，去找那孙宝遗孀，告诉她们，就不要去宗人府了，这孙宝，是自己找死。”
李总管赶忙应道：“是……是。”
……
茶馆内。
“真的假的？！”
“这还能有假？老夫亲眼看到的。”
“不是吧？世子爷真把孙宝给打死了？这……这这……怎么感觉在做梦一样，为什么啊？”
“我哪知道啊，好像就是因为孙宝在天上人间门口把一乞丐给打死了，于是他便被世子爷给围了起来，世子爷还特地喊来了那孙宝的家人，当着那孙宝家人面把孙宝给打死。”
“嘶！”
讨论的几人倒吸一口凉气。
“这么狠吗？”
“可不是，那家人可哭的太惨了，几个那几个姨娘可标志了，梨花带雨的，啧啧……”
“你这话说的，那孙宝把那小乞丐打死时，那小乞丐家人不也梨花带雨吗？”有人撇撇嘴，“要我说，就杀的好，这世子爷别看跋扈，但是这个事啊，我觉得没啥错的。”
“那可不，那孙宝蛮横的很，前些日子我去过他家做工，这欠劈的孙宝直接一个钱都不给老子，就把老子给轰出去，还说他衙门有人，随便告，老子哪里惹得起他？只能灰溜溜跑了，他有这下场，这才叫大快人心！”
“可不是，那姓孙的也就是会对别个人蛮横，这下好了，世子爷就站在他面前，他就萎了。”
“听说，那孙宝打死了小乞丐，还撒了铜钱？嚯，我瞧那，也是因为他瞅见不少人围观，碍于情面才撒的铜板，这搁平时也是一毛不拔的主儿。”
茶馆内众人议论纷纷。
但是显然，只觉得世子爷跋扈是跋扈了，但是这杀的人，却也没有杀错，反倒是该好好宣扬宣扬。
而也有不少人觉得孙家怕是彻底要没落了。
而普通民众都这么想，豪绅们自然是想的更深。
仍旧是品香楼的豪华包厢内。
一众豪绅再次聚集在了此地。
只是这回不同的是，氛围上不再像前几次那般轻松快脱，反而多了几丝沉闷的感觉。
沉默中，赵鸿忍不住开口感叹道：“孙宝真的被打死了啊。”
“都问了几遍了……自然是真的。”有人不耐烦的说道，“一双眼看的真真的，那孙宝的遗孀在地上哭成泪人了都。”
赵鸿幽幽说道：“我这不是难以置信吗？我与那孙宝素有生意上的往来，这冷不丁的被打死，搁谁，谁也不愿信呐。”
一些与孙宝有交情的人也纷纷点头感慨：“是呐，这么个大活人，前几日还见他要办宴席，当时我还好奇他为什么办宴席，现在看来，这是他先见之明，是提前办自己的丧事席啊。”
有人忽然愤愤不平说道：“怎么可以这样轻易杀人呢！”
有人说道：“可孙宝不也是轻易杀人吗？”
那人不满：“能一样吗？孙老爷起码挂着个员外郎身份，还是天上人间股东之一呢，岂能说杀便杀，还是当街，当着他的家人面杀害！”
“那又怎么样？证据确凿了，你不满，人世子爷也说了，大可以去宗人府告去。”
那人闻言不说话了，表情上却仍难以接受。
赵鸿叹口气说道：“这世子爷杀人，其实也挺好的，如若不然，前面一直都是顺顺当当做生意，都快忘了合作对象是谁了……”
众人沉默了不语。
这句话算是一语中的。
这次的杀人事件最关键的是让他们意识到尽管前期一直很是温和并且很大方的带着他们做生意的世子爷，说白了，仍旧是宗室。
宗室可以不讲任何道理。
在身份上就已经完爆了他们。
这在一定程度上，直接打击了他们对于和世子爷继续合作的积极性。
“说实话，我一向便觉得，做生意追求的不是赚多赚少，而是稳稳当当……连股东都能想杀便杀，那这生意还如何做？”赵鸿沉默半晌，又再次开口说道。
“此言在理，但是问题在于，退股可能吗？发生这种事情后，这位世子爷会不会彻底翻脸不认账？咱们提及退股，风险会不会很大？”有人忧虑说道。
赵鸿说道：“前日，在西街不是开了一家交易所吗？股票交易，都不需要进去天上人间交易了，直接去西街交易所即可了，既然股票可以交易，那为何要去和世子爷接触说退股的事情？直接将手上股票出售不就好了？”
“这……”
众人顿时面面相觑。
赵鸿接着说道：“我横竖没多少，我手上的股票都是托人买的，一共也就五千股，全都是上浮一成买来的，但是卖出，我不奢求能不亏，只愿少亏即可，你们卖不卖随便你们，我反正是卖了图心安，远离宗室，比什么都好。”
说着，赵鸿离席走人。
其他人面面相觑之后，也有不少人心动，也跟着离席走人。
很快，场间便剩下了小半人。
老白感叹说道：“怎么这个节骨眼出这样的事情啊。”
“世子爷也不忍一忍，那小乞丐和他又没关系，何必强出头呢。”
陶涵衍白了老白一眼：“世子爷之所以是世子爷，那自然是因为他想做什么做什么，他觉得小乞丐在天上人间门口被打死晦气，去打死那孙宝，不也很正常吗？我觉得，这正说明了世子爷性格并不是喜怒无常，而是十分正常，我反而对天上人间更加看好了。”
老白看着陶涵衍无奈道：“总不能赵鸿说什么，你便一定要和他相反吧？”
陶涵衍却说道：“我不是因为赵鸿反对世子爷，才觉得世子爷好的，我且问你们，难不成世子爷不懂他打死孙宝后会发生什么吗？”
“这……”
众人顿时一怔。
陶涵衍说道：“能做出天上人间，做出洛阳酒业的世子爷，真的是如此不堪不顾及后果的人吗？我看不然。”
有人问道：“你的意思是……世子爷其实是知道打死孙宝的后果？”
陶涵衍信心十足：“那是自然，别的不说，像赵鸿之流的做法，我觉得世子爷肯定是有预料到的。”
“那既然如此，世子爷为什么还要动手？”
陶涵衍耸耸肩：“这我哪里知道，我只知道，既然赵鸿这些人要出售股票，那这时候未必不是赚大钱的时机，待他们出售压低了股价，咱们再低价买进，再待事情过去，股价回升，再卖出，这一进一出间，这不赚钱？”
马羡一拍桌子，惊喜道：“对啊！陶哥哥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俺先前就错过了招商大会，正愁着没股份呢，陶哥哥你说的那个交易所，像俺这种能进去买他们的股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