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开战
凌晨时分，浅睡状态的林辰被帐篷外的吵闹声扰醒。
刚一醒来，一丝寒风窜入被子，不由打了个寒颤。
掀开布帘，发现外边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环境变得更加湿冷。
此刻，很多士兵都醒了过来——被冷醒的。
地位使然，林辰的帐篷相对厚实，可普通士兵的帐篷就是一层布，几乎没有保暖效果。
醒来的士兵因为寒冷难以再次入眠，只得将皮甲之类的东西穿起来或盖在身上，可惜它们并不擅长对付无孔不入的寒气。
他们聚在一起，搓着手，实在冷的不行，便只能靠聊天分散注意力。
明天就要开战，今晚却彻夜难眠。
就这种精神状态，明天还有打的必要？
“萧兄，现在怎么办？”
片刻，周平赶了过来，神情有些焦虑。
他段位是黄金，而林辰可以算是准钻石，所以他凡事自然都下意识征求林辰的意见。
沉思片刻，林辰叹道：“没办法，只能用些非常手段。”
说完，他叫来自己的传信兵，让他带话给自己这边的百夫长，让他们下令，允许士兵喝点酒暖暖身子，但饮量不得超过二两。”
“喝酒？”周平一愣：“这样不太好吧？明早就要开战，这样不会影响作战吗？”
“这不是没办法么？”
林辰苦笑：“他们现在冷成这副模样，岂非更影响作战？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再说，这是古代背景，酒的度数应该不高，顶死不过二十，问题不大。”
“…好吧，也是。”
随后不久，侯国也下达了和林辰类似的指令，允许士兵适量饮酒暖身。
“报——”
可惜，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片刻，侯国帐篷外又传来传信兵的声音。
“报、报告将军，我军西侧遭到敌人偷袭！”
西侧，地势原因，那里的驻扎的士兵相对稀疏。
待林辰等人领兵赶到时，对方早已逃之夭夭，速度很快，大抵都是骑兵。
穷寇莫追，天色昏暗，沿路不知是否有埋伏，所以没有人轻举妄动。
伤亡很快统计，比预想中的数字稍大，这是因为士兵们被寒冷吸引了太多注意力，外加雨声一定程度上掩盖了马蹄声，所以反应慢了一拍。
他们这是知道己方会因为这股寒潮而困扰，所以才故意来了波小规模夜袭，搞心态？
看样子，这对手也不简单。
次日六点，霞光初绽，军队开始集结、行进、列阵。
数量最多的士兵组成了鹰头与鹰身，负责压制、攻坚；两翼展开，长而略薄，用来包围、绞杀；鹰尾则是如同羽毛般展开，散而不乱，气脉归一，负责调控、支援。
至于骑兵，他们另有任务。
林辰骑在马上，环视周围士兵，发现他们状况普遍不佳。
有的打着哈欠，有的稍微走两步便仍不住地咳嗽。
此外，绝大部分人——包括自己，都有些微微发抖。
确实太冷了。
不过，尽管有着多种不适，但也没有人抱有怨言，因为他们是军人，而现在身处战场。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一个小时后。
两军，出击；交锋，开始！
从高空看，密密麻麻的人如同一个个小点，他们向前发起冲锋。
不久后，两军先头部队首先开始了激烈对拼，大家排头兵的装备同等精良，几乎没有差距。
可是，灵梦城这边的士兵状态显然更好，所以交锋伊始，他们占据了微弱优势。
不过，交战一会儿后，人数上的差距便体现出来，玉煌城部队开始展现出强大的压制力，逐渐占据上风。
“前方由攻转守，两边外围突破！”
夏梦子下达指令。
于是，灵梦城士兵放弃了与玉煌城中央主力部队的直接碰撞。只要后者攻势一紧，前者的前排便马上架盾，让持枪士兵从盾的缝隙间向外刺击，且战且退。
只要距离稍微拉开，后排弓兵便直接放箭。
漫天箭雨落下，逼得玉煌士兵不得不持盾抵挡，但这样就得牺牲视野，从而难以维系强力的攻势，给对手以喘息之机。
就这样，灵梦城让玉煌城的每一次进攻都像是落在棉花上，有力使不出。
而他们的主要目标，则是放在对方的左翼。
鹰阵缺点明显：两翼部队并非作为压迫性战力而存在，所以一旦对手将注意力转至两翼，只有长度而缺乏厚度的两翼便很容易受挫。
要是真被撕裂出口子，更是会自乱阵脚！
“前排与后排士兵交换位置，循环压进！”
侯国也开始指挥，他打算充分发挥人数优势。
与此同时，后翼部队也开始向前拨兵支援。
鲜血流淌，沁入了湿润的泥土，染红了冰冷的甲盔。
由于左翼部队的厚度不够，而对方展开的是定点突破，所以仅仅五分钟，便有上百人丧命。
就在这时，周平率领的骑兵部队终于赶到！
见状，灵梦的弓手打算靠射箭来延缓敌人骑兵的攻势，可平原地形辽阔，骑兵灵敏，根本不惧，很快便冲上前来！
长枪扫过，血液飞溅！
仅一轮冲锋，死伤便超过五十！
很快，迂回一圈后，骑兵部队再度发起冲锋。
尽管灵梦城已有所防备，但仍旧没有太好的应对方式，攻势被迫减缓。
局势貌似开始向有利于玉煌的方向倾斜。
然而，观察战场，林辰却不禁皱起眉头，感觉有点不对劲。
对方的骑兵呢？
己方已经出了骑兵，他们为什么不出骑兵应对？难道真打算靠一群普通步兵硬抗骑兵的冲锋？
理论上来说，有效兵种应该尽可能快地参与战斗。
如果没有，那就说明对方另有打算。
可是……
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不久后，周平再度率领骑兵团掉头，准备发动新一轮攻击。
可就在这时，林辰却敏锐地发现灵梦城的士兵阵型又稍微散开了一些。
同时，对方的弓手大量放箭，数量庞大，箭如雨落。
在这样密度的箭矢覆盖下，即使骑兵也不得不暂避锋芒，停止进攻。
趁此机会，对方有了新的动作。
视野中，数十名士兵从阵内推出不少木制小车，车上装载的是一些圆滚滚的木桶。
到达预定位置后，他们将桶从车上搬下来，打开塞子，倒出其内液体。
“那是什么？”
后翼众人议论纷纷。
见到这一幕，林辰心底顿时升起强烈的不祥预感。
对方究竟打着什么算盘？
（ps：堂姐结婚，没想到银临居然是她朋友，也在现场，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