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楚雪
无怪他如此惊讶——
眼前，这位楚雪的容貌与楚霜根本是一模一样！
这一瞬，他甚至以为这是诈尸的楚霜，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不过，从对方的神色中，他很快意识她是实实在在的活人。
楚霜、楚雪……本以为她们只是普通的姐妹，可如今看来，她们其实是一对双胞胎？
“请问，你……”
“你是谁？”
然而，没来得及等他开口，楚雪却先发制人。
声线冷漠。
“额，我叫萧炎。是这样的，昨晚，我们……”
楚雪再度抢断：“你来这儿，是因为楚霜的事？”
“是的。其实我就是想问问，关于……”
啪！
这次，楚雪干脆懒得应话，直接啪的一声将门关上、下了逐客令，碰了林辰一鼻子灰。
啊这……
林辰呆在原地。
不是，这都啥啊？
你姐姐出了事，而我现在想调查她的去向，你不应该选择配合我才对吗？
就算不配合，也应该是因为悲切，可这小妞儿怎么好像一点伤痛的感觉都没有呢？
这位朋友，你真不好相处。
心中有些无语，林辰继续拍门，好话歹话都说了个遍，可她偏偏不听，可谓油盐不进。
于是，林辰只得使出杀手锏。
“今早凌晨，我见过她，她当时别的没说，就提到了你的名字。”
两秒后。
哗——！
门开了。
楚雪一脸冷漠地看着他，但眼底深处却似多少有了些情感波动。
嚯，这法子还真行。
“她说了什么？”
随即冷声问道。
“说什么？就是喊了一声你的名字啊。”
“我的名字…楚雪？”
“对。”
林辰点头，感到有些奇怪，都说了是你的名字，不是楚雪还能是什么？
眼看似乎有戏，他连忙接着道：“对于你姐姐的事，我们也很遗憾。人死不能复生，但我觉得，我们至少得找回她的遗体，难道不是吗？”
话落，二人对视数秒，楚雪像是在确认什么东西。
终于。
“…你进来吧。”
她让出一个身位。
于是，不久后，林辰便将昨晚发生的事告诉了楚雪。
然而，对此，楚雪也只是蹙着柳眉，她同样没想到阴灵阁那边会发生那样的变故。
见状，林辰干脆以退为进，换了个别的问题。
“有关你们村子的阴阳节，”
他问道：“我之前听赵村长说过，节中要选一位阴灵圣女和一位阳明圣女。”
“我最初还以为这两位圣女应该是分别在不同家庭中抽选，却没想到刚好是你们姐妹两个。”
“圣女是以家庭为单位选择的吗？那如果你们恰好不是双胞胎怎么办？”
“呵。”
闻言，楚雪冷笑：“看样子，赵寅那老不死的东西并没有将关于阴阳节的全部消息告诉你们。”
“也难怪，对他来说，你们是外来人，是变数。如果经他之口将一切都告诉你们，万一最后出事，他的气运在冥冥中也会受到影响……他一定是这么认为的。”
“八十多岁、大半截身子都入了土的老不死居然还顾忌这种东西，真是可笑。”
“即便不出变故，他又能苟延残喘多久呢？”
言语之间，她对赵寅这位老村长并不敬重，反倒像是有些厌恶。
于是，随后，她便将有关阴阳节的、更详细的情报告诉了林辰。
原来，传说中，阴灵和阳明两位大神乃是兄弟关系。
因此，为与之匹配，理想状态下，阴灵和阳明两位圣女最好也能是姐妹关系。
譬如这次，轮到楚家头上，而楚家刚好有楚霜楚雪两位适龄的姐妹花，这便是最优情况。
假如只有一位，那便选这一位充当圣女，另外一位则按顺序往下寻找，直到选出另一位适龄的圣女。
两位圣女按年龄互称姐妹，姐姐嫁给阴灵大神，妹妹则嫁给阳明大神的灵媒。
当然，假如遇到某个应该出嫁的家庭其内却没有任何适龄女子可以出嫁的情况的话，那么这一家便直接轮空。
但与之相对的，这家也会遭受一定惩罚。
听完这些，林辰低头想了一会儿，隐约感觉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东西。
“那比如现在这种情况，”
他问道：“你姐姐楚霜意外身亡，是不是就相当于你们这一届没了阴灵圣女？还会再选？”
“是的，按顺序往后轮。”
“这个轮转的顺序是一定的吗？不会逆位？”
“是的。”
再度得到肯定回答，林辰点了点头。
接着，二人又聊了些别的，话题最终总算是又被林辰扯回了楚霜身上。
“关于你姐姐，我刚才也说了，她大概率是被人杀的。”
面色严肃起来，林辰认真问道：“你们是亲姐妹，你应该比较了解她吧？她平日里人际关系情况如何？”
“比如，有没有人特别讨厌她？又或是她比较看不惯某个人？”
“呵。”
闻言，不知怎得，楚雪目光中带着几分戏谑，她瞟了林辰一眼，略玩味地说道：
“那你觉得，我作为阳明圣女，现在为何会被迫住在这么一个小房子里？难道我没有资格住更大、更亮堂的屋子么？”
啊？
不料对方会突然如此反问，林辰一呆，下意识道：“不清楚。为什么？”
“因为……”
楚雪故意拖长了声调，舔舔粉舌，伸出自己的右手，轻轻抓握，又缓缓松开。
“就是我，杀了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