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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我只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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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轻轻掀开被子把她拉起来,抱到怀里,一下一下地拍打着她的背。

    是沈安。

    云初沐抓着他的衣服,眼睛瞪得大大的,突然就哭出声来了。 她死死咬着下唇,声声泣血。

    沈安就这么陪着她枯坐了几个时辰。

    这个过程桃夭和伏战一直站在一边,心里的复杂简直难以言喻。

    他们刚才跟着沈安,亲眼看见他是怎么面不改色的下药,然后平静地看着云郡王死去的。

    怎么会有人装的这么好?

    云初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扛过父亲母亲的葬礼的,她只觉得自己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被父亲的左膀右臂半推着接过袭位诏书和印玺,然后坐到那个往常只有父亲能做的位置上,成为永乐郡新一任的郡王。

    云郡王夫妇下葬的那天,沈安把她从寝殿的衣柜里找出来,抱着她一言不发的坐了一整天。

    云初沐盯着窗外,只觉得眼睛已经涩得快要死了,她睁着眼睛,看着太阳慢慢从山后探出头来,天色一点一点变亮,滴水未进的嗓子有些喑哑,但她还是强忍着不适开口。

    “沈安,我父亲母亲走了……我只有你了。”

    泪如雨下,顺着脸滑进嘴角,涩得发苦。

    “你答应我,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不要……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啊……”沈安眼里闪过一抹痛色,郑重其事地拉起她的手,在她的手心一笔一划的写了两个字——

    “我在。”

    此后一年的时间里,沈安一如他所做出的承诺,每晚云初沐从议事房回到寝殿时,门口总有一个提着灯的身影在等她。每次忙的焦头烂额忘记吃饭时,总有个人会亲手做好一盘点心或是一碗清淡的小粥放到桌上。

    一年的时间,沈安就是这么滴水不露的把云初沐套的越来越紧。

    桃夭心情沉重,拉着伏战走到殿外。

    殿外风景极好,夜凉如水,月色覆上三千里星河,世事漫随流水,算来一梦浮生。

    桃夭叹了口气,伏战低头顺了顺她的头发,“怎么了?”

    桃夭支着下巴,眼神飘远,“阿战,你说沈安是真心喜欢云初沐吗?”

    伏战答得毫不犹疑,“是。”

    “那他为什么要做那些事?”

    “因为他把云初沐系在了自己王图霸业的刀尖上,而且想鱼与熊掌兼得,”他轻轻笑了笑,“但是怎么可能?”

    “那你呢?”桃夭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嗯?”

    “如果有一天是你来做这个选择,你要怎么做?你注定要回到无间,可无间并不接纳九州之人。”

    伏战肉眼可见的一愣,似乎是没想到桃夭居然会问他这样的问题,他难得的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不合时宜地侧头盯着地上某一处发起了呆。

    “桃夭,我会带你回无间。”过了很久,伏战才轻轻开口。

    听起来牛头不对马嘴的一句话,桃夭却几乎是瞬间懂了他的意思,眼神暗了暗,故作轻松地笑笑,“好。”

    他说的是“我会带你回无间”,而不是“我会留在九州”。

    算了,有什么好计较的。

    云初沐和沈安静好的岁月并未持续多久。

    一年的时间过得很快,眼看着世子迟迟不肯动作,天俾郡的王军就开始举兵南下,逼迫沈安重新作出选择。

    一边是云初沐,一边是他渴慕已久的权势地位。

    他又一次选择了后者。

    烽火一路燃烧,所过之处尸横遍野,一片破碎。天俾军就像能提前预知到永乐的行军布阵一样,让云初沐百思不得其解。

    永乐节节败退,反观天俾军势如破竹,不过半年时间,永乐郡大半领土沦陷。

    云初沐忙的脚不沾地,根本没有注意到沈安已经很久没有像从前那样每天都在殿里等她了,沈安每日早出晚归,时间几乎跟她一致。

    与此同时,云初沐向周边郡国发出的求援书屡屡被退回,所有郡王都像约好了一样,拒绝向永乐提供任何援助。

    四面楚歌,不过如此。

    半年之后,她调动永乐境内所有可调之兵,连夜召集兵部尚书、禁军首领和郡国朝臣到议事房,整整三日不曾离开一步,连夜赶制了一张全新的行军布阵图。

    成败与否,只此一战。

    三日不曾合眼,云初沐早已是强弩之末。

    就着沈安送来的粥喝了一点后,云初沐就沉沉睡下了。半夜里口渴,她起来找水喝,却发现原本应该睡在偏殿里的沈安不知所踪。

    她推开殿门走出去,蓦然看见书房里的灯是亮着的。

    行军布阵图!

    云初沐心里警铃大作,飞快奔向书房。

    推开门和沈安两眼相对。

    她松了口气,笑自己草木皆兵,这才倚在门边问沈安∶“大晚上的你不睡觉,跑来书房干什么?”

    沈安指向桌上花瓶里新换上的梅花冲她笑笑,打着手语问∶“郡王怎么出来了?”

    “我方才口渴,起来找水喝,结果看见书房里的灯亮着,以为进了贼。”云初沐朝他招招手,“行了,换完了就快回去吧,夜里凉。”

    沈安点头,上前牵着她的手回了寝殿。

    但凡她对沈安有一点戒心和疑心,也许最后事情都不会变的这么糟糕。事已至此,也不知是该钦佩沈安瞒的太好,还是该骂云初沐蠢到家了。

    桃夭叹了口气,跟上去。

    伏战站在她身后,神色讳莫难测。不知道是因为看了云初沐和沈安这两个人之间的爱恨纠葛,还是因为那日简短的谈话,总之桃夭很久没有再像从前那样爱笑粘人了。

    两个人之间就像有一层看不见摸不到,但是能真真实实感受到的隔阂。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稍稍休整,半月之后云初沐亲征,亲自前往前线督战。因为担心顾及不到沈安周全,她并没有把沈安带到前线,而是让他留在王府,两人很少再见面,只是每日一封的书信从不落下。

    “小哑巴,边关的红梅开的极好,比比郡王府里要好上百倍,等仗打完了,我就带你放马边塞,踏雪赏梅,漫山的美景定不会叫你失望。”

    “军营里的号角声真是呕哑嘲哳,难听死了!十分难听!跟你的琴音简直云泥之别,等我回府,必然拉着你弹上一天一夜洗洗耳朵。”

    “边疆的百姓实在辛苦,战火肆虐,流离失所,有家不能回,有田不能种,战争何日才能结束啊……”

    诸如此类。

    云初沐从不在信中提及关于战况的事,尽说些调笑的话,语气轻快,仿佛不是身处战火,而是出去游山玩水。

    只是偶尔能听府中侍女嚼舌根,前线战事并不乐观,天俾不知到底有何神人相助,对新的行军布阵图一样了如指掌,郡王抵抗得很吃力。郡王疑心是有内鬼,可是抓来抓去一个也抓不住不说,还弄得人心惶惶。

    长廊深处的沈安垂眸拾起地上的落花,转身回了自己的寝殿。

    转眼又是一月光景。

    夜里沈安翻身时,突然发觉床边站了一个人,他条件反射地就要抬腿踢去,却发现是许久未见的云初沐。

    沈安赶紧收回腿。

    云初沐在床沿坐下,招了招手,虽是笑着的,声音里却满满的都是疲惫,“小哑巴,过来我抱抱。”

    她抱着沈安,把头埋在他肩上深深吸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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