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很长的夜路
八张脸的画面，全发生了变化，原本“开心”玩耍的小丑，现在变得一个比一个惨。
这八个小丑想笑，但如今笑的却是那么牵强。这种笑，倒像是苦笑。
“呜呜呜”
带给人快乐的红色的舞台彻底变成一场丧事，在那红舞台上，一座座黑棺不知何时出现在那，排成一排。
接着黑棺当中缓缓伸出一只干枯黑手按住棺檐，一点点用力爬出！
十个如同干尸的人类从黑棺当中爬起，他们的血液好像被抽干了，眼眶都凹陷进去，但那没有水分的脸却是表情感十足。
每一张脸都非常狰狞，而这几个干尸的脸，和血色人面果的果纹一样！
不！
严格来说，是他们的脸构成了人面果的果纹！
他们干枯的身体将八个小丑抱住，然后哭了出来
这种哭声，是任何人都经历不了的绝望。
就像是被活埋，被凌迟，被扒皮一样！
“呜呜呜~~~！”
哭声越来越大，哭声越来越强烈，这些尸体好像在宣泄他们曾经被人头数吸收经历的苦，经历的痛，经历的折磨，和如同深渊般的绝望！
“咯”
在哭声下，小丑彻底笑不出了，他的表情变得恐惧，嘴角虽然还是勾起状，但五官却已经开始扭曲！
砰！
雯雯屁股下的红木凳破碎。
“喀喀喀~！”
红色舞台上闪耀的红色舞台灯开始出现裂纹，然后破碎坠下！
由于灯光的破碎，导致整个舞台都陷入了黑暗。
破碎还在开始。
“咔嚓咔嚓！”
“轰隆轰隆！”
背景开始碎裂，后墙断开，接着那硕大的红色舞台也裂出一条如同深渊的缝隙，从中间如闪电状断开！
“呜呜呜~！”
就在这时，哭声更加剧烈了。
红色的马戏团颤抖起来，哭声的悲鸣将这片小天地震的哆哆嗦嗦！
终于。
红色马戏团的极限到了。
红舞台彻底龟裂，如同玻璃被击碎一样裂开。
哗啦！
红马戏团变成红碎片消失不见，一轮明月首先取代了雯雯的所有视线，而周围依旧是无穷无尽的树林。
她还站在丛林中，只不过明亮洁白的月亮让雯雯眼睛有些不适应。
那个滑稽小丑就在雯雯前方，只不过他这次并不是站的笔直，而是跪在地上，像是上铡刀台的古代囚犯一样。
他的脸依旧是那个让人看到一眼就想笑的小丑装扮，劣质的白粉，鲜红的嘴唇
只不过他的表情却并不像马戏团小丑那般从容了，那张脸现在已经被绝望占满，眼睛紧紧闭着，像是做了噩梦的孩子。他的眼睛流着眼泪，将他那廉价的白粉都冲刷出两条泪痕。他的嘴想要笑，但只能不受控制的张开大嘴。
这一刻，他从一个赶着大象做表演获得满堂红的小丑，变成了那个被人类折磨，对人类恐惧的大象了。
不由己，连表情都不由自己。
雯雯感觉现在如果自己要是杀了他，他一定会很感谢自己。
她并没有这么做。情绪上的拉扯就像是钢筋扭曲一样，这种折磨比死还难受！
也对。
快乐，怎么能大过绝望呢？
雯雯白嫩的身体也发生了变化，他白净的皮肤呈现一张张人脸，这些人脸依旧是痛苦绝望的，像是纹身一样印在雯雯的身体上。
雯雯此时的脑袋也像是热水烧开一样嘈杂，十个绝望的人出现在他脑中，他们十个绝望的人不停的哭诉，叽叽喳喳，让人有种自杀的冲动。
但雯雯并没有停下脚步， 她一步一步向着凌光的方向走去，月光将她的影子拉长，她身后的影子不知何时已经长出了十颗诡异的人头！
她低着脑袋，每一步都走的很坚定，但又很沉重。
世界太安静了。
已经失聪的雯雯听不到任何声音，偌大寂静的黑暗丛林将小雯雯包裹其中。而这条夜路，也比雯雯走过的任何一次夜路都要长，都要难受。
她的嘴角终于忍不住抽动起来，她哭着喊了个名字。
“凌光！”
杨凡驾驶的黑犀摩托像是一颗小流星一样，若是遇到过不去的地方就利用波比的空间跳跃赶过去。速度快到任何一个地方失误都尸骨无存那种， 他后座的张建虽然很想提醒一下，但想了想还是憋回去了。
刚才的突然爆炸让他的耳朵如今也有些不太灵敏，万一一个大声吓到了杨凡，可能没到地方就去阎王那报道了！
没过多久，杨凡到达了这片爆炸的地方，而李维尔的追踪信号，也在这里。
一个巨大的深坑在地表，以深坑为半径周围一切树木都被焚烧殆尽，空气中全是烧焦味。有三具烧焦的尸体也在地上趴着，看不出是人是鬼。
这种烧焦程度，就算是他亲妈来认都看不出来。
还有两具尸体虽然还活着，但和死了也差不了多少了，就剩一口气吊着了。
在深坑西边，地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黑色小虫，这些黑色小虫立刻让杨凡联想到了大元马戏团。
但这些黑虫并不是杨凡的主要观察目标，因为他看到了一个老熟人。
“李维尔！”
这时的李维尔脸上已经出现厚厚一层烧焦皮肤，头发也没了，身上被烧的也就剩一个底裤了，在那大口喘着粗气，像是随时都要断气了似的。
“杨凡？”看到杨凡出现，李维尔诧异道：“没想到来的是你。”
“是吗？”杨凡血色的眼睛微微眯起，利用波比的空间跳跃闪到李维尔身后。而此时杨凡手上已经多出一柄雷锤以及一颗黑钉！
杨凡眼疾手快，雷锤击打在黑钉之上，激起一串黑色的电弧。在雷锤的助推下，那枚诅咒黑钉直奔李维尔的后脑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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