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寻找线索
等到再走近一些，就能看见布帘帷帐外面还有不少人，王孟、佟海明都在。那个布帘围帐里人影幢幢，像是在里面点了很多的烛台，张放更是好奇，这到底是在干什么，难道是在开坛作法？
王孟和佟海明两个人听见动静，提起戒备回过身来，看见原来是张放才放下心来。佟海明问道：“怎么就你自己，方杰人呢？”
张放一边走过来一边答道：“方兄弟在客栈休息。我放心不下，过来看看。这是在干什么？”
王孟拉住他，朝他比了个嘘声，面露担心道：“方姑娘受了伤，伤势太重不能带她去找大夫，所以弄了这么一个布帘围挡出来，好在这里直接医治。”
张放面露好奇道：“这围帐里怎么这么亮，平常的烛台灯笼可没这么亮，难道烧的是鲸油蜡烛？”
王孟解释道：“这倒不是，里面就是普通的蜡烛，只是挂了不少铜镜，专门照着伤口好让大夫能看的更清楚点。”
张放眼睛一亮，不禁问道：“这是哪位大夫想的办法，倒是方便的很，我看回头可以在咱们镖局的队里也准备点镜子。就是荒郊野外的，在夜里受了伤，伤在要紧的地方，也可以尽快施救了！”
王孟点点头道：“我也看出来了，是个好办法。”
佟海明的脸上露出佩服和自豪的神色，笑了笑没说话。
张放看他脸色变得这么奇怪，不禁问道：“我夸那大夫聪明，你在那里笑什么？”
王孟脸上也露出了奇怪的神色，也不说话。
张放让他俩弄得好奇心大起，正要再问，后面街上有辆马车来了，展峰正跟在一边。
展峰下了马，伸手去扶车上的人，是个背着药箱的老大夫，车厢里还下来个背着药箱的孩子。
三个人连忙迎了上去，正要抱拳行礼，那老大夫抬了抬手止住他们道：“先不着急见礼，伤患在哪，快让老夫过去看看！”
他人虽老，但身形不散中气尚存，举手抬脚也不用人搀扶，看来平常养生修气下过不少工夫。
几个人连忙领着大夫和药童走向布帘帷帐。
看见这个显得亮堂堂的布帘帷帐，老大夫也有些惊讶。但行医积善，还是要先以救人为先，等救下人来再仔细问问也不迟。
到了跟前，王孟朗声道：“秦小姐，大夫来了，现在是否方便进去？”
秦岚道了一声稍等，紧接着就掀开布帘一角出来了。
她身上新换不久的衣服上血迹斑斑，额头上挂着不少汗，沾粘着还没干透的发丝，显得比之前还要狼狈。虽然她眼圈有些发红，但眼睛里的神色却很安定平和。
她见是个老大夫，带了个小药童，点了点头道：“请您跟我来，受伤的那位姑娘在里面。现在已经止了血，可情况还是不太好。”
老大夫伸出手来一摆，面色严肃地道：“请小姐前引。老夫曾做过一段时间随军大夫，对金创、断肢之类的伤颇有心得，咱们先看看伤口！”
秦岚领着大夫和药童，把那块充当门帘的白布帘子掀起一个角，里面居然还有一层，倒真是遮的严严实实。
等他们进去了，秦岚又出来问道：“你们抓到那个黑衣杀手了没有？”
王孟摇了摇头，低下眼来道：“没有，叫他跑了。”
张放凑上来道：“我来的时候，在东南方向一条临街的巷子里碰见了程言。他被人放倒了，人事不省躺在巷子里。那附近有血迹！”
站在旁边的几个人都是一惊。“断刀”行凶之后居然还敢袭击别人，真是胆大得很。
王孟连忙拉住张放道：“你带我去一趟，咱们去那附近看看！”
他又转身朝佟海明和展峰抱拳道：“你们两位都有伤在身，劳烦在这里看护一下！”
展峰点了点头，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套新的信号烟花递给他，又要伸手去解佩刀，王孟却抬手按住了他。
“展巡检，不用了。我已经快十年没用刀，刀法早已经生疏了，远不如拳脚功夫。”
王孟的眼神清澈而平静。虽然是背靠着灯火充盈的围帐，但他的双眼却好像是被灯火照着一样，变得很明亮。
展峰也没硬要塞给他，只是又递出了两个令符。这是秦岚和佟海明的司巡令符，可以让他们行事起来方便一些。
他嘱咐道：“要是有所发现，务必射出信号烟花，好让附近的巡检司捕快赶去协助。我已经请下了王大人的手信，配给了捕快们一些强弓硬弩，必要的时候可以举起令符，让弟兄们乱箭射杀那个凶手！”
张放骑上佟海明的马，王孟骑上展峰的，让马沿着街边小跑着往那处发现程掌柜的巷子赶，只用了两刻钟的时间就到了。这里已经被官差衙役戒严。
两个人出示了令符，下马走进到里面去，和接到示警后赶来探查追踪的巡检司捕快问话。
“两位义士，这附近的血迹我们都已经找到了，在不远的一处巷子里发现了一处，紧接着向南走又发现了一处，前面的兄弟另外发现了三处。最远的一处已经快到城南大街了。”
这个捕快班头腰悬横刀，肩背硬弩，和两人见礼后就开门见山立刻说清了进展，倒是没让张放多费口舌。
两兄弟相互看了一眼，和捕快班头要了两盏灯笼，顺着发现的血迹，一路向城南大街赶。
问过了最后一处，再往城南大街方向走了两条巷子，却发现已经来晚了。七八个巡检司的捕快或靠着墙、或俯倒在地上，已经遭到了埋伏！
两兄弟赶紧屏息凝神警戒四周。王孟跳上房檐到处查看，张放则沿着墙边去看那些捕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王孟从房檐上跳下来，走到张放身边道：“周围没有发现，应该是埋伏完就跑了。”
张放查看完最后一个捕快，站起身来说道：“我已经都看过了，他们身上都没有刀伤，也不是中了迷药，而是被打晕的。街巷里插着几支弩箭，说明捕快们还有反应的时间，但还没来得及喊出声音示警，就全被打倒了。”
王孟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断刀’的轻功特殊得很，落地无声不留脚印，在打埋伏上一等一的好用。更何况他黑衣黑巾，就连脸和手都想办法涂黑了，在晚上实在难以发现。”
两个人又打着灯笼仔细找了找血迹，毫无发现。他们顺着血迹找过来已经过了不短的时间，“断刀”应该已经想办法包扎了伤口，之后想要再去找血迹，恐怕是不可能了。
两人抬脚准备要往回走，好去通知后便留守的人过来搬人。走到巷子拐角的地方，却有一样东西吸引了他们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