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九爷
“2023年，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导火索是什么？”
讲台上历史老师的声音，让出神盯着窗外的秦九砚回过头来。
环顾一周，同学们行为神态各异，前排几个女生挺直腰板昂首看向老师，无声呐喊着‘我来！我来！’
后排的同学则是悄悄低下了头，如扫地僧一般安然入定，仿佛课本上有难以拒绝的瑰宝。
秦九砚伸出小拇指掏了掏耳朵，不出意外的话，马上就会听到自己的名字。
“秦九砚同学，你来回答一下。”
得！
重复了二十几天了，果然无论自己做什么动作，最后都难逃被叫起来的命运。
他慢悠悠站起身来，懒洋洋的开口。
“2023年，一颗直径为五千米的小行星k23u1撞击西半球，伴随着多国覆灭的惨痛灾难的同时，人类发现了这颗小行星所携带的全新能源——烜。”
“科学家分析后得出结论，烜石所蕴含的能量，是煤炭相同质量下的万倍。”
“2023年5月，山姆国撕毁《烜石开采联合公约》，对苏国悍然开启战争，第三次世界大战就此爆发。”
秦九砚的回答，条理清晰，一听就是下功夫复习才会如此流利。
要知道，虽然这个问题并不难，多数同学都能讲明，但是要想用书面用语回答，不经过复习是做不到的。
历史老师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欣赏，平时总是板着的脸色稍缓，环视一圈讲台下的学生们。
只见那些低头的人，仍然是老僧入定，想来是摸清自己提问的规律。
眉头一皱，不再找下一个同学，而是对着秦九砚继续问道：
“那么第二个问题：第三次世界大战的结束标志性事件是什么？”
秦九砚愣了愣神，竟然提问自己第二个问题了？
他面色如常，表情却是严肃了许多，逐字逐句开口：
“山姆国，灭国。”
……
“叮铃铃。”
铃声响起，本是安静的教室瞬间喧哗起来，学生们站起身来舒展腰肢，仿佛卸掉了什么千斤重担。
秦九砚默默看了一眼面前的书桌，咬了咬牙，扭头就往教室外走去。
“诶诶，九砚，你干啥去？”
秦九砚的前位，一个浓眉大眼的小胖墩回过头来，喊住抬腿往后门外迈去的秦九砚。
“门口等你。”秦九砚脚步不停，走到走廊里，倚在栏杆上，努力向后仰着脑袋，怔怔的看着天空。
据历史书上所写，2023年前的天空，虽然也是蓝色，但总有若有若无的灰色伴随。
回想历史书上的照片，似乎此刻的天，真的更蓝，更清澈。
“哥们你二臂啊，下周一就高考了，明天不返校，你不收拾书包，在这装什么深情校草呢？”
随着声音的到来，还有若有若无的破空声。
秦九砚顺势正过脑袋，就见一个黑色书包已经在自己面前了。
下一秒，书包撞击在他的胸口。
“噗…”
秦九砚咧了咧嘴，慢慢蹲在地上，缓缓抬起胳膊，比了个大拇哥。
“不愧是…扔铅球出身…有劲…”
胖子双手掐腰，露出一口大白牙。
“叫你不收拾书包，你李大爷亲自帮你，还不赶快跪谢？”
秦九砚瞅准时机，脚底发力，如火箭一般猛然窜起。
下一秒，已经站在胖子身后，一记擒拿手展露。
“李先亮，你说，我这手再一抬，是你先亮呢，还是你家灵堂先亮呢？”
李先亮胖脸一抽，龇牙咧嘴间升起一抹谄笑。“九爷，能不能让我女神的车灯先亮？”
秦九砚一阵恶寒，放开了对李先亮的束缚，一脸厌恶的从他身上擦了擦。
“走了！”
走回栏杆边，单手拉起书包甩在背后，慢悠悠走远。
李先亮回头看了一眼教室，轻轻叹了一口气，快步追上秦九砚，勾肩搭背的下楼。
两人一路说笑，沿着马路的人行横道侃天侃地。
“九砚，你说咱们啥时候能买得起车呢？”
秦九砚斜了一眼胖子，面色鄙夷。
“看过西游记吗？”
“看过，咋了？”
“等灯烧断锁，等鸡吃完米，等你减下肥。”
李先亮不乐意了，面容扭曲的就像推门看到女神和水管工做游戏。
“不是，你损我买不起车可以，你把我减肥难度说的这么高，是不是太瞧不起人了？”
秦九砚抿起嘴，一脸严肃的上下打量李先亮，思量了大概两秒钟后，打了个响指。
“没有。”
“我你妈…”李先亮面色更精彩了。
秦九砚淡淡一笑，双手枕在后脑勺，轻飘飘开启下一个话题。
“我听说世界大战之前，几乎家家户户都有车，你说这事儿可信吗？”
李先亮看秦九砚换了话题，也不再较真对方损自己的话。
“可信吧，毕竟第三次世界大战打了接近十年，国家打穷了，经济倒退也合理吧？”
“而且我听说，原来的车，用的是汽油，造价什么的，相对低很多，哪像现在的烜车，一辆动辄近百万。”
秦九砚点了点头，拍了拍李先亮的后背，语重心长的说道：
“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了，不错不错！”
又是一阵打闹，最后依旧是秦九砚带着和善的笑意，用擒拿手制止了李先亮。
“九爷，你这武力值，志愿多半要选武科吧？”
面对李先亮谄媚的表现，秦九砚习以为常，松开手双手拍了拍。
“本科。”
“为啥？”李先亮又震惊了。
“你这兵道等级去年考核都五级戊阶了，现在不得四级丁阶往上了？”
秦九砚摇了摇头。
“没兴趣，我在网上看到有一个说法，武科的毕业生，要去行星区挖矿一年，听说会跟其他国家各种摩擦，没准会丧命！”
“那我可要和你说道说道了！”李先亮抱起膀子，开启人生导师模式。
“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你知道回国待遇吗，烜车，白送你一辆！工作单位？公务员！要不是我不到四级丁阶，我说啥也得报名！”
“更别说这社会地位了，你是不知道，我三姑家表姐她女朋友…不是，她同学的男朋友，就是武科毕业的，人家…”
秦九砚单手捂住胖子的嘴，另一只手五指并拢五指向天。
“施主别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