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祭别
梁文性格大大咧咧的，见方灿没有过激的反应也就不再过多安慰：“今日是你父亲的忌日，既然你来了那你也一起来祭拜一下吧。”
方灿点了点头，感到难过又有些惊讶问道：“梁叔，今年是什么年份？”
“君历427年，怎么了？”
“没什么。”方灿装作随意开口，他记得他进入那个秘境前是君历426年，这意味着他在那个鬼地方待了整整一年，而今天也好是他父亲的忌日。
说来正巧也是梁文前来祭拜故友，这才救下陷入心魔的方灿，不然方灿恐怕就真的交代在此了。
方灿呆呆地望着眼前这个小山包，这里面是全村的男女老少，他依然记得他们的音容笑貌，可惜现在就剩一个坟包了。梁文并没有打断方灿，只是静静的看着，等待方灿反应过来，又领着方灿向森林深处走去，梁文在林间给方蓝单独立了座坟碑。
“梁叔，这里面？”方灿小心翼翼地问道。
“行凶者为了清除痕迹把所有人的尸体都烧成了灰烬，方蓝也不例外，这里面也不过是一些方蓝的遗物罢了。”
“那你怎么能确定父亲就一定。”方灿还是不愿相信方蓝已经遭遇不测，故而下意识地问道。
“所有参军的修行者都会在军政处留下一块本命令牌，就算退伍了也不会取走，而方蓝的命牌已经破碎了。”梁文说完又拍了拍方灿的肩膀，鼓励道：“你是他的儿子，你应当振作起来。”
梁文说完直接在碑前盘腿而坐，两手空空什么都没带：“老兄，我今天本来就是打算来跟你说说话的。但是你猜怎么着，我竟然找到了你儿子。你在下面也不用担心，我会替你照顾好他的，你之前也在信中提起过”
梁文从与方蓝的书信来往聊到参军时的种种过往，也不避讳着方灿，梁文这一坐一聊就是一个时辰，他祭拜的方式也是颇为奇特，就是在坟前一坐，干唠。
最后梁文轻轻地抚去墓碑上的灰尘，起身拍了拍方灿：“你应该也有很多话想说吧，我在村口等你。”
梁文说完直接向遇龙村走去，待梁文离开，方灿坐于坟前沉默良久
村头梁文见方灿归来，问道：“你聊了很久呢，你还好吧？”
“我什么都没聊。”
“嗯？那你在干嘛。”
“我在想我爸。”
梁文把方灿带到附近搭建的营帐，就在村外不远处。这是朝廷安排来调查的人员所搭建的，他们也只能从现场的痕迹推测出来者的实力极强，但具体是何人所为却不得而知。
如今过去了一年，驻留的人员也就留下了一群疲懒之人，他们基本上只维持营地的正常运转，其他的事是一点都不管，这才让方灿轻松进入村子，驻留许久都未被发现。
梁文跟驻守的官兵打了个招呼就把方灿带进了一个营帐，叫散了里面的人员，与方灿对坐，抬手一挥形成一道隔音屏障，严肃地说道：“我知道你想做什么，这个事件的卷宗我看过，现场我也来调查过。然而很遗憾，行凶者做得十分谨慎，没有留下可以辨别身份的信息，我们甚至连他们的目的都不清楚。”
他认为方灿当时根本不在现场，不然绝对不可能活下来，所以并没问方灿知道些什么。
方灿听后满脸的遗憾，他确实是想从梁文这问些消息以便到时报仇，可现在一无所获，他虽然在秘境中找到几具残破的尸体，除了几把弯刀武器就没找到可以辨别身份的信息。
梁文见方灿眉头紧锁，犹豫片刻，补充道：“不过我猜测这伙人当中应该是有天阶修士，而能派出天阶修士的除了朝廷也就只有京城那几个世家了。”
方灿抬头盯着梁文：“梁叔，何以见得？”，天阶修士可是站在修仙界巅峰的人物，一个国家明面上恐怕也不过两手之数，而且找他们报仇基本上就是送死。
“方蓝他不仅精通遁术，甚至还掌握了一门遁术神通，他若是要逃天阶都难追，地阶是绝对不可能杀得了他的。”
这神通术可不得了，据说威力远超普通的法术，每一次发动那都是惊天动地的。除了天阶之外，就只有某些天赋异禀的地阶能够习得，就这还是得气运鸿天碰着适合的神通。
荒灿记得父亲留下的法术里确实有一道法术晦涩难懂，他之前还以为是父亲是留书的时候喝多了瞎写的，就也没在意，现在想来很有可能就是那道神通。
梁文见方灿呆坐着，只当他是被吓着了，叹了口气：“你明白了吧，这事必须得从长计议，你虽然侥幸突破了玄阶，但这根本不足以复仇。”
“梁叔，这莫非是嵩国皇朝所为？”这里面虽然加了隔音屏障，但方灿还是下意识探头小声地问道。
“不可能，嵩皇行事光明磊落，怎么可能会行此等苟且之事。”
方灿却根本不信，只觉得梁文是军人对统治者的盲目崇拜罢了。
梁文见方灿不信，补充道：“嵩皇是当今的世上第一修行者，想做什么根本没必要藏着掖着，不然你就去京城看一眼吧，也助我一同探探那些世家。”接着梁文从怀中取出一叠银票和一枚令牌交给方灿：“这些钱给你当做路费吧，我目前还有些任务要办，暂时走不脱，你到京城后拿着这个令牌去梁府等我。”
见此情景，方灿也不推脱，将银票和令牌收好便准备起身离开。
“等等。”梁文叫住方灿，思量片刻，又从怀中取出一枚丹药和一颗储物水晶：“虽然你去往京城应该出不了意外 ，但这些东西你还是拿着吧。这枚融血生骨丹你收好，只要不是被别人砍了脑袋都能给你救回来，这储物水晶里有十张炎爆符，威力堪比地阶修士全力一击，你留着防身。”
方灿看着这些东西，上面还有专门的标识，这可是军用物品啊，连忙推辞道：“梁叔，这未免也太贵重了，我”
“让你拿着就拿着，哪来的那么多废话。修行界人心狡诈，你务必谨慎行事。”说完梁文就直接出门，也不给方灿拒绝的机会。
方灿将东西一起收入怀中，在心中道谢一声，便准备踏上前往京城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