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惊噩耗，卓少遭毒打
那卓来离了卢府，心里一直想着玉兰的哭声。
走几步又想回头，“我伤透了她的心，难道还要再伤一次？她已经和顾青云订亲了，我再去找她，岂不是害了她？”
回去见到李力和卓东，说以后都会在这里住下。
李力和卓东却是早已知道了。
卢言之把给卓来先纳妾的事，早些天已经告诉了李、卓二人。卢言之说：“这孩子性格还没稳定下来。他自己也不知道想做什么，只是千万不能让他再出去护镖之类的了。他走一趟镖，赚二三十两银子，要花七八百银子；我情愿他在京城花天酒地，起码我们知道他在哪里。”
“他如果是个仗义行侠的大英豪，我不会反对他做一个江湖人；只不过他做事，率性而为，又不知天高地厚，这种性格早晚会闯祸。倒不如给他纳个妾，让他在温柔乡里磨一下野性。”
因此，当卢家送了两个俏丫头过来，李卓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那两个姑娘，模样中等，不能说是人间绝色，但人一看，就有亲切的感觉；年纪都已二十左右了，卢言之想着卓来曾说过喜欢成熟的女人，因此选了两个年纪大些的；这两人都不怎么爱说话，文文静静，女红一流，很会照顾人。
卓来不知道这俩是准备给他做妾的，就没在意，他此刻的心里，全是卢玉兰离开时的哭声，哪里还能想别的？回去便说头有点晕，想睡会。
李力、卓东忙让他去休息。
他躺在床上，一幕一幕，尽是和年少时和玉兰嬉戏的场景，怎么睡得着？真是“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直到三更，才渐渐入眠。
突然，门口砰砰声不断，接着五六个人闯了进来。卓东起来一看，认得是卢训之的手下，忙问什么事；那人不答，一个劲地只是说“快请卓少爷跟我们走一趟。”
卓东道：“还是说一下什么事吧，免得有什么误会。”
那为首的人沉吟片刻道：“我们也不清楚什么事，二爷叫我们把卓少爷带去，死活不论；我们来的时候，似乎听到一个丫鬟说，玉兰小姐投井了。”
卓东听了大惊，连忙奔向卓来屋里，抓起卓来，连扇了五六个耳光，把卓来扇得晕头转向。
“你看看你做的好事！现在闹出人命来了，还不快起来！”卓东抓了件衣裳给他披上，把他交给来人带走，一面又叫小丁儿回府里去探听消息。
李力卓东心惊肉跳地等到天明，还不见小丁儿回来，也不见卓来回来。
李力说道：“昨晚就不该让卓来跟他们去。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卓东走来走去，说道：“大哥，玉兰情绪不稳定，府里人都知道，二爷也知道；她身边四五个丫头服侍，跳井应该是不可能啊。怎么会出这事？可能他们听错了。”
“这玉兰真要有个三长两短，以后怎么见卢家的人？”李力叹道：“那样年轻一个千金小姐，遇到一个情字，怎么这么想不开。哎，来儿这孩子，误人不浅啊。”
李力说着说着，老泪纵横；卓东也是寂寂无言。直到天大亮了，小丁儿才跑着回来：“少爷被抬回来了，快到了。”
李、卓二人忙到门边，翘首以盼。远远地，看到两个人抬着一副担架，左右各有一人，前面一个人引路。
卓东脑中嗡嗡响，不知道儿子什么情况；李力差点站不住，小丁儿扶着才站稳了。
担架抬到门前，卓东还没开口，前面那人先就说道：“二位放心，卓少爷没有性命之忧，受了些皮肉之伤，养个十天半月就好了。”
抬进房去，四个人走了；只有前面那人留下，说了几句话后，也走了。
李力、卓东听到性命无妨，放下心来；又听到说要休息十天半月，掀开卓来身上的布巾，屁股肿得老高，脸上也是红彤彤的，估计挨了不少耳光。
小丁儿说道：“李爷卓爷，二爷打了卓少爷四十板子，三爷到了才没再打；玉兰小姐被救活了，二爷才消了气。先前来这里的时候，玉兰小姐还是奄奄一息呢。”
李、卓总算放下心来。卓来的伤势，卢言之已经命人敷好药了，命丫鬟好好看着，二人就出来了。
李力叫过小丁儿来，问他怎么回事。
小丁儿道：“小人打听不出什么来，府里不准下人多嘴的。小的去到二爷那里时，只听到二爷在大发脾气，在骂人，说什么：使劲打！往死里打，这样的丫头，留着也没用。没有一个人敢说话，过了一阵，听二爷说，死了抬去埋了就是；接着有人抬了两个丫头的出去。小的不敢看，只知道卓少爷趴在地上哭。后来，三爷来了，叫人把卓少爷带走；二爷不准人带走，三爷就说：养不教，父之过，你干脆把我打死算了！二爷才没吭声。三爷让人带卓少爷走，卓少爷不肯走，说情愿死了算了；二爷听了一气，踹了卓少爷七八脚，被三爷拦住了；三爷命人扛了卓少爷就走。后来，听说玉兰小姐醒了。”
李卓相视无言。喜的是玉兰还活着，悲的是玉兰两个贴身丫鬟惨死，忧的是怕玉兰醒后还要寻死，愁的是卓来伤势之重有点出人意料。
卓来到中午时才醒过来，醒后第一句话就说：“我要去看玉兰。”
卓来泪流满面，卓东不忍再怪他，安慰道：“等你伤好了再去看吧，玉兰也要休息。”
卓来哇哇哭道：“玉兰死了，她不要休息了！二伯伯要我给玉兰偿命，就让我给她偿命吧。”
卓来哭闹不已，李力、卓东手忙脚乱，赶紧叫小丁二来：“你快少爷说说，玉兰小姐是醒过来了。”
小丁儿说道：“少爷放心，玉兰小姐没事了。二爷不会要你偿命了。”
卓来听了还是不信，小丁儿又说了一遍，他才安静下来；卓东给他服了几付药，让他睡觉。
“大哥，这药不错，吃了就睡。要不然，咱们不能安宁。”卓东气道：“我一会去卢府，看一下玉兰，给卢二爷请罪去。生了这么个不肖子，我真是罪大恶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