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卓少赴约险中招
卓来次日醒来，小月已经在门口站了好会儿。听到起床了，忙打了水来服侍。
“卓少爷，刚才北院派了丫鬟过来，问哥儿起来没；说是她们小姐想来拜访。哥儿见她们吗？”小月递了毛巾过来，又帮着整理了下衣裳。
“你问大伯父就是了，问我干嘛？她们要找的是伯父。”卓来不以为意。
“哥儿您忘了，昨晚上大爷没回来，歇在燕红姑娘那。”小月麻利地伺候了卓来的梳洗后，才说道：“她们打听了大爷不在，是专门找少爷的。您见吗？”
“好吧。不过，是我去找她们，你去请陈爷来。准备两份礼物。”卓来说道。
二人用过早餐后，施施然往北院行来，小月捧了礼盒，跟在身后。
卓陈走到门口，院门开启着，院内欢笑不断却不见人；俄而，几个宫庄丽人迎了出来。那为首的，依旧是那粉衣女子，然后是黄衣，紫衣和白衣。
卓来拱手道：“昨夜和几位姑娘初见，惊为天人。今日德蒙宠召，受宠若惊，备了份薄礼，还请姑娘笑纳。”
一旁的丫鬟接过东西，小月便回去了。
卓来看了下北院，也是两个小院，用一拱门所隔开，两院可以互通。其余布置东院差不多。
卓陈二人在厅上落座。但见屏障后面，摆满了礼物，大盒小盒，应有尽有；桌上点心，只摆了六样，南三北三，尽客所欢。
陈远不惯这样文绉绉地坐着说话，很是尬尴，向卓来打眼色，咱们一盏茶时间即走；卓来颔首——他二人相处的时候很多，有时候有些话不用开口就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了。
送了茶后，粉衣女遣走了丫鬟和师妹，单独留了下来。她缓缓而言，似乎说一句话，要费很多精神，但听到人耳中，又如细水潺流，清爽又好听。
“奴家先介绍一下自己。奴家姓郭，是娥皇宫大弟子。”她樱桃小嘴，说起来话来，慢悠悠中带着春风般的温情：“不知二位，有没有听过娥皇宫？”
卓来说到：“听说过。这位陈兄，来自湘中，对三湘一带的庄园门户，都有多了解。”
“那奴家就好解释多了。我师父是娥皇庄庄主，人们大多叫成了娥皇宫；这是因为娥皇女英的故事，我师父又是这个名字，所以我们也就默认了娥皇宫的说法。”她说的很慢，卓来听得很着急，几次想催她说快点，终于忍了下来。
“我师父和她妹妹不和。年初，女英庄传出喜讯，庄里四个男弟子和四个女弟子，互结为夫妻，婚期订在今年三月十三。我师父听了，很是烦恼。说她一生中，嫁人、生子，都落在妹妹后面；如今连徒弟的婚姻大事，也要落在妹妹后面，她不甘心。所以，她要趁着这次百花争艳赛，给我们姐妹找夫婿。”
郭姑娘这段话说了很长时间，卓来听得快睡着了，见她停了，连忙说道：“令师是好意，岳阳城中俊彦甚多，相信姑娘恩们都能配得佳偶。”
郭姑娘沉吟片刻后，向卓陈二人伏下身去，说道：“奴家有事相求二位公子。”嘴里说的是二位，眼睛却只看着卓来。
卓来嘀咕，“该不会是看上我了吧？看上我也没用，我有未婚妻了。”这话不能说出口，万一人家不是这个意思，说出来多丢人？
“姑娘快别多礼，我们二人只是保镖的；如是有人欺负姑娘，我们打架还行；若是别的事，我们有心无力。”卓来笑道。
那郭姑娘盯着卓来，笑道：“公子太自谦了。谁不知道，公子是卢相爷的孙儿；如今，卢大爷在岳阳呢，有什么事情是他不能办到的？”
卓来暗道，原来是有事求大伯父的，该不会是想大伯父给她们主婚吧？
于是说便道：“家伯在此也是客居，姑娘有事，只怕力有不逮。”
“卓公子连奴家所求何事，都还未听，就说力有不逮了。大约，是奴家生得太丑了。”郭姑娘一双妙眼，秋波频频，卓来有点坐不住了，呼吸渐渐沉重；陈远一脚踢去，卓来啊了一声，没说话了。
陈远笑道：“还是先听郭姑娘把话说完吧。郭姑娘，请。”
郭姑娘楞了一下，收了媚笑，说道：“娥皇宫想趁这次百花会招女婿的事情，已经全城皆知了；可是，承办百花会的几位缙绅，不同意我们参加；他们可能是得了各家青楼妓院的好处，要我们在百花会后另外举行招亲大会。”
郭姑娘这回说话比方才说的快了三倍，卓来心境逐渐平和下来，说道：“这话有道理啊。娥皇宫确实应该另外办一场招亲大会。你们有什么原因不能延迟几天呢？”
郭姑娘叹气道：“还不是因为家师姐妹之间的争斗？如果延期，我们就不能在女英庄前面举行婚礼。”说着，流下泪来。
“家师姐妹相斗了二十年，家师一直不曾赢过；家师视我们如亲生女儿，这次如果输了，家师只怕活不下去了。”郭姑娘说得哀婉动人，就是石人，也会为她所动：“奴家原想求公子，和那些缙绅商议，让我们和她们同场竞艳；那百花争艳赛，百花，也不是专指风尘名花，为何要我们这些清清白白的女子想让呢？”
那这一哭，把卓来哭得心软不已，是啊，凭什么要娥皇宫的人相让啊？因为风尘名花众多？
“我请家伯和他们商议一下，应该不会让你们推迟的。”卓来说道：“不过，我不敢保证。”
陈远又踢了卓来一脚，说道：“其实，姑娘们时间紧迫，为什么不干脆提前举行呢？正好这几天人来了很多，姑娘们提前的话，相信那帮缙绅不会有意见的。”
“是啊，为什么不提前呢？”卓来也问道。
“这个，因为家师还没有到呢。总不能师父不在，自行择婿吧。”郭姑娘说道。这个理由很牵强，君山离此不远，如果她们师父真心为她们招亲，很快就可以到来。
卓陈相视一笑，心照不宣，起身告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