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赵洺的心事

    <header>第15章 赵洺的心事</header>赵洺的决绝出乎荀汐的意料，她还在想该再怎么劝他的。

    “怎么样，有反应了吗？”荀汐难得没有继续吃东西，倒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赵洺，欲从他脸上找出答案一般。

    “有点热……”说罢只见赵洺解开了最上面的两颗纽扣，壮实的胸肌呼之欲出，荀汐倒是无动于衷。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大约过了十几分钟，仍未有任何变化。

    “虽说没什么效果，但好在保住了一条命啊！”

    眼见荀汐有几分失落，赵洺便开口戏谑道，毕竟他本身也没抱太大希望。整整三年，甚至去欧洲最先进的医院，都束手无策，靠这区区小黑丸，更像是痴人说梦。

    “好啦，我去上个厕所，倒是挺想尿尿的。”赵洺起身便欲离去。

    “啊！”

    荀汐突然一声尖叫，引起了全场的注意。

    大家顺着她瞪得浑圆的双眼望去，纷纷惊讶地合不拢嘴……

    赵洺身着一条修裁极为贴身的短裤西裤，突然突如其来的药效，饶是以他脸皮之厚，都霎时面红耳赤，急忙坐下。

    旁边几桌看的可谓是是一清二楚，几位少女还赶紧用手捂住双眼，却也偷偷透过指间想再看几眼，可几位约莫三十来岁的少妇却犹如饿狼见了羊羔，丝毫不避讳，恨不得凑到面前。

    “哟，帅哥，别遮啊！”不知是谁先开了头。

    “对啊对啊，姐姐还没见过这么威武的！”

    “帅哥，去帮我家通个下水道呗！”

    “去姐姐家，姐姐家发洪水了！”

    “md，亏我把你当姐妹，你和我抢男人！”

    ……

    方才还演奏着肖邦圆舞曲，大家优雅切割着盘中那块三分熟牛排的地方，瞬间成了讨价还价的菜市场。

    “不愧是王，哦，不对，现在的你应该可以当皇了。”

    荀汐咯咯地打趣道。作为最近的目击者，没有人的视觉冲击比她更为强烈。

    赵洺虽从事服务行业，走得可是上流路线，外加门庭来往皆为熟客，真实身份知之者仅是少数。

    而对外，他一直塑造的是霸总形象。正因如此，还特意开了家名为“醍醐文化”的公司，显得自己是文化人。如今被当众议论，却又有些不是滋味。

    人的心理总是这样奇怪，被不如自己之人议论，方可不放在心上；真被有实力之人贬低，又变得极为敏感自卑。

    所以尽管他可以开着法拉利，在街边小店跪下就为了挨一巴掌，现在却涨红了脸，眼角还有几分湿润。

    不过这一切在荀汐看来，更像是喜极而泣，毕竟失而复得的喜悦自然是难以言表。

    “走吧，我不想在这里待了……”赵洺像一个失了魂的孩子。

    荀汐也发觉了有些不对劲，毕竟药效如何，自己还得向顾瑾汇报呢，便跟了出去……

    夏日的晚风总是那样和煦，霓虹灯点缀着河堤，河面泛起的点点波光让夜晚显得温柔至极。

    赵洺从出来后便一言不发，沿着石板路，时而低头时而仰面。荀汐也知趣地保持了五米的距离，吊在其后。

    “你知道为什么我会入这行吗？”赵洺偏头说话之时，才发现荀汐竟在如此后面。

    “啥，你说什么，风太大，我右耳听不见。”总算有了声音，荀汐一路小跑。

    赵洺有些无奈，只得又重复了一次，换来荀汐一副小板凳已准备好的模样。

    “在刚上大学的时候，我便发现自己似乎有着不一样的“过人之处”。最初同学们虽很惊讶，但我不曾在意，可到了后来，伴随着各种花样百出的绰号，一传十十传百，闹得人尽皆知。包括其他班其他年级，乃至其他专业其他学院，不认识的男男女女，在路上遇见我也会指指点点，我知道他们在讨论着什么。

    男生的自尊心总是骄傲而又易碎的，到了后来我会刻意底去最里侧的小隔间。可夏天来临，轻薄的短裤根本就无济于事，自是被同学们看出了端倪。路人怪异的目光，同学们更加肆意的嘲笑和戏弄，导致我的成绩一落千丈，一学期挂了十一门，创造学院自建校以来最严重的挂科记录，而被勒令退学……

    早早踏入社会之后，那时的我，做过洗车工，送过外卖，当过保安，最后又去ktv做了服务员。

    直到有一天，经理对我说，我还年轻，身材好长得帅，有没有兴趣去做公关，我才明白公关原来就是陪有钱的女客们喝酒唱歌。

    她们出手阔绰，一晚的小费比我曾经一个月的工资还多，所以渐渐的，从坦然接受，再到热爱这份工作。

    我还记得，那一天我刚独自给自己过完生日，一个四十来岁的女客人，像是刚签了一个大合同，先是让我陪她喝了一夜的酒，整整二十多箱。直到凌晨三点的时候，突然问道要陪她一块儿宵夜吗？

    我知道若是答应，这意味着什么。

    当那一沓沓的钞票从她包中叠至桌上时，我内心的防线犹如一块玻璃，被一点点地震碎……

    在那一夜，我挣到了人生中最多的一笔钱，我仍清楚地记得，一共是三万六千九百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