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沉思
根本无需自责吗？
瑞雪记得，那只白幽虎自称是万灵界魔兵。万灵界魔兵根本就不是人类。
而且，在人类的史书记载上，魔兵一直都是邪恶的存在。
“姐姐，对不起，我不该朝你发这么大的火。我没有多考虑……抱歉。”瑞雪知道了魔兵的“罪该万死”之后，立即向昭华道歉。
说实话，瑞雪是真的不想和昭华闹翻。刚才只是一时冲动，现在平静下来，只要有台阶下，就会马上抓住机会，和昭华和好。
没有了昭华，瑞雪在龙门，可真的是孤家寡人了。
在龙门，昭华和瑞雪是某种意义上的“相依为命”了。
“没事，你明白就好。我才不会怪你。”昭华道，并拾起那颗白色的内丹，抵在瑞雪的嘴边，说，“瑞雪，乖，吃下内丹，运功疗伤。”
瑞雪受伤不小，但他不是普通人，化玄五重境武者很快就可以痊愈，连一个月都用不上。
换了普通人，那可是伤筋动骨一百天了。
瑞雪一张嘴，那颗内丹便被他吃下，他也一不小心亲到了昭华的手指，脸颊刷的一下变红了。
昭华倒是很不介意，反倒是用手指轻轻刮刮瑞雪的脸，有些发烫的感觉。
看到瑞雪这般，昭华心里想：“要是瑞光也有为我脸红的时候，那该多好啊！”
想到这里时，昭华心里不由得一惊。
斗兽场长老说的确实没错，昭华和瑞雪真的走得太近了。
于是，昭华渐渐把手指拿下，双眼失神地望了一眼瑞雪，独自走开了。
瑞雪并没有跟上去，脸色也慢慢恢复如初了，他独自哀叹，自言自语道：“不该得到的……还是连想都不要想……”
一个月后，昭华因事外出，据说是为了寻找失落的御兽印修炼功法。
昭华去的地方是麒麟教，也就是曾经的光明殿所在地。
现在，麒麟教是整个命涟大陆势力范围最广的门派，既有自己原来的地盘，又占据了光明殿原有的位置。
麒麟教虽然得到了御兽印的修炼方法，但是并不全面，所以能操控的灵兽有限。
昭华此去，名义上就是要在光明殿总部遗址中，找到御兽印的全部修炼方法。
至于她到底要去干什么，还没有人知道。
昭华临走之前，叮嘱过瑞雪，今天要再进行一场角斗，至于对手，交给瑞雪自己挑选。
前两次都是昭华为瑞雪挑选的对手，这次轮到瑞雪自己挑选了。毕竟，最了解自己实力的人，还是自己。
瑞雪来到斗兽场，找到了斗兽场长老，说明来意之后，斗兽场长老便将名册交给瑞雪。
瑞雪翻开名册，一排排地看着，一连翻了几页，最后，他的目光停留在三个字上——“非武者”。
“长老，非武者是什么意思？”瑞雪问道。
“普通人。”斗兽场长老淡淡道。
听到斗兽场长老的回答，瑞雪心中暗想：“普通人？照姐姐说的，魔兵无恶不作，竟然会是普通人吗？不过，和这名魔兵战斗，倒是会很轻松吧？”
“不对，她算不算普通人。只是实力相当于普通人的妖魔。”斗兽场长老又立即补充道。
“好，那我就与这名非武者对战。”瑞雪道。
“和非武者对战？二公子觉得这有意义吗？”斗兽场长老有些惊讶地问道。
一般来说，来角斗场就是磨练自己的地方，瑞雪一个化玄五重境武者，和非武者对决，有什么意义？
“长老，昭华姐姐要我今天完成一场角斗。我选这个非武者，省时间。”瑞雪道。
斗兽场长老摇头叹息，说了声：“那好吧，您自己看着办吧。”
说罢，斗兽场长老就离开了，他对瑞雪有些失望。
磨练自己以提升实力，那是自己最重要的事，瑞雪却把这当成一种任务、负担，想要投机取巧、蒙混过关。这样的人，根本不配成为强者。
瑞雪进入角斗场便看见对面的铁门打开，一名衣衫褴褛的少女被强暴地推出。
“铛”的一声，门被关上了，并被锁了起来。
因为对手是非武者，这里连不朽境结界都没有开启。
瑞雪朝四下还有上方四周望了望，并无一人观战。
也是，一个化玄五重境武者对战一个非武者的相当于普通人的妖魔，根本没有什么看头。
在角斗场的这名少女好像不会说话，抓着铁门栏不住地摇晃，发出凄哀的声音。
瑞雪听着心里难受，在同情心的驱使下，慢慢向这名少女靠近。
这少女好像发现了有人正在向自己靠近，突然转身，背对着墙，并向墙角蜷缩。
最后，少女坐在墙角，抱着双腿，把头埋得很低很低，很害怕的样子。
瑞雪心想：“难道是因为她太弱了吗？这里连不朽境结界都没有开启。”
瑞雪一步步地走到少女跟前，低下身子，轻轻地抚着少女那凌乱不堪的长发。
少女反而把头埋得更低了，十分害怕的样子。
瑞雪一直在耐心等待，一直在轻轻地抚摸着少女的长发，直到她不再发抖，开始缓缓抬头了。
少女的脸庞有些污浊，凌乱的头发几乎遮住整个脸庞，容貌看不真切，但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美丽。
“她是谁呢？为什么感觉好眼熟？”瑞雪心中暗想。
当少女完全抬起头来，仰着面，看着瑞雪时，瑞雪透过几缕发丝，看到了她的双眼。
那是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带着孩童般的天真和无邪。
“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你不会受到任何伤害。”瑞雪道。
瑞雪的语气很轻，十分地温柔。
少女的脸上隐隐约约地露出一丝微笑，若隐若现的就好像将绽未放的花骨朵。
看着少女的笑容，瑞雪的心好像融化了，感慨万千。
“这就是无恶不作的魔兵吗？是姐姐在骗我，还是龙门在欺骗？亦或是……所有的人类都在欺骗？魔兵，真的是无恶不作、杀人如麻的恶魔吗？人类和魔兵，究竟谁才是正义，谁才是邪恶？如果人类是正义，魔兵是邪恶，那眼前这人畜无害的少女，为什么会被抓到龙门魔狱，在角斗场与我战斗？若是相反，那我们人类，才是真正的魔头！我……该选择自己的同类，还是选择正义？”
瑞雪心中摇摆不定，根本不知道眼前的少女是要杀还是要留。
当瑞雪无意间再次看了这名少女时，一道折射的光，让他决定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