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江鹄的过去
2014年，江鹄20岁。她和弟弟一起，在法国学习。她遇到梁琰的那天，那条漂亮的街道正在落叶。如果江鹄没有摔了一个狗吃屎的话，或许见面的场面会更加美好。
江鹄是去买颜料的，在路上遇到了一些小流氓，匆匆摆脱他们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梁琰就是这个时候向她伸出了手。很俗套的英雄救美的情节。但是异国他乡，俊男美女，好像不动心才是不正常的。
和所有故事的情节一样，他们两个相爱了。
2016年，江鹄22岁。弟弟在很早之前就放弃了画画，边读边玩混到了商科硕士毕业，父母身体告急，发了信喊两个人回家，而梁琰在那一年也和姐弟两一起回了h市。
事情异常顺利，梁彧决定在h市投资地产，梁琰也借着这个时机建了美术馆，帮着江鹄打出了名声。
人人都说树大招风，在江鹄25岁那年，她懂得很彻底。
那年，江鹄着手做雕塑展，可只是做了没多久，梁琰就立即喊停。那是他们两个第一次意见相左，两人吵了很久的架。接着，梁琰突然频繁地回s市，问他原因他却一直没有说，江鹄只记得最后一次见他，他的状态很差，好像只是说两句话就已经要倒下去了。
躺在床上的江鸿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喘着粗气，梦里梁琰惨白着一张脸，既是醒了过来也很难忘记。
江鹄咽了咽口水，看到时间不过是三点多。最近身体本来就不是很好，梁阙来找过她之后，自己就在公司的休息室里躺了会。
“只睡两个小时，这个讨厌鬼也不肯放过我。”
江鹄抽了两张纸巾擦擦额头的汗。其实这几年她总是会反复梦见那段时间。梦见自己摔在玻璃堆里，血汩汩地涌出来。而梁琰就是那天坐上了回去的飞机，一走就是2年。
………………
梁阙按着门铃，没一会江鸿就来开门了。他像是早就知道梁阙会来拜访一样，没有惊讶的神色，开了门就默不作声的往里走了。
梁阙犹豫了一会儿，嘴里说着打扰了，反身关了门。
进去之后，发现上次餐厅看到的那个娃娃脸帅哥也坐在沙发上，见到她进来，还开心的挥挥手，嗨了一声。梁阙连忙点点头，有些局促地蹭坐在沙发的一角。
“你就是梁阙吗？我叫桑梓，是江鸿的好朋友。”
那个娃娃脸帅哥热情自如得和梁阙攀谈起来，梁阙连忙哦了一声，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你是来和小红说合约的事情吗？”
“小红？”
“昂，江鸿。”桑梓朝着正在倒水的江鸿努了努嘴。
江鸿正在厨房找什么。梁阙看了一会儿，啊了一声。
“啊，那个水杯，被我放到这里了。”梁阙噔蹬蹬跑到厨房，从下面一个收纳柜里拿出了一套水晶杯。
江鸿脸色复杂，看着她手里捧着杯子的样子，显得有点生气的样子。然后一把抢过了她手里的杯子，倒了三杯水。
桑梓嘴角上扬，趴在沙发上盯着江鸿看。
“看什么？！”
“没什么。”桑梓扬着眉毛，接了水杯转过身去了。“你们聊。”
梁阙又恢复了那种局促不安的状态，小口喝着杯子里的水，犹豫的样子一看就是有话要说。
“你找我什么事。”江鸿语气有些僵硬，盯着水杯问道。
“就是，那个合同的事情。江江姐说，让我来找你。”梁阙连忙把水杯放下，认真地解释着。
“我之前说过了，说不会和你签约了。”江鸿还是没抬头，有些执拗地说着。
“我……我真的很想画画。”梁阙语气里透出着哭腔，但是很快又稳住了。
“我希望你可以考虑一下我！”梁阙手握的紧紧的，郑重的说着。
在一旁看着的桑梓突然噗嗤一声笑了，江鸿白了他一眼。桑梓转而变成了捧腹大笑。
“哈哈哈，不是啦，我看雀雀那样子，我就想到了你学画画的时候。那时候詹老师不愿意收你，你也是这样说的。”
“我真的很想画画。”
桑梓学着他当年的样子，奶声奶气地说着。
江鸿瞟了一眼梁阙，却正好撞见梁阙也再看他。两人目光相对，江鸿猛地站起来。
“我不可能答应你，我姐把你推到我这儿，说白了就是想让我拒绝你。”
“她说，她不想和我解约的！”梁阙听他这么说，也连忙站起来。
“你……”江鸿看了她一眼，一时语塞。
“雀雀，这是你画的吗？”桑梓的声音从一旁传来，两人扭头一看，那间画室的门开着，里面是那副画了一半的画。
梁阙看江鸿没阻止自己，连忙点头说是的。江鸿看到那幅画脸色有些晦暗不明。
“我说小红你也真是，你都搬回来这么久了，还住在书房里，正好雀雀今天来了，就把东西都整理了，让她带回去吧。”桑梓手里还端着那杯水，阳光照着杯子反射的光影映在他的脸上，让梁阙摸不透他的意思。
“桑梓，你今天的话有点多了。”江鸿的话有些警告的意味。
桑梓并不理睬，还是语气轻快的张罗着梁阙搬东西。
“你的房间小红也没有收，还有一些日用品，我看他也没整理呢，应该是在等你吧，是吗，小红。”桑梓语气里带了点压制，好像是在问他又好像是在逼他。
梁阙再笨也明白了，这个桑梓是在帮自己。自己走了这么久，江鸿东西也没有整理，还是保持原样，应该是在犹豫。
“我，我，我会好好画，不给你和江江姐添麻烦。”她见缝插针，超大声的表着忠心。
“我没把你的东西收掉，是因为还没来得及。你们家之前这样对我姐，她说不介意，我这里不可能就这样算了。我们江家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今天就把东西收拾好，另谋高就吧。”江鸿看都没看梁阙，语气还是像结冰一样，拒绝了她。
梁阙垂下手去，胸口闷闷的，有些不安地看了眼桑梓，桑梓这时也收起了笑容，把玩着手里的水晶杯，看不出态度。三个人站在客厅里，掉根针都能听到声。
“真的要这样吗，你当时可是说很看好她呢。”桑梓认真地看着江鸿。
“你是不是有病？”江鸿彻底生气了，手攥成拳头，狠狠盯着桑梓。
“没事，当我嘴贱。”桑梓两手高举作投降状，冲着梁阙撇了撇嘴。
梁阙觉得再打扰下去也是徒然，起身鞠了一躬，说着打扰了，就准备离开。
“雀雀，我们加个微信吧。”桑梓叫住了她。
“啊？”梁阙抬眼看了江鸿。
“手机呢。”桑梓走过来，晃了晃自己手里的手机。
“哦哦哦。我扫你。”梁阙看江鸿只是脸臭，连忙加了桑梓。
梁阙走后，江鸿把画室的门带上了。桑梓靠着沙发，把最后一口水喝完后，盯着他。
“看我干嘛。”
“如果你决定不收她，我可就让她做我的助理咯。正好，我看过她的稿子，我很满意。”
“你满意个屁，你满意。你知不知道她是谁的妹妹。”江鸿眼睛瞪着他，咬牙切齿。
“我知道，梁琰对吧。”
“你……”
“江江让她来找你，她都想通了，怎么就你还在犯轴？”
“什么意思。”
“你不就是为了你姐吗？”桑梓坐下来，抬抬下巴，示意江鸿给他续杯水。
江鸿动作粗暴的给他接了杯水：“说。”
“那年你天天醉生梦死的，你懂个屁。你知道江江和他到底是什么情况吗。”
“……”
“有可能，江江也没全知道。”桑梓又买了个关子。
江鸿没什么耐心了，把他的水杯抢了过来，“不想说，别说了。回你自己家去。”
“哎哎哎，好了，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