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扣保险

    融入新的环境。我现在的任务就是快速地融入新的生活。

    这个宿舍听我来给你介绍。

    总共8个床位，是架子床。

    这是我见过的最稳固的架子，用螺杆打的孔，把架子床固定的。这儿，可以自己拉排插，自己接线。

    舅舅睡在最下面那个床位。

    挨着舅舅睡的是一个我们县的，人称老年。其实，那时，他也就39岁，年纪不是很大。以前是厨师。后来，家里饭店开着开着被自己亲哥哥和亲嫂子给挤的没了生意，就出来打工。人长的细皮嫩肉，不说39岁，你还看不出。退伍军人，人高马大，能说会道，是个较好的人。

    老年的对面，是老田。

    这老田年纪到了53岁，年纪大，更能能说会道，在这儿做了5年了，挣了许多钱。

    这老田顶头睡着一个更年轻的，21岁，人叫他长张班长，长的那个俊啊，皮肤白的和四大天王黎明一样。而且还是一个代班班长，不怎么从事重体力活了。

    这个张班长上面睡的是我。我后面来的，所以都在二架。以前，人家这二架是放的东西。一般人，不给腾地方的。这些都是看在我舅舅的面子上。

    本身，我舅舅就是一个时髦的人，他自己买的一台黑白电视，我们宿舍档次一下子就高出同类宿舍不少。

    我脚下睡的是一个叫咏寿的娃娃，可惜他不怎么健康，患有鼻炎，卫生纸就像不要钱一样撕扯。

    “走，带你去厕所。”舅舅喊我。

    厕所一般都在后面。

    我们这个宿舍也是。

    这房后，随地大小便，太臭了。当然，白天都在厕所。只是这是古老的厕所，屎尿那个味啊，长时间不抽粪，这蹲坑，有点太恶心人了。

    当然，现在，由于没有打扫卫生的，被门口小卖部老板的哥哥给骂走了。

    这老头，也是个狠人。

    不过，请的对面厂房里的人过来兼职一下。

    卫生没眼看。

    出了厕所，舅舅特意领着我从另一个出口出来：“这是厂医务室，有什么病来这儿看。这女人看病挺好的。”

    是挺好的，我后来领略到了。只不过，她不经常在这儿。据说，正是谈恋爱的时候，天天约会。不约会时，一天24小时都会在这儿。敲一下门，进去就可以看病。

    “这儿就是灶。早上6:30以后，到9点；午饭是11:30分到下午14点；晚饭是晚上18:30分开始，到晚上20点。你觉得这儿不好吃的话，外面还有那些小店。那6个小店，就是饭菜有点贵，别的都还好。早餐一般都在外面吃，口味好。”

    我点头表示记住了。

    “这是洗手的地方？”我看着一排水管。

    “对，早上来这儿接凉水，洗脸，洗衣服都在这儿。衣服挂在走廊上，或是花园的树上。现在不怎么丢衣服了。以前，经常有人偷衣服。”

    原来，人们生活是这样。

    看来，这到哪儿都差不多。反正，这一路来，班车上的小偷让我过目难忘。现在，这厂里还有小偷。

    “你进厂不要和人吵架，也不要打架。这都是有关系的人介绍进来的。大部分都是科长介绍的，或是班长介绍的。都是咱这儿的人。”舅舅叮嘱。

    是的，我进厂以后，发现，果然都是陕甘宁一带的工人。

    有一个孩子和我玩的好，说，他是村上的人，托一个课长的关系，还给他父母要了350元。说这是介绍费。我一样，我一分钱没花就进来了，是不是比他幸福？

    他问我时，我说没花钱。

    他看着我，说我太幸福了。狗日的某某课长，要了他家350元。不过，平时，有什么事，他还是要拜托那个科长帮忙处理。

    “我们是三班倒。早班是早上8点上班，这时，晚上的晚班就下班；中班是下午4点上班；晚班是晚上12点上班。你记住，上班前一个小时就开始准备，起来吃点东西，在后过去点名。等你上班了，就知道了。第一天班是没有工资的，是适应一下。过了3天才算过了试用期。不过，一般只要不是太笨的都会过的。”

    我明白，都是关系户，哪个不让进都是事。

    我们进了房子，舅舅说：“前三个月，每个月要扣到300元工资，要扣10个月，说是保险。其实，就是想少给你发工资。等到你干满一年，一次性退给你。”

    宿舍里的老年说：“这老板就是个死娃。说明叫响每个月扣你300元。工资高的，你要扣600元也行。不过，一般人都是选扣300元的标准。出了事，人家买的保险也不管用。这就是坑人。”

    说起这话题，老田也答话：“咱还不是乖乖地来了？年都没过完，就把人喊来。你看，咱还是爱钱。要不然，过了初七初八才来。这娃，咱在宿舍说的话出去不要乱说。”

    这老田就是活的这么小心翼翼。

    当然了，他也是活的最好的一个人。

    “这老板，人也事弄的大。你看，这造纸厂，这一个摊子，咱干一辈子都没有人家这摊场大。”

    老田人皮肤黝黑，衣服有汗水味。

    “老年，把你洗衣粉给我用点。”老田端水进来洗衣服。

    “行，在床下，你取。你这人，一年就没见你买过洗衣粉，下次你买，我用你的洗衣粉。”

    “人负担重。我儿子读高中，女儿上初中，都正在花钱。我吃饭都是吃蒸馍，不吃菜。”

    老年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老田。

    大伙都是出来打工的，一个宿舍的，彼此知道对方的底细。

    省钱，省钱，还是省钱。

    生活，仿佛成了省钱这一条道。

    “良斌，拿碗去打饭，这是1块钱。汤面1块钱，干面15元。”舅舅吩咐我。

    老田：“这，给他找了个打饭的人。”

    老年：“这不仅找了一个打饭的人，吃了饭还有人帮他洗碗。”

    过去，排着队，等着打饭。

    原来，用人家这儿的碗的话，押1元钱。吃完饭，退碗和筷子退1元钱。用自己的碗的话，不押钱。看来，他们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模式。

    看来，这儿已经发展的相当成熟了。

    我看着这儿的饭菜，都是可口的。

    “这个多少钱？”

    “1元，菜1元。刚来的？怪不得还要问人。”一个胖乎乎的女人阴阳怪气地说。看来，她能看得出。

    我一看，原来，人家都是拿两个碗，一个碗装菜，一个菜打汤面条。

    怪不得，她能看出我是新人。

    “菜一来份，4个花卷。”

    “你少拿些，下次来端。一共3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