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换新摩托车
幸福的家庭在不断积累财富；不幸的家庭在不断折腾。
生活在这方小院子里可能看不到什么变化，出了院子，门口绿化带里的冬青树上落了一层霜。
这冬青在我们这儿是常见的绿化绿株。曾经，我们上学的小学，修剪下来，用来扦插，竟然神奇地活了。真不挑地儿。
面前的冬青树，没翠绿逐渐到深绿，让人表情凝重。
这树太常见了，就像路边的杂草一样。越是常见的东西在身边人眼里，越不值钱。比如倒追，比如暗恋，比如单相思。
要不是公路绿化，真有可能给拔除了。
当然，针对养花一类的人来说，北方的不断尝试南方的花木；南方的不断挑战北方的花草。都想种点自己日常不常见的。
等到去对方的城市逛了一圈，看到绿化带里尽是自己喜欢的玩意了，回家对自己种在花盆里精心伺候的玩意儿虽减不喜之情，终究无法舍弃。
人就是这样，处的久了，就有感情了。
我所在的这个烙饼坊开始追求利益了。生意嘛，特别是我们是羊肉泡馆的附属作坊。冬天，他们生意好了，我们自然也活的滋润。
我和不良打饼；老板和老板娘在不同的场上打麻将。
打到早上吃饭前，老板娘打电话问一下几家店，不要馍了？
好，小良，封炉子。
行呐，多做一个饼自己吃，大功告成。
就好像穷人过日子，从来不会盼望过年了一样。你的日子并不会因为过年而变得富有。日子，反而因为过年，天寒地冻。
生活，都是要靠自己努力才变得富有；从来不会因为日子的增长而变得富裕。
有的话，那就是拆迁，或者买彩票。
除过老板娘指挥数量，再就是小徒魏龙送馍回来，说人家饭店不要了。
是啊，亲临饭店，总会知道第一情况的。
特别是他们这儿每隔一天有集。就是今天没吃到羊肉泡，下一集吃也行。
平时里吃羊肉泡为生的人并不多。人，富裕的，离的近的，符合这两个条件的没有多少。
这年头，还不流行私家车，大家都是骑自行车上街。富点的，骑个摩托车。
就和我们老板打牌的那个矮个子小伙，卖肉夹馍的，老婆长的和黑妹一样，最近，让老板给看着，挑的买了一台双缸摩托车。
那家伙，他以前也会骑。就是胆小，不常骑摩托车。
这家伙，有车了，载着老婆，今天回村，明天去岳父家，那酸爽，比吃了那某某牌的泡面强上百倍。
这样的场景本来与我们老板没关系，不是，可以说是有绝对的关系。
我们老板骑上摩托车，带着这小俩口，在省路上，和低空划过水面的燕子一样，是人们眼中的风景。
这安安骑的好啊。
你看，车头一歪，玩漂移了。
“你在那儿给谁扎势呢？骑上新摩托就不知道你是谁了？人老板让你送馍呢，都等不住你人。”老板娘对我们老板安安发火。
“是啊，那小媳妇抱着她老公的腰，她老公抱着我的腰。有时候，那女人也抱着我的腰。这才20个馍，我眼睛闭上就送走了。”
这小店是老板承接的乡下的小店，离的远，要30多里外的店，附近的那家都不送，这才让我们这家作坊捡到了便宜。要不然，能落得好？
那卖肉夹馍的两口子在这儿等着，老板骑着他们的新车去送馍了。
大约不到一个小时，我们正在吃早饭时，老板回来了，一看我们吃的是蒸馍夹酱辣子，白萝卜丝，顿时失了胃口。
他对那两口子说：“走，拿两个饼，哥带你们吃羊肉泡走。”
这种相互促进内循环的消费模式是羊肉泡馆老板喜欢看的。
你来我这儿消费，我支持你，这样我们相互赚钱。
要你只知道送馍，恨不能每天多送，也不来照顾我的生意，关系太僵了，我们相互之间还有什么好话？
老板娘望着自家老公的身影：“这安安他大他妈把人亏净了，要下这个贩家玩意儿。你要是能把钱挣下，狗都不吃屎了。”
狗吃不吃屎我不清楚，我们老板最近反正是膨胀了。
那家伙，香车，美人，哪一样不好？
对了，香车，就是人家肉夹馍店小老板买的新摩托车；美人，就是那肉夹馍的女人。
打扮一下，抹点粉，还是能看的。一声哥哥，就让他酥了骨头。
这女人，最近买了黑健美连体裤，还给自己买了桃红色的外翻领皮夹克大衣。大衣上戴一截和狐狸尾巴一样的人造毛，那家伙，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给人整不会了，比大上海的冯程程都娇小迷人。
女人都是善妒忌的。
“不要胡跑了。天天和那两个没脑袋的混，知道的说是你们是一个村的，不知道的以为你们三个耍的好。”
老板反驳：“你这老封建，人和人就不能走近了？谁像你？大街头脱的剩个秋衣秋裤，和别人洗衣服。咱家里就缺那一口水？让你可怜地和理发店的老板娘大街上洗衣服？”
这？
“你爷的个脚。我还穿的牛仔裤。这是个坏怂，自己内心不干净，把人想的和你一样？大街上谁能把我怎么样？上来摸了还是我少一块肉了？”老板娘霸气反击。
“不知羞。”
男人嘛，都一个样，新鲜劲一过，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兄弟，你新车你开回去，哥还是骑自己的烂车。你把人活了，哥这辈子就是这肥女人烂车，没一样称心的。”
老板娘笑骂道：“肥女人？你有钱去县城自己挑，想耍什么样的耍什么样的。把你能的，还不是这肥女人在家给你挣钱，你狗日的花？人都说娶媳妇要娶胖胖地，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
“老婆，你爱我吗？”
啥？这前后不搭啊，上下语句不接啊，这怎么剧情变的这么突兀？
“说，你又想买啥？”老板娘知道，这老板突然的温柔绝对没有好事。
夫妻嘛，在一起生活了几十年，你一抬屁股，她都知道你要放什么屁。
“老婆，咱上楼说。”
老板大白天的，又想使他那招。
“啥？你想换车？”老板娘被老板安安提溜着在上楼的过程中问。
“人家一个卖肉夹馍的都能买个双缸的，我再骑个单缸的没劲。”
“你是要背山还是要扛石头？”
在老板娘眼里，你这单缸的摩托车也是去年刚买的，这才骑了多久，就要换新车？你爸是王十万还是你狗日的钱挣多了，银行存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