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这孩子不行啊
出门打工,人总要成长的。你不成长,环境会帮助你成长。
我和这闫平相互督促着成长。就像老板娘说的那样,他来的比你早,你跟着学。
后来,天阴下雨,这活就成了问题。
现在看来,当时这点活不算什么。只是,当时看来,这活真的要让人喜欢不起来。
“你想在这儿干多久?”这闫平私下问我。
“干个两三年吧,我出去也找不到别的活。”我对外面的世界真的不了解。
我不知道这话过了几天,怎么就飘到老板娘耳朵里去了。
“小良,你只想在我这儿做两三年吗?我看错你了。从一个没人要的孩子,把你培养成一个烙饼高手,花费了我多少心思?”
这?
算了,我错信闫平了。
这人怎么这样,就像给传声筒一样?
这闫平让人喜欢不起来。这孩子,看起来一副傻傻的样子,心眼还不少。
就像老板娘说的那样,这娃有一个优点,就是饭量小。
我去,吃饭多有错吗?
当然,这是我的关注点。在老板看来,我一个人做的不快,这两个人有点浪费。
当然,两个人肯定比一个人做的好。
别的不说,夏天天热,他不想起来送馍;冬天天冷,屋外冷下10度,他也不想起来。
有个人能代劳,当然是请个人。
这个孩子刚来,工资是160元一个月。
两个人加一起,也没有500元,这划算啊,比那过去请的那个1200元的好多了。
当然,那是最高的工资,据说是最后面的工资。以前,一个月也就680元。
生意不行了,请不起那么高工资的人了。
再说,一个人再好,也没有两个人方便。
现在,这一个人骑自行车出去骑馍,一个就可以在家不断地烙馍。
对了,老板给我们习了一辆新自行车,160元的,用来专门骑着送馍。
一张四方的白布包起来,用绳子绑一下,放在自行车后座上就可以了。
这闫平就像一只小鹰一样,骑着自行车出去送馍。
“这娃最近送馍勤快吗?”老板娘问。
自从上次那闲话传出来后,我就不说不利的话了。
“挺好的,有这么个人总比没有强。”
这两个人,你们都是老板,都喜欢睡着,都喜欢当老板,就是喜欢难为手下的我们。
我们也就两个打工的,过来过去还不是这样?这样有意思吗?
你们两个人,一个对另一个不满,往往是老板做主,老板娘只能应声答应。
我就不信了,你们就不能统一口径发声吗?
这两人,都觉得比对方聪明,其实,也聪明不到哪里去。要是真聪明的话,怎么这个小作坊一直红火不起来?
当然,如果太红火的话,一天要烙200多张饼的话,那会把我换掉的。
肯定的,这是老板的原话。
“我现在就是生意不好,好的话,一天能烙200到300张饼,绝对不用你。”、
那么他什么时候一天用300张饼?就是起庙会的时候。每年的农村十月,农村丰收了,卖了钱,这才起庙会。
每年都有这个会。几个老板点一台秦腔戏。当年,商芳会刚火起,来唱两场秦腔戏,据说那谱大的,一场要300元。只唱两场。
为啥?唱多了都一个腔调,她也没学会别的啊。
我个人感觉,这老板和老板娘生气时,那脸拉的和驴脸一样长。
不过,他们生气归生气,一天也见不了几次面。
当然了,吃饭时总能见着面的。
别的不说,就是这生活。
没得到最好的,这自己能遇到的一般的,从心理过也过不去。
人就是这样,老板和老板娘现在看我们两个人,顶不了一个最好的,胜在工资低,也就不情不愿地接受了。
人啊,就是这么矛盾地生活着。
“怎么是你在搞卫生,闫平呢?”老板娘问我。
“他说这活扬尘,会把衣服弄脏。”
实话实说。
他平时就比较沉默。
一般情况下,我们都是吃下午饭开始搞卫生。天黑夜没事就早点睡了。
与闫平相处,我能体会到他的不高兴。
“怎么,怎么看你一天不高兴的样子?”
“你在这儿干真的高兴吗?这一年的工资没有人家长安三个月的工资高。”闫平仿佛对外面的事知道的很多。
我听村里在长安蔡伦造纸厂打的孩子回来说,他们一个月工资650元。当然,是三班倒,每月不休息。
你想有私事的话,尽量在对班人员上班,休息的时间成。
当然,也可以和对班员工调班,以后给人还班。
这是私人工厂,在我们这样的打工仔看来,是顶好的。
一你没有技术;二没有学历,你想找什么样的工作?
就是那个蔡伦造纸厂有一个四川土行孙,人称田师。任科长职,不是个怂。总给人开罚单。
他站起来没有1米3高,走路跑的快,人不注意就来到你面前了。
仿佛打工,到哪儿都有坏人。如果你处理不好人际关系,真的很麻烦。
村里的孩子,结了婚,就不出去找工了,在家种地生活。
一直等到孩子长到3岁才出去打工。
没办法,这年头,你能把媳妇领出去,不一定能领回来。
这闫平是怎么想的?
“你想去长安打工?”
“对啊。过个三五年就要娶媳妇了,这一个月160元能存下钱?”
我倒无所谓。一年能拿回去个2000多元,家里的债还的差不多了。
这些年,不用缴公粮了,一家人都在存钱。
可怜我那时智商不在线,醒悟的晚。要不然,我也想去长安打工。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不会做生意。这是我一辈子的痛。
这闫平比我小三岁,他这么早想这种事是不是有点早了?
这孩子,想的倒挺长远。
夏天快来了,羊肉泡夏天吃的人少。
春秋两季,两天杀一头羊。冬天一天杀一头羊。夏天三天杀一头羊。
生意不好了,这人都开始想办法了。
现在,老板和老板娘就天天找我们两个的事。
“小良,我借个架子车,你们把厕所的粪拉的倒在垃圾堆里。用面袋子垫上,不要撒在路上。”
也是,我们什么不多,面粉袋子多。平均两天用一袋面。两天用三袋面。
这个粪啊,是以前存的,是旱厕。
没办法,动起来吧。
“这闫平 ,你好好出力啊。拉完了去后面的荒地里挖点黄土拉过来倒在厕所里。”老板娘和她母亲一样,爱安排活。
我们两个就像两个小长工一样,跑着完成着。
老板娘私下对我说:“你把这闫平叫上,多拉点黄土。我看这娃是不想干了。你多拉点黄土放在门口,可以泥炉子。”
啊?这也来的太突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