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关系
周末出去玩了两天, 礼拜一上班，李唯西累的一直打哈欠。
“没休息好？”陈媛问。
“出去玩了，真累！放假就不能出门, 到处都是人, 还不如在家里待着。”李唯西心口不一地说。
“可是玩的时候开心啊！”
李唯西没有反驳。
陈媛把这周的工作安排发到群里，简单说了下情况：“证监局要跟我们联合调查操纵股市的幕后黑手，估计这两天就会派人过来。”
“股市也归我们管？”李唯西边看边问。
“操纵股市是违法行为, 违法行为就归警察管。”周韵打开某上市公司的大盘, 向李唯西科普，“上周五, 这家公司的开盘价是979元, 不到一分钟，拉升到涨停价1021元，之后迅速跌回开盘价。半小时内, 价格反复拉升回调十三次，收盘的时候跌停至957元。数亿资金一天之内频繁进出。”
李唯西不懂股票，大概能明白是怎么回事, “有人背后操纵？”
周韵欣慰点头，孺子可教。
李唯西只觉得头疼。违法犯罪的事情层出不穷，刚查封了赌场, 又来查股市。上次的肇事司机还没弄明白是谁指使的，现在又要学炒股。这跟她想象中的警察不太一样啊！
既然是工作，李唯西也不敢懈怠。证监会的工作人员过来后, 他们跟着学习了几天, 现在勉强能知道股票上面的沟沟线线是什么意思。
一天晚上吃完饭，李唯西没事拿着手机看股票，安然从她身后经过瞥了一眼。
“你什么时候开始炒股了？”
“没炒股, 学习一下。”李唯西从沙发上坐起来，“为什么有人赔的溜干净，还一门心思要炒股？我越看越觉得这不是赚钱的门路。”
“因为人家看到的是钱，你看到的是曲线。”安然胡诌道。
李唯西不感兴趣地说：“那我也没从曲线里看到钱。”
安然从阳台收了衣服，坐在沙发另一侧叠衣服，“那是因为你的钱不够多，当你的资金多到可以决定股价的走势，你就能赚到钱了。”
“这不就是操纵股价嘛！违法的。”李唯西耿直道。
安然笑了笑，“是吗？”
李唯西见她表现出无所谓的态度，跑到安然旁边坐下，搭着她的肩膀半开玩笑地问：“你这么有钱，又喜欢看股市。你是不是也很会赚钱啊？”
安然停下手里的事情，转了半身看向李唯西的眼睛。
许久，安然才开口，“你还记得濮游科技被做空的事吗？”
李唯西不敢点头，总觉得她后面的话不是她愿意听到的。
“我做的。”
彼此沉默。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墙上的挂钟发出秒针走动的声响。
李唯西干笑两声，打破僵局，“那个事应该跟股票没有关系吧……”
安然也跟着笑了，然后继续叠衣服。
一切又恢复如初，李唯西偷偷松了口气。刚才安然的眼神一点儿温度也没有，跟平时的她完全不像一个人。
做空又是什么？李唯西只知道当时濮游科技的股价跌的一塌糊涂。她找了个蹩脚的理由回了卧室，一个人坐在床上百度“做空”。连安然进来放衣服她都没听见。
普及完知识，李唯西心里的大石头才放下来。做空只是正常的交易方式，濮游科技当时被做空，并不属于违法行为。
李唯西抬头，安然正抱臂站在她面前，看着她。
“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李唯西支支吾吾地问。
“进来好半天了，你都没发现吗？”安然视线下移，“查明白了？不用抓我去公安局？”
“额…你知道我不懂这些的。刚才你说的那么唬人，我也是怕你不小心走了弯路，被人带坏了。”李唯西把安然拉进怀里，忐忑不安地说，“上次你跟我说沈越峰和你父亲的事，你是不是特别恨他？你会找他报仇吗？”
“会。”安然毫不犹豫地说。
李唯西急忙拉开安然，看着她的脸对她说：“你想干嘛？”
“让他一无所有。当初他怎么偷走我父亲的财产，他就必须怎么还给我！还有…”
韩薇的命。
李唯西耐心给安然分析，“你说你爸是心脏病突发去世，从法律上来说，这件事不能定沈越峰的罪。他偷走你家的财产，你当时没有报警吗？”
“他们当初是合作关系，债务共担。”安然捏了捏眉心，突然烦躁，“我去洗澡，你先睡吧！”
李唯西拉住正要起身的安然，“你已经洗过澡了。”
安然立马换了个借口，“我去阳台待会儿。”
“我陪你…”
“不用！”安然很不耐烦地打断李唯西的话，不过她很快又调整好情绪，恢复了平日里的温和，“你睡吧，我想一个人待会。”
李唯西放开抓安然的手，只能看着她离开卧室。没有人可以平静的面对亲人的死亡，李唯西没有立场劝她大度。她现在只是有点生气，为什么不让她陪在身边？她宁可一个人去阳台吹风，也不要跟她待在一起。
李唯西越想越生气，跟着出去了。结果她没有看到安然在阳台吹风，却看到她站在吧台后面，举着一瓶烈酒猛灌。
“你疯了！”李唯西冲过去，一把夺走她手里的酒瓶。
安然靠在柜子上，尽量冷静跟她说话，“别管我…”
“不行！你这么喝酒我就要管你！你想把自己喝死吗？”
安然眼神迷离的看向李唯西，先是笑又情绪低落地说：“你跟她一点都不像…什么相由心生，不过是换了个零件而已…你是你，她是她，她从来不会干涉我的决定…”
李唯西见她有些醉了，忙拉住她的胳膊怕她摔倒，“好了，酒也喝了，我们去睡觉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好不好？你乖啊！”
“韩薇…”
李唯西一愣，她刚才在叫谁？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是个女人的名字。能在喝醉以后被叫的名字，一定关系匪浅。
安然闹腾的厉害，李唯西直接把人打横抱起，进了卧室。
李唯西把人放在床上，欺身上去，诱供喝醉酒的人不是君子所为，但言犹在耳由不得李唯西大度，她在安然耳边哄着她问：“韩薇是谁啊？”
安然蹙眉，胳膊搭在额头上，难受的闭着眼在李唯西身上乱抓。
李唯西见问不出什么，也就放弃了。她们在一起这么久，从来没听安然说起过别的女人，要是有什么纠葛，安然也不敢让她住进自己家。
李唯西放开安然，想帮她把衣服脱掉，安然立马抓住她的手喊，“别走…”
“我不走，我给你把衣服换掉，早点休息。”李唯西只好单手给安然解扣子，才解了一半，突然被拉上床。
安然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她把李唯西压在床上，坐在她的腰上抵着她额头说悄悄话，“跟沈越峰有关系的人一个都跑不掉！庄泽勤是第一个，你猜下一个是谁？”
李唯西身体一僵，望着近乎疯狂的安然，脑子里突然蹦出一连串猜测。
“庄泽勤是怎么死的？”
安然慢慢把头歪向一侧，这个问题像是把她难住了，“不是说…自杀吗？可我觉得不是，肯定是沈越峰下的手。庄泽勤是他的挡箭牌，他不死，濮游科技的亏空就说不清楚。你知道庄泽勤和沈越峰是什么关系吗？”
安然笑了笑。
“他们不是舅甥关系吗？”李唯西问。
“那你听说过，沈越峰有姐姐或者妹妹吗？”安然不等李唯西追问，继续说，“沈越峰和庄孝远是同母异父的兄弟，所以庄泽勤才会管他叫舅舅。”
李唯西：“……”
安然忽然来了兴致，“你知道刘明霞跟沈越峰是什么关系吗？”
李唯西还在琢磨那对舅甥关系，顺着安然的话问：“什么关系？”
“刘明霞和庄孝远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庄孝远不知道这个妹妹的存在，但沈越峰知道，还把她送给自己的父亲当情人，生了个儿子就是沈乔。沈乔继承了他父亲的遗产，沈越峰不但拿走了沈乔的遗产，还把这个弟弟当儿子养。”
李唯西的大脑彻底宕机了。
安然一边脱衣服，一边说：“沈越峰就是蛊虫中最厉害的那一个，他会吃掉身边所有的人，最后只剩他自己。”
衣服被随手丢在床下，安然捧着李唯西震惊的脸，“等沈越峰穷途末路的时候，我会替你报仇的。”
李唯西被这句话惊醒，“我是谁？”
安然唇角勾起，“你是…李唯西。”
李唯西已经分不清她哪句话正常，哪句话不正常了。她想起吧台下面抽屉里的照片，追问：“韩薇是你的前女友吧？你现在还留着她的照片，我都看见了。”
“她不是我的女朋友。我的女朋友是公安局经侦队的李唯西…”
李唯西猝不及防被暖到，要不是安然喝醉了，这话的真假还有待考证一下。
李唯西把安然从她身上拉下来，按在床上咬着她耳朵说：“我想要你。”
安然抬腿夹住她的腰，用行动给了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