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有鬼
鱼景年拖拉着拖鞋就出去了,回去后少不了被张太后一顿骂。
“爷,我送你。”
老李神色凝重,坐上了电梯,却不是回23楼而是去1楼。
“爷爷,你相信世上有鬼吗?。”电梯上,鱼景年小心翼翼的问道。
老李摇了摇头,“这世道不太平喽!小鱼啊,爷爷马上要搬家了,这两盒棋子便送给你当纪念了。”
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老李居然从浅浅的裤兜中掏出了两盒用竹子编起来的棋盒递给鱼景年。
鱼景年忙不迭的接收了。
好半天,这电梯都没到达一楼。鱼景年抬头看向显示器,显示器闪着红光。
“超载”二字格外醒目。
鱼景年握紧老李的胳膊,小时候恐怖片里的剧情就要上演了吗?
老李伸手抚摸了一下鱼景年的脑袋,声音仿佛在这几秒内沧桑了很多,喃喃道:“人老了,但还不至于任人宰割……走吧……”
这时,电梯仿佛接收到指令一般,恢复正常,继续下行。而鱼景年云里雾里的,这老李还是记忆中的犟老头吗?
鱼景年目送老李走到凉亭下,自己走回单元楼后,打死不敢坐电梯了。
不正常,全都不正常了!
鱼景年硬生生从一楼爬上二十六楼,上来以后饭已经熟了。
鱼景年没什么心思三两下吧啦完,不等张南唠叨就躲回卧室躺下了。
张南想说什么,鱼汉升拉住妻子摇了摇头。
不知不觉,从下午一觉睡到晚上十点。
鱼景年此时莫名其妙的清醒,爬起按了下卧室里的灯,没有反应。
摸黑穿着拖鞋下床,厕所门把手被反锁了。
“妈?”鱼景年边拍门边喊。
厕所内没有人回应。
鱼景年心已经够大了,但仍然止不住的双腿发颤。
鱼景年蹑手蹑脚的走到父母卧室门口,悄悄推开一个缝,里面空无一人。
鱼景年不敢大声叫嚷。
鱼景年的姐姐自大学走后卧室一直空着的,此时门里忽然传来一声毫无征兆的异响。
鱼景年心跳加快,顺手摘下鱼汉升买来挂在墙上的镇宅剑就闪入自个卧室里。
双眼微微眯起,像只猫一样躲在床后,眼睛紧紧盯着卧室门口。
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已经能隐隐约约看到被反锁的厕所的门把手在转动。
“砰!”
厕所门打开了,但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只是能闻到一股淡淡的,刺鼻的腐臭味从中传来。
空气一度凝固,鱼景年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墙上的电子钟滴答滴答的响,犹如生命倒计时一般。
“沙沙沙……”
厕所内深邃的黑暗中忽然伸出一只惨白的手,慢慢扒住门口……
一只、两只、三只、四只……
一只红指甲白手越过十米的距离飞速抓向鱼景年。
冷汗浸湿鱼景年后背,手脚一片冰凉,已经来不及害怕了。
他抬起手中的剑就劈了上去。
奈何这剑没开锋,连皮都没划破。
鱼景年警惕的后撤步,双腿不住的颤抖,一发软就跌坐在了地上。
“当郎郎……”连最后的精神寄托也掉了。人在黑暗中双手空无一物时,是最为无助的。
可悲的是,鱼景年张开口却无法叫出声,这种感觉,和早上一模一样。
惨白的手伸长到十五米,径直朝鱼景年抓来。
鱼景年一口咬了上去。
白手看似修长,鱼景年咬了一口才知道,整个手臂上全是红色绒毛,像蜘蛛一样,很扎口。
白手将鱼景年狠狠的甩在墙上,鱼景年的嘴被其尖锐的指甲硬生生撕扯开来。
桌子上老李送的那两盒围棋被这一撞洒落一地,安静的闪着墨绿色的光。
墨绿色的光忽然迸发,整个房间被绿光充斥,那鬼手似乎对绿光极其忌惮,迅速收手想回到厕所。结果在绿光的照耀下瞬间化成了灰烬。
劫后余生的快感充斥鱼景年的全身。再望去,厕所里的四只手已经不在了。
嘴完全被撕破,但鱼景年只能触摸到嘴角滚烫的血,却没有任何痛感。
电子钟仍然滴答滴答的响着。
凝固的空气中,电子钟的声音格外刺耳。
“这是梦吗?”
就在这时,异响再起。
客厅的电视被打开。
屏幕幽蓝色的光充斥整个客厅,而沙发上不知何时就坐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那女人体型似乎很大。
鱼景年全身肌肉绷直,电视里放映的正是鱼景年。犹如监控一般,上帝视角一样,播放着鱼景年此时的动作。
鱼景年全身的血都冷的不能再冷,毛骨悚然的是,那个女人居然一动不动的盯着电视机,这让鱼景年感觉在和那女人凭空对视。
鱼景年转头望向天花板查看是否有监控,电视机里的鱼景年也做了同样的动作。
“哗哗哗……”画面一转,电视中播放的似乎是某个实验室,七个人被捆绑在铁架上,一旁站着几个衣着类似军装的人,铁架前一个身披白大褂的男人正拿着手术刀比划着什么……
就在鱼景年想努力看清时,沙发上的女子身体一颤,似乎在挣扎,然后不动了。忽然,女人的脑袋一百八十度“咔咔咔”的旋转过来,披头散发下居然冒着六道红光,和蜘蛛一般……
此时,鱼景年仿佛石化了,半跪在地上,眨眼间那女鬼便闪到了卧室门前。
鱼景年这才看清那玩意的真面目,完全就是一只用人体拼合起来的形似蜘蛛的集合体……
鱼景年抓起地上一把散着绿光的围棋就丢向女鬼……
“呼……”
睁开眼已经是早上。鱼景年的床上犹如被水浇灌一般,枕头上甚至都能拧出水。
“啪嚓”打开卧室灯,暖色的灯光照耀整个房间,充斥着暖意。
“活过来了!好真实的梦……”鱼景年喃喃自语,这已经不是一个高中生能承受的了。
嘴角传来刺痛,鱼景年拿起枕头旁的手机点开照相机当镜子用,嘴角处有一道红纹一直沿着脸颊延伸到耳根,不是很醒目,但摸起来却又麻又痛,似乎时刻提醒着,这一切不是梦!
鱼景年发现桌子上的围棋撒了一地,脑子又开始浑浑噩噩的,没顾上穿鞋就冲出门去,“李爷,李爷爷……”
“小鱼,哪去啊?”
“妈,我去找李爷爷!早餐给我留着。”鱼景年边跑边喊。
“这孩子,什么李爷,莫名其妙。”张南跟着出去,早已没了鱼景年的身影。
老李住在23层,与鱼景年的26层隔着三层,但鱼景年怎么都不敢坐电梯,赤脚跑下2301敲门。
“谁?”陌生的男声传来。
“我,26楼小鱼!”
开门的是一个长得和猴一样的男人,臂长过膝。
“小鱼啊,找我有什么事吗?”
鱼景年扒住门朝里面张望:“你是谁,李爷呢?”
猴子男感到莫名其妙,说道:“我是你张叔啊。哪个李爷?我在这住了八年了没听23层有个姓李的啊。”
鱼景年“啪嗒”一下跌坐在了地上,眼神空洞,不断摇头,“不可能,不可能!”
鱼景年又去2302、2303以及2304不断敲门询问,似乎世界上根本没有老李这个人似的。
鱼景年不断摇头,“这是梦,这绝对是梦!”
鱼景年还读小学五年级的时候,一家人就搬到“景尚杏苑”了。搬过去的时候老李就已经是老业主了。
老李的儿子和孙子都在国外。
因为鱼汉升常常带着鱼景年下楼健身,一来二去老李就喜欢上了这个阳光活泼的小子,有什么吃的喝的都往上面送,跟自己亲孙子似的。鱼景年自然也很喜欢那个胡子很扎人的犟老头,他口中总能蹦出来各种各样精彩的武侠故事。
“绝对不可能!”鱼景年脑子一片空白,精神已经几近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