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你还敢宿卫
茂陵邑。
鹿鸣慌慌张张跑到刘真面前，说：“翁主，大事不好了，太子在湖县遇袭，生死不明。”
刘真骂道：“休得乱言，太子自有上天庇佑，怎么会有祸事。”
鹿鸣委屈的说：“翁主，大街上都是这样传言的，很多人都看到几个驿使往东边去了。”
刘真有点慌张了，说：“备车，我去一趟长安城。”
马车已经备好，正要出门，一人拦着马车，行礼说：“敢问是翁主吗？”
刘真从马车里探出头，看到的是长乐宫的使者，说：“何事？”
“翁主，陛下请您速速去往长乐宫。”
刘真看到使者脸色一点都不好，问：“使者，究竟怎么了？”
使者流下了泪水，说：“翁主，太子和史良娣都遇难薨了，皇后受不了，怕是也要。。。”
刘真一听，瘫坐车子上，眼泪唰唰流下了，嘴里喊着：“父亲，母亲。”
到了长乐宫椒房殿。
卫皇后躺在卧榻上，刘彻坐在旁边握着她的手，其他人都跪在地上哭泣。
刘真过去跪在卧榻边，哭喊着：“大母，大母，我是真儿啊。”
卫皇后松开刘彻的手，举着手想要拿什么东西，嘴里喊着：“据儿，据儿，你来接阿母了。”
然后，手掉了下去。
椒房殿的哭泣声更大了。
林长风带着符节和诏书准备去北军调兵，被一个未央宫的使者拦了下来。
“皇后薨逝，停止征伐。”
林长风连忙调转马头去往长乐宫。
太子和卫皇后都薨了，自己让历史偏离的轨道，历史又要强行把自己拉回原来的轨道。
刘真哭的人都抽搐了，林长风抱着她不停的安慰。
接下来就是大丧。
文武百官，王和诸侯都来长安吊唁皇后。
长乐宫哭声一片，来吊唁的是真哭还是假哭都很难分辨，也没人去分辨了。
像刘彻其他的几个儿子肯定是假哭，他们都不是卫皇后生的，对卫皇后没有什么感情，甚至还有些厌恶。
他们也知道太子薨逝了，太子之位空在那里了，都有自己的小算盘，都盯着这个位子。
这些王虽然没有诏令不能来长安，但是在长安都有别苑，方便自己过年过节来长安给刘彻请安，也方便自己打听长安的情况。
燕王刘旦在自己的别苑里，燕国的封地就是后世北京那一片，是汉朝的北境，靠近匈奴，没有后世那么繁华，是个很穷的地方。燕王不甘心在这个破地方待上一辈子，总想着长安城的繁华。
他是很想这太子之位，也广招门客，现在刘据薨了，按照年纪来排，没有刘据，他就是最大，他的机会来了。
一个门客谏言：“燕王殿下，如今前太子已薨，您年岁最长，太子必然是你，前太子在湖县遇袭，离长安不远，何不向陛下进言，让你宿卫长安呢？”
宿卫长安，就是留在长安，保长安的安全。
“大丧之时，怎么能言宿卫长安呢？”
“可以在丧后向陛下辞行的时候进言宿卫长安之事。”门客说。
刘旦点了点头。
丞相刘屈氂和贰师将军李广利偷偷的来到昌邑王刘髆的别苑，刘屈氂和李广利是亲家，又是刘髆的堂兄，李广利则是刘髆的亲舅舅，现在太子之位空着，他们两个当然有想法了，想扶持刘髆当太子。
“二位，怎么能来此呢？”刘髆不敢称呼他们的官职姓名，是因为封王不能和朝臣私下会面。
“殿下，如今太子之位空悬，还请殿下为自己谋计谋计。”刘屈氂说。
刘髆说：“前太子虽薨，孤还有燕王和广陵王两位兄长，怎么能轮到孤。”
李广利说：“殿下怕甚，燕王和广陵王在朝中无人相助，而殿下你在朝中有我和丞相相助，定能成事。”
刘髆说：“荒谬，太子是陛下所定，怎么能让你们二人能左右？”
刘屈氂和李广利看了看瘦弱多病的刘髆，叹了口气。
广陵王刘胥在干吗，在别苑睡大觉。他和燕王刘旦是一个妈妈生的，燕王刘旦儒雅好读书，有谋略，刘胥高大好武力，能打的赢野猪野熊却无谋略。
一文一武的两兄弟对这个太子之位都垂涎三尺。
刘彻最小的儿子刘弗陵在干吗，也在睡觉，他才三岁，什么也不懂。
卫皇后陪葬在茂陵的西边，茂陵是刘彻为自己修的陵墓，东边陪葬的是卫青和霍去病。
之后，封王都要到自己的封地去，不能在长安呆很久，都来给刘彻辞行。
刘髆和刘胥辞行的时候，含着泪要刘彻足衣强食，保重身体。
最后辞行的是燕王刘旦。
客套话说完，刘彻见刘旦迟迟不肯走，问：“燕王还有何事？”
刘旦跪地说：“父亲，兄长在湖县遇难，怕祸及长安，为陛下的安全，旦儿愿为父亲宿卫长安。”
宿卫长安，这不是要掌管长安的卫队吗，朕的生命安全不就是交在你手里了？你不得逼朕封你为太子？
刘彻暴跳如雷，大骂：“你这不孝子，皇后昨日才下葬，你兄长的尸骨还在湖县，你父亲我还活着，你就想篡位了？”
刘旦见刘彻发这么大的火，跪伏在地上，说：“臣不敢！”
刘彻继续骂：“朕就是看你什么都敢，朕先削你两县的封地，你速速离开长安，滚回你的燕地去。”
刘旦连滚带爬的跑出未央宫，去别苑找那献策的门客，出了这么个馊主意，还不砍了他。
可是，这门客早已无踪影了。
看着刘旦滚出未央宫，刘彻马上召来林长风。
“拜见陛下。”林长风看着刘彻消瘦苍老了很多，白发也多了好多，老年丧子丧妻，打击实在是巨大。
“破浪，符节和诏书可还在？”
“陛下，在臣这里。”
“带着步兵校尉和射声校尉速速去湖县，剿灭贼人张正，朕要知道他为何谋害太子。”
“敢问陛下，是生擒还是当场斩杀？” 林长风还有件事没有确定，就是刘彻要不要知道幕后的人。
刘彻想起了刘旦那个想太子之位想疯的样子，说：“无论其生死，审出其背后指使的人，禀报给朕。”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