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世家反击
近来长安城里出了两件大事，一为长孙冲神童之名破灭，被一名不见经传的济州神童踩在脚下。
二为承天门外仙女下凡，一时之间惹来满城百姓四处寻觅。
似程处默房、杜二傻这等纨绔衙内，更是公然开出铜钱百贯的悬赏，只为有幸一睹芳容。
而在礼泉坊。
宅院内。
李昊却无心关注此事。
他此刻正满脸愤怒的盯着面前的中年男子，眼中尽是择人而噬的狠辣光芒。
“蔡炳初，你难道是想告诉本公子……
本公子昨日方才传授尔等炒菜之法，尔等便把其中奥妙尽数告知摘星楼？
莫非你水云间想要过河拆桥，真当本公子好欺负不成？”
“不敢，不敢。
李主簿消消气，王掌柜等人也是逼于无奈，小的更是从未想要过河拆桥。”
蔡炳初闻言连连摆手，陪着笑解释道：“李主簿也知摘星楼财雄势大，似我等商贾实在不敢与摘星楼作对。
且此番有荥阳郑氏与太原王氏亲自出面，我等委实不敢拒绝。
不过李主簿请放心，您的份利一文钱也不会少。
每月月初，小的会亲自给您送来。”
“呵～
你当初可不是这般保证的！”
李昊理解蔡炳初等人的难处，但他却绝不会再与不讲信誉的商人合作。
且如今大事将近，他还需借用世家的权势布局，暂时也不能与世家公然为敌。
“行了，你且回去吧。
以后每月分红按时送来便可，余下之事莫要再提。”
李昊淡漠挥手。
蔡炳初闻言心中焦急。
他已然听出李昊的言下之意，分明便是要断绝合作的意思。
可是他与别的京城酒楼不同。
旁人背后皆有世家亦或是朝廷官员撑腰，但他以前的靠山却在半月前流放岭南。
他原本想要借着此番与李昊合作大赚一笔，然后尽快找一稳固的高官投靠。
若是李昊临时改变主意，他又哪来足够的钱财拜码头？
而在京城这等高官聚集之地，商贾身后若无得力靠山，顶多一月水云间便会被旁人抢去，全家老小也极有可能性命不保。
“噗通～”
念及此处，蔡炳初悄然瞥了眼李昊身旁的冯力士，突然之间大礼拜道：“小的愿交出家财，投在李主簿门下，还请李主簿收留！”
“嗯？！
投靠本公子？
蔡炳初，你吃错药？”
李昊闻言一怔，好笑的起身说道：“本公子不过区区七品将作监主簿，也非世家子弟。
你放着京城数十达官显贵不去投靠，偏偏想要投在本公子门下。
蔡炳初，你难道眼瞎了？”
“小的绝非眼瞎！”
蔡炳初一改适才的怯懦卑微，梗着脖子自信的说道：“小的虽不知小郎君有何本事，但小郎君尚未封爵，便能让陛下派内官与备身府侍卫贴身保护，想必定有过人之处。
如今小郎君刚来京城立足未稳，必然需要钱财上下打点、置办产业。
若小郎君心善收留小的，定能让小郎君尽快在京城站稳脚跟。”
“啪啪啪～”
“不错，不错。
有礼有节又不失骨气，三言两语便展露自己的价值。
蔡炳初，你倒真是令本公子刮目相看。”
李昊闻言抚掌欢笑，看着蔡炳初漠然沉思。
在他原本的棋盘之上，外事管家这一职位，可是留给大唐第一外交官——王玄策的。
但一来王玄策如今年纪尚小，缺少历练无法担当重任。
二来王玄策家境不凡，想要收服还需花费不少心思。
若蔡炳初真有他此刻表现出的果决与能力，或许真可让他试一试。
“本公子手里正好有一桩生意，你可愿试试？”
李昊想了想，神情淡然的问道。
蔡炳初闻言微微颤抖，极力压制着激动的心情，仰着脖子说道：“有！
无论主家让小的作甚，小的一定为主家办得妥妥帖帖！”
“好！
本公子便给你一个机会。”
李昊微微一笑，直言问道：“你可知迷迭香？
可知隋炀帝每次出巡，皆会在地上铺一层香料？
可知陛下与皇后娘娘宫里遍布檀香？
可知宿国公程知节与吴国公尉迟敬德，无时无刻皆佩戴香囊，只为遮掩身上的异味？
就连齐国公长孙无忌，也每夜以香料沐浴，只为在安寝之前增添情趣。
还有邢国公房玄龄、蔡国公杜如晦、翼国公秦琼……”
李昊滔滔不绝，胡编乱造。
冯力士等人闻之低头，垂下双耳装作不知。
蔡炳初却眼中精光大放，呼吸逐渐急促。
“主家，您莫非有进购香料的商道？”
“没有！”
“嘎……”
蔡炳初忍不住打断询问。
李昊直言不讳的摊手摇头。
眼见蔡炳初瞬间脸颊涨红，方才面带微笑的说道：“香料不过是简陋的初级工艺，本公子不屑为之。
本公子手里有一提炼香水之法，其功效乃是香料的十倍百倍。”
“主家，此言当真？”
蔡炳初越发激动，就连垂首不语的冯力士等人也猛然抬头。
自香料传入中原，便一直受到贵族的偏爱。
若香水当真有香料十倍的功效，可想而知这其中的利润会是何等惊人！
“本公子从不骗人，尤其是自己人。”
李昊淡然一笑，目光坚定的接着说道：“本公子听闻摘星楼有一烈酒，你待会儿去买一批回来，再顺道买些花瓣便可。
待本公子明日做出香水，你自然就会相信。”
“呃……
小的失言，还请主家勿怪！”
蔡炳初闻言施礼拜道。
既然他已决定投靠李昊，二人之间便是主仆关系。
而身为仆人，无论主人说什么也没有怀疑的资格。
李昊见状淡然摆手，满不在意的说道：“本公子并非听不进谏言之人，你日后大可不必如此拘束。
去吧，尽快把本公子所需之物送来……
既然摘星楼想占本公子便宜，本公子便借它的美酒，再造一日进斗金的宝物！”
“是，主家！”
……
李昊反手报复。
而在摘星楼内，十数中年男子却志得意满的推杯换盏。
“炒菜的方子已然尽入我等手里。
雪花盐的提炼之法，老夫也以二十万石粮草换来。
老夫倒要看看，他李昊还有何等精妙之法，竟敢公然与我太原王氏为敌！”
“嗨～
王家主何必如此动怒。
如今李昊手里的妙法尽入我等手中，他知道后定会痛不欲生。”
“哼！
便宜他了！
他若诚心与老夫赔礼道歉，老夫尚可给他留一条活路。
否则，这炒菜的分红他一文钱也别想得到。”
“嗯？
王家主，李昊若是赔礼道歉，你当真愿给他留一条活路？”
“怎么可能！
他若还有妙法，老夫到不介意与他虚以为蛇。
但若是没有……
呵呵～”
“哈哈哈～
到时候李昊定会沦为京城笑柄！
与我等世家作对，他李昊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