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婚礼惊魂
任暝正要动手,而就在这个时候,忽如一阵轻风自对面袭来,微风扫过新娘的身子扑打在任暝的脸上,一股熟悉的体香刺激了任暝的心脏。
“什么!?”任暝心头一惊,这股香很熟悉,他一辈子也忘不了,在被万火宗人追杀逃到山洞里的那一天一夜,那时他过分地向少女不断索取这般体香长达一天一夜。
任暝猛然间开始慌了,他意识到了什么,他发现,面前这两个新娘子中,有其一定然就是那这体香的主人,那女孩名唤:月稚!
发现真相的任暝几乎不敢抱有侥幸心理,联合今晚这诡异的气氛,任暝顿时心头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猜到了发生了什么。
闻言任暝顿时心头一震,也不虚掩自己内心真实想法,顿时连掀盖头的胆量也无,只得颤颤巍巍地哆嗦起了手,口上却还是有勇气喊了一声:“月稚!你怎么会在这儿?”
任暝轻声落下,他明显地看到那左侧的披着盖头的新娘身姿忽而一颤,望着她这反应,任暝便已确定。
就在叶家成百上千的人群中,已经有人听见任暝的声音,而发出惊呼声时,就在此刻,那听见任暝声音的盖头下的女孩,终于是按耐不住,竟然自己伸手一把掀开了遮住容颜的鲜艳红盖头。
新娘的此举惹得底下族人们的一阵骚动,而台上的长辈们却没说什么,
那张花颜玉色顿时出现在眼前,脸上画着红妆,美艳不可方物的绝色容颜顿时出现在眼前,面前的月稚比起任暝看过她的任何时候都要娇美,只是除去了那往日任暝熟悉的羊角辫,梳理成秀美的长发,风格从活泼化作了极致的温柔,只是此刻,她那张显然地经过精心打扮的脸上,那张花颜悦色却被两行泪珠打湿。
“你。。。”任暝心头一窒,四目相对,想要说点什么,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嗫嚅了半天,才看着女孩越渐激动的脸色,再问一遍:
“你怎么在这儿?”
谁料女孩竟然在这任暝与妙菱大婚的这天,这日子里,此刻毫不犹豫地回答任暝说:“我是来嫁给你的!”
“什么!!!”
面前的女孩,哽咽着嗓音泪流满面,穿着美好的红装说出要嫁给自己的这种话,任暝心头一时是无法接受地疯狂震撼,瞠目结舌地尽露丑态。
任暝石化当场,要与自己结婚的竟然是月稚,可这又是为何?
顺着这个思路,任暝陡然醒悟到了一件事实,月稚站在这里的原因很显然,难道说她自己对妙菱甚至是叶家人说了一些足以让人同意她嫁给自己,站在这里的理由,那么这最有说服力的理由,显然是她被任暝给占了身子的事情。
“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任暝扯着嘴角,难以置信地询问,他不敢相信妙菱会同意她嫁给自己,他不敢相信叶家的长辈在得知这件事之后,对自己是抱有一个怎样的看法。
“月稚从来不会和任暝哥哥开玩笑!从此以后,奴也以哥哥称呼您了,我已经和妙菱姐姐商量好了,不信你可以问妙菱姐姐!”大约是看出了任暝眼中的不敢相信,性烈如火的女子这么说道,说完便转身看向另外一个披着红盖头的新娘子。
另外一人听见声音,任暝隔着红衣也依旧可以看出妙菱身形的僵滞,任暝知道另外一人便是妙菱,紧接着,任暝便看见她伸手揭开了自己头上的红盖头,露出一张丝毫不逊于月稚,皎若明月的芳泽。
“任暝哥哥为何不高兴?这大喜之日,难道是对妙菱和月稚妹妹有什么不满意的?”妙菱的尾音一挑,竟然是含笑说出这话,面对妙菱的笑容,任暝除了震惊还是震惊,一时无法自拔地不知该说什么好。
“我。。。”任暝慌慌张张地一张嘴,想要说点什么掩饰自己,可嘴巴一咧,根本想不到什么话能够缓解这般尴尬的局面。
面前的两个新娘子纷纷揭开盖头对着自己落泪,这样的场面要是传出去,任暝又将在市坊间火一次
任暝彻底愣住了,他甚至有种想要掉头就跑逃离这里的冲动,他没有颜面面对妙菱,面对月稚,更没有脸去面对叶正德、大长老,还有二长老他们。。。
而就在任暝颤抖着身体快要尿出来的时候,就在这时,一旁的二长老夫人赶忙凑了过来,大约是为了解围,忙叫道:“哎呀呀!新娘子怎么自己把盖头给掀开了,这盖头是为了挡灾厄的!真的是,快合上吧!既然新娘已经瞧见了,那么婚礼就快点开始吧!”
得了二长老夫人的话,底下的乐队仿佛也在此刻才刚刚反应过来,受了指示忙不迭地就又奏起了喜乐。
一番热闹的敲敲打打,原本寂静的叶家又重新开始热闹起来,但原本不知情的任暝从知晓一切后便一点儿笑容也再露不出来了。
任暝甚至都不知道婚礼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总之宴席上但凡有人敬酒他都来者不拒地喝掉了,自己是个什么表情,是否有失礼仪,说了什么话,任暝全然都记不住,他甚至连自己是什么时候和两个人同时拜堂,进入了洞房都不知道,直至坐在新房里,一直坐到了深夜,任暝才缓缓地从迷惘中回过神来,才从月稚的提醒下醒悟过来。
“任暝哥哥!该喝交杯酒了,你是要与妙菱姐姐先喝!还是先和我喝呢?”望着坐在床上迷惘的任暝,起初月稚与妙菱也不打算叫他,可月稚怎么也想不到,任暝竟然能呆滞到这个程度。
忍不住出言提醒,说这话的时候,月稚显然地已经是有些生气了。
任暝被喊醒,抬起头,面对着两个女孩,任暝终于是反应过来,终于神色开始有些慌张,忍不住惶恐看着两人张口问道:“你们。。。这是。。。为为什么?”
任暝支支吾吾的,一句话拆开讲也讲不清楚,可看他这模样,他一开口大家就知道他想要说什么了。
谁知一直未开口的妙菱终于也说了话,便见她媚眼如丝,深情脉脉地看着任暝,声音柔化了骨骼,对任暝笑道:“哥哥是想问为什么妙菱要和月稚妹妹选择同一天嫁给哥哥是吗?怎么?难道任暝哥哥对我们不满意?还是嫌少了?”
最后一字落下,妙菱的话音便带着一股子危险的气息,既有讽刺,也有威胁。
闻言任暝的心头一缩,顿时气质萎靡下来,低着头不敢吭声,知道自己犯下了错事才至于酿成这样的后果,任暝知道自己只能任由裁决。
望着任暝低着头的样子,妙菱鼓在嘴里的气似也能稍稍消去了些许,眼色柔和地看着任暝,与心情复杂的月稚默契地走过来,便冲着任暝道:“任暝,想来你也能猜到我今天能和月稚妹妹一同站在这里是个什么原因吧!”
妙菱的话毕,任暝再一次的心头微微震撼,可正如妙菱所言,他也只得微微点头。
任暝谦虚的态度倒是让人满意,可月稚看着他,心情却越来越复杂,烦恼地咬了咬嘴皮子。
“那你又可知道,是谁告诉我父亲,你强占了妙菱妹妹的事的?”妙菱说这话时嘟着嘴,显然地这样的事情不可能不让她这个原配高兴,但妙菱的教养与高尚的情操使得妙菱并没有将此事怪罪于月稚,事情来去,她已然从任暝口中得知。
闻言任暝更觉无地自容,可面对如今正妻的询问,骨子里势必刻着妻管严的任暝只得嗫嚅着老实回复。
“难道不是你说的吗?”
闻言,妙菱很果断地摇摇头。
“那是月稚?”说话间任暝看下旁边怯生生的少女,往日她何曾这么文静,老实得一言不发,宛若一只静兔,可听到任暝的猜测,也还是惹得月稚一阵疯狂摇头。
“不!不是我!”月稚说得很坚决,因为说话间她已经红了脸,她怎么能好意思说得这话?
任暝觉得这样的事情应该没有悬念,可知道的人明明只有妙菱与月稚,又是谁会把这事告诉叶正德呢?
任暝百思不得其解,而大约是看出任暝猜不透,于是妙菱干脆对任暝直接敞开了话题。
“是太上长老。”
“什么!!!”这一天任暝收到太多震撼了,可这一次的刺激显然是最大,任暝脸部都扭曲得不成样子,骇然地盯着妙菱望。
面对任暝的惊骇表情,妙菱也和月稚齐齐露出个尴尬的表情,然月稚的尴尬模样显然是已经是无地自容了。
“太上长老又怎么会知道的呢?”
面对迫不及待的焦躁询问,妙菱咬了咬牙,无奈回复:“太上长老不知活了个多少个年头,早已经是人老成精,月稚被夺了身子,回到族中他一眼就看出来了,另外,还有一点我没有和你说,月稚是太上长老的曾外曾孙女!也就是太上长老曾外孙的女儿。”
这样的真相任暝更没有想到,在他眼中,月稚明明是妙菱的一个贴身丫鬟,又怎么会是那太上长老的曾外曾孙女?
“什么!!!”闻言,任暝的嘴巴张得跟鸡蛋一样大,这突如其来的事实令得任暝难以形容的意外。
“那为什么。。。既然月稚是太上长老的曾外曾孙女,那她为什么会留在你身边,那么久以来做你的丫鬟?”任暝率先问出了自己的内心最深的困惑。
“哈哈哈哈哈~”
闻言,月稚与妙菱相视一笑,她们这般默契,倒教任暝有种被戏耍了的感觉,就这样,任暝看着她两人笑话了他许久,才终于缓过劲来,而后妙菱与月稚齐齐出声同时回答他道:
“是谁和你说的,月稚(我)是妙菱小姐(我)的丫鬟的?”
此话一听,局促的任暝终于是陡然一愣,这话点醒了他,确实,月稚是妙菱丫鬟的事情一直是他单方面认为,从来没有人告诉他,也从来没有人和他讲过,月稚的身份,月稚常年与妙菱住在一个屋檐下,究竟是为什么。
任暝恍然大悟,原来这么多年都是他一意孤行,可当冷静下来后,任暝依旧是觉着有些无所适从,自己就这样和她两人成了家。
瞧着任暝坐立不安的焦灼样子,妙菱也此刻缓缓冷下脸来,不知她心里面在怎么去想任暝,便见她开口道:“任暝哥哥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任暝现在心头思绪万千,当然有很多话想要说,可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任暝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是荒唐的。
而妙菱的追问更是令任暝匆匆回答,只见任暝怯生生地回复道:“没。。。没了!”
“既然没了,那么我们赶快洞房花烛吧!都怪任暝哥哥,现在都已经至深夜了!”妙菱提醒任暝道,说着就自顾自地往床上走,看样子是困倦了。
可任暝却一副震惊不敢动弹的样子,他实在不知道怎么与两个新娘洞房花烛。
妙菱大约是也有气恼,丝毫不体贴自己的新婚丈夫,自顾自地朝床上一坐,兀自便躺下了,房间里只留任暝与月稚二人还站在那儿什么话也不敢说。
看着妙菱的样子,任暝尴尬地转头看了一眼月稚,恰巧这时月稚也抬头看向他,四目相对两人心情一紧又连忙收回,顿时尴尬的气氛更甚。
“怎么办?怎么办?”任暝强扯着嘴角,企图不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那么地难看,当时钟寂静,夜已经深到了难以形容的如墨水般漆黑的时候,这时任暝看向月稚,悄声道:“月稚,要不你先睡下吧!我就在茶几上对付一个晚上。。。”
任暝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说出这话的,总之现在的心情是无比地复杂,就像是个犯了大错却心有良知又没被关进大牢的犯人。
终于,灯熄了,月稚在任暝的好言相劝下躺在了床上,任暝心情复杂地坐在茶几前,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在怎么办才好!
“也许以后我在叶家更抬不起头来了!像我这种人渣,居然背对着妙菱做出那样的事情?”任暝下意识地捂着脸,不住揉搓着脸颊,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任暝没有自主地看向窗外,当视线扫过窗台的时候,任暝原本涣散的神情陡然一凌,此刻他清楚地看到泛黄的窗纸上倒映的月光下一张黑色的人影跃然纸上。
“有人?”任暝下意识地惊呼出声,第一反应是有人来闹洞房。
可很快,任暝就反应过来,原因是他发现那站在门外,那月光下投射出的影子十分熟悉,竟然是个认识的人,那风姿绰约的倒影,就算只是个影子,那影子也绽放出了那人的丝毫风韵。
“媚兰?!”任暝一惊,顿时认出了此刻在这深夜里躲在门外的人是媚兰,而看她那影子,看她止步动作愣愣地在那里,任暝感觉得到,这媚兰出现在这里,像是有什么话要与他说。
看那月稚与妙菱虽然躺在床上不动却未睡去,但任暝也还是轻手轻脚地摸出了门,当任暝离开房门的那一刻,那屋外的魅影旋即也消散在窗台上。
一出门,任暝就见到媚兰看她转头就走,看媚兰脚步匆匆,任暝在这夜里也不敢声张,只得连忙跟在她的脚步身后,然后悄声唤她:“媚兰!你怎么在这儿?这个时间你找我要做什么?”
任暝追问,可媚兰只是脚步匆匆地不说话,跟在她身后的任暝便更觉焦急,他刚刚想要追问点什么,可话还未说出口,这时候的媚兰忽而脚步一窒,匆匆跟在她身后的任暝险些撞到了美人的身上。
便见那媚兰突然掉头看着任暝,任暝看到她一脸沉肃的表情,冲自己焦声道:“任暝!明天我就要离开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任暝不明白媚兰为什么突然间要和自己说这,她明明没有理由要求自己。
“你要走了!可是,我为什么要和你走?” 听到这话,任暝当然是有些不甚开心,毕竟这段时间的陪伴,任暝对媚兰也颇为不舍,但任暝更不解的是,她要自己和她走是因为什么。
可媚兰没有直接回答任暝,而是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看媚兰的样子,她好像很难过,但任暝不知道她在难过什么。
“总之我不能告诉你我为什么要求你和我一起走!但是,我所希望的,就是你能答应我的要求,因为我不想你死!”媚兰说着说着,她的表情就越发地痛苦,说道最后甚至是带着哭腔,语气间甚至还带着恳求。
此话一出,任暝当即认识到了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瞳孔猛然一缩,瞪着媚兰就着急忙慌地厉声问道:“媚兰你可知你在说什么?我会因何事而死?难道说有人要害我吗?”
任暝的话没有得到媚兰立即回答,媚兰只是眼含深意地看着他。
见状任暝顿时着急更甚,这不就要开口催促,而就在这个时候,那媚兰犹犹豫豫着终究还是开了口:“我本不想告诉你原因,让你这家伙死了拉倒,可我发现我还是狠不下心!”
任暝紧张地不住浑身在颤抖,他想不到究竟会有什么样的事情发生,会让自己死去。
便见媚兰一阵悲痛后,她看着任暝,整理了一下情绪似豁出一切似地道:“任暝我告诉你,你千万要听我的话,今晚便与我一同离开这里!万火宗的人要来夜袭,到时候整个叶家都将处在危难之中!”
闻言任暝不可能不紧张,然回过神来,任暝局促后便看着媚兰询问道:“你说万火宗的人要来袭击我叶家!那岂不是以卵击石,况且,你既然知道这件事,为何没有告诉叶正德族长加以防范,以我叶家实力区区一群山匪还不放在眼里!”
任暝眉目紧张地看着媚兰道,这也是事实,万火宗固然强大,可这与名门望族叶家相比较还是杯水车薪。想到媚兰不想着拯救叶家,而是偷偷地告诉自己要带自己一个人逃走,想到这里任暝就颇有些生气,懊恼地望着此刻陷在深思的媚兰。
“我这就去告诉族长!”说完任暝就迫不及待地要走,媚兰见状连忙地就伸手拦住了他。
“不行!你不知道这回黄秋冰找来了哪些帮手,这回叶家肯定是要吃亏的,任暝你快跟我走,我能保护你无恙,你就答应我吧!”媚兰一意孤行地固执要带着任暝一个人走,不明白她用心的任暝便越加觉着生气,到最后,更是恼火地一把甩开了媚兰拉扯他的手掌。
“要走你一个人走吧!就算叶家会被毁掉,我也要留下来与叶家共存亡!”想到自己被要求抛弃那些可爱的家族人,抛弃两个刚刚新婚的美丽妻子,自私地和她去逃亡,任暝就觉得自己越发不可忍。
任暝作势就欲离开,可当他回过头去打算就这么离去的时候,那身后不知何时已经黑下脸来的媚兰突然动了,并且满身的杀意,骇得任暝一阵浑身发憷。
“既然你不肯听我的,那么我就只好来硬的了!我也是为了你好,谁让你不肯听我的话?”
听到这话的任暝陡然害怕地停住了脚步,往后一看,可他脑袋还未来得及转过来,这个时候,媚兰突然动了,只见媚兰伸出手掌径直朝着自己抓了过来,同时,口中还似鬼魅般念叨了一声:“定身术!”
任暝甚至都没来得及露出惊骇的声音,就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动不了了,瞪着大眼望着面前用复杂神色看着自己的女人,任暝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他也无法做出任何动作。
然后任暝就眼睁睁地看着媚兰走过来,来到自己身前将自己朝身上一背,一边口中还念念有词:“任暝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良苦用心!”
听到这话的任暝心中疯狂地吐槽,几欲奔溃。
“什么用心良苦!你一个魂师境的实力,根本就不想帮我,你就是想让我眼睁睁地看着叶家惨遭横祸,你就是为了报你那我当初摸你那一下屁股的仇!”任暝的心里面已经急得不成样子,他不可能真的眼睁睁地看着叶家遭遇血光之灾,就在他浑身不能动弹,目眦欲裂的时候,他看到了那宛若一只肥猫的腓腓,翘着尾巴,背对着他朝着叶正德府邸的方向走去。
见状任暝的心头便燃起了一抹希望。
“扶桑神杖!就全靠你了!”任暝绝望地这样想,他知道,这不知怎地变得那么奇怪的媚兰突然要带自己走,自己是无论如何无法抵抗的。
任暝僵硬的身体一路被带出了好远,被那看似柔弱的媚兰硬扛着,这一路上,任暝不由得会去想:“这媚兰力气竟然能如此之大!”
可转念现在又不是说这的时候,此时此刻,叶家正处于危险的边缘,寄任暝希望的扶桑神杖化作那朏朏的模样,此刻它正站在那叶正德住宅的门前,朏朏那硕大传神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看着叶正德的大门,心底不知在想些什么。
然此刻屋内的人却还未睡去,那叶正德穿着白色的亵衣正在房间里有心事的时候踱着步。
“不知为何,我今晚总觉得心神不宁的!”叶正德不安地说着话,一边从床边走到门槛 又从门槛回到床边。
而躺在床上的一个满头银发的夫人见他说这话,便不由得剮了他一眼,气呼呼地道:“你要是能安安稳稳地躺下便着那才奇怪呢!你也不看看今天是个什么日子!”
那老妇人埋怨地瞪了瞪叶正德,观她那埋怨不悦似的眼神,意有所指已经很显然。
可叶正德却和老妇人完全想不到一块儿去。
只见叶正德摇了摇头,怒视着面前的夫人,旋即用感叹似地口气道:“任暝这孩子我太了解了,况且妙菱不是也说了,任暝他又不是故意的,合欢兽的血液。。。”话说到这里,叶正德忍不住顿了顿,尴尬地扯了扯嘴皮子,苦笑了一声,旋即然后接着道:”不过今天任暝和妙菱能得此结局,我并不觉得可惜,甚至是倍觉庆幸!”
屋里的两个人在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显然任暝与两个新娘子结婚的事情并没有表面上那么风平浪静,相信很多人对任暝这次的事情抱有意见的,而此刻屋外的那双猫眼睛正不住地偷偷观察着屋内的两个人说话,片刻后屋外的那张猫眼竟然变成了一个人的眼睛,那腓腓摇身一变,竟是化作了任暝的模样,出现在叶正德那诺大的宅邸门前。
只见那扶桑神杖变成的任暝一脸阴翳乖僻的表情,想来这便是扶桑神杖的脾性所至,于是就看见这扶桑神杖变作的任暝就这么大刺刺地站在叶正德的房门前,伸手扣响了门。
“咚咚咚~”
“什么人?”屋内传出了叶正德极端诧异的声音,谁也想不到这半夜里会有什么人来访。
屋外的“任暝”听见声音,顿时露出一个极端狡黠的表情来,就像是怀揣着什么阴谋。
于是便见任暝咧开嘴笑道:“父亲大人,是我任暝,半夜里我得了个重要的消息急着来和你汇报!”
任暝这一声“父亲大人”直接把叶正德给喊蒙了,他何曾看见过任暝这么叫他,难道是因为与妙菱成婚的缘故?可日常里,在叶正德的认知中任暝并不是这样的人啊!他何曾这样乖巧滑嘴?
于是,当叶正德狐疑地走到门前推开门,看着面前的任暝的时候,那“任暝”一脸邪笑地看着叶正德,用古怪的口气说道:“父亲夜安!”
叶正德望着面前这对自己改了称呼的任暝,被惊扰得顿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一时没反应过来只得点点头,然后看着任暝略带诧异地问道:“任暝你这么晚来是有什么事吗?”
于是便见“任暝”拱拱手,也不拖沓,径直说道:“父亲,我从媚兰处得来消息,万火宗的人将会来夜袭叶家,所以特意来找您赶紧与您汇报!”
任暝轻描淡写的这话一出,那叶正德顿时浑身一震,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于是任暝就看到叶正德忙乱得浑身一震,而后颤抖着手拍拍自己的肩膀难以置信地再问了一句:“暝儿!你说的可都是真?媚兰她怎么会知道?”
虽然嘴上这么问,但叶正德的的心里已经十分清楚。
任暝轻轻地点了点头,没有过多地解释什么,说话话后果然换来的则是叶正德着急忙慌地转过头去,只见叶正德立即拿起外衣就往身上去套,口中还念念有词:“那我们得快些通知叶家族人,所有人都起床严防万火宗的偷袭!”
可当叶正德换好衣物准备出发的时候,就在这时,他再回到门前却见那“任暝”早已经不知在何时无影无踪。
叶正德望着空空如也的门前,眉头缓缓锁紧,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事情并不简单。
而此时此刻,那婚房内的两个女孩早就已经发现了任暝的离去,此刻她们两人齐齐起了床呆呆地看着空空荡荡的屋内,面面相觑难以置信。
只见妙菱看着月稚焦急且忍不住开口道:“月稚!你刚刚看到了吗?”
旁边忧心忡忡的月稚忍不住摸了摸肚子,皱着眉焦躁地不安回复道:“那个人是媚兰是吗?”
月稚不安地皱着眉,担心地说着,显然刚刚发生的事情她俩都已经察觉到了。
妙菱恼火地咬了咬嘴唇。
“任暝哥哥被媚兰给唤走了!”
新婚夜,自己的丈夫被另外一个女人给唤走了,这样的事情无疑是令人揪心难以接受的,此话一出,本就耿耿于怀的二人顿时默契地沉默了,而就在二人即将在沉默中爆发之时,就在这个时候,屋外传来了人说话的声音,和脚步声。
便见一阵脚步急匆匆地到了门前,紧接着大门被扣响,妙菱连忙起身去开门,打开门一看却发现站在门外的赫然是明宇与叶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