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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六章 背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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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承景垂目沉思,修长手指缓慢转&xe863;左手上的白玉扳指。

    瞧他仍是副郁结难舒的模样,再想想他日后早就被注定的悲惨下场,阮昔不知怎的,心中隐隐泛出丝酸楚。

    她穿的是一本书,面前这些栩栩如生的面孔,只是某位作家笔下的角色而已。

    殷承景真的存在吗?

    从被创造出来那刻,狗皇帝便注定是男主角的踏脚石。

    那他的一生,是否还有意义……

    阮昔摇头,自己都被困在梦中,却还为那些虚无缥缈的纸片人思量,未免太过可笑。

    想是这么想,脚下却还是不由得朝房间角落的火炉靠去,将在外面冻得冰凉的手指慢慢烤暖。

    皇帝取暖用的银炭价格不菲,点燃后烟极少,甚至还会散发出阵阵暖香,可比阮昔屋里分到的煤炭强多了。

    烟咕咚咕咚冒起,简直能呛得人泪流,非得被冷意逼得熬不住,才肯勉强燃上一盆。

    直到被冻木的指尖重新活血,阮昔才用力搓搓双手,轻步走到殷承景身后,冲那两名揉肩的宫女挥挥手。

    当柔软温热的手指,力道适中地为自己按揉太阳穴时,殷承景才回过神来。

    那散发着暖香的柔荑似在有意寻着某种脉络,随着指尖一圈又一圈的游推,让他脑中紧绷的弦逐渐松弛。

    找准某个穴位,手指停下,慢慢发力,着重按压几下,原本紧锁的眉头也下意识舒展开。

    殷承景长舒口气,微微仰头,尽情享受这温柔又专注的按抚。

    一室静谧,唯余炭火噼啪作响。

    待到天色暗淡,即将换华服赴宴,殷承景的脸色已然缓和不少。

    周福海在旁看得啧啧称奇,纳闷阮昔莫不是把驯虎的本事都用到皇帝身上了?

    怎么只要她一出手,殷承景的毛就能被捋顺?

    在阮昔没回来之前,曾有过不安分的胆大宫女学着她当初的样子,笑着劝皇帝出去散散心。

    谁知殷承景却怒砸茶盏,让侍卫连碎瓷片带人一起扫了出去。

    周福海:还好开口劝的人不是咱家。

    宫女为殷承景换上暗紫九纹龙华服,临行时不经意走进纸灯笼的烛光里,原本薄情冷漠

    的眉眼,又添上三分柔意。

    阮昔时常瞧着电视上走秀的模特就怪好看的,天生衣服架。

    可那些人没有睥睨万生的傲气,掌玩生死的强权,更不会让看见他们的人心生敬畏。

    殷承景有种特性,不论何样款式的衣服穿在身上,都能用骨骼外的另一种气度将它撑起。

    人都说,穿上龙袍都不像太子。

    可阮昔觉得,纵使他换上麻衣步履,一言不发,也能让人瞧出不凡来。

    俊得很,似画中走出来的无双少年,让阮昔大饱眼福。

    她从不承认自己是色批,只是有点颜控罢了。

    一点点,至多一点点……

    “看什么?”

    殷承景忽然发问,阮昔没防备,顺嘴就把心里话说出来:“皮相真好……”

    可惜人太狗了。

    阮昔惊慌,险而又险地把后半句话咽回去,听周围人都倒吸口冷气,连忙找补:“陛下英姿卓群,小人看晃神了才一时失言,还望陛下恕罪!”

    周福海在旁直嘬牙。

    未经允许擅自仰面看君可是大不敬,单凭这条,摘了她的脑袋都不为过!

    谁知殷承景冷呵一声,便负手离去了。

    远瞧着,下颌似乎比平时昂得更高些,步履也略显轻快。

    很像大摇大摆的雄孔雀。

    周福海:咱家老了啊,看不透,真是看不透……

    一行人簇拥着殷承景来到梅园的暖香阁,各嫔妃均起身问安,其中也包括先一步到场的七王爷殷博明。

    “皇兄来得迟些,可是被路上的美景耽搁了?”

    殷博明身着湖蓝长袍,腰挂汉白团象玉佩,笑吟吟朝殷承景打趣道。

    只有当着外臣的面,七王爷才称皇帝为陛下,私下里更惯于唤他皇兄,显得兄弟间亲昵些。

    “老七惯会说笑,这席间美景已足够,又何须驻足?不过有事耽搁点罢了。”

    殷承景走到七王爷身边拍拍他的肩,两人笑着闲聊两句,旁人看在眼里,还真当彼此亲密无间。

    阮昔心中腹诽,哪儿有什么要事,这家伙明明就是懒得&xe863;,才踩着时辰来的。

    众人按位份落座,七王爷坐在皇帝下首,对面则是皇后娘娘。

    这两日阮昔在同养心殿的宫人闲聊时,倒也探听到不少消息。

    比如现居于凤

    位的魏后,是先皇第十二妹,清平公主所生。

    在上届夺嫡之争中,先皇便与清平公主互相扶持,两人虽非一母所生,关系却密似嫡亲兄妹。

    因有此缘故,即使清平公主为人骄横跋扈,甚至做出纵奴当街殴打忠臣之后的事来,先皇也未曾斥责半句。

    当清平公主九死一生诞下魏后,先皇更是爱屋及乌,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里宠着。

    据传言,先皇本有意将其许给大皇子为妃,两家亲上加亲,缔结良缘。

    谁知魏后却看中了当初的五皇子殷承景,吵着闹着非他不嫁,连清平公主都无可奈何。

    殷承景母妃早逝,虽天资聪颖,然性情孤冷,不得先皇青睐,朝中又无势力。

    按理说,本是离太子位最远的。

    也是机缘到了,某年某月,宫中瘟疫盛行,连先皇后也未能幸免。

    殷承景便衣不解带在身边侍候着,尽心尽力,足足坚持三个月,等到先皇后病愈,他却病倒了。

    先皇后感&xe863;不已,因嫡子早夭,无人承欢膝下,便向先皇请命,将殷承景接到身边养。

    如此,有了先皇后和平清公主的庇护,殷承景逐渐在众皇子中崭露头角。

    运筹帷幄数载,终在大皇子犯下忤逆罪,被贬入宗人府时,当上了太子。

    随着先皇驾崩,魏太子妃也熬成了魏后,尊荣无二。

    她虽容貌美艳,却继承了清平公主一等一的坏脾气,处事铁腕铁面,心胸狭窄,眼不揉沙,常因小事&xe863;辄责罚重嫔妃,弄得后宫怨声载道,却无处奈何。

    毕竟,皇帝对魏后向来礼遇有加,谁又有几个胆子敢去御前多嘴?

    魏后显然为了今日的赏花宴特意打扮了番,珠翠满鬓、香腮点唇。

    未等兄弟俩寒暄完便忍不住插话,言语中尽是对花宴巧思妙排的得意。

    阮昔端着酒壶抬眼扫过,发现除了之前送过热汤的丽美人外,还有几位嫔妃也信了她有意散出去的谣言。

    或是衣裙、或是钗环,必有和那些花沾得上边的元素,更有甚者在鬓边直接插了朵纸叠的海棠。

    不知花费了多少心思。

    阮昔暗暗将这些嫔妃的名字记下,遇到不熟的,便退到一旁,悄悄问石春。

    负责安排班次的黄公公是个

    识时务的,见阮昔近日风光得很,又亲自前来相商,便没为难她,答应将石春调到她如今的班次。

    原本同寝的另外两人曹亦、张为也在这个班次,只是平日总对阮昔的眼神躲躲闪闪。

    就算她主&xe863;找他们说话,大多时候也借口有事要忙,匆匆离开。

    自阮昔出了事后,东夹道那边可是安静不少。

    皇帝亲自下旨捉贼,禁卫军在万中的统帅下,硬生生比以往多了三倍的工作量。

    如今每个卡口都有侍卫,巡逻队更是昼夜不休,连只苍蝇都别想乱飞,更别提贼人。

    纵使某些人心中再急,也不敢在这风口浪尖再&xe863;手。

    “你记这么多主子干嘛?莫不是有朝一日,想调到哪座宫里服侍去?”石春私下用胳膊肘碰碰她:“咱家可听说了,你爱慕某位娘娘身边的俏宫女!”

    阮昔脑海中浮现出神秘姑姑那张凶巴巴的老脸,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也不知这谣言是怎么传出去的,除了石春外,张应那两个跟班也暗搓搓探过她的口风。

    到底谁在背后乱嚼舌根?!

    周福海吸吸鼻子:阿嚏!

    “听闻皇兄对当日驯虎的小太监颇为看中,不知可有此事?”

    聊着聊着,殷博明不知怎的,竟把话题扯到阮昔身上去了。

    席间骤然降温,数十道目光如刀般全都打在了阮昔身上。

    这其中,要属德妃的眼神最为凌厉,美眸中甚至还有不少怒气。

    阮昔暗叫不妙,自己这两天为狗皇帝背了不少锅,如今这是被人恨上了。

    前阵子因玩忽职守被撤职的禁卫军头领,虽是兵部尚书引荐的,但背后和蔡太师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德妃正是蔡太师之女,得知皇帝因个小太监当众驳了父亲面子,心中自然迁怒阮昔。

    苍天可鉴,她跟这事半点关系都没有,完全是狗皇帝自己想寻个由头换人,拿她当靶子!

    可惜,这其中缘故谁都不知晓。

    德妃是仅次于魏后的四妃之首,后宫中自然有不少嫔妃依附于她,连带着对阮昔也没什么好印象。

    此次宴会,若阮昔能安安份份的,倒也无人想起这茬。

    可偏有个多嘴的七王爷闲扯到了她身上,气氛才会如此尴尬。

    “七弟说笑了,他不过比寻常蠢材机敏些。”

    殷承景侧头瞥了阮昔一眼,淡然答道。

    “哦?听皇兄这口气,似乎和坊间传闻相差甚远啊。”

    殷博明俊朗的眉眼稍弯,朝阮昔招招手:“上次在宫宴上你出的风头可不小,近前些,让本王好生瞧瞧。”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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