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救赎
常河看着眼前那道消瘦身影，不禁大惊失色：“你竟然没死！”
“你究竟是什么怪物，你不是夜魔，夜魔不可能有你这样的存在！”
常河惊恐万分难以置信，方才叶瞳明明在自己眼前自杀，他想不通什么样的生命等级能够无视规则死而复生。
“虽然我不记得你，但你让我感到很厌恶！”叶瞳转过身说了一句让人捉摸不透的话。
常河瞳孔微缩，他似乎猜到了叶瞳涅槃重生的秘密。
他舔舐着老虎钳上叶瞳的血，狰狞道：“死亡便可重启么，代价是失去记忆，这是多么令人渴望的力量啊，只要吃了你我也会拥有不死之身！”
“叶瞳！让我吃掉你！”
话闭他便如饿虎扑食扑向叶瞳。
强烈的压迫感扑面而来，速度之快比之常山更甚许多。
叶瞳嘴角冷笑不闪不避，常河刚猛的一拳却从他的身体穿了过去，随后连带着整个人都从叶瞳体内穿梭而过。
“怎么可能！”
没等常河反应过来，叶瞳已经在他的身后，手腕上的铁链狠狠地缠在了他的脖子上。
铁链相互挤压嘎吱作响，常河被嘞的喘不过气。
只见他用力拉扯，怒吼一声铁链寸寸崩裂，他挣扎开来第一件事就是远离叶瞳。
因为此时的叶瞳太诡异了，明明就在眼前，自己却碰不到他，仿佛那一瞬两人处在不同时空。
不过他很快就冷静下来，脸上肌肉不再那么紧绷。
因为他发现叶瞳的能力虽然诡异，却无法给他造成伤害，最多是自己很难碰到对方。
不过一旦自己抓住叶瞳能力的空隙，那么这场闹剧就将结束。
“叶瞳，我不得不承认你很令我震惊，但你依旧无法战胜我，就算你重启无数次，可你的赫子还是那么低级，灾难级的夜魔可不是常山那种废物能够比拟的！”
“我不相信你能无限制使用，刚才那种特殊的空间能力，一旦力竭你必死无疑！我会趁着你重启之前将你全部吃掉！”
叶瞳歪了歪头，似乎听不太懂常河在说什么，他摘下身上的锁链，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
“我似乎记得这个东西很好用！而且我并没有说过我要一直躲下去！”
粉红色小瓶被他摔在地上，一瞬间绯红炸开弥漫整个大殿。
常河意识到不对立即止住呼吸，可为时已晚。
他的眼瞬间变得通红，整瓶的非凡物品炸开，就连常河无法抵挡。
当然叶瞳亦是如此，两人同时失去理智，意识被杀戮欲望所覆盖。
二人彼此对视，口中喘着粗气，紧接着如饿狼般撕咬在一起。
叶瞳如未成年的幼狼一般，被常河撕咬的遍体鳞伤，而后者只有脸上有着几处较浅的伤痕。
不多时叶瞳由于伤势过重失血过多，死了！
而常河还在发了疯一般啃食着叶瞳的躯体，他的嘴张得老大随即裂开，数不清的触角飞舞，他的本体暴露出来。
触角将叶瞳提起，欲要塞进血盆大口。
这时，叶瞳身体上的伤口，肉芽如虫子般不断蠕动，断肢带着黏液重新长出。
他再次重启复活！
重启后的短暂清醒，他眼中有些迷茫，但在看到常河怪物模样时，浓烈的厌恶在其瞳中闪过。
他本能的施展定身瞳术，常河动作短暂停滞住，叶瞳趁机挣脱触手缠绕。
他一个后空翻落在地面，在地上捡起常河的长剑，那上面还沾染着他和小雅的血迹。
长剑掠过，一节触手掉落而下，痛觉使得常河脱离定身术，不过他得眼依然血红。
触手胡乱拍打，几次从叶瞳身体穿过，在地板上留下一道道沟壑，仗着第三阶段瞳术，叶瞳斩落不少触手。
可他知道就算失去所有触手，眼前的怪物也不会毙命，而且他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在一点点退散，暴怒的杀意汹涌而起。
他要对准怪物的脑袋一击毙命！
叶瞳将长剑吞噬，又在诡异的角度召唤出来，直取怪物后脑，眼看就要得手。
常河似是脑后长眼一般，触手拍飞长剑。
“对要害的下意识保护么？”
偷袭失败叶瞳并不气馁，相反他已经知晓了对方的要害所在。
不过如何砍掉怪物的头颅，却是个很棘手的问题。
触手再次穿过叶瞳的身体，他眼中闪过一丝狠辣，紧接着以瞳孔为中心漩涡出现，他的身体再度被吞噬消失。
下一刻，漩涡出现在长剑上方，叶瞳身影再度出现，他抓起长剑高高跃起，却被触角拦截在半空。
触手收缩挤压之下，叶瞳的骨头咯吱作响，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咔嚓！”
骨头碎裂的声音传来，叶瞳被触手卷入怪物的血盆大口，密密麻麻如尖刀般的牙齿，闪着寒光等待着他。
叶瞳被巨口吞没，伴随着怪物的咀嚼，鲜血从牙缝崩出，不止是叶瞳的，其中还夹杂着它的血。
只剩下半个身子的叶瞳，在满是尖刀怪物嘴里，疯狂地挥舞着长剑，每一次都能在怪物身上留下深深的伤口。
一个大怪物一个小怪物，一个失去理智一个不怕死，但他们心里都有一个共同的念头，那就是杀死对方！
十分钟后，常河倒了，身上布满触目惊心的伤口，颅顶更是被捅个大窟窿。
猩红的血液铺满了整个大厅，充斥着腥气。
又过了三分钟，一把长剑从内部破开怪物的腹部，叶瞳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身上沾满血液和黏液，却没有任何伤口。
他茫然地看着周围，厌恶油然而生，他不喜欢这里！
简单处理下身上的肮脏，收起长剑叶瞳便要离去。
这时他发现倒在血泊中的白衣，他好奇地走过去，看清白衣容貌后他的心忽的停滞！
心脏像是被无数只手挤压一般难受。
眼前这个白衣女子似乎对自己很重要，但他想不起来，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数次重启复生让他的记忆化为乌有，甚至连自己的名字他都不记得了。
大殿之外十月带着周宇正在与常山等人对峙，双方剑拔弩张谁都不肯退去，大有一言不合就刀剑相向的趋势。
“赶紧让常河滚出来，叶瞳我必须带走，他若是敢动用私刑，我定要弹劾他！”
十月扎起马尾身穿劲装，一人面对十多位非凡者，依旧占据上风！
“十月！这里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自己都自身难保，还敢跑这里丢人现眼，你别忘了，大裁决说过同谋杀无赦！”
“别以为你身为裁决就可以肆意妄为，你这裁决之位随时都有人顶替！”身上多处缠着绷带的常山冷哼道。
“少废话，今天叶瞳我必须带走，挡我者死！”十月铁了心要救叶瞳。
就在几人即将刀剑相见之时，大殿的门打开了。
众人皆是侧目看去。
一股难闻的腥臭扑面而来，众人微微皱眉，紧接着暗红色的血液从门内流淌出。
没人知道大殿内发生了什么，就连常山也不得知，众人皆是屏住呼吸。
“踏！踏！踏！”
鞋子踩水的声音传来，一道人影缓缓出现。
“老叶！”周宇忍不住惊呼。
众人皆是极为震惊。
只见门内，叶瞳抱着小雅缓缓走出。
叶瞳背着长剑如谪仙，小雅白衣红雪如折翼天使，暗沉血液是他们的红色地毯。
“杀了他！”常山猛然大喝！
众非凡者闻言一拥而上。
“你们敢！”
十月有心相助但距离过远，只能眼睁睁看着叶瞳被众人围攻。
周宇心急如焚，欲要施展幻术，但根本来不及。
就在众人以为叶瞳会陨落当场时，他的身影竟从众人身体穿了过去。
众人震惊，以为见了鬼！
常山不信邪，再度杀来，可依旧穿梭而过。
“瞬间将自己挪移到另一片时空么？”十月美眸流转瞬间发现本质。
周宇见好友安然无恙，急忙跑过去喊道：“老叶！你没事真的太好了！我都要担心……”
叶瞳的步伐没有停滞，他的身体从周宇身上穿了过去！
周宇愣住了，在刚才一瞬，叶瞳给他的感觉是那么的空无，仿佛这世间一切都与之无关。
这个人不是他熟悉的那个叶瞳！
叶瞳眼中空无一物，毫无情绪地抱着小雅往外走去，没人阻拦，也没人能阻拦。
十月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叹息一声，她知道在叶瞳身上一定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她回过头看向大殿深处，那里很暗肉眼看不真切，但血腥源头就在里面。
她不顾常山几人阻拦，冲入大殿内，常山几人紧跟其后。
众人进入大殿，看见殿内场景，忍不住一顿干呕，吓得双腿不住颤抖。
七八米长丑陋无比的巨大怪物倒在血泊中，地上四处可见断掉的触角，碎肉以及人类的残肢。
“哈哈哈哈！真是可笑，这就是圣殿的裁决么？难怪你们这么想除掉叶瞳，原来是怕他的眼睛大小尔等的秘密！”
十月的声音响彻在大殿内。
不少非凡者反应过来，皆是瘫倒在地。
“常河裁决竟然是夜……夜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