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6章 议事厅议事
马超和蔡芷妍的“幽会”被马云禄破坏了。
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古人诚不欺我，马超如是所想。
马云禄之所以这么没有眼力劲，其实也是被逼的。
马腾找马超议事，结果找遍了整个城主府都没有找到。
看到马云禄，他当然不会错过询问的机会。
马云禄本不想如实回答。
她难得替大哥搞到嫂子，并给他俩创造了约会机会，自然不希望“外力”破坏这一切。
不过，当马腾说事情十万火急时，她知道，事情已经超出了可控范围。
…
来到议事厅，马超看到厅内只有马腾和杨阜两人。
他俩已经入坐，马腾坐在主案后，杨阜坐在右排旁案第一位。
马超上前向马腾施了一礼，而后坐到了左排旁案首位——杨阜正对面。
“军师，你先说明一下情况。”马腾见马超坐好后，转头示意杨阜。
“将军，主公，据斥候所报，近日韩遂与西羌过从甚密，我料定他们有所阴谋。”杨阜说得十分简洁。
“有何阴谋？”马腾接话问。
杨阜摸着颔下寸须，道：“今日西羌进犯，我便有所猜疑；按理，西羌与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
“等等——”马超打断了杨阜的话头，“近日还是有仇滴。”
“哦——”马腾讶异道，“我竟不知。”
杨阜也是一脸懵逼。
见状，马超只好将“飘香楼争执”之事如实道来。
马腾听后，已然明了，却又不好论断，只好看向杨阜，道：“军师——”
杨阜继续捏须，动作非常精细，仿佛要数出短须数目。
良久，他才慢条斯理道：“我认为这只不过是恰逢其会，我还是坚持原先的判断。”
“不知军师有何论断？”马腾边问边白了马超一眼。
马超自然明白这个“白眼”的含义，父亲这是怪他方才打断了杨阜的话头。
其实刚才，他也不是故意“挑刺”，只是“顺话而为”。
杨阜当然也看到了马腾的“小动作”。
于是，他看向马超，微笑着点头，示意对此并未在意。
而后，不紧不慢道：“西羌来攻我，定是韩遂的阴谋，以此消耗我们的体力；待到我们疲惫不堪、精神萎靡之时，他再施以致命一击。”
杨阜的话讲得很清楚，马超一听便懂，同时也觉得他的话相当有道理。
不过，他仍有疑惑，于是问道：“军师，难道对方就不用休息吗？”
“据我所知，西羌有着无数的虾兵蟹将，他们完全可以组成若干小队，轮番出战。”杨阜给出精准的判断。
在马超心目中，这个论断很是“精准”。
西羌采用“袭扰之术”，马家军只能疲于奔命。
韩遂老儿真是毒辣，不愧是“黄河九曲”，马超如此想着。
不错，马超料想，此等“高明”的策略定是出自韩遂之手，而不是西羌那些歪瓜裂枣——
他们还想不出如此精妙的战术。
既然知道了对方的诡计，那么就要找到破解之法。
马超忽然想到后世战争游戏中的一种道具。
于是，问道：“我们就不能‘免战’吗？”
他话音刚落，马腾和杨阜便齐齐看向他。
马超能够感觉到，他俩仿佛把自己当“傻子”看待。
幸好，马超在面对男人时，一向心大。
只见他面不红、耳不赤，好像方才他说的不是“傻话”般。
事实上，马超到现在还是没搞清楚之前的话到底“傻”在何处。
还好，他有军师。
杨阜兴许是不忍看到自己的主公“死的不明不白”，于是说道：“战争是残酷的，哪来的‘免战’之说；总不至于，敌人已到城下，你高呼‘先别忙着打，我睡睡先’，敌方就乖乖地等你睡醒吧。”
军师还挺幽默，马超这样想着。
不过，杨阜话糙理不糙，“免战”之说确实纯属谣言，“免战牌”更是子虚乌有。
“还好，‘上天’也不是不讲理，他老人家规定比赛的最高频率是‘一日一场’。”杨阜说话的同时还不停地往天上看。
敢情他把“那神”当成“老天”了。
仔细想来，“老天”和“神”都是虚无缥缈的人物，但“老天”似乎比“神”更容易令人接受。
黄巾军的那句广告词“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就是很好的说明。
而皇帝也经常被叫称作“天子”，而不是“神子”。
马超正乐此不疲地拓展着“脑洞”，马腾发话了。
“军师，既然阴谋已现，又该如何破解？”马腾充分发挥了上位者的强项——把所有费脑筋的事全都丢给下属。
杨阜“数”着胡须，回道：“办法其实也很简单，只要我们吸纳充足的球员即可。”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将军放心，我已给挚友送去手书，相信他们不日即到。”
“如此甚好。”马腾对杨阜非常满意。
而后，他转头看向马超，问道：“超儿，你昨日所说‘赚钱’之事，为何至今仍未见动静？”
马腾话语的内容及语气，无不说明他对马超相当不满意。
马超一点也不介意，他原本就想和父亲商议此事。
此时却是正好。
只听他胸有成竹道：“父亲，军师，我想到的挣钱生意就是卖书、卖报……”
接下来，马超将自己的计划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总结起来也很简单，只有三步。
第一步，建立工厂，分为造纸厂和印刷厂。技术方面由蔡熙——蔡芷妍的父亲——主抓。
之前和蔡芷妍交谈，马超意外得知蔡家竟然是蔡伦的后代，蔡熙对祖传的造纸术也是颇有研究。
蔡芷妍穿越后，把后世先进的造纸术和印刷术的相关知识一股脑塞给其父。蔡熙这两天正废寝忘食做着实验，相信很快就会出结果。
第二步，规划产品，分为书籍和报纸两个类别。书籍方面，马超考虑先从四书五经开始；报纸方面，暂时先设计两份，一份是篮球报，一份是生活报。
第三步，寻找经销商。马超考虑用后世“加盟”的模式进行操作，把大汉十三州分为几个片区，每个片区指定一个加盟商。
当然，马超在阐述的时候，使用的是他们听得懂的话语。
…
马超说完之后，见马腾和杨阜都还沉浸其中，也不打扰，任由他们消化这些“或古或今”的内容。
趁此机会，他改变了坐姿。
跪坐，他还是极度不习惯。
他已经打定主意，下午上集市淘几张胡床。
一刻后，杨阜率先回醒。不过，他也没出声，生怕打扰马腾。
又一刻后，马腾醒转。
他俩对视了一眼，似乎在商量由谁先发问。
对此，马超能够理解。
他知道他俩此时定是满肚子疑问。
不过，马超不想浪费时间。专业的事由专业的人来做。
他之所以把计划说出来，是来寻求帮助，而不是来回答问题。
于是，他提醒道：“我方才所说，你们只需了解大概即可，没必要寻根究底。”
“那你为何还要叙说得这般详尽。”马腾不爽道，语气中满是怨气。
马超完全理解父亲此时的心情。
前世，他看到《三国志10》游戏发行前的预告内容时，心情大抵如此。
马腾的那句话，杨阜其实也想说，不过他始终是个高智商人士，很快便明白了马超的意图。
于是，他问道：“主公所求为何？”
聪明，不愧是“军师”，马超在心中给杨阜竖起大拇指。
接着转头看向马腾，问道：“传言父亲与蔡公相熟，不知可信否？”
“嗯，”马腾点点道，“我曾救过仲喈一命。”
仲喈，是谁？没听说过，很有可能是蔡熙的字，马超推测。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他继续对马腾说道：“既如此，建造工坊之事就劳烦父亲与蔡公议定；值得一提的是，工坊的安全问题至关重要，父亲万万慎之又慎。”
“我自明了。”马腾还是要保持作为父亲该有的傲娇。
“另外，”马超继续道，“设立两营，其一‘记者营’，其二‘斥候营’，两营皆在武威城设立总部，各势力处设立分部……”
他将两营的相关情况做了详尽的说明。
顾名思义，“记者营”是为篮球报做准备的。
而“斥候营”负责各种情报的收集、汇总、传递等等。
全部介绍完后，马超便拍拍屁股走人了，大有一副“甩手掌握”的模样。
他相信，马腾和杨阜会搞定一切，自己没必要徒增烦恼。
…
马超从议事厅出来时，午时已过。
摸了摸投诉的肚子，他决定寻马云禄一起出去吃饭逛街。
这个年代，大多数人还只是一日两餐、一早一晚。
对此，马超适应不了，就像“跪坐”一样，
他也不想去适应。
按说，马超只是魂穿，身体还是原马超的，对此应该早已习惯。
可是，他就是感到别扭，可能是心理作用吧。
…
“哥，我们叫大嫂一起吧。”从城主府出来后，马云禄便提议道。
“大嫂？”马超感到莫名其妙。
“就是芷妍呀，怎么，上午她没跟你说吗？”马云禄歪着小脑袋问。
大哥和芷妍在房间里呆了那么长时间，居然没有说这件事，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小云禄心中乱想。
“呃——”蔡芷妍什么时候成了他老婆，马超竟然自己都不知道。
“哥，我说过帮你搞定芷妍就一定会搞定，”马云禄得意道，“怎样，没令你失望吧。”
妹子，你以为找老婆就动动嘴那么简单吗，马超在心中教育马云禄。
看着马云禄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他相当无奈。
不过他还是提醒了一句：“妹子，你私下跟我说说倒也罢了，可千万不要往外乱说，人家还是黄花大闺女。”
“谁乱说了，那是芷妍亲口答应的，我和她还拉过勾呢。”马云禄撇着嘴说道。
她觉得自己冤枉极了，明明办了好事，却被大哥说成这样。
“怎么回事？”马超被自家妹子煞有其事的姿态给搞糊涂了。
“就是上午的比赛呀，”马云禄解析道，“芷妍与我打赌，内容就是你能否拿到100分；如果你拿到了，她就答应做我嫂子。”
“呃——”马超有些哭笑不得。
他是很喜欢蔡芷妍，可他不喜欢通过这样的方式得到蔡芷妍。
“妹子，你上哪去？”马超回过神来发现马云禄已经跑出老远，便赶紧问道。
“找蔡芷妍理论去，”马云禄气鼓鼓地喊道，“凭什么输了不认账。”
说完一溜烟便没影了。
“妹子——妹子——”马超迅速往前追赶。
…
距蔡府不远处，马超费了好大劲，这才追上马云禄。
“妹子，你听我说，”马超瞎编道，“刚才哥记错了，上午芷妍确实答应过跟我在一起。”
他必须把马云禄拦住，不然指定会出事。
“真得？”马云禄一脸不信道，“你可别骗我。”
“大哥什么时候骗过你。”马超赶紧拍着胸脯保证道。
“嗯，”马云禄点头道，“哥，我相信你。”
马超终于松了口气。
这小姑奶奶可真难伺候，马超突然感觉做人大哥好难。
前世的他是家里的独生子。
多少次他都在幻想，自己能有个妹妹。
现在好了，美梦成真，妹妹来了。
不过，他怎么就感觉跟幻想中的不一样呢……
回过神来，马超发现妹子不见了。
抬头看去，马云禄都快到蔡府门口了。
“妹子，不是说相信我吗，还干什么去？”马超焦急喊道。
他生怕自己在妹子面前的第一个谎言被戳穿。
“哥，我是相信你，可我不相信芷妍呀！”马云禄回头丢下一句后，径自走向蔡府大门。
马超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