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孟某人
众人顿时警戒起来，但在此之前，又有一位符箓术士死在倭人的偷袭下。
虽然很快就解决了术士的尸傀，但依旧有人习惯性的骂出声。
“他妈的！”
“狗日的倭人！”
“……”
而伴随着此起彼伏的骂声，众人纷纷想起老者刚刚的动作，也纷纷沉下心思感应。
场面顿时沉寂下来，众人耳中风声呼啸，隐约间还有一些踮着脚走路的脚步声。
“……锵……”
风中突然传来轻微的拔刀声，身着休闲装外套正里锦袍的青年动了动耳朵，随后便是一道如同长虹般的内力涌出，轻飘飘的击中他前方那个术士的身后。
一道黑影凭空出现，然后迎接他的是数十道不同内劲的攻击。
数十种内劲瞬间将黑影撕成碎肉。
随着淅淅沥沥的一阵血雨洒落，又有一处被众人集火。
眼见黑影再一次被众人撕成碎肉。
熟能生巧的众人很快调整自身状态，继续感受四周的动静。
……
晴空依然轻巧的走在木制栈道上，身边风声四起，一只只通体透明却形态各异的伏娩从池塘中跃起，再被他身边的风绞杀。
腥臭乌黑的血也未曾泼洒到其身一滴，无力的妖躯被微风抛入水中，顿时就将池塘染得漆黑。
一路走来，池塘已经被染得漆黑。
晴空停下了脚步，他的双瞳散着清光，四周景色如实映入瞳中，他已经来到了与短短栈桥相接的廊道，而就在他面前，也就是栈道的墙上，却是一个存放东西的库房。
隐隐感觉到库房中传出的气息，晴空微微皱眉。
气息好像有些熟悉。
不过夹杂了一些令他反胃的海腥味。
啧……
晴空随意在自己鼻下布置了一道风用来吹散那股海腥味，迈步走进了正对着栈道的库房。
双瞳随意的扫视了一下四周，原本精致无比的礼盒已经被人……或者说，妖邪有目的的摆放成朝贡的宝座，当然，最为尴尬的是宝座上的是一大一小的两个球。
白色的细丝从通体赤色的球上蔓延开，如同蛛网一般遍布整个房间。
“啪嗒……啪嗒……”
晴空顺着声音低下头，地下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白色虫卵，刚刚的啪嗒声……想必是刚刚踩碎的虫卵罢……
他沉默片刻，抬头看向上面的大球。
连接着四周蛛网的球体上布满了血丝，整个球体如同跳动的心脏，无声的一张一缩。
晴空皱眉，狂风骤起。
整个屋子顿时涌入大量的微风，不间断的涌入狭小的库房。
“晴空……对么？”
一个邪异的声音凭空出现在晴空的脑海中，“啊……多少年了……你还活着啊……”
晴空眯了眯眼，他感觉这个声音很熟悉，脑海里似乎想起了些什么，模模糊糊的，想不起来。
他暂时停手，风声停止，眯着眼看向上方的球。
“你是谁？”
清冷淡漠的声音回荡整个库房，听见晴空发文的声音，球显然愣了片刻。
“你忘记了？”
晴空皱眉，随意挥袖，劈出一道能够直接看到血球的路。
“你是谁？”
血球极速跳动两下，邪异的声音再次传出。
“天吴的权柄？晴空，你不会真的什么都忘记了吧？”
晴空依旧皱眉，脑海中的记忆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扭曲陈旧的画面不断闪现，四周围绕的清风一荡，扫开脚下的虫卵。
他再次看向血球，回忆大量记忆的大脑隐隐作痛。
白皙的手伸出袖子，于虚空中随意弹动两下，身边围绕的清风便变成两柄无形的利刃，飞向血球。
血球并无动作，只是密密麻麻的虫卵跃起，挡下了这几乎可以切开坦克的风刃。
晴空放弃回忆，双手伸出袖子，如若弹筝一般弹出数十道风刃。
这等密集的攻击，显然只靠密集的虫卵是难以挡下的，于是，从其血球宝座的背后伸出两条粗壮的触手，用看起来非常随意的姿态便化解了攻击。
似乎是见晴空并没有回答的打算，血球极速跳动起来，开始向他脑海里传去声音。
“晴空，我是混沌，你我在很久以前是挚友的，你忘了？”
闻言，晴空停下手上的动作，语气随意道：“我们认识？”
血球跳动的更频繁了，“那是自然，你我曾与西王母那个老娘们有过一次战争……虽然输了，但事后是祝融那个家伙谈和的，你我为此还大出血一次，几乎被祝融骗走了大半力量，沉睡千余年。”
循着血球的声音，晴空感觉到了其中的底气不足。
“为什么我要与你去打西王母？”
血球很快回到，“因为西王母的昆仑权柄延伸到了你我的权柄的支脉，会减弱你我的权柄的力量。”
“那为什么要是祝融来谈和？”
“因为祝融的权柄与你我的权柄并不冲突，再说，我本来就与祝融那厮的关系好……”
晴空听着血球底气越来越少的回答，打断道：“你与我，可有因果？”
邪异的声音瞬间停了，良久的沉默后，便是血球肆意的大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有趣……有趣……你与我可有因果……哈哈哈哈哈……”
“因果……你竟然信释迦那厮的因果……哈哈哈……”
“可笑，可笑，真是……”
晴空闭上了眼睛，脑海里几乎都是自称混沌的血球邪异的大笑声。
心下却也在不断思考着这家伙说出的名字。
释迦……西王母……祝融……
随意抬眼看了一眼血球，心下继续思索道：这个玩意还叫混沌……
渊那小子也没写这玩意长这样啊……嘶……这段难道是大禹写的……
不对啊……按时间说，自己是诞生在颛顼绝天地通后……
祝融西王母之类的……好像是传说中的神明啊……
突然，晴空的脑海里一阵清明。
难道这玩意在诓我？
……
就在晴空打开清瞳的瞬间，跟在他身后的祁镇与孟忠之脸都吓白了。
你丫……鬼打墙也不是这么玩的……
晴空是妖怪？
两人的心里闪出不同的想法，但眼下也只好继续向前走。
突然，黑暗中伸出两双手，拉住了祁镇的衣袖。
“啊！”
祁镇被吓得一激灵，孟忠之闻声将祁镇往自己身后一拉，绣春刀刀鞘狠狠敲在了那双手上。
“啊！爷！先生打我！”
“先生，梦生在此，还请现身。”
孟忠之迅速收回刀鞘，看了一眼身后惊魂未定的祁镇，沉下心神道：“尔等妖邪休要放肆，我乃大明锦衣卫苇名府分队队长孟忠之。”
黑暗中沉默了数秒，那道虚弱声音才回答道：“在下谭家家主谭梦生。”
孟某人闻言，直接骂道：“妖邪放肆！休要冒充他人，速速现形伏法，否则我这绣春刀可不是吃白饭的！”
对面的妖邪沉默的时间更长了……
祁镇拉了拉认真起来的孟某人，轻声道：“可能……或许……人家真的是谭家主呢？”
孟某人径直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谭家主的声音正气充沛！来我锦衣卫送……咳咳……捐款时可谓是正气浩然，怎可能是这等妖邪能模仿出的！”
“……”
“……”
“……”
黑暗对面的人互相对视一眼，忍不住笑出声来。
“噗嗤……”
“呵呵……嗯咳嗯咳……噗嗤……”
孟某人似乎想起什么，又道：“再说了，谭家家主说话中气十足，为人豁达，怎可能会是这种声音。”
说着，还向黑暗中咆哮道：“妖邪，速速现行，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嘶……似乎黑暗中的笑声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