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噩梦
上回文述,身上刀伤,剑伤无数被人以一把长枪杵立在地,疑是关山海的人……
小姜进酒,在原地看了他好久好久,之后他走了。
再往里走,尸体,还是尸体,有一个和尚,他盘坐于半空中?是的,盘坐在半空中,双腿已然无力支撑盘坐的姿态,松垮的吊在那里。
秋风瑟瑟,双腿随着秋风晃悠着。小腹,一柄禅杖,贯穿而过,将他死死的钉在了一座假山上。胸前三柄剑尖,是那么晃眼,看样子是背后刺入透胸而出。身上唯一完整的地方,也就是他的大秃头了。
又是一个伯伯么,可能是吧。他看了好久好久,走了……
前厅,这人是谁?怎么那么的眼熟呢?为何,眼熟的小姜进酒,要忍不住落泪了呢?
她是谁?她是我娘亲吗?她是我娘亲郭玉梅么?……
为何…为何……我会落泪?我不能落泪的啊,我若是落泪了,被那些坏人看见怎么办?对,走吧,我不去看她…不看她不就好了吗?…只是…为何…她为何会衣衫不整?她怎么躺在地上?着凉了可怎么办?……
小姜进酒,强忍着,忍着自己的眼泪,不允许它跑出来。
再往前走吧。
这又是谁?为何也是…也是这么的眼熟?
他为何…为何会被一根似笔非笔的武器,钉在门梁上?他为何会长的那么像我……我爹?他为何会被人钉在门梁上,又为何会被扒上衣?为何胸前会被用剑留下三个字?【明月楼】?我不能看她们了,对的,不能再看他们。
小小的身影,一如进来时一样,轻轻的、慢慢的、缓缓的走了出去,一如进来时一样,不敢触碰她们,生怕弄疼了他们……
快出门了,小小身影停了下来,他什么都不能做,哪怕是收拾一下,他都不能。
他知道,附近一定还有黑衣人。
对,就是黑衣人,我要…我要杀光天下的黑衣人,这样…这样就可以了,不是么?
停了下来,小小身影转过身,他笑了,他笑的那么“开心”,他笑的那么的“好看”,他笑的眼泪、鼻涕流了一脸,都没有去管,他笑的浑身都抽搐了。看上去那么的激动,甚至别人都投过来异样的眼神了……
他没管粗布衣袖里,因为太大了而遮掩的双拳,因太过用力而流出来了鲜血,也不去管那些人,异样的眼光,他在那些人眼中就是傻子一样。
可那些人,在他眼中又何尝不是死人呢?嗯……或者说以后的死人。
。。。。。
“呼…呼…”猛然坐起身的少年,浑身的冷汗,已然湿透了,粗布制衣。
“呵呵…又是这个梦啊…”少年……不,应该是少年姜进酒了,他不再是那个小小的身影了。
“明月楼,明月如钩么,哼……”
因为一场梦,一场折磨了他足足五年的梦,或许会更久,姜进酒睡意全无。
抬头看了看,小木屋外的夜空,星星那么亮眼,月亮那么圆,他记得以前,每次都是这样的月亮,一家人都会坐在,这样的月亮下一起乘凉,一起吃糕点的。
然而,这样的月亮,他看了五次了,却没有了一家人,能一起乘凉、一起吃糕点的条件了。以后也不会再有了。
小木屋外,不知何时,姜进酒已坐在屋外了。
书,那部古书,被他拿在手里了,借着满月的月光,满天的星光,又研究起了这本古书,为何会这时候看?因为每当他在梦中醒来的时候,他都是这么过来的啊。
这部古书,是父亲在生前,在一个也是这样的夜晚,交给他的,父亲说只要研究透了,就可以晋升上界了。
可他早研究透了书籍里的内容了,现在里面并没有什么值得,他再次研究的东西了。书籍所讲无非就是一些粗浅的,武道知识罢了,唯一值得一提的便是里面提到的,《九奇梅花阵》被他摆了出来。
这阵法虽然有些玄奥,却也并不是很高明的阵法,无非就是训练身法的辅助阵法而已。
不过,他还是很满足的,毕竟这是他父亲唯一给他的念想了。
每当他被噩梦惊醒时,就会强迫自己去看这本《武道奇谈》。
。。。。。
他在《九奇梅花阵》中悟到了一套身法,他起名为《逸意游神步》。顾名思义便是,以睡梦姿态入门,一步一动皆如人睡梦中一般,令人难以琢磨,辗转腾挪之间如梦如幻,足可让人眼花缭乱,分不清楚其真身何几。
但是他却不知,这门他自己悟出来身法,究竟威力如何?其实这也不怪他。因为他虽然知道下界苍武大陆的武道境界共分五层,却不知道这五层,其他两层的实力如何。因为他从没个人交手过。
下界苍武大陆,武道境界分为,后天、先天、逍遥、破虚、通天。
每一层,又分为三个等级(为初期、中期、巅峰)。
。。。。
姜进酒在这荒山野地,已经隐藏了五年了,五年里,他一共出去过五次,一年一次,每一年都是“那一天”。每一个“那一天”他都是去固定的两个地方,去和“他们”说说话,去那里喝喝酒……
五年里,他将自己武道从后天境界,提升到现在的逍遥中期,五年时间不可谓不快,如此天才,若是被大门派、大势力得知,必定会趋之若鹜,竟相争抢。
自身实力如何,姜进酒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一点都不会因为好奇,而出山去找人比试。
因为他知道,只要他一出现,身后就会似有意似无意的多出点人来,跟着他调查他,五次出山都会有人盯上他。
若不是自己每次,都带着他们兜兜转转,进入云明山脉绕着走,恐怕就不会还有现在这样安稳的潜修的时间了。
。。。。。
山中无甲子,修行无岁月。瑟瑟的秋风,已然吹走了荒山上最后一片树叶。鹅毛大雪,将整个荒山银装素裹了起来……
随着清爽中带着些许凉意的风,吹化了地面最后一层薄冰,匆匆三个月已过。
春天来了,又到了……(嗯…此处严肃的省略掉几个字。)
这一日初春,似雷雨刚过,地面湿漉漉一片。不过,雷打不动的姜进酒,还是以那种,违反力量守恒和地心引力的,奇异姿势一样的,还是在最中间那一棵树桩上。
看着他的样子,已然是练功很长时间了,从顺着衣角流下的雨水便可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