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死了个哥哥而已
书接上文,说道青色身影牵着小家伙的手来到小山洞的最里面……
青色身影心下回忆,这里还是自己以前,最爱来玩儿的地方呢,山洞最里面,有一些东西。
木床、吃的、喝的、木制玩具等一些有趣的东西。
浑身无力的青色身影,瘫坐在木床上。
“呼、呼……这下,算…是…安全…了。”似乎再也不用像刚刚那么一直奔跑了,像是解脱了一样,只是说话有些不利索了。
“十年前,你父亲救我一命,今天……今天,终于……算是……报了恩了。”
“让我说完吧,有些话不说…就…就没机会了。”看着想要插话的小身影,摇了摇头,打断了他。
“十年前,你父亲,救我一条命……”
“自那以后,我就跟着他了……”
“他教我学文识字…教我做生…生意……还教我习武,从…从那时候起,待我如亲生儿子一…一样。”
毫无一丝神情波动的小身影,静静的聆听着,摇晃的油灯、摇晃的光,映照在他的小脸上,没有可爱,有的只是令人心生恐惧的冷静,仿佛这是在拉家常般,稀松平常的对话,而不是生离……
。。。。。
“酒…酒儿,你能不能…站近一点儿,让我好好看看,你的脸?……在这世上,能让我想要去……要去接近的,除了…除了你父亲,就只有你了。”青色身影,很用力的抬起手。
摇晃的油灯光芒闪烁着,照向青色身影,口中那不知何时流出的鲜血,已然侵湿了前胸,鲜血中泛着些许墨色。
屁股坐着的地方,他感觉湿漉漉的,屁股下面一片鲜红,鲜红中又带着点墨色,青色身影,想要挪移一下,可是怎么感觉做不到呢?
依言来到近前,小家伙似乎很抗拒那只手,可他还是强忍不适应的感觉。他来到近前,缓缓的,慢慢的,轻轻的靠近那只手,似乎费了很大的力气。
青色身影终于能看清楚小家伙的模样了,只是不知为何,视线似乎有些模糊不清了,他猛然甩了甩头。
“你父亲,待我如亲子,我亦如亲子孝敬他。”青色身影终于感觉到,能完整的说话了,这种感觉真想一直保持下去。
“在我看来,他就是我的父亲了,你……就……就是……”
“你…愿…意叫……愿意叫我一……一声哥……哥哥么。”那努力抬起来手终于快要摸到小家伙的脸了,青色身影看上去很高兴,脸色有些潮红,努力的控制不住颤抖的手,慢慢的……近了。
就像是已经用光了所有的力气,那只手掉了下来,小家伙猛然上前一步,接住了那只手,狠狠的在自己的小脸上磨蹭着。
“飞……飞雨哥……哥哥。”小家伙的声音终于有了些哽咽……
沈飞雨听到了,所以他嘴角挂上满足的微笑,快要闭上双眼看着小家伙的模样,似乎想到了不少开心的事情。
是的,他想到了很多,想到自己带着眼前的小人儿,带着他下河摸鱼、上树掏鸟窝,上山放纸鸢、下山抓野兔。
陪他玩耍,陪他练拳。
他想着想着,仿佛就回到那个时候,那个时候,那个姜府,那个前院,那一张张令自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庞,看见那个无论什么时候、无论怎样,只要夸奖他一句,他就能高兴一整天的人,不是我父,胜如我父的姜池。
还看见那个无论如何,只要脸色微沉、不开心模样,自己就不由自主的想要去讨好她,逗她开心起来,且对自己无微不至的主母……或者自己想叫她母亲的人。
渐渐的,沈飞雨感觉有些累了,想要睡一会儿。
人生中,自己最想要得到的三个人,自己都得到了,还有什么想法呢?……
累了,那就睡会吧。
所以,他睡着了,如同进入了梦乡,他嘴角挂着微笑的睡着了……
无力的手臂,因为无力支撑而落下来,随着惯性的作用力,晃了几下,停止了。
“飞……飞雨哥……哥哥。”小家伙的声音有些哽咽,看着眼前的人,“熟睡”的模样,小家伙……小姜进酒,因紧紧握拳,而有些泛白的手,缓缓松开了。
原来,他并不是看上去的,那么冷静、冷漠啊。
那种冷静,不应该出现一个小孩子身上才对啊,那种冷静,那种漠视一切的眼神,不是应该出现在,视苍生如蝼蚁的至强者眼中才对吗。
。。。。。
天际,微微泛白了,又是一个夜晚过去,小山洞前,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跪坐在一个小土包前。
是的,青色身影死了,这世上从此少了一个“青燕子”沈飞雨,多了一个小土包。
小土包前,一个身着粗布衣的少年,用手指在刻着什么。
半刻钟后,少年将一座木灵牌,狠狠的往小土包前一插,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了。
只留下,一座木灵牌和一个小土包。
只见,木灵牌上刻着【吾兄,沈飞雨之墓,弟、姜进酒留】
观其字迹,应是用手指生生刻出来的,看其痕迹手指不大,还很小巧,一个十二、三岁小人儿,竟有此等功力,着实让人咋舌不已。
。。。。。
落云城,今天很热闹,尤其是姜府。
姜府门前,今天围满了人群,一个十二、三岁小屁孩,艰难的挤在人群中,终于挤进去了。
可是,他看着眼前的一切,却是一股凉意瞬间灌满了全身。
尸体,都是尸体,映入眼帘的除了尸体,还有那无处不在的兵器。
随着人潮,小屁孩跟了进去,眼前一人死状很惨,小屁孩还认识,呵呵,自己家的人能不认识么?
他名叫阿满,小时候还跟他一起玩来着,他的脑袋被人削去半边,红的白的,流了一地,他麻木了。
小红姐、阿满哥、翠翠姐、强子哥,死了,都死了……
他慢慢的往里走,不敢碰到他们,像是生怕会弄疼了他们……
再往里走,庭院到了,有一人,死人。
有什么可怕的?这里满地都是啊。
他手握刀柄,刀已经断了,应该是被一把神兵利器,给强行砍断的。
他握着刀柄,半把刀,一只腿站立着。一只腿怎么站立?简单啊。因为一把长枪,从侧腹穿透而过,将他杵立那里,这样他就倒不了啊。
他身上刀伤、剑伤一共不下十九处。还有一柄剑,直接刺穿了心脏从胸口透出,一柄断刀还卡在左胸中,看其刀身断裂处,应该是被他硬生生以自身骨骼卡断的。
右肩膀上也有一把刀,直接砍进锁肩骨中,看样子很难取下了。
他是谁?是关伯伯么?他认不出来了,因为他的脸上已经布满刀伤、剑伤认不出了,唯一能分辨的是衣服的形式了,至于衣服的颜色?不是红色的么?你看这院子里哪个人不身穿红色衣、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