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南方海怒斩?踢 苍梧野哀奠舜帝
第四回
南方海怒斩踢 苍梧野哀奠舜帝
书接上回,二人醒时,已立于水上,只见天接水色,无边无际,情知已至南海。
杏子、付贵二人已得水、火仙体,至于分水扬波,腾云驾雾,却都信手拈来。付贵笑道:”好妹妹,只听那白胡子仙师讲甚么大荒之南,却将我等囿于水上,恁地只是望梅止渴,好苦恼也!”
杏子不答,檀口微张,作思索之状。须臾,将蓝蛟碧龙剑拨出,放于水上,只见仙剑腾飞,插于海面,作震雷之声,又见波涛汹涌,雨疏风骤,有斗大浪花劈头盖脸打将过来。
二人目被水遮,方欲睁开,只见大荒之南,似在眼前。看官,你道为甚?缘是此柄水剑为三界坎宫之最,又成如意仙宝,于水之事,莫不晓通;至于辨六合十方,更是不须多言。
杏子道:“休要作楞,运分水法,向大荒之南去也!”说罢,扬长而去,只留付贵呆若木鸡,立于海中。
杏子正分水神行,忽地见海面浮着一兽,甚是凶恶,便止住坎水,静观其变。付贵亦止,笑道:“好妹妹,你看那精怪,好凶恶也。颈生两头,头似恶犬;体布灰发,似那郊狼:爪有四只,形如鹰隼;尾如狡兔,似有似无,不知是甚么精怪,开了眼也!”
杏子嗤地一笑,道:“汝却不知。此乃踢,生于南海之外,赤水之西,流沙之东。吾观此,不似凡兽,阴气密布,妖氛满盈,必是祸害。且去试他一试。”向前数步,见那踢张牙舞爪,更不答话,杀将过来。杏子笑道:“既不答话,怕是未曾炼成人身,仍是畜体。”说罢,仗剑杀将过去。
一场好杀!正是杏子水仙首战,擎着水剑,直向胁下刺。那踢使个黑虎掏心,一首隔开水剑,另一首直奔天灵盖。这怪只识山精野怪,那知天仙弟子巾帼英雄。只见杏子将剑上挑,一手指水,使个后空翻,连踢数下,又趁其疼痛,只一剑,斩落一首。那踢情知不敌,却是有破釜沉舟之意,将口中涎、土一并吐将过来,却又冲将过来,张开血盆大口。
只见杏子只嫣然一笑,于坎宫取些许海水,附于剑上,只见剑体碧中透玄,现一只蛟龙,长五丈,光耀夺目,为坎水之精,后人唤作蛟海破。只一剑,那海蛟冲将过去;只见那踢气数已尽,骨形尽灭,元神散去,作了孤魂野鬼。
付贵拍手叫好,只见蛟形散去,水中浮一褐色丹丸,有鸡子大小。付贵见了,便念念有词,御剑飞行,将丹丸食之。杏子不觉哑然失笑,道:“此乃那踢炼就之丹元,料其仅为山精野怪,能有甚么修为;你我二人皆列仙班,食之有甚好处!”付贵笑道:“妹妹不知。此乃土之丹元,火又生土,食之,是祝我膝下多子也!”未及话罢,杏子早已使分水法去了,付贵也只得收口。
行了一个时辰,竟见山峦。其山峰高耸入云,似接天一般,无可视之。付贵笑道:“妹妹,此又为甚么山?吾只识那天柱昆仑,却不知有此山也。杏子道:“此乃泛天山,也是势拨五岳之类。其如昆仑山,却是螳臂当车。天柱者,接天界,凡间之柱也,非缘其高,只因其灵。是故凡夫俗子可登昆仑者不计其数,可登天者万里挑一,只因无灵气也。”一路说笑,渡了此山。
又见一片原野。好原野!微风轻拂,禽兽嬉戏,祥和无争。付贵正欲发问,只见杏子似有所思,忽地泪下。付贵赶忙问道:”好妹妹,莫哭,莫哭!我且问一遭,这是甚么原野,因何使妹妹泪下?”
只见杏子仍是梨花带雨,道:“此乃苍梧之野。大史公曰:‘虞舜南巡狩,崩于苍梧之野。’是故泪下。你虽不通古今,不识地理,舜帝是上古大贤,你也应知。”说罢,大步前行。
又见一座陵墓,上书“舜之墓”。杏子见状,梨花带雨,赶忙跪下,撮土焚香。付贵见状,也只得跪下。
杏子又作赞曰:呜呼哀哉!上古舜帝。惟施仁政,天下富足;大道教民,人心无邪。受位于尧,让位于禹。发于犬亩,薨于苍梧。今登天宫,神佛共佑。赞罢,泪流满面,良久,玉山倾倒,晕倒在地。
于冥冥之中,只见舜帝从长而降,指曰:“洪福之人,自有天助。洪福长生袋,藏于羽民之国,汝等终将得之。”说里,杏子只觉神清气爽,睁开双眼,只见付贵以双手抱住脸颊,欲行接颔。杏子又气又觉好笑,只一拳,使其人仰马翻。杏子自将前行,付贵紧跟其后,喊道:“好妹妹,欲往何处!”杏子道:“吾己知之,往那羽民之国!”
未知怎生前去羽民国,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