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坦白局
杨凡把他发现的问题和马志国说完后，打消了他要收网的念头。如此又等了一周，杨凡再次送货的时候，中途进了一家面馆。
面馆不大，客人却坐的满满的，杨凡被服务员指引着和别人拼桌，坐在了过道旁。杨凡把半包的没送完的袋子放在了脚下，大口的吃起碗中的肉丝面。
不知道是吃的太快，还是面条太烫，吃了一头大汗。
“老板结账。”杨凡举手招呼结账。
一个20多岁的服务员拿着个小本，看了眼桌子上的肉丝面，微笑着说道：“18元，扫桌子上的二维码付款。”
杨凡按照服务员的指示扫码支付后，拎着半包货物离开。
“怎么样？”送完货回家路上的杨凡向马志国问道。
“不是。”
原来警察就坐在杨凡过道的另一侧，在人来人往的遮挡下，检验了包中的东西，结果检测结果果然不是毒品。
到底是为什么呢？李公子费尽心思把他招揽到手下，运的却不是毒品。每周6w块钱绝不是小数目，就算他是个大毒枭也不会漫无目的的撒钱。这其中的玄机到底出在什么地方，马志国和杨凡一头雾水。
如此这般运了一个月的货物，最后却完全没有头绪，杨凡的卧底可以说是相当失败！不仅警方不解，柔姐也倍感压力。
今天柔姐没有早睡，而是躺在床上等他回来。
“没睡？”杨凡知道她为什么没睡，周二和周五是他和毒品、毒贩有接触的日期，柔姐肯定也着急了。
“嗯。”柔姐最近被夹在中间，很矛盾很纠结，既想坦白又想撒手不管，可每个决定都让她为难。
杨凡满是灰尘的衣服也没脱，就躺到了床上，无力地说道：“好累！帮我按按。”
柔姐轻轻地揉着他脏兮兮的头颅一言不发。两个人全不在意衣服是不是弄脏了床被，也不介意汗臭是否难闻，因为在毒品、生死、感情面前，这点尘埃就只是尘埃。
“你爱我吗？”柔姐淡淡地问出了老套的一句话。
“爱么？是爱的吧。”杨凡这一刻真的有些不知道。
“当然！”杨凡心中虽然无知，嘴上回复的却肯定极了。
“有多爱？”柔姐话语有些凄然。
杨凡知道她要坦白了，他也早就做好了这个准备，只是如果她坦白了，那么作为警方卧底的他自己还能不能一往如前的装下去，欺骗下去呢？他相信他可以，只是他有些不愿。
“很爱很爱。”几个月就变得巧舌如簧的他，此刻对于爱情是那么笨拙。
柔姐放下手，扳正了杨凡的头，正色地对他说道：“离开这！离开这座城市！离开我！”
“为什么？”他本该如一个专业演员一般歇斯底里的问出“为什么！你不爱我了么？为什么这么对我！”但此刻的杨凡没有伪装，只是轻轻地问着“为什么”。
柔姐仿佛没有看出杨凡的异样，此刻的她泪眼婆娑，强笑道：“因为我开始讨厌你了，我不想再见到你了。”
杨凡拇指抚着柔姐还没掉下来的泪珠，微笑道：“我不会走的，我也不会让你离开我。”
“你怎么一点也不好奇我让你离开我？”柔姐这时发现了杨凡的不对劲。
“因为我知道。”
柔姐好奇问道：“你知道什么？”
“你接近我本来就带着目的吧？我既然是接的季杰的班，那你一定老早就知道了贩毒的事。”杨凡觉得还是他率先挑明的好。
柔姐收起泪水欣慰地说道：“是我小瞧你了，我不该爱着你又小觑你。”
“也许你正是因为爱着我，才没有提防我。”
“也许吧。”柔姐想了想认同了他的话，接着问道：“你还知道什么？”
“我知道你肯定不是为了每周的这6w块钱！每次我要把钱给你你都推辞不要。不要钱却又拼命的想要接触李公子，那就只能是为了毒品！”杨凡条理分明地说道。
柔姐再次审视着杨凡，点了点头道：“你猜的不错，为什么不早点和我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说完，柔姐脸色阴沉了下来。她不怕杨凡知道，她怕的是杨凡也在利用她，怕的是之前的那一切真的只不过是一场戏罢了。
“我在等你，等你开口。”杨凡确实是在等她开口，只是后来性质逐渐改变了。他也慢慢地对柔姐产生了感情。
柔姐仿佛不认识杨凡一样，从头到脚仔仔细细的打量他一遍。最后坦然道：“我和李公子一样，也是毒贩。”
“我猜到了”杨凡没有任何表情，反问道：“然后呢？”
“我找你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你接替季杰成为李公子的人，从而打垮他。”柔姐放下一切顾虑全盘托出。
“从我们的人知道季杰替李公子散货后，便派我接近他，打探李公子的货源和渠道。只不过我不小心被季杰发现了端倪，于是只好把他解决掉。”说到这里柔姐停下来看了杨凡一眼，她想知道他听说毒贩杀人后的表情和反应。结果让她失望，也让她高兴，杨凡面无表情波澜不惊。
“我们从季杰口中得到的消息很少，差不多跟你一般多。可是在季杰消失那段时间，我们的生意依旧被李公子挤压，完全没有好转。这也让我们怀疑李公子是不是还要其他散货的渠道。”
“你在早点铺发现我后，认为我适合给你们当卧底，于是处心积虑的把我挖走？”杨凡接过话语问道。
柔姐有些歉意的说道：“没错，当我发现你的时候，就知道这个计划可行。同样的流浪儿身份，同样的不安分。”
“现在是不是怪我把你从你的小情人那引走了？”柔姐醋意十足的问道。
杨凡这次没理她的调笑，反而再次严肃的说道：“那为什么要让我走？”
“你知道为什么。”柔姐没有回答他。
“欲擒故纵？”杨凡一句诛心的话令柔姐心如刀割，沉默不语。
杨凡看着柔姐死死的咬着牙，闷不做声，他严肃的脸终于有了笑容。歪着头坏笑道：“你三十六计别的都差点意思，就是美人计最让我吃不消！我去洗澡。”
柔姐知道他在调侃自己，于是由悲转怒，骂道：“你个兔崽子一定早就知道了！是你欲擒故纵，趁火打劫吧！”
杨凡留下一句“那也是水到渠成，顺水推舟罢了”匆匆跑去洗手间。
柔姐一阵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