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回忆第章
“你还记得么?开学军训的时候,有一次你把李妍凝抱起来转圈。你走了之后,她和我们说:‘那女的有病吧?’还说最讨厌你这样的人,恶心!”
两年前,在一次同学聚会时,徐诺凌从组织聚会的老班长口中得知李妍凝因为工作原因,没有办法参加,才第一次参加了聚会——因为不敢再见到李妍凝。
聚会上,同学王旭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啊!”一样和徐诺凌谈论过去李妍凝对徐诺凌的第一印象。
“呃……我抱的那个人是她啊?”徐诺凌的心明明很痛,却要装作无所谓,淡淡回复,“我已经不记得这个事了,军训时我对她印象不深,甚至连第一学年那一年我都对她没多少印象。”
王旭看徐诺凌无所谓,便也没有多说,只是偶然想起那件事罢了,多说也没什么意义。
等王旭转身去和别人叙旧,徐诺凌不再找其他人搭讪叙旧,她又缩到了角落里,翻出手机里李妍凝的照片,默默看着,直到人到齐,开饭。
徐诺凌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李妍凝对她的第一印象就那么差了,原来两人最后的结局也不过是回到了最初的状态。
这次之后,徐诺凌便再也不再参加同学聚会。
“你是不是装傻,你看不出来么?我从来就没把你当成朋友!那段时间的一切都只是懒得和你计较而已,你怎么那么贱啊,死皮赖脸地纠缠我做什么?徐诺凌,亏你也是个女人,要点脸行么?成天哗众取宠!有意思么?你知道么?认识了你我都觉得丢人!给你脸你都不要,有没有点自尊啊!”
徐诺凌的黑色奔驰之上,副驾的李妍凝当着后座的韩欣雅、王浩楠、蓝羽臣面对徐诺凌破口大骂,而原因仅仅是徐诺凌在等红绿灯的时候借后视镜偷瞄她被抓包。
“徐诺凌,你知不知道我有多讨厌你,和你坐在一起我都觉得恶心!”李妍凝解开安全带,开门下车,之后狠狠撞上车门,撞击的巨响吓得徐诺凌一颤。
“啊!”猛地从睡梦中惊醒,徐诺凌一下子挺起,也将趴在床边打盹的宠物狗“小开”吓得跳了起来。
午夜的微风吹来,徐诺凌不禁瑟瑟发抖——好冷!
才发现自己早已是一身的冷汗,想要拉过被子围上自己,却发现自己早已全身无力,根本再动弹不得。
徐诺凌大口喘息了半天才稍稍恢复了一些力气,用力攥了攥拳头,让双手恢复一些灵活性,之后拉过滑下的被子,重新躺下,裹紧被子,想要继续睡觉。
即使此刻房间里除了她只有一只狗,徐诺凌依然不想承认自己的脆弱,她努力忍住眼泪,不许自己哭,可是……
“妍妍,为什么啊!”徐诺凌缓缓蜷缩起身子,形成一个小小的团,紧紧抱住围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却怎样也无法温暖自己早已失去温度的心。
《何以笙箫默》里说:人的细胞在无时无刻的新陈代谢,将一身细胞全部换掉需要七年,也就是说,说着永远的我们,七年后就是另外一个人了。
七年了,徐诺凌阅人无数,她的脑海却始终有一个挥之不去的身影——她爱她,爱她站在韩欣雅身边时娇小柔弱的小女生样子;爱她在戏弄了她之后小得意的样子;爱她坐在床上,对着她唱周杰伦的《回到过去》时认真的样子;爱她吃学校食堂一元一个的卤蛋是一口吞的样子;爱她对她生气时嗔怒的样子……
她很傻,傻得可爱,傻得…… 魅力无穷。
不能遗忘,不止是她在她心中种得太深,早已根系深植,若要拔出就要去肌刮骨,还是她本身就舍不得去忘怀。
总之,李妍凝已经在徐诺凌心里安了居,与她的生命同在了,若是要让她忘记,那么徐诺凌这个人便也就死了。
既然爱上了,还有什么理由可以用来掩饰?
爱了就是爱了,没有因为什么而爱,也无从知晓何时才能放手,她的心里只有爱,只有一个或许一辈子都得不到的人,一份也许一辈子都不会有结果的感情。
即使明知道自己的爱是不会有结果的,女子爱上女子,这条路本就困难重重,更何况她爱上的人本就不是这条路上的人。
为何偏偏要爱上另一个世界里的她呢……
飞蛾扑火自取灭亡的故事早已落了俗套,可徐诺凌却甘愿做一只飞蛾,宁可以身犯险,牺牲性命也不肯错过那一瞬间的绚烂温暖。
从开始注意到分班,在一起相处的时间只有短短一个学年,但其实后期两人已经交恶,真正算起来以朋友身份相处的日子也不过七八个月,那样短暂的快乐对于一个如此缺少快乐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全世界、全宇宙都比之不及的。
也许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这样的结局所带来的伤痛也会在一段时间之后消散,可是偏偏是她——徐诺凌。
固执如她,又怎会轻易放手。
何况……
当年的李妍凝分明给了她太多的希望。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爱你,却从未曾和我说过,我们不可能,还默认我对你的好,李妍凝是你的心软毁了我!”徐诺凌自言自语地抱怨,却忽略了其实李妍凝当初说过无数次自己只喜欢异性,而且只喜欢长得帅的。
徐诺凌的性别不对,颜值也不达标,性格举止习惯更是不配,那时的她,可谓一无是处。
疲惫不堪睡去,这一觉睡得很是不安稳,还是不停地做着噩梦,一会儿醒一会睡,徐诺凌不用上班,干脆睡了一天。
傍晚,徐诺凌被荣华的电话吵醒:“喂,你到哪了?”
“到被窝了。”徐诺凌说着,还把头又往被窝里塞了塞。
“你还没起床?不是约了七点到ktv给忆过生日么?现在都六点了!”
荣华对徐诺凌无语,不就是在韩欣雅的婚礼上看见李妍凝了么,她已经如此颓废了快一个月,每天浑浑噩噩的,什么事也做不了,不出门,也不好好吃饭,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连朋友的生日聚会都忘了。
徐诺凌这才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忙把电话一扔就爬起来换洗。
生日礼物早就准备好了,是一套李霜喜欢了很久的珠宝首饰,对待有家室的朋友,徐诺凌就喜欢在朋友生日的时候送她们的家室礼物,朋友的家室开心了,自然也就会给朋友好日子过。
徐诺凌收拾利索自己,穿上一身厚重的大衣,包裹住自己暴瘦的身体,直奔几人约好的ktv。
包间里,早早抵达的荣华付桂和杜珈纪忆已经唱了好几首歌,她们都早已经习惯了徐诺凌的迟到,要是哪天徐诺凌准时了,那才是奇迹。
杜珈倚在纪忆肩上,眼带崇拜地看着纪忆,纪忆左手揽着杜珈,右手拿着话筒,盯着屏幕里的画面,正在演唱陈小春的《独家记忆》。
门外,徐诺凌看好门牌号,直接推门而入,正好听到纪忆唱到:“……我喜欢你,是我独家的记忆,谁也不行,从我这个身体中拿走你,在我感情的封锁区,有关于你,绝口不提,没问题……”
杜珈小猫一样在纪忆肩膀上蹭着,脸上满溢着幸福。
这画面,于徐诺凌来说,温馨又刺目,好像……
她也曾经历过,有那么一个人,粘着她,依赖她,同她一起,做彼此的唯一。
那个人是……
“诺,明天我想吃你做的土豆丝饼。”
“诺,你的袜子我帮你洗好了,快夸我。”
“诺,我肩膀好酸,你快给我捏捏。”
“诺,你画的图好好看啊!”
“诺……”
是秦若枫,她唯一交往过的恋人,也是带她走进珠宝设计行业的引路人,她同校不同系不同专业同学级的校友。
徐诺凌学的是数学与应用数学专业,秦若枫学的是工艺美术专业。
“啊,徐诺凌,你来了?告诉你个好消息,我终于出柜成功了!”杜珈见徐诺凌进门,便凑上前分享好消息。
杜珈说,她的父母很喜欢纪忆的人品与外貌,他们知道纪忆和杜珈一起经营着沿途密室,月收入可观稳定。
杜珈的父母对两人的未来完全放心——有个疼她的“老公”,家里又不缺钱,她今后的生活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的波折,唯一值得担心的也只有两个人会不会一直留在平城,不再回琛州老家,毕竟,两个老人岁数大了,没有精力去迁居适应北方的气候了。
纪忆告诉徐诺凌,她要带杜珈回琛州结婚,虽然国内同性还不能领取结婚证,但她们可以举行婚礼,把老家的朋友亲戚都叫上。
刚刚得到双方家长的承认,成为一对光明正大的同性情侣,两个人都异常兴奋,也不管此时所在的场合,就旁若无人地搞着无伤大雅的小暧昧。
看着杜珈纪忆两口子秀恩爱,另一边荣华付桂则在前边对唱着情歌,如此幸福的两家人让尚且还是单身的徐诺凌看得十分不爽。
老实说,其实徐诺凌并不想再恋爱了,她心里装着两个人,一个是选择了家人而抛弃她的朱砂痣,一个是从始至终都不肯和她有过多牵连的白月光,她的世界早已经无法再承载更多的过客。
嗯,只会是过客,短暂停留,甚至毫不停留。
徐诺凌又抬起手,欣赏自己手腕上的那条疤痕,她割腕的时候,秦若枫还没有走,那是她第一次以死相逼,也是唯一一次。
她还记得14年的七夕,秦若枫说她很有设计天赋,说想和她一起开一个设计工作室,就叫“为你设计”。
可到了12月,秦若枫又说,她的母亲身体不好,她不能忤逆母亲,她不敢出柜,她要出国了。
在秦若枫登机之前,徐诺凌给她发了一条微信视频,视频里,她录下了自己在和秦若枫共同租住的房子里割腕的画面,她说:“秦老师,你说阿姨身体不好,你怕阿姨出事,那我呢?你还会在乎么?”
秦若枫回复她的只有一句对不起,然后就直接将徐诺凌的微信拉黑了。
她甚至没有管徐诺凌割腕会流多少血,会不会死。
那一次,若不是荣华知道秦若枫要走,担心徐诺凌会做傻事,所以到她家找她,徐诺凌可能就真的死了。
那天之后,徐诺凌再也没有提过秦若枫,她身边的朋友也默契地遗忘了这个名字。
徐诺凌曾问过自己,为什么会选择和秦若枫在一起,是看重她的才华还是颜值?是喜欢她的纤纤玉手还是柔情蜜语?也许,只是因为秦若枫喜欢夸赞她,事事都依赖她吧。
徐诺凌太需要被人肯定了,太需要被人需要了。
秦若枫给了徐诺凌她那时所渴望的一切。
她差一点,就可以彻底治愈徐诺凌,可最后,她走了。
秦若枫走了,徐诺凌又回到了过去的样子,忧郁、寡言、孤独,每天一个人,唯一变化的就是,她从大一开学初期的沉迷网络游戏变成了沉迷画设计图。
秦若枫走了一个月后,蓝羽臣看中了秦若枫临走之前和徐诺凌一起设计的一幅珠宝设计稿,并花重金买下了那张设计稿,徐诺凌凭借这第一桶金创办了自己的设计工作室——为你设计,并和蓝羽臣签下了长期的合作合同。
一年后,徐诺凌用自己挣来的设计费帮荣华付桂盘下了一家店面,创办集宠物洗护和撸柯基猫咪功能的绊旅宠物店,命名为“绊旅宠物”,顾名思义,就是牵绊旅途,因为家里有可爱的毛孩子,所以不能安心出门。
两个月后,纪忆被徐诺凌忽悠到北京,为了让她的女朋友杜珈安心,徐诺凌又斥资为她们盘店面创办了沿途密室,沿途,就是指在目的地的路上,无论是玩剧本杀还是密室,其实都不是玩到通关就算结束,每一局游戏都有它的意义,或者提醒你勿以恶小而为之,或者告诉你想太多反而适得其反,人生永远在学习,永远在成长,永远在路上。
再两个月后,徐诺凌又在洛辰服饰对面盘了一家书吧,作为和蓝羽臣交接工作的据点。虽然蓝羽臣是洛辰服饰的外贸部经理,但这也只是他下基层历练的一个身份,身为洛辰企业的少东,他对几个分部工作都有所涉猎,身为上流社会的贵公子,他的审美也很到位,所以徐诺凌的设计工作全权有蓝羽臣负责。
洛辰珠宝距离徐家足有三十几公里,远没有洛辰服饰近,徐诺凌也懒得到洛辰珠宝的营业地址谈业务,干脆就近选了交接地址,方便彼此。
也多亏了蓝羽臣,徐诺凌才能从秦若枫的抛弃中走出来,重新振作,并开创自己的事业版图。
从兜里只有五十块,到月入二十万,徐诺凌不得不感谢蓝羽臣的提携。毕竟,再好的千里马,没有伯乐赏识,也是废马。
看着纪忆秀恩爱,徐诺凌心里烦闷,拉着荣华就开始喝酒,而荣华则很配合地和她一起豪饮,一旁的付桂看着两个酒鬼,心里感慨万千。
同样是被徐诺凌投资创业,与纪忆和杜珈两人不同,荣华和付桂的生活就没那么顺利了。
沿途密室的运营成本除了房租和水电,以及半年一次的设施维护费用,基本就只有杜珈的闺蜜倪诗的工资,一年下来盈利接近五十万。
而绊旅宠物的运营成本却高了很多,房租、进货、数个美容师和助理的工资、还有每年都要更换设备的费用,一年下来盈利不过十几万。
偏偏四人还都是爱享受的,手机要每年更新,衣服每月都要买新的,每件都要几百上千,每顿饭要有肉,三菜一汤,一礼拜不重样的。
杜珈会做饭,空闲时间也爱做饭,所以她俩相对能省很多,这六年下来直接全款买了一套一居室,而荣华和付桂则一分钱也没剩下来,甚至还要靠荣华每天到虹吧兼职做调酒师来贴补。
荣华的调酒师工作是上六休一,每天六点上班,忙到凌晨两点,如果有客人点她拼酒可能还要加班到五六点,喝到对方尽兴,荣华酩酊大醉,再被付桂接回家。
不加班的时候,付桂都是自己在家休息,等荣华下班,绊旅宠物营业到晚上十点,打扫收拾完后也差不多十一点了。
虽然付桂不用干什么体力活,但每天也要在前台盯着,她的工作时间是下午一点到十点,没有休息日。
雇佣的前台高艳工作时间是早上十点到晚上六点,同样上六休一,休息的那一天正好荣华顶上。
两个人似乎每天都很忙,但却又存不下什么钱。
付桂无数次怀疑自己当初是不是不该同意荣华的选择开宠物店。
徐诺凌当初给两家的投资都是二十万整,如果选择其他的行业,也许会盈利快一些。
就像纪忆的沿途密室,这几年疯狂流行剧本杀,年轻人的社交牛逼症越来越厉害,很多学生党在沿途密室的顾客群里和陌生人闲聊,聊着聊着都能快乐地组局,迅速熟悉。
只是可惜,荣华喜欢宠物,从小就梦想有个自己的宠物店,养一堆和她一样的短腿翘臀的柯基,一起耍酷卖萌。
荣华刚开始做调酒师的时候,是因为绊旅宠物刚刚开始营业,白天需要两个人一起经营,两个人都腾不出时间,只得各自尝试了一些晚间的兼职,却发现这个时间点的兼职都是工厂里又累又不挣钱的,只能放弃,直到荣华想到了去酒吧兼职,付桂本来不同意,怕荣华学坏,想要自己辛苦点进厂去熬一熬,可最后还是磨不过荣华,也只能同意了让她进酒吧。
荣华刚进酒吧时只是一个服务员,混了一年才成为调酒师,而她的性格也越来越外向,越来越喜欢和女性开一些不痛不痒的玩笑,调戏女同事,前期只是喜欢和酒吧里的同伴互相调戏,后来直接开始调戏宠物店里的女员工,鉴于她也是女人,她的对象又是店里的老板,女同事们便也没当回事,付桂虽然看着吃味,但每次和荣华提起,荣华都会和她撒娇卖萌将事情带过,她也只能选择视而不见,不再追究,慢慢的也习惯了荣华的轻浮。
而付桂不知道的是,荣华这样的习惯,最终真的导致了两个人的分崩离析。
此时,付桂只知道,两个人的生活并不轻松,为了追求超乎自己经济水平的奢靡生活,两个人都要拼了命的工作,尤其是荣华,工作很辛苦。
深夜,付桂开车载着醉醺醺的荣华回到家,荣华进门也不洗澡,拉着付桂便直接往床上爬,搂着付桂的脖子就开始啃。
“你干什么?你身上都是酒味,臭死了。”付桂推开她,一脸嫌弃地皱眉。
“老公,人家要你疼嘛。”荣华娇嗔。
“那你先去洗澡啊。”付桂说,并起身扶荣华去浴室。
两人现在住的是一间租来的酒店式公寓,房间很小,整体面积不过二十来平,没有厨房,厕所也只有两平米左右,洗澡的时候稍不注意就会撞上马桶。
付桂费劲地扶着荣华走进浴室,将她浑身衣物褪下,帮她洗漱,荣华全程一直在乱动,丝毫不配合,很快便将付桂身上的睡衣也尽数打湿,最后干脆一低头,吐了付桂一身,付桂只能无奈地改变等安顿好她再洗澡的安排,直接脱了衣服和她一起洗。
好不容易洗漱擦拭干净,付桂又将荣华抱回床上。
荣华双手缠在付桂肩上,呢喃着:“老公,要亲亲。”
付桂想挣脱,却拗不过一个酒醉发疯的女人,只能顺从她吻下去,双唇重叠的瞬间,荣华“嗝”的一声喷出一股酒气,付桂被熏得差点吐出来,再看荣华,却已经睡着了。
付桂坐在床边,看着睡得并不安稳的女人,荣华一手搭在自己额头,一手覆在胃部,皱着眉,俨然是喝多了又开始胃不舒服了,她认命地起身,翻出抽屉里的一包姜茶,烧开水沏茶,家里没有条件煮姜汤,只能勉强靠冲剂充数,聊胜于无。
她将姜茶泡好,又到床边把荣华叫醒,喂她饮下,荣华迷迷糊糊地顺从付桂的安排,眼睛都没睁开就喝下姜茶,一杯热茶下肚,她明显舒适了许多,不再皱眉,渐渐睡熟。
看着酣睡的女人,付桂却再睡不着了,她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她想解脱,至少可以过自己的钱包可以满足的生活,至少不用每天只有睡觉的时候才能和恋人独处,至少不用再看着恋人为了卖酒挣钱而醉得不省人事。
也许该开创一些可以不耽误宠物店工作的副业?或者干脆直接想办法扩展宠物店的业务,甚至干脆直接增加客单价?
付桂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办法,她最不明白的是,为什么现在明明和当初两个人一起在工厂打工时挣得差不多,为什么却变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