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意外中寻找生机
街道上的感染者因为感觉不到生命的存在而开始变得安静了下来，她们有的徘徊在马路上，有的则静止的像一棵树一样站在原地，也有的干脆就倒在地上，静静地等候猎物的下一次出现，或许这一次她们错过了毁掉一个生命，但是下一次她们会更努力的保证不会空手而归。
“王炸！”孙淼激动的将一对儿王扔了下来，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这股气势像是要把地板砸一个大洞。
“你的手气不错啊！”欧阳说道。
“没办法！”孙淼将散落的牌重新洗牌，“我没事儿就喜欢斗地主，尤其是手机上。”突然他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感慨道，“可惜了我手机里的那么多积分了！”
欧阳走到窗边，看了看外面的情况，周围的感染者虽然散去了一部分，但是还是有一部分感染者留了下来，像是在等着他们下去。
“看来一时半会儿像是离不开了！”欧阳看了看外面的太阳，大概的估算了一下，现在已经是中午了，“要不你们两个在这里待着我上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
欧阳对叶荀跟着自己有些不放心，但是将叶荀留在这儿或许更让人不放心，毕竟孙淼在欧阳看来不是很靠谱。
“那孙淼你就留在这里，在我们回来之前不要开门，你可以再看看这个房间里还有什么。”
孙淼也很纠结，他其实也想跟去，但是想到外面的危险，还是觉得待在这里比较安全，又想到她们两个会不 会丢下自己，反而又觉得有些不安。
“你们两个一定回来啊！”
“我们会回来的！”
楼道里安静的很，除了进来时候遇到的那两个感染者，就再也没有碰到，这大概要归功于每家每户的防盗门，让房间里的感染者困在了里面，同时也困住了想要出来的人。
就在到了第八层的时候，欧阳对叶荀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叶荀也感觉到了楼道内的动静，像是有感染者在这一层徘徊。欧阳从楼梯间小心的探出头，确实发现了感染者在周围徘徊。她们两个人没有惊动这层的感染者，而是继续向上。
“欧阳，你在找什么？”
“那个给我们制造麻烦的人！”
“你是说这上面有人？”
“嗯！”欧阳点头道，“大概是想要求救！”
欧阳拉了一把叶荀，她们已经来到了十三层，两个人的体力差距很快就显现出来了，此时的叶荀已经开始有些出汗了，而欧阳却什么事儿没有一样。
“十五层！”叶荀实在是有些不行了，停下来咽了咽口水，“你怎么不早说啊，早知道我就不上来了！”
叶荀看着欧阳的背影，她就像是一把火，燃烧的火焰驱走了黑暗，同时也在温暖周围的人，在这把火下，叶荀感觉自己是幸运的，她也想像欧阳一样作为光的存在，至少不让这个世界太过于冷漠。
十五层到了，欧阳从楼梯间进入到走廊，走廊内能看到有两个感染者聚在一扇门前。欧阳接近的时候，两个感染者发现了她的存在。叶荀想要帮忙，但是现在她能做的就是留意周围，因为她根本插不上手，这些感染者的力气很大，不是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能对抗的。
解决掉门口的感染者后，欧阳在那扇门前轻轻地敲了敲。
“有人吗？”
过了片刻，里面像是有什么声音，随后门锁开始转动，防盗门开启了一道缝隙。叶荀从缝隙中能看到一个瘦弱的孩子，十四五的样子，孱弱的身体像是一根树枝一样，风一吹就会折断。大概是开门的时候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在看到了希望后，他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欧阳打开了大门，孩子的身体顺着门倒了下去。欧阳拿出随身的水壶，用水浸湿了那孩子干涸发白的唇。孩子像是有了反应，嘴唇勉强的一张一合，想要汲取更多的水分。欧阳也很细心，细水慢流，怕他会被呛到。
“这孩子不会是在这里面呆了一整个月吧！”叶荀看着可怜的孩子，眼中充满了同情，“也不知道是什么支撑着他到现在的。”
“看来我们要找一些可以吃的东西。”欧阳背上这个孩子，“我们赶紧下去，五楼不是有米吗。”
两个人为了这个孩子从十五楼又返回到了五楼，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后，孙淼赶紧打开了门。
“你们背的这是什么啊？”
欧阳冲进来的太快了，孙淼都没有看清她背上的是个孩子，当欧阳将孩子放到床上的时候，孙淼吓了一跳，这孩子都已经有些脱相了，贴身的衣服都随着瘦弱嶙峋的肋骨清晰的起伏。
“看看有没有燃气，找些水！”欧阳急匆匆的说道，“不是有米吗，想办法做些吃的。”
“米？”孙淼也跟着进入了慌乱的节奏，开始四处的找那袋米，“这里！”
“卧室里还有半桶水，应该够用！”
然而做饭这件事情，叶荀和孙淼都不知道怎么办，甚至是燃气怎么用都不知道。最终还是欧阳想了办法，因为燃气早就断了，所以她干脆在阳台的位置清理了一处，搭建了一个简单的灶台。
“你们去找一些可以生火的东西！”
为了做这顿饭，房间内的木制品都被拆了。叶荀感觉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原来做饭这么麻烦。
折腾了快一个小时，终于饭做好了，热腾腾的稀饭。
这孩子在吃了几口稀饭后大概是有了气力，一口气就吃完了一碗，然后一碗接着一碗，他确实是饿坏了，一旁看着的孙淼都觉得这普通的稀饭很好吃了，不停的咽起了口水。
这孩子刚吃完就哭了起来，情感瞬间爆发了出来，沙哑的声音让人听着心酸。
“别哭了，一切都会好的！”欧阳将手放在男孩儿的肩膀上，像是一个大哥哥一样安慰着孩子。
“你们两个就找到个孩子啊！”孙淼将叶荀拉到了一边，小声说道。
“要不然呢？”
“我们三个本来就被困在这里，这又加上一个累赘！”孙淼还有话，但是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叶荀的表情上显现了对他的不满，“好了，都听你们的！”
因为这个孩子，所以离开这里的时间又推移了。他们在这里是不会有救援的，这也是搜寻物资人员间一个潜在的规定，所以他们现在只能靠自己的力量离开。三人一个孩子，在这间房子内度过了一个晚上，当天明的时候，阳光驱走了黑暗，同时也让人感觉到了这个看不到尽头的末世。
“今天我们怎么办？”孙淼对眼下的情况有些情绪，但是并没有发作。
欧阳站在窗边向下望着，大部分感染者已经散去，但是还是有零星的感染者四处的徘徊。她大概也留意到孙淼的情绪，尤其是在这个孩子加入到这个团队的时候，孙淼的眼神里总是对这个孩子充满了排斥，虽然没有明显的表现出来，但是从一些细节和眼神中很容易的能够看得出来。不过这也难怪，确实这个孩子在某种程度上就是个拖累，对于不愿意承担的孙淼，欧阳也是理解的，因为孙淼对这个孩子没有责任。
“这样！”欧阳看着孩子，“我先下去探一下路。”
这种事情欧阳总是第一个冲在前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种情况变成了一种自然，这让也许那感觉心存愧疚，她觉的这种自然是不对的，或许是人类自私心的作祟，才纵容了这种自然。
“这次让我来！”叶荀自告奋勇道。
欧阳的嘴角掠过淡淡的笑意，对于叶荀的自告奋勇让她感觉暖暖的。
“不行！”欧阳摇了摇头，表情的温度一下子就降了下来，“你们都没有攀爬经验，而且无法应付周围的感染者，我可不希望再出现李潇那样的事儿。”
综合考量，叶荀也觉得自己的自告奋勇太过于莽撞，或是自己内心想要为欧阳鸣不平。
最终欧阳还是一个人下去了，在下去的时候，她看到了那个被卡在窗户上的感染者。为了其他人的安全，这个感染者自然不能留。
到了下面后，欧阳确定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感染者们并没有发现她的存在，不过这也是时间的问题，她必须在危机触发的前找到一条合适的逃生方法和路线。这里的地形复杂，尤其是周围到处都是杂乱无章的车辆，还有车祸现场，几乎把这边地方封死了。唯一能够用的上的或许就是电瓶车，但是这种车很不安全，很容易就会被突然出现的感染者拦下，欧阳必须考虑到所有人的安全，要是自己的话，走路她都可以走出去。
楼上的叶荀关切的望着欧阳的动向，生怕会出现什么意外。
“放心吧，欧阳哥肯定行的！”这时候孙淼倒放心起来。
这些对于训练有素的欧阳自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在叶荀看来却是让人提心吊胆，虽然内心是对欧阳信任的，但是担心还是免不了的，尤其是欧阳在和感染者近距离接触的时候。
欧阳在周围徘徊了好久，将周围的不安因素清理了一下，总算是找到了一条合适的路，接下来就是寻找一辆交通工具。
很快欧阳朝着楼上的人招手。
“孙淼！”叶荀将睡着了的孙淼叫醒，“我们可以下去了！”
“是吗？”孙淼早就迫不及待了，他从楼下望去，真要下去的时候，心里却犯了嘀咕，虽然这个高度不是很高，但是真要从这里下去，心里还是有些怕，“这要是掉下去会不会摔死啊！”
“你先下去！”
叶荀转身看向那个熟睡的孩子，这孩子受了惊吓加上几天的饥饿，在觉得安全后，整个人的精神都放松了，从昨天睡到现在还没有醒。
随后叶荀送孙淼先下去，然后叫醒了男孩儿。
“我们要离开这里了，能撑得住吗？”
那孩子的心智倒是很坚韧，很肯定的点着头。
叶荀和男孩儿很快也下来了，虽然这个过程不是很顺利，但总算是有惊无险。落地后四个人跟在欧阳的后面。这时候男孩儿身子一沉，叶荀为了护着他不小心碰到了一旁的单车，倒下的单车很快的就惊动了感染者。
“快！”欧阳一把将孙淼拉到了前面，跑到叶荀跟前，将两个人扶了起来。
孙淼也顾不上他们，跳上车后急忙的启动车子，感染者已经涌了过来。
“你们两个快上车！”欧阳推了叶荀一把，她要留下来争取更多的时间。
又是这个情景，叶荀想要留下，却顾忌孩子，只能先将孩子送上车。车子已经发动了，就在叶荀将男孩儿送上车子的时候，从一旁扑出了一个感染者，叶荀双手护在眼前，突然听到了一声枪响。感染者的腿部受到冲击倒在了地上。
“赶快上车！”欧阳大声的喊着。
聚过来的感染者越来越多，孙淼也着急了。
“姐姐啊，赶紧上来啊！”孙淼崔嚷着。
这个时候留下欧燕无异于是见死不救，然而就算是叶荀留下恐怕也是无能为力。这时候男孩将叶荀拉了进来，几乎用尽了男孩儿所有的力气。叶荀的身体刚一进入车里，孙淼的就一脚油门踩下去了，车子在周围的车之间碰撞着，从缝隙中寻求出路，车子渐渐的远去，扑过来的感染者也越来越多，叶荀爬到了车子的后窗，望着远去的欧阳。面对这种无能为力，她感觉心中莫名的痛感。她想要停车，然后跳下车冲过去，但是终还是没有这么做，只是望着欧阳消失的方向。
“别难过了，欧阳哥也是为了我们，要不然我们都得死！”孙淼安慰道。
孙淼的安慰并没有对叶荀有多大的作用，这时候男孩拉住了叶荀的胳膊，用他沙哑无力的声音说道，“姐姐，别难过。”
车子开了一半儿后，突然引擎发生了问题，前面冒起了一股股的白烟。
“不行了，走不了了，看来我们要换一辆车了！”孙淼表情痛苦，用力的砸了一下方向盘，不小心的碰到了喇叭，这把他紧张的神经吓了一跳。
车子在惯性下滑行了一段时间，最后还是停了下来。
“你们留在车里，我去找一辆车！”叶荀说道。
“你又不会开车，还是我去吧！”孙淼对此也是无可奈何，他想：开始的时候都是欧阳撑着，现在欧阳不在了，自己作为男人总还是要点面子的，总不能让女人和孩子去吧。
孙淼鼓起了勇气从车上跳了下来，周围零星的几个感染者大概是被刚刚的喇叭声吸引了，开始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叶荀朝着窗户外望去，瞬间一阵寒意遍布全身，一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紧张的四下里寻找着，当她抬头望去，就在这两车所正对着的大楼上，一个身影破窗而出，几十米的高空跳了下来。此时的叶荀心被恐惧所吞噬，根本就来不及提醒孙淼，赶忙的捂住男孩儿的嘴，蜷缩在车里。当那个人落地之后，与地面激烈的碰撞让地面都发生了颤动，同时叶荀的每个细胞都在颤动。强大的压迫感，就像是车外有一头凶猛的野兽，让叶荀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为了尽量克制自己，她将手紧紧的抓住自己的胳膊，指甲几乎都陷入血肉之中。
“别过来~”孙淼的声音渐渐远去 ，然而并没有多远就传来了一声惨叫，那声惨叫让叶荀和男孩儿的心再一次绷紧，随后空气又恢复了宁静，但是那压迫感丝毫没有减退。
突然车身一阵晃动，有什么东西落在了车顶。被恐惧压迫的男孩的眼睛已经渗出了泪水，他不敢吭声，因为他知道那将意味着什么。
紧张的气氛快速弥漫，夹杂着恐惧的味道不断地蚕食着两个人的精神，将他们逼上绝路。叶荀努力的坚持着，不到最后一步，她不会与这个怪物正面接触，至少她还没有被恐惧冲昏头脑，显然外面的感染者与其他的感染者不大相同，感觉上更有压迫感，而且更可怕，像是某种更高级的感染者。
过了许久，空气终于静了下来，弥漫的压迫感也随着远去的脚步声而渐渐消散，然而车内的人依旧不敢动弹，若是被那个怪物发现，他们两个可以说几乎没有活口。两个人就从上午一直呆到中午，实在是车内的环境太热了，叶荀才打算动一动。也许是待的时间太长了，她的腿都有些麻木了，在缓了缓后，她小心的探出头，透过车窗向外望去，并没有发现感染者的踪影，这让她总算是松了口气。
“你藏好，我去外面看看！”叶荀从车里走了出来，小心的将车门关好。
四下里安静的很，叶荀朝着远处望去，孙淼的尸体已经不在了，只留下一摊还未淡去的血渍。叶荀紧张的喉咙在上下浮动着，全身因为紧张和害怕而颤抖着。为了鼓舞自己，叶荀心中默念着：我要回去，孩子们还等着我呢，还有点点，还有点点。这种缓解方式并不是很好，那怪物所带来的恐惧并未因此而消减，但是前面的路还是要走的，待在原地只能死路一条。她终于迈出了颤抖的一步，那一步很沉，同时也很脆弱，沉的让她抬不起腿，脆弱的让落下的脚几乎无法支撑她的身体。这一刻她真的想欧阳沐兰就在身边，也许只有欧阳沐兰在身边的时候她才会什么都不怕。
一股微风扫过，危机感随之而来，那个怪物并没有走远，求生意念的催使下，她加快了节奏，她找了一辆却发现没有要是，接着是第二辆，第三辆，接着是第四辆车，她也顾不得许多，那怪物随时都会出现，她直接用肘部用尽了力气击碎了车窗，打开车门后刚要坐下，从后座的位置，刚为启动车子而高兴时，一个孩子从后座位扑上来，在车内的叶荀在慌乱中挣扎着。这个感染者虽然是孩子，然而力气也是大的十足，叶荀在他面前也是有些无法招架，慌乱中她踩到了油门，车子猛然的冲了出去，笔直的撞在了前面的车子上，安全气囊瞬间张开，感染者则在惯性的作用下撞在了车窗上。这时候被撞的车子发起了警报，情况变得更早了。叶荀只能从车里逃了出来，然而等着她的是大量用过来的感染者。
叶荀已经来不及想太多，她唯一的机会就是倒在一旁的电动车。现在已经没有多少选择了，她朝着电动车跑去，开上了电动车冲到了男孩儿所在位置。
“快上来！”
男孩儿赶忙的骑上车子抱紧了叶荀，叶荀将车把上调节电力开到最大。电动车的速度并不是很快，直接从马路上开到了人行道，然后又颠簸的驶入主路，从车与车之间的缝隙中挤过，感染者们紧随其后，两者之间的距离在缓慢中拉开。
“他们没有追来！”男孩儿回头望着。
“怎么可能？”叶荀快速的回头瞥了一眼，发现那些感染者突然停下了脚步，像是无法靠近这里一样。当她再一次看向前方的时候，一个感染者凶神恶煞的站在马路中央，像是在等着叶荀的到来。
这个感染者散发的压迫感让叶荀很熟悉，她可以肯定这就是那个杀死孙淼的怪物，他与其他的感染者有些不同，双眼都是呈现出蓝色，而且肢体上也又明显类似肌肉的膨胀感。
“该死！”叶荀急忙的掉头。电动车在马路上画了一个半圆才算是转过来，看上去有些滑稽。
感染者开始朝着叶荀这边走过来，脚下的步伐开始加速，他竟然还可以奔跑。
“他要追上来了！”男孩沙哑的声音提到了最高。
虽然叶荀知道要被赶上来，但是电动车的马力只有这么大，她也无可奈何。她现在的大脑里是一片空白，根本就没有多余的空间去思考，整个脑海都被这紧张刺激的追击而占满了。
身后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那种压迫感也越来越强烈，然而奈何叶荀如何着急，这电动车也只能保持现有的速度，已经不能再快了。前面就是一条主路，一个大巴横在了前面，让他们已经无路可走，危机的时候叶荀只能弃车，拉着男孩儿往前跑，无处可逃的两个人直接躲入了公交内。然而感染者穷追不舍，势必要将夺走两个人的生命。一拳将车门打碎，全然不知疼痛的将身体穿过车门，零星的玻璃刺入到了他的皮肤，却对他没有丝毫影响，现在他的眼里只有叶荀和那个男孩。
“快走！”
叶荀将男孩从后排碎裂的玻璃推了出去，这时候感染者疯狂的扑了过来。来不及多想的叶荀直接从窗户冲了出去，碎裂的玻璃在她的身上留下了一道道血红色的流星，粘红色的血液沿着这条流星的痕迹开始满满的渗透。叶荀根本来不及处理自己身上的伤口，现在她能做的就是尽快的逃。男孩用那微薄的力气给予叶荀援助，这力量虽然微不足道，但是能看得出这男孩并没被末世的混沌所影响。
两个人相依相存的逃着，这种逃亡让他们看不到希望，但是依然向前逃。或许他们的心中祈求着奇迹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