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有祸上身
进来的两人也听到刚才的尖叫声，谨慎的防备着四周。
道长询问杜仲刚才发生了什么？
杜仲没有说话，只是不断扫视四周，道长看着他这样也跟着查看，但道长还是什么都没发现，只能问道：“你究竟在找什么，房子里面好像没有其他东西了。”
杜仲听道长这样说，这才送了一口气，先问他们那边情况怎么样。
姜晖说先办正事，其他的晚点再聊。
道长取下姜晖身上包裹的泥土，找来一块红布，将土包裹好，放置在灵位前。然后重新摆上香案，让姜晖将之前那三炷香插上，好在香还没熄灭。道长取了一把钱纸，在灵位前的火盆烧了起来。让姜晖将事先准备好的招魂幡，挂到门口，并在门口呼喊两人的名字，让他们归来。道长自己则开始摇着铃铛，绕着招魂阵不断转圈，同时口中念诵招魂咒。
一番念咒后，让姜晖进屋，休息片刻，自己则盘坐在招魂阵中，继续摇铃念咒，并不断烧纸，随着最后一声：救苦天尊，道长收起铃铛，向四方拜祭，仪式才算结束。
三个人这才坐下来，讨论之前发生的事情。
杜仲看着他们两个望向自己，只能自己先开口，将他们离开后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当说到屋里进来东西，窝在墙角的时候。道长忍不住说道：“你就看着他在哪里，就没下手收了他。”
杜仲嘴硬的说：“我这不是为了看着招魂阵么，要是我收了那个东西，又被别的东西偷溜进来，还不是一样麻烦。”貌似说得很有道理，杜仲在内心夸了自己一句。
道长懒得跟他扯皮，就直接问结果：“那东西后面呢，在哪啊？”
“后面不是你们回来了么，我当时正要收他，然后被你们惊跑了。”
道长都不看他了，姜晖这个时候补了一刀：“也就是说，那个还是被你放跑了？”
“这不是你们回来了么，如果不是你们惊扰了他，我肯定能收拾他。”杜仲仍然是嘴硬地说到。
“得了，也就是说，你一晚上就是在这里守着一个东西嘛，还将他放跑了。”
“什么守着一个东西，我是守着招魂阵，然后防范另一个东西，我不是要抓那个东西，要分清目标。如果要抓那个东西，那还不是一抓一个准。”杜仲这样说貌似也没错，继续说道：“对了，被你们一打岔，忘了说其他的了，中途大嘴巴来了，敲了很久的门，还喊了很久。但就是没进来。”
“你的意思是？”道长看着杜仲，看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杜仲不再嬉皮笑脸的，说道：“那个大嘴巴可能不是人；他知道我在这里面，我是晚上来的，路上没碰到别人，他是怎么知道的？而且，按照大嘴巴的脾气，我如果不开门，他能将大门给掀了，所以门外的那个大嘴巴要么不是大嘴巴，要么就不是人。”
“你没开门，最后他怎么走了？”
“被那个仙仙救了。”杜仲说着，往屋外九龙樟木方向示意了一下，补充说道：“被老鸹的叫声给惊走了。”
姜晖看着杜仲，很认真地说：“你也听到老鸹叫了？”
杜仲听到那个也字，就知道他们肯定也不顺畅。看着他们，问他们碰到什么了？
道长大致地将他们碰到的情况说了一下，姜晖中途打断了道长，问道：“道长，去的时候你怎么突然从我后面出来了，我们明明记得你是走在我前面的啊。”
道长说：“不是我走到你后面，是我在后面追你，你被什么东西给迷住了，刚开始还跟着我，可走着走着，你突然就不见了，我只好回去找你，发现你走的很快，我差点赶不上你，看到有不少东西跟着你，只能拼命跟上去，我过去后，那些东西才一哄而散。你当时看到什么了。”
“没看到什么啊，我一直留意你剑柄上那个亮光，就跟着那个亮光走了。只是越走越难走，好像被拖住了一样，而且耳边不断有各种声音，整个人都被那个声音吵得不行，感觉随时要炸裂一样。”
“魂音？”杜仲看着道长。
道长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是为什么。
“那个老鸹”姜晖问道。
这次是道长看着杜仲，让他自己解释。
“怎么说呢，如果九龙樟木是树灵，其实也就是树灵了，因为有了九龙樟木，老鸹才能开窍成灵，至于这个灵是九龙樟木的，还是老鸹自己通灵就不好说。所以你可以理解为：老鸹是九龙樟木的一部分，也可以理解为老鸹是九龙樟木的小弟。这两个可能是其中哪一个，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你是说九龙樟木是活的？”看到杜仲看他的眼神，姜晖又解释到：“九龙樟木也成灵了？”
杜仲仍然用刚才的眼神看着他。
“你们能看到他？”感觉自己还是说得不对：“你们能看到树灵，或者说你们能跟树灵沟通吗？”姜晖终于感觉自己说清楚了。
而道长则看着杜仲，杜仲点点头，又摇摇头，看到两个人的眼神，杜仲感觉自己被姜晖传染了，补充说道：“我梦到过，但没见到过。”然后再反问一句：“道长，你呢。”
道长好像知道杜仲会问自己一样，回答道：“听说过，没见过。”
姜晖感觉自己问了个寂寞。
三个人又聊了一些别的细节，感觉再有一会天就亮，就让姜晖自己守着，道长找了个位置开始打坐，杜仲则霸占了姜晖的床，直接睡觉去了。
第二天早上道长先出门去，没过多久就回来了，一把将还在睡觉的杜仲拉了起来，然后说了一个不好的消息：大嘴巴死了，有人怀疑跟杜仲有关，昨天下午有人看到杜仲跟踪大嘴巴子镇子周围绕圈。
道长的三句话，将还在梦游状态的杜仲瞬间惊醒，姜晖也是两眼瞪着道长，等待他接下来的消息。道长摇了摇头。
杜仲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问道：“消息是从哪里听到的，有没有看到大嘴巴的尸体？还有谁知道这个谣言？”杜仲的三个问题也很直接。
“估计除了还在睡觉的镇子上的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至于尸体听说现在在寿衣铺子里。”三个问题，道长用两句话回答完毕。
杜仲想了一下，直接说：“走，去寿衣铺子。”
刚准备动身，就被姜晖拉住了：“你这样去不合适吧，要不还是让道长先去打探一下情况。”
道长跟着点点头。
杜仲直接摇头说道：“不是我做的，我亲自去，别人也没有什么好猜疑的；如果躲躲闪闪的，反而难解释。”
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杜仲自己先出门去了，道长让姜晖在家守着，自己跟着去看看情况。
杜仲没有顾忌路上人的指指点点，直接奔寿衣铺子而去。才到门口，就看到铺子门口已经开始扎白花，烧纸钱。里面的人看到杜仲过来，就出门拦着，不让杜仲进门。
杜仲站着门外，喊了一声：林老板，出来一趟，杜某有话要说。
寿衣铺子的老板姓林，现在五十多岁，他家娘子，也就是寿衣铺子的老板娘，现在才不到四十，老夫少妻，当时羡煞多少旁人啊。
林老板从门里走了出来，脸上无悲无喜，看着杜仲，看他怎么说。
杜仲没有回避林老板的目光，说道：“不是我。”
林老板说：“我知道。”
杜仲松了一口气；“我想看看他。”
林老板摇摇头，说：“晚上再来吧。”
杜仲点点头同意了。
林老板又说了一句：“他是横死的。”
杜仲说了声：“好，棺木等下我就送过来，我从后门送进来。”
林老板道声谢，杜仲告辞离开。
回去的路上碰到赶来的道长，让道长也一起回去。两个人又回到了姜晖的铺子，将刚才的情况跟两个人都说了，三个人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屋外突然传来了喊声，是寿衣铺子差人来请道长过去，杜仲跟道长一起离开，他也要回棺材铺准备棺木了。而且他也要冷静一下，林老板虽然知道跟自己无关，但流言蜚语可不会放过他，他一定得做点什么。
回到铺子，差人回杜家村去喊两个人过来帮忙，自己则坐下有开始找竹篾编东西，但还是静不下心来，只好放到一边，有开始给自己烧了一壶水，准备泡茶，但还是没办法静心。只能端着杯子开始发呆。
话说道长到了寿衣铺子，就被林老板拉倒一边，林老板接下来说的话，让道长不由得深吸一口气。
林老板说：“道长，大嘴巴那孩子是被人杀的，下手干净利落，非常凶狠，拔除了眼、耳、鼻、口、舌，身体也被分尸，从关节的位置下手，全身分成了14块，现在房间里面只有我内人在，其他人都还不知道情况。”
“林老板的意思是？”
“这个事情肯定不是杜老板做的，他没有这个身手，道长你可能有这个能力，但你修仙，忌讳多，不会干这样的事。”林老板说得委婉，将两个人都从这个事情里面摘了出去，有了信任就好说后面的话了。
“道长，等下我想让你先看看，然后我内人会将尸首缝好，在这之前，还希望道长能帮忙隐瞒一二。至于凶手的事情，我们看过尸首再说。”
道长看林老板已经有了计划，就点点头同意了，准备按照他说的办。便随着林老板进了一个房间，老板娘正在里面坐着，手上缠绕各色丝线，在一边分线，一边归类。看道长进来，也只是点头示意了一下，并未起身。
林老板揭开床上的被单，大嘴巴的尸骨整齐地摆放在那里，是的，是整齐的摆放，跟一个人正常躺在床上一样，只是关节处被切开，头上五官被拔除。
道长看了一下林老板，林老板点点头，说：“尸体没动，发现的时候，就是这样的。”
道长拨开手掌看了一下连接处的切口，切口平滑，干脆利落，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再查看了其他几处，也是一样。直接切开了皮肉筋脉，但并未伤及骨头，这得多高的手法才能做到啊。
道长再看了一下头颅，五官被拔除，只是头上的伤口跟关节的确不一样，身体上的伤口平整，而头上的，则很凌乱，好像是被硬生生给撕扯出来的一样。另外比较诡异的事情就是，大嘴巴的头发都没有了，被剃了个精光。
看完后，两个人离开房间，老板娘则拿着针线，开始缝合伤口。
换到另外一个房间，道长向林老板询问他知道的情况。
昨天晚上林老板两口子还跟大嘴巴一起吃了晚饭，吃完后大嘴巴自己留在店里。他们两口子就离开了，平时他们也不住在这里，只是白天在这边做事。今天早上林老板一大早就来了，发现铺子没开门，而且不管怎么敲都没反应。察觉到不对劲，林老板就从后门通过巧劲，将后门取了下来，这次进去。就看到了刚才看到的一幕，林老板当时也是被吓了一跳，冷静下来后，也不敢声张，等自己妻子过来后，就让妻子守着房间，自己这才打开铺子门，然后将大嘴巴没了的消息说了出去。
道长听完问道：“铺子的门是从里面关着的，那么人是从哪里进来的？屋里有没有别的痕迹？”
林老板摇了摇头，说自己也都查看过，没有发现其他的痕迹，另外就是他们发现屋里也没有大嘴巴魂魄的痕迹，他们试着搜魂也搜不到。
福寿路上只要做死人生意的，都有自己的本事，会搜魂也不奇怪，道长并未多想。只是搜魂收不到，那么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魂魄被人拘押了，一种则是已经魂飞魄散了，对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这让道长陷入沉思。
过了一会儿，林老板打断了道长的沉思，问道：“道长，接下来我们要做点什么？”
道长知道林老板说的是丧事的事情，就安排林老板去准备东西，自己则在铺子里面开始念起了往生咒。在念咒的时候，道长一边查看铺子的情况，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另外在思考，为什么林老板不将大嘴巴死状让别人知道，只是因为死状难看？福寿路的人，什么死状没见过啊？他到底想隐瞒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