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 44 章
物以稀为贵, 按照的冶铁技术还处于块炼钢阶段，温云谷已经越过百炼钢，直接大步跨入灌钢法的时代。
这项技术之后温云谷有, 这些武器的价格自然不会便宜。
在安朝，像陈海手中那样的宝刀价值千金, 温云谷制造区铁坊制造出来的武器不如陈海手中那些, 但一柄剑至少也要百金。
裴其羽有他自己做生意的风格, 他不爱玩虚以委蛇那一套。
正如之前他与尹凝初谈生意时不喜欢拐弯抹角一样。这一次, 双方在约定好的时间一同坐在会客厅中。
裴其羽举起手, 鼓掌三下后，一个个护卫捧着盒子鱼贯而入，然后面向客人, 将盒子一一打开。
直接将这些武器展现在李汌等人面前。
武器在白昼的日光下熠熠生辉, 利刃闪过的寒光足以令在做所有人热血沸腾。
裴其羽脸上带着温润的笑意道：“诸位可以上手试一试，裴某可以保证, 温云谷出品，必属精品。”
“多谢裴公子。”几人纷纷道谢后上前取出自己看中的兵器。
长剑锐利、大刀威武、匕首精巧。
手指一不小心挂过一枚小小铁尖头的箭箭，手上立刻被留下一抹血迹。
“够锋利。”
裴其羽补充道：“虽不如陈海手中那一柄钢刀, 但比起传统的铁器也更坚韧耐用, 诸位可以一试。”
众人的目光看向陈海, 看起来都想跟他的宝刀比试一下。
陈海坚定摇头：“公子都说了，这些武器比不上我那一柄刀, 诸位还是先拿着与普通刀剑比试一番更稳妥，不然待会儿这些刀剑在我刀下砍出豁口, 岂不是给了你们趁机压价的机会。”
李汌觉得好气又好笑，这个陈海还真不掩饰自己身在北境军心怀温云谷的心，不过他如此坦坦荡荡地表现出来, 到也无法令人置啄。
试武器的东西裴其羽早有准备，先是上了各种杂七杂八的东西，然后是青铜剑、传统铁剑。
最后李汌还取出自的剑来试，李汌的剑是北境王亲自赐予，质量自然更好些。
也只有他的剑，在与温云谷所出的武器碰撞时在温云谷的武器上留下些许痕迹，而他自己的剑上损伤却更为严重。
“温云谷，果然名不虚传。”李汌来之前尹凝初与他说过裴其羽的行事风格。
他喜欢先把人扔进前所未有的新鲜事物中，充分展现自己的实力，然后才会与对方谈生意。
且谈生意的时候绝对不会拖泥带水，尤其的说一不二。
如果说，李汌在第一眼见到裴其羽的时候，还觉得自己能跟他在价格方面谈判上一场的话，现在这个心思已经没了。
就如尹凝初所说，不如落落大方些，该多少就是多少，裴公子从不让人失望，也从不让大方与自己做生意的人吃亏。
李汌依依不舍地将手上的宝剑放回盒子里，坐回自己位置上的时候，因遇见极品武器而激动的心仍未平息。
饮完一盏茶，他终于平复了心情：“在下不说虚的，放眼整个安朝，也找不出第二个能做出此等极品兵器地方，不知裴公子打算如何出售？”
裴其羽举起一根手指：“一件武器，一百金，包括箭头。”
李汌听到裴其羽说一件武器一百金的时候，还觉得这个价格挺合适，但包括箭头的话，是不是太贵了？
一个箭头能用上多少铁？
更何况那么多箭头，买吧，太贵想想都肉疼，不买吧，舍不得错过如此好的兵器，而且他也不知道如果自己拒绝买箭头，只买其他武器的话人家还愿不愿意卖给自己。
“听起来好像有些贵。”不等李汌说话，裴其羽就自己说了，“但是，如果我再增加一个条件，李长官可能就会觉得值当的很了。”
李汌内心十分纠结，很想抬手擦汗，但他不能，这种时候抬起手来擦汗会显得自己十分弱势，只好硬着头皮：“愿闻其详。”
裴其羽端着茶盏，看起来温润如玉，仿若一个不沾染俗世的贵公子，一张嘴却全是生意经：“今日若李长官应下这个价，往后温云谷的武器便只卖给北境王府一家。”
裴其羽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其他人脸上齐齐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他们可能认为裴其羽疯了，这么好的武器，无论卖给谁都能赚翻，但是现在一旦与北境王府签下合约，不管以后北境王府跟不跟他买，他都不能卖给别人了。
裴其羽笑得一脸高深莫测，别人觉得他亏了，其实他一点没亏，就算不把这个当做条件提出来，他本来也不想卖给别人。
裴其羽的目标是把所有武器卖给北境王，把北境王的实力堆起来碾压其他藩王。
让北境王赶紧当皇帝，给他一个太平盛世，他想当个太平盛世里的富贵闲人。
至于自己当皇帝？那是不可能的，裴其羽想想就觉得累。
皇帝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想当个好皇帝就得几乎全年无假期，每日被臣子气，还得被全国人民盯着□□那点事，一想起这点就令人头皮发麻。
更何况盐铁本来就归朝廷经营，他只是趁着混乱的空档挣点钱粮，根本没把这个当做可以一辈子做下去的长期生意。
李汌听完裴其羽提出的条件心里更纠结了，恨不得当场挠头抓头发。
太难了，他真的太难了。
好在裴公子确实如外界所传，正经跟他做生意的人，他不会让对方吃亏。
裴其羽看李汌内心的崩溃都要在脸上表露出来了，才不慌不忙地补充了一句：“差点忘了说，这个价，是如今物以稀为贵的价，温云谷刚突破一项冶铁技术，产量有待提高，我已得到准确消息，以后产量肯定会翻倍，所以到时候价格肯定会下降一些，也许铁箭头会论箱卖吧。”
李汌忙问：“一百金一箱？一箱所含的箭头数量也如此箱一般？”
“有可能。”也有可能整体都降价，总不能逮着一只羊的一个部位薅羊毛，以后肯定得轻点儿薅，要可持续发展才是良性发展。
得到满意的回答，李汌瞬间觉得心情不纠结了，差点要秃的头发保住了，这场极品兵器的独家买卖他当场就能谈下来！
“还请公子将所说的条件在契书上拟定好，另外，这最后一条关于今后会降价的……”
裴其羽无所谓：“也写上吧。”这些看似他吃亏的条款，全是看着吃亏，实际上该挣的钱没少挣。
李汌此时心情无比美丽，最大的感触就是，尹凝初说的没错，裴公子做生意就是大气啊，绝不会不会让生意伙伴吃亏。
裴公子，大好人呐！
谈过一场生意，大家也都熟悉了起来。
中午裴其羽设宴款待来客，主菜是各种肉，其中最惹眼的是撒了自然与辣椒的烤牛排和烤羊排。
牛羊肋骨这一部分去皮后，直接一整块连骨带肉切下，腌制入味后放到烤炉中烤制。
刚送到门口里面的人边问道了那辣椒与孜然混合的霸道香味。
整个排肉被烤得外酥里嫩，吃的时候越嚼越香，边咬还会边爆出肉汁。
李汌吃到兴处说道：“上回尹大夫来时，买回去不少辣椒，在军营中给大家伙做过一顿放了少许辣椒的菜，当时觉得大冬天吃起来出一身汗既能驱寒嘴巴也辣得过瘾，如今在裴公子处再次吃到，才发现之前吃的都不算什么，这里的辣椒才叫辣，不知裴公子处可还出售辣椒？”
裴其羽道：“自然，李长官若想购买直接与陈叔说就是，陈叔便是陈海的父亲，平日里温云谷与外界的大宗买卖都由他管着，遇上买卖兵器之类第一次接触的新买卖才会由在下亲自出面。”
李汌又问：“这孜然的买卖可算新？”
吃到洒了孜然的几乎吃不吃一丝腥味的烤肉，李汌觉得自己前几十年的烤肉都白吃了，不买孜然回去，他肯定得后悔。
“孜然从未大批量出售，勉强算新，不过也归陈叔管，我届时与陈叔说一声便是。”又谈成两笔生意，裴其羽高兴地拿出自己让人酿的白酒，结果这群人，白酒也想买。
然后第三笔生意也成了。
解决了最重要的事，接下来留在温云谷的时间里，李汌一行人每天在温云谷吃吃喝喝享受生活，简直像掉进了福窝。
连续无压力地住了几日后，他们最大的感触就是，温云谷的日子可真好。
想想外面的百姓，再看看这山谷里的生活，深深感觉温云谷的庄户可太幸福了。
杂货铺里有大量便宜的货物，种类繁多，不出谷也能买到所有生活必须品。
吃食的花样也多，有些他们济州也有，有些是从未见过饺子、面条、米粉、腊肉、腊肠、血肠、卤味等等数都数不过来。
而且这里的烧烤居然还有烤蔬菜，烤蔬菜居然也那么好吃！
要不是还记得自己隶属于北境王旗下，裴公子不会收他们，有人都想在温云谷买一套院子，从此成为温云谷一个普通庄户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