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 36 章
一只信鸽扑棱棱地落在窗台上。
冬梅以为是外面飞来的野鸽子, 正要挥着手帕将它赶走便看到自家公子伸出手，那鸽子竟十分有灵性地跳到公子侧摆的手指上。
裴其羽道：“不用赶，它是陶子邦养的鸽子。”说完从鸽子脚上取下一张纸条, 又取出一小把米粒洒在桌上，让它啄食。
裴其羽展开纸条, 上面简单写着几个字：风和日丽。
这是他与陶子邦定下的暗号, 陶子邦养了一段时间鸽子, 按照裴其羽的吩咐, 将它们培养成为信鸽。
今天是测试的日子, 裴其羽收到信鸽带到的信后，同样取出一张小纸条，上书：天朗气清。
捉来啄米吃得正欢的鸽子, 将纸条放回, 再将它放飞。
待陶子邦那边也成功接收到鸽子，这次测试就算成功了。
这样的测试, 连续几日才结束。
一眨眼，秋风起，中秋也快到了。
晚上下了一场小雨, 早晚温差较大, 冬梅带着人送早饭过来, 看裴其羽穿着单衣站在窗边，忙取出一件玄色折梅暗纹薄披风为他披上。
这披风是与今年的秋装一同做的, 裴其羽穿着去了一次县太爷长子的婚宴后，他的着装一夜之间成为了阐州当季潮流服饰。
那一日穿去参加宴席的苍青色飞鹤云纹镶边绸缎大氅, 直接成为爆款。
如今街上穿着同款衣服的公子哥不少，但是吧，衣服这东西, 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为着这个事儿，公子哥们都打了好几场架。
当初被冬青请来给他做衣裳的绣娘，仅接这一季的绣活就几乎挣了往年一年才能挣到的钱。
时下的斗篷都用两根带子系着固定，裴其羽让人做的斗篷却用一条细银链子与一颗银扣。
银链在左，银扣在右，链子挂在口子上就能把披风固定住，这样的披风，必须要按照使用者的身材量身定制。
做成后，与他身形不一样的人穿上的话，要么披风穿着太宽，起风时被链子勒脖子，要么披风穿着太窄，链子挂不上银扣，走几步就掉。
“早晨风冷，公子当心着凉，方才我去厨房取早饭，周姑姑说厨房那边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建好了烤窑和铁窑，吃过早饭后您可要去看看？”
“他们的办事效率越来越高了。”
裴其羽前几日看系统的节日、节气预告，才察觉中秋快到了，中秋就得吃月饼呀。
印象中，宫里曾给襄北侯府赏下月饼，但民间没的卖，想来现在的月饼有可能是宫中御厨才有的手艺，是皇室才能享受到的美食。
高官权贵也是在特定的节日，得到宫中上次才吃得到月饼。
裴其羽所在之处远离都城，就没必要管它是不是御用食物了，他想吃就让人做。
厨房的人不会没关系，他会，烤窑的图纸甚至不需要苦哈哈地去异界探索。
身怀多项技能就是这么方便。
冰皮月饼不需要烤就能做，裴其羽前几日就吃上了，其他苏式月饼、广式月饼、滇式月饼都得烤，只好等烤窑建好再做。
裴其羽手上会建窑的匠人不少，他提出要求后，还给出了详细的图纸，这些匠人把自己会的窑改一改直接就做成了。
吃完早饭裴其羽没急着过去，他先把做月饼要准备的食材写下让冬梅给周姑姑送过去，然后就去给孟弘上了一趟课。
这堂课的主体就是月饼。
一个早上时间全花在讲月饼上了，什么五仁月饼、叉烧月饼、豆沙月饼、莲蓉月饼、鲜肉月饼、火腿月饼、鲜花月饼、芝麻月饼……
这一堂课把小孩馋得直咽口水。
值得一提的是咸鸭蛋他让人做出来了，这次可以做点蛋黄莲蓉月饼吃吃。
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冬枣问他们中午要吃什么，孟弘下意识脱口而出：“月饼。”
裴其羽坐在上首掩嘴偷笑。
冬枣笑道：“周姑姑过来说了，月饼材料已经准备好，不过还没来得及做呢，阿弘不如吃汤粉吧？周姑姑熬了一大锅牛骨汤，配上酱牛肉如何？”
孟弘红着脸：“好，我吃汤粉。”
然后幽幽地看向用月饼馋了自己一早上的老师：“老师吃什么？”
“既然有酱牛肉我就吃拌粉吧，做了酱牛肉应该也有牛杂，酱牛肉和牛杂单独切两盘送上来。”
孟弘：……总是觉得老师点的东西比自己点的好吃怎么办？
吃完午饭，孟弘便迫不及待地拉着老师往厨房去，今日他非要吃到月饼不可！
厨房里，午饭时间过后到做晚饭前会有一段清闲的时间，厨娘们也吃过午饭就会坐在厨房的院子里择择菜唠唠嗑儿。
今日却与往日不太一样，她们早早就把晚上给护卫和下人们的饭食提前准备好了。
特地多腾出些时间陪公子做月饼。
做月饼的模具是昨日送来的，刚送来就抓紧时间用烫水清洗过一遍，晾到现在干了正好能用。
裴其羽过去的时候，周姑姑已经发好了月饼皮，把饼皮切成一个一个的小圆面团，要包的月饼内馅儿也搓成一个个小圆球，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托盘里了。
裴其羽到了之后先去看了看烤窑，检查过后满意地点头：“今日的月饼做出来给做烤窑的匠人多赏两盒，他们这烤窑做得不错。”
再去看看铁窑，也很满意。
今后烤窑还能用来做烤面包，在西方还没有电烤箱的时候，也是用这种古老的方式来烤的面包。
铁窑做酥皮月饼很管用，不做月饼的时候可以用来烙煎饼，想到煎饼，裴其羽就想到煎饼果子和韭菜盒子了。
除了煎饼也能用来做铁板烧，想到铁板烧，他又有点想吃铁板牛肉和铁板鱿鱼……
鱿鱼是弄不到了，今晚晚饭已定下各种月饼，宵夜就吃铁板牛肉好了，完美！
裴其羽带着孟弘去洗了手，师生两个体验了一把包月饼的快乐，然而包月饼的主力军依旧是厨娘们。
周姑姑负责看着烤窑，掌握火候。
刚开始火候掌握不太好，出炉的月饼要么烤得有些过，要么没熟要回炉重烤。
烤坏的也不是不可以吃，虽然前几炉烤得不算完美，但月饼的用料十分实诚，又是肉又是放了糖的豆沙莲蓉的，全是好料。
裴其羽每样拿了一个，剩下的发给下人们，大家都吃得津津有味。
经历过几次失误后，周姑姑对火候的把控越来越到位，后面做出来的月饼十分完美，没再出现状况。
有人吃月饼喜欢吃晾凉回油后的月饼。
但裴其羽最喜欢趁热吃刚出炉的月饼，这个时候月饼的饼皮格外的香，内馅儿晾一晾放嘴里微微有点烫，但不会把人烫伤。
月饼做到最后剩下一些饼皮，他给捏成几只小动物的样子，刷上蛋液，让周姑姑用小火烤。
单独烤的饼皮比较酥脆，类似饼干，有些人甚至觉得饼皮比月饼更好吃。
裴其羽吃了一块，剩下的全给孟弘孟远拿去吃着玩了。
两个孩子看着手上惟妙惟肖的小动物，喜得都不舍得吃。
晚上摆在床边让几只小动物陪着自己睡，结果第二天一觉醒来发现‘小动物’招了蚂蚁，全都不能吃了。
兄弟俩一大早红着眼眶哭唧唧地跑来找老师，裴其羽听完他们的遭遇哭笑不得，只好再给他们烤了几个，就当哄孩子了。
昨晚上裴其羽宵夜吃了一顿铁板牛肉，可惜只有胡椒没有孜然，也没有酱油。
用安朝传统豆酱调出来的烧烤酱，他吃的时候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也不知道山谷那边的酱油晒得如何了，按说酱油能晒一百八十天最好，没晒够时间也不是不能吃。
裴其羽决定让山谷那边先给自己弄两瓶尝尝。
就在裴其羽惦记着山谷的酱油时，山谷这边进山探索的九兄弟终于返程了。
他们回来后一脸焦急，顾不上休息便急忙去找陈江，说有重要的事情必须要与公子禀报。
另一边，中秋节将至，裴其羽又雇了大船，往外运水果，半船是西瓜，半船装着葡萄、石榴、柚子、柑橘。
早在温氏杂货铺第一次上架水果之后，阐志县乃至附近的县城都在盯着码头，全等着看第二批水果什么时候运来。
临近一些县城富贵人家甚至特地派人常驻阐志县，为的就是能买到温氏杂货铺最新上架的货物。
这一批水果运到之后，不等搬到仓库，杂货铺里就已经有人在询问什么时候卖了。
方芸娘无奈，只好当天开售并且标明限购。
哪怕这样规定了，这次运到的水果依旧在两天之内全部售罄。
她将情况反馈给裴其羽后，裴其羽一边安排着节前再运几次，一边想着杂货铺那边是不是该上一些种子了。
中秋将至，大船来的此处比之前频繁一些，从中秋前五日开始，每日一趟，一直到中秋前一天，运完最后一趟，中秋节当日才没有再运了。
跟水果一同畅销的还有杂货铺新出的月饼礼盒，这个中秋，有钱人家送礼要是好没有一盒温氏杂货铺的月饼礼盒并温氏杂货铺各种水果拼成的果篮，这礼都不太好意思送出手。
由于这边太忙，包子、馒头、牛乳、姜撞奶等吃食只好转放到豆腐坊那边售卖。
后来干脆单独开辟出一个饮食小店专门卖这些吃食。
中秋节阖家团圆日。
裴其羽在这里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家人，今天也没趁着中秋节增加幸运值的机会进入异界。
中秋节当日便与陈管事一家，冬青、冬梅等几个丫鬟以及他的仿生人们一同吃了个团圆饭。
晚上在院子里支起一张桌子，摆上月饼塔、水果塔，在柚子上插三根香，再摆上三杯酒祭月。
远在济州封地的北境王，这一日也收到了来自阐志县的中秋回礼。
本来裴其羽没想起要跟穆瑾晟护送节礼这一茬，陈管事到是知道这种节日要给处得好的人家送礼，可是他也以为自家公子与北境王十一皇子只是交易关系，算不上处得好，便没提醒。
结果快到中秋了，突然收到北境王与十一皇子的节礼，裴其羽赶忙收拾出一份差不多的当做回礼。
估摸着给十一皇子的回礼过了中秋才到，裴其羽干脆连重阳节的节礼也一起送了。
北境王的封地济州与裴其羽所在的阐州同属北境十州，离得还不算太远，紧赶慢赶，赶在中秋节当日送到了。
回王府过节的穆瑾晟听说有人送礼节礼来还觉得奇怪呢，正常情况下，别人送节礼都会赶在中秋前几天送到，谁会在中秋当日送？
穆瑾晟问了一句，王府长史道：“是阐州裴公子送来的节礼，月前您提过中秋送礼时也往裴公子处送一份。”
穆瑾晟失笑：“原来是他。”
端午节的时候，北境王府并没有把裴其羽列为可以护送节礼的关系，他们之前确实想陈管事想的那样，只是交易，交易结束后，各回各家，互不相干。
直到十一皇子利用张伯长带回去的几个方子挤兑鸿宾楼，把承恩公府挤兑得几欲发狂，也给他们带来了极其丰厚的利润后，这次中秋节，穆瑾晟才将裴其羽列入需要送一份节礼的名单内。
之前温氏的产业是他们之间的交易，而那几个方子，裴其羽没有向他们所要任何报酬。
虽然张伯长将裴其羽那番话转述给十一皇子听过，但别人给的东西哪怕是不求回报，他们也不能当做理所当然，尤其是他们还从这些东西中得到了意想不到的巨大好处。
穆瑾晟看了一眼礼单，直接被礼单里他从未见过的东西吸引住了。
“泡菜、酸菜、腌菜……”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给自己送这些。
尹凝初听到他念出声，也好奇地凑过来看：“五仁月饼、鲜肉月饼、豆蓉月饼、莲蓉月饼，蛋黄莲蓉月饼，咦？这是把蛋黄塞进月饼里了？不噎得慌么？下面还有玫瑰月饼，真有意思，绿秀白菜、胶州大白菜这是什么菜，从前闻所未闻。”
穆瑾晟宠溺地看了看她道：“想知道的话，让人把裴其羽送来的节礼取来一观便是。”
他给候在一旁的长史使了个眼色，长史会意，离开室内，很快就带着裴其羽送的节礼回来了。
好几台节礼摆在室内，把空间占得满满当当。
尹凝初兴致勃勃地站起来去拆礼物，玩得不亦乐乎：“这个就是大西瓜，真的好大，还有各种水果，看起来比咱们济州卖的新鲜许多。”
她让人拿来盘子，取出一些水果凑成一盘，又取了些月饼与穆瑾晟一同享用，吃的时候都被这次收到的中秋礼惊艳到了。
尹凝初不禁感慨：“没想到阐州竟然有那么多好东西，早知道咱们不打连州，先打阐州了。”
“傻丫头，咱们要是真的先打阐州，那里可不一定会有这些好东西。”
尹凝初眨了眨眼睛：“你的意思是……”
穆瑾晟捏了一粒紫红的葡萄慢慢给她剥皮，声音沉稳：“阐州以前的情况我们都知道，这些东西是裴其羽定居阐州后才出现的，我想我们需要给他一段休养生息的时间。”
尹凝初眼中闪过一丝调皮故意问道：“你就不怕他自己‘占地为王’？”
“他不会。”穆瑾晟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即使与裴其羽相处的时间不长，他还是看出了这个人的性格，“裴其羽不是一个以称霸逐鹿为目标之人，他要的是现世安稳。”
“此人是友非敌，只要给他时间，给他助力，把我们的竞争对手隔绝在外，以裴其羽的才智，会明白我们都帮他做了什么，到时候他会成为我们的一大助力。”
北境王得到了几样随礼送来的新菜谱，当晚就吃上了新菜。
尹凝初吃饭的时候看看酸菜与排骨做成的那盆酸菜炖排骨，又看看另外两盘用绿秀白菜与胶州大白菜做成的菜，忽然灵光一闪：“阿晟，我想，你封地的百姓以后冬季都能有菜吃了。”
“什么？”穆瑾晟正埋头吃新菜吃的不亦乐乎，没反应过来。
“这个菜，”她指了指酸菜，又指了指白菜，“是用这个做的，我看那酸菜坛子上的标签了，可以长时间储藏，哪怕不能储藏一年，储藏一个冬季总可以，还有泡菜。”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穆瑾晟心领神会。
中秋之后，一个商队由济州府城出发，一路往阐州而去。
而此时，裴其羽正在陈寿商量盐湖之事。
九个探矿的仿生人在陈江面前演了一场戏，让盐湖在他几个心腹眼中过了明路。
但是开不开发，这是个问题。
如今裴其羽还不算阐志县的地头蛇，他充其量是外面来的，想要成为地头蛇的人。
而他与阐志县现任地头蛇的关系还算不错。
阐志县的地头蛇们知道他与襄北侯闹掰的事，可是蔚城离阐志县那么远，他们只要把消息在阐志县当地捂住，襄北侯根本找不到机会找他们麻烦。
胡椒将阐志县的地头蛇们全部绑上了裴其羽的船，在足够的利益面前，裴其羽被除族这根本就不算事，毕竟谁都不会跟钱过不去。
不是没人想过抢温氏豆腐坊的豆腐方子，可他们没能在裴其羽站稳脚跟前下手，现在已经晚了。
毕竟裴其羽的护卫们可都不是吃素的，现在阐志县的捕快跟地头蛇们的打手加起来，人数也不如裴其羽的护卫多。
更别说，他的护卫一个个吃的比别人好，长得比别人高壮，训练也比别人严格，真把裴其羽惹急了，恐怕这阐志县都要变天。
可这些都不足以让裴其羽现在就冒险开发盐湖制盐卖盐。
盐之利不是他现在手上这些生意可比的，连胡椒也比不上。
盐这东西，在这个时代不仅有经济价值，还是政治筹码，极其容易牵一发而动全身。
要是他这里出的盐把整个盐市搅乱了，以后平静的生活绝对不可能再有。
小量出盐也不在裴其羽考虑之内，小量的话压根不需要开发现实的盐场，他用大船运货的时候偷渡一点就行了，小量出还不如留着自己用呢。
商量来商量去，最终得出的结论还是：目前依旧不是开发盐场的最好时机。
他们需要等，等一个机会。
几日后，自济州轻车赶来的商队进入阐志县县城。
一个骑在马上的小个子少年从进城起就难掩好奇地四处看：“这阐志县与以往有些不一样。”
可街道依旧是那些街道，具体那里不一样，又说不太出来。
“精气神。”少年身边一个老练的商人说道，“这里的人精气神与以往不太一样了，跟其他地方的人也不一样。”
以往这样的精气神只会在富足的大县可以看到。
商人转头询问少年：“尹公子，我们现在就去裴府还是先找一家客栈休息？”
少年想了想：“两处都不去，我想先去豆腐坊看看。”
他们拿到裴其羽的豆腐方子后在蔚城也做了豆腐来卖，不过他们卖的方式与裴其羽不同。
蔚城高官显贵多，这些人还特别喜欢附庸风雅，越是夸得极其珍贵还好看的东西，就越被他们趋之若鹜。
在尹凝初眼中蔚城的达官显贵全都是冤大头，不坑白不坑，反正阐志县离蔚城那么远，阐志县的豆腐也卖不到蔚城去，他们各挣各的钱，互不打扰，挺好的。
自从得到温氏产业跟裴其羽给的几个方子，穆瑾晟就很少再为军粮军饷发愁了。
看过豆腐坊，吃过几样他们那边没得卖的东西后，几人又转道温氏杂货铺。
尹凝初看到杂货铺里的白菜心里一阵激动，又在与方芸娘攀谈得知胶州大白菜冬日窖藏可以长时间不会坏后，眼睛瞬间就亮了。
他们来阐志县就是为了这些菜！
她恨不得当场就下单，把杂货铺包括杂货铺仓库里的菜全买下来。
可惜她不是第一个露出这种神色的人，方芸娘都见惯不惯了，一看就看得出来。
方芸娘告诉尹凝初，本来白菜不限购，但自从有人蓄意囤积白菜倒卖后，白菜就限购了。
想大批量购买，必须得到公子的同意，但是外来的客商想见公子一面是难上加难。
即使求爷爷、告奶奶，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见到了公子，公子也多半不会同意让人把白菜包圆。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完成。
亲们，可以让我在‘潜力图推’这个可怕的榜单上达到1000收藏成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