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初级学堂
小李旭听的懵懵懂懂的，边吃饭边点头。虽然他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但是他从小就争强好胜的心性还在，他暗自在心中发誓，我一定要做炎风，至于当炎风需要经历哪些残酷的挑战，他一无所知，目前他只知道，赤炎殿的饭菜好好吃。
他一碗饭很快就吃光了，眼巴巴的看着五师父的碗，五师父笑笑，把自己碗里的饭扒拉了半碗给李旭了，小李旭吃了一碗半饭，那一碗汤也喝了干净，满意的拍了拍圆鼓鼓的小肚皮，看着五师父，觉得这样的日子过得也蛮好的嘛。
“吃好饭了吗，吃好了我带你去训练场看看，再带你去赤炎殿周围逛逛，哪些地方能去，哪些地方不能去。在赤炎殿有很多规矩，以后会有师父们教你的，你要记住了，活下去才能走得更远。”
“知道了，五师父，您真好！”小李旭献媚的说。
现在说好太早了，明天你就知道了。五师父心中说到，没说给小李旭听，让他能快活一分是一分吧。
五师父带着小李旭走出厢房，走到厢房的背面，有一片竹林。穿过竹林来到一座山脚下，五师父在山墙上摸索一番，按了一块凸起的圆石，就看见一块大石头，嘎吱嘎吱的转开了，里面出现一个黝黑的通道。
五师父从宽大的袖子里拿出一个火折点亮，走进隧道，转身按了一个什么机关，大石头门又嘎吱嘎吱的关上了。
李旭好奇的摸了摸石头说，“好神奇啊！这个大石头是一个门。”
跟着五师父又走了一段路，终于走出隧道，眼前豁然开朗。这里是一个山谷，地面平坦，四面都有山。这不是有人带着进来，打死别人也不会知道这里别有洞天。靠西边有一排石头和木头搭建的房子，高大结实。东边有几间房子里有老夫子在教学徒们读书，里面都是着赤炎殿学生服的初级杀手，按进殿先后顺序分成三个班，一个班十几个人。
李旭看看身上和他们一样的学生服，都想立刻马上融入他们中间，他不知哪来的自信，认为自己会学的最好，夫子肯定会夸奖他的，五师父也会为他高兴。小李旭想着想着嘴角翘起，眼角含笑，他还是很斯文的控制自己不要笑出声来才好。
五师父看着笑吟吟的小李旭，眉头却皱了起来，一言不发，继续带他往前走。
前面有一个很大的屏风，绕过去又有几间房，这个房子全是石头做的房子，走到旁边能听到，嚯嚯哈嘿练武的声音，前面的声音比较稚嫩，后面渐成熟一点，看样子这是专门学武的地方，里面有武师父呼和的声音，隐约能听到压抑的哭泣声。听的李旭有点紧张，眼皮直跳。
再往前走是一个竞技场，里面有几个弟子在对打，弟子们手中都拿着木剑木刀，刀刀剑剑的都往对手身上招呼，这要是真刀真枪肯定会有死伤。
再往前走有一排木头做的房子，里面是一个个的通铺，上面整整齐齐的铺着被褥，这应该就是学徒们休息睡觉的地方，在木头房子的尽头，李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身穿白衣，白胡子白头发的张医师，背着一个药箱准备进最里边的一间屋子。
这间屋子里也有一个大通铺，大概能睡十个人左右，上面躺着五六个歪歪扭扭的小小的身躯，有的在昏睡，有的在呻吟，还有的在小声的哭泣。每一个人同样的标志是浑身上下缠满了白色的布条，有的还往外渗血。还有一个小孩在最里面，三四岁模样，一直昏睡，小脸通红，像在发高烧。张医师怎么摆布，他都一动不动。
张医师看着摇了摇头，对同他一起进来的管事说，“明天再不醒的话就没用了。”
“哎，这些小孩质量也太差了，昨天才丢了一个，明天又要丢了。”
“今天应该还有个孩子来，体质不错，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抓再多的孩子，也禁不起这么丢啊！”张医师放下药箱开始给孩子们检查换药。对于疼痛哭喊的孩子都会大声呵斥，不允许发出声音，实在忍不了的，就搞一块破布把他们的嘴堵起来，让他们发不出声音，只听的一屋子，呜呜的声音，甚是吓人。
小李旭站在门口就吓傻了，两股战战，走不动路了。陪张医师在屋内的管事听到门口有动静，就走了出来，来到五师父李旭面前。“这就是今天新来的？”
“嗯，昨晚带回来的。这里我刚带他看了一圈，他应该有了大致的了解，剩下的就交给你了！”五师父说。
“这是闫师父！”五师父对李旭说。
李旭抓住五师父的黑袍，颤抖的喊了一声：“闫师父。”
“嗯，五师父你请回吧，他交给我就可以了，一切按规矩办。”闫师父严肃的说。
“辛苦你了！”五师父丢下小李旭转头就走。
“五师父------”李旭紧紧的抓住五师父的黑袍。
五师父就像没听见一样，拂开李旭的小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李旭颤巍巍的抬头，喊了一声闫师父。
“嗯，你在初级学堂以后这三年都归我管，赤炎殿规矩很多，我会一点一点的告诉你。赤炎殿是培养杀手的地方，所有的训练都是为了把你培养成一名合格的，优秀的杀手，为主上服务。从现在开始，你不是你，你只是赤炎殿的一名杀手，你活着就是为了主上完成各种各样的任务。服从命令为天职，这里没有对错，没有王法，主上的命令就是一切，你必须无条件的服从，不得有任何意见，知道了吗？”
“可是……”李旭一句话没说完，啪的一巴掌扇在他稚嫩的小脸上，顿时半边脸肿了起来。
“师父们说话的时候不许插嘴，听见没有。在这里，你只有服从，不能也不需要有自己的想法，也不能有自己的喜好，所有的一切师父们会帮你安排好，你只需要听师父安排，完成一个个试炼，升级成为正真的杀手。”
李旭两眼含泪，想提问又不敢说话，拼命的忍着，不让自己的泪珠滚下来。
“听见了没有！”闫师父大声的问道。
“嗯。”李旭小声的点着头，这一低头泪珠就簌簌的往下掉。
“听见没有？大声说！”闫师父又说了一遍。
“听见了！”李旭肿着脸，含糊不清的回道。
闫师父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翻了翻，“二十七缺了，你以后就叫炎二七。”
闫师父转身向山边走去，回头让炎二七跟上，二七一路小跑的跟着闫师父来到山脚边。这个山谷的四周有一条人工挖掘的深沟，约一丈高，近六尺宽。闫师父站在沟边，喊二七过来。二七怕高不敢上前。闫师父一把拉过二七，按着他的头，让他看向沟底。沟底居然养了几十头不知道是狼还是犬的动物，看到他们来，一个个都跃跃欲试的往上蹿着，等着喂食。吓得二七一下就跪倒地上，双手紧紧的抓住沟的边缘，手指都抓进土里，生怕闫师父一伸手把他丢到沟里去喂狼。
一股恶臭夹杂着血腥气从沟底扑面而来。隐约能看到很多骨头，还有人的头颅，多是孩童的头颅。二七看了一眼就吐了，中午吃了一碗半的美食全吐到沟里喂狗了。
闫师父见怪不怪的拉起瘫软的二七，对他说，“在这里想要活下去，就得听话，要坚强，忍耐力，毅力缺一不可，你死了，就会丢到沟里，喂狼狗。你要是想逃跑，或者反抗，也会丢到这里喂狗，和死了不一样，是活着丢下去的。”
二七听着头皮发凉，感觉想要尿尿，两眼泪汪汪的对闫师父说，“闫师父我会好好听你的话的，我也会好好练功，参加比试，争取早点当上正规的杀手。”二七嘴上对闫师父说，心里想着早点离开这里才是！
“嗯。”闫师父对二七这样的表现感到很满意。他带二七来到木头房子最里边的第二间，隔壁就是躺了好多受伤小童的房间。推开门，指了最里面一个铺，说“那就是你的床，床头有一个编号，上面是二七这个数字，你认识字吗？不认识自己过去把它记下来。”
“知道了，闫师父。”二七浑身酥软的走到床边坐下，他真想躺下，好好的睡一觉，一觉醒来，发现这是一个梦，该有多好啊！
闫师父对二七说，“等会有起居师父过来，教你怎么处理床务，生活起居怎么安排，明早7点，来刑堂过第一关。”
二七张了张嘴，他想问第一关是什么，摸了摸自己肿胀的脸，没敢问，就回了一句，“知道了，闫师父。闫师父您慢走。”
闫师父诧异的看了看二七，这里来的小孩大多数是贫苦人家的孩子，不识字，不懂礼数，有的还很野，不过再野的孩子到这里都能调的服服帖帖的，没有一个反抗的。像这样懂规矩，有礼貌的小孩还是头一回见。
闫师父不由的多看了几眼，嗯了一声，背着手走了出去。
二七目送闫师父出门，立刻关上房门，扑到自己的床上，小声的哭了起来。哭着哭着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不知睡了多长时间，有个人拍他的脸，二七一惊，立刻坐了起来，发现自己还在赤炎殿山谷中小木屋的床上，顿时小嘴一瘪，又想哭起来。
眼角看到一个和他身着一样的学生服的青年站在床前，刚才是他在拍二七的脸。
“你是二七吗？”青年面无表情的问他。
“是的！”二七小声的回到。
“你跟我来。”
“啊？！”二七想起刚跟着闫师父看到的一幕幕，吓得往后退。
“怎么了？你跟我来，我带你去领衣物和梳洗的工具，以后你们都要自己处理个人卫生问题，听从大师兄的安排。我是炎一，是你们的大师兄。”
“哦，好的，大师兄。”二七赶紧爬下床，用手擦了擦脸，不好意思的看了眼大师兄。
大师兄仿佛没看见二七微肿的小脸上布满泪痕，依然面无表情的带二七来到后面的厢房领了换洗的学生服，和梳洗用的梳子，牙具，布巾什么的。然后告诉他每天的作息时间，课程安排，物品摆放的位置，还有起居的问题找谁，文课有哪些夫子教，大概学什么内容，武课的师父和内容，简单了介绍了一下。
大师兄说了那么多，二七也没有全都记住，他想问大师兄，又怕大师兄和闫师父一样给他大嘴巴子。他就一声不吭的跟着大师兄，努力的把大师兄说的每一个字记在脑子里。
最后大师兄问他有没有听明白，二七大声的回答，“明白！”大师兄看看他，心想这小孩喜欢吹牛。
回到厢房中，其他的师兄们也陆续回来了，大家都很安静，个个面色冷峻，不苟言笑。后厨把饭菜制作好，一个个的送到每个房间，大家各自在自己的床铺旁的小方桌上用完饭，再由厨房来人把碗筷收走。二七下午吐了许多，早已腹中空空，可是想到下午看到深沟的情景，又吃不下去，简单喝了点汤，就让后厨的伙计给收走了。伙计看到没动的饭菜，小声说，“新来的吧，今晚不吃饭，明天不好过哦！”
“明天会怎么样？”二七轻声的问小伙计，伙计摇摇头，整理好碗碟快速的离开了。
大家吃好饭，简单梳洗就各自上床。虽说是大通铺，大家都睡在一张床上。但是铺很大，每个人的的床位也比较大，床头放着叠好的被褥，脚头靠左边放了一个檀木的小箱子，里面用来放换洗的衣物，和一些杂物，右边有一个小方桌，用来吃饭，做功课等。简简单单，在这里没有私人物品，没有隐私，没有自我，没有个性，有的是随时可能会去喂狼狗，每个人都在生与死的边缘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