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吻别

    月光飘进房间，盖在莫有雪的身上。推开门，莫有雪似乎已经睡了，只有轻盈的月光在房间缥缈。

    秦羽明轻轻地从后面抱住莫有雪。感受到了动静，莫有雪转过身使劲地推搡着，表达着无声的抗议，欲将眼前之人赶出自己的领地。

    推攘无果，莫有雪换用不大的拳头乱拳捶打着眼前的秦羽明，像是在抱怨命运的不公，又似在发泄着自己压抑的情绪。

    秦羽明却不管不顾，任由一拳一拳在自己身上落下，只是抱的更紧了。

    打着打着，莫有雪眼角泛起泪花，嘤嘤地哭了。似乎是没有了力气，拳头没有再落下，只有无尽的呜咽声。

    泪水很快打湿了秦羽明的胸襟。

    “哭吧，哭出来要好点。对不起，小雪，是我不好，怪我……”，秦羽明也不禁哽咽道。

    没等秦羽明说完，一张梨花带雨的脸庞，眼睛因哭泣已经微肿，遮住了秦羽明的视线，堵住了秦羽明还在微张的嘴。

    两唇相印，只有绵绵的温软。

    她的唇微凉，还夹杂着眼泪的苦涩，晕开在他的舌尖，荡漾在他的心里。

    分分合合，合合分分。二人的呼吸也随之逐渐变得急促，似云般的柔软在心头萦绕，让人变得酥软无力。

    莫有雪似小猫般依偎在秦羽明的怀里，秦羽明用手抚摸着莫有雪柔顺秀丽的长发，绯红的脸上还有两行未干的泪痕依稀可见。

    四目相对，情意绵绵而未尽。

    月光无限延伸，爱意不尽言语。

    他吻上她的唇，她的手环过他的脖颈。

    古老神话的传说，冰与火之歌的赞颂。

    终于，褪去最后的相隔，只有月夜的辗转婀娜。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被褥杂乱不堪，透露着昨晚的无限美好。

    伸手摸了摸，却空无一人。秦羽明连忙起身问询，却是得到莫有雪先走了的答复。

    秦羽明赶紧收拾东西，追了上去。

    奶奶的眼里泪光闪闪，想起方才莫有雪的道别，莫有雪竟罕见的哭了，有一瞬间，竟给人要永别的感觉。

    然而秦羽明赶到学校里，也没能追上莫有雪。

    “这家伙，就算是害羞也不应该这样躲我啊”，秦羽明咕哝道，回想起昨晚的缠绵，饶是厚脸皮秦羽明，也不禁微微脸红，还在思索着见面说什么呢。

    奇怪的是，秦羽明自从回到学校后，再也没见到过莫有雪，像躲着他一样。尽然有时秦羽明蹲在莫有雪的必经之路，却依旧没有看见她。

    两天后，秦羽明看见一张纸条贴在桌子上，赫然是莫有雪的笔迹。

    只有短短四个字，“不见不散”，秦羽明心领神会，但这一次，秦羽明却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夜深。

    秦羽明轻车熟路地来到了天台，只见一女子正翩翩起舞，深蓝色长裙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配上红色的高跟鞋，显得那么清新脱俗。此人正是失踪两天的莫有雪。

    秦羽明刚要开口说话，却被一只纤细冰凉的手堵住了嘴。转而拉起双手。

    月下一人的轻歌曼舞变为浪漫的双人舞。今晚的莫有雪涂上了鲜艳的口红，眼影如山水画般晕染漾开，格外美丽动人。仿若一个真正的舞者在舞台上绽放，风姿绰约。

    月色无垠，歌舞升平。

    ……

    良久。

    在完成最后一个动作后，一个深深的吻印在秦羽明的嘴唇。这一吻，吻的那么用力，像带着一丝诀别般，仿佛是最后的深情。

    莫有雪忽地松开双手，将一封信塞到秦羽明手中后，便径直跑向了天台的墙边。纵身一跃。

    尽管察觉到一丝异样，但一切发生的都太快，不过瞬息之间。秦羽明大叫着跑过去，伸手去拉莫有雪，却只有她的眼泪落在手心。

    原来她一直别着脸，是因为早已哭红了双眼。

    原来她化了精致的妆，是想美丽体面地离开。

    原来她的离别，早有预谋。

    ……

    泪水再也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脑海中残留着她最后跃下的身影，脸上还留有一抹淡淡的微笑。

    那似海的深情，似月般的柔情，久久在心中激荡，难以忘却。

    月光下，她的身影似乎还停留在半空，像破茧而出，蔚蓝色的蝴蝶，奔向浩瀚的月空。

    或许在那一刻，她是自由的，不受拘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