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秦淮河的水
姬曌也有些惊讶，心里一暖，躬身回礼道：“韩公子谬赞！”
“韩公子这是要认输吗？”
“哼，看来这小子还有点自知之明。”
“想起他之前的行径，说什么我开口之后你就词死腹中，他说的倒是成了他的下场。”
众人眼见韩亦这行为，皆嗤笑不止。
沈健漠几人听到他们的话，暗自摇头：
“你们还是不懂韩亦啊，他这人就一点，嘴硬！哪天大华国被灭了，估计这小子嘴还在叫。现在他正憋着坏呢，下一句就能噎死你。”
姬曌看着韩亦目光温和，心道韩亦这人也不错，才学也配得上自己，此事之后，定要与之结交一番，因文比结交为好友，传出去也算是一段佳话。
不过韩亦的下一句话宛如冷水般，把他从头泼到尾：
“不过韩某从不屑于写上乘佳作，老子只写千古名作！”
人群哗然，千古名作？好大的口气！
没等众人开骂，韩亦的声音便响起。
“你们且听好……”
“蝶恋花。”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栏意。”
上片一出，所有人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首词要超过姬曌那首！
沈健漠心里按耐不住的激动：“韩兄上片以景衬愁，其遣句之妙，对比姬曌，高下立判！”
江朝辉：“我本以为姬曌写的词已经极好，以为韩兄最多也就与之差不多，没想到比姬曌还要好。”
马浩廉：“每每听到韩兄所做诗词，都如梦如仙境，妙不可言啊！”
青楼中，许多女子涌下楼，挤上前想一睹韩亦的风采，灵月姑娘也放下怀中古筝，扶着窗沿，目如秋水，望着站在船头的韩亦。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无味。”
姬曌的脸色带着难以置信，即使词没念完，他也知道他输了。他回过神来，等着韩亦的最后一句，只想最好不要输得太惨。
韩亦出口，破灭了他唯一的乞愿。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鸟儿静立枝头，虫儿藏进草丛。
整个秦淮河仿佛没了声音，只有韩亦那句“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在众人心中一遍遍回荡！
乍风起，水波荡漾。
不知是谁先低声呜咽，引得众女子再也压抑不住心底的哀愁，泪水如决堤般涌出。
秦淮河两岸，皆被女子哭声淹没！
云儿遮住了月光，下起绵绵细雨，好似月宫之人，也在掩面哭泣。
即便是许多男子，也抬头望天，眼中泛着泪花。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试问如此二句，如何不令人动容！
姬曌站于楼阁之上，看着韩亦，宛如看着九天之上的鲲鹏。
最终深深朝着韩亦的身影一拜，悄然离去。
弹乐声响起。
灵月姑娘弹着古筝，泪珠滴落弦上。
青楼中，众女子也拿起乐器，一边流泪，一边弹唱着这首蝶恋花。
秦淮河的水，这一夜，只为这些女子而流。
客栈。
一伙衣着相似，腰间佩剑之人来到。
掌柜的撇了他们一眼，眼见是江湖中人也不奇怪，给几人安排了住宿。
梦妍从房间中走出，看到几人，立刻躲了起来。
“华山派的人？”
梦妍认出来华山派的衣服，看到几人进入房间，赶紧跟了上去。
屋内。
一男子放下佩剑，坐在床上，一边脱衣服一边问道：
“师兄，我们什么时候去苏州府？”
“明日就走。”
询问的师兄回了他一句。
“明日？”
男子哀嚎一声，躺在了床上：“这些天赶路都把我累坏了，好不容易到了这江宁城，不能歇两天吗？”
“师兄，你是不知道这江宁城的秦淮河，那可真是……”
“不可，岳师叔还在苏州府等我们，要尽快赶去。”
师兄打断了男子的话。
华山派？岳师叔？苏州府？梦妍心头浮现出几个词汇，暗道要将此事尽快告诉掌门师兄。
“谁在门外？！”
师兄推开门，门外站着的正是梦妍。
梦妍吓的后退二步，抬头瞪着华山派的人，捏紧了拳头，已经做好了打斗的准备。
华山派的这位师兄打量了梦妍几眼，道：“哪里来的小孩？赶紧回家。”
说罢，关上了门。
“师兄，怎么回事？”
“应该是掌柜家的孩子，跑到咱们门前玩呢。”
谁是小孩啊！梦妍气的脸鼓鼓的，朝着门内挥了挥拳头，离开了这里。
雅春阁，阁顶。
“灵月姑娘。”
韩亦推开房门，轻声喊道。
“韩公子。”
屋内没有点灯，灵月坐于窗前，借着月光，可以隐约看到其脸上的两行泪痕。
“不知灵月姑娘为何落泪。”
韩亦将手扶在灵月肩头。
灵月身子一颤，只觉得那双手炙热无比，引的她身子都热了起来。
“还不是因为韩公子那首词，惹得奴家……”
灵月将头靠在韩亦肩上，声音变得有些颤抖。
“都怪我不好，韩某会负责的……”
韩亦舔了舔嘴唇，准备“辣手摧花”。
“啊！”
在阁下的吴立，听到尖叫声，额头的汗流了下来，朝着沈健漠几人道：“你们等韩兄，我先回客栈了……”
阁顶屋内。
灵月退了几步，捂着胸膛，问道：“韩公子，你……你这是干什么？”
韩亦蜷缩在地上，捂着人“中”，表情痛苦。
“灵月姑娘你不是说……”
话刚说一半，韩亦就明白了过来。
几人看着撒开腿就跑的吴立有些奇怪，只听到头上传来韩亦的声音。
“吴立！我星星你个星星！你给我死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