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9只逆徒
风白楚一言难尽看着手中书稿, 时不时忍不住看一眼旁边喝茶南宫無。
他着实不明白，是什么样脑回路才能写出这样故事来。
更不明白，这样明显鬼扯、不要逻辑故事,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看。
但他却完全可以想象, 当事人风恂和妖王看到此书稿反应。
——恐怕此生，这两个人都无法面对彼此了。
“实在是太卑鄙，太过分了！”正在这时, 客栈大堂有人拍案而起，怒目直视众人。
风白楚循声望去, 目光微微一顿。
是一个身着素青衣衫、梳着双丫髻仙门弟子, 她斥责道：“怎么能这么编排死者，人死为大，他毕竟是一方掌门, 这是能拿来娱乐吗？”
隔壁桌一位年轻公子，闻言抬首，优雅冷静地说：“姑娘此言不错, 人死为大。可是, 谁说风恂掌门死了？”
少女错愕，不解：“风恂掌门棺木还停在明镜堂呢，你说他没死是什么意思？”
年轻公子失笑, 他生得十分英俊, 五官如斧凿刀削精心雕琢过一般，鼻梁高挺如山岳，薄唇紧抿，墨眸如星子，仪态举止透着一种疏离贵气，看得出出身极好。
“在下也不确定, 是这书上这般说。姑娘可要一看？”
那少女毫不犹豫：“看就看！”
她走过去接过对方书册，直接坐下看起来。
风白楚注视着他们，和那年轻男子目光遇上，对方对他客气地点头示意。
不知道是不是风白楚错觉，他感觉那个年轻男子目光似乎有意无意在他旁边停顿了一下。
风白楚侧首，看到南宫無也正在看那个年轻男子。
界灵：【咦，司命留下星盘忽然有反应。】
南宫無：怎么了？
界灵错愕又松一口气：【是另一位世界之子出现了！不过，跟风白楚不一样，他现在还是个好人呢，黑化灭世什么遥遥无期。】
南宫無拿出帝君印鉴，上面果然也出现了新信息。
【简还星：一个不受宠皇子。】
【原世界人设：偏执孤绝、深情强势、求而不得……美强惨、小可怜。】
【融合世界堕落后：？？？】
【黑化指数：？？？】
【破廉耻指数：？？？】
【注：虽然尚未开始灭世搞事，但毕竟确定以及肯定是会黑，所以，早点收徒早点教导对南宫無来说比较好哦。】
【注注：当然，如果南宫無想体验被强取豪夺关小黑屋刺激，也不是不可以。悄悄告诉南宫無，简还星破廉耻指数潜力，在所有弟子中是最高哟。】
南宫無默默收回怀表——帝君印鉴。
他抬眼，目之所及，那叫简还星年轻男子气质矜贵疏冷，看上去俨然一本正经禁欲系。与那少女同桌而坐，相当守男德，不但保持最远距离，而且目不斜视，只垂眸饮茶。
身上衣衫料子和材质都相当考究，金黑二色层层叠叠，连脖颈上都尽可能不露一丝多余肌肤。
从里到外透着一股——我对谈恋爱毫无兴趣注孤生气质。
这种人，破廉耻指数潜力……最高？
南宫無不由看了眼旁边，这位被盖章破廉耻度已经六颗星大弟子风白楚。
却不知，风白楚也已经看了他许久。
——那年轻男子生得一表人才、气宇轩昂，而北堂有此人，招收弟子似乎便是看脸。
思及此处，对上南宫無目光，风白楚率温声说道：“莫非师尊这是起了为白楚收一个师弟心思？”
南宫無：这语气颇像是，独生子问父母，是不是要生二胎。
界灵：【小仙觉得，像后宫妃子问皇帝是不是要纳新人。】
南宫無敛眸注视着风白楚，眨了下眼睛，无辜地说：“我们阿楚是吃醋了吗？”
风白楚抬眼看来，若是以往他，听了这话必然要炸，但可能接收了话本洗礼，境界不一样了。
他非但不怒，而且唇角微扬笑了，鸦羽睫毛之下，凤眸载着盈盈轻柔眼波，温温润润看着南宫無：“只要师尊开心，白楚吃点醋没什么所谓。”
师徒二人相顾对视，矜持一笑，微微一顿，不约而同转过头去。
笑容同时消失，各自面无表情举起茶盏。
风白楚，胸口起伏：不行，还是有点恶心。
南宫無，无声叹息：啧，进步挺大，都没那么好玩了。
却说那与简还星同桌而坐少女，翻着手中话本，越翻越慢，慢慢看了起来——
“……死而复生，却再度被爱人抛弃，风恂终于坏掉了。”
“他低低地笑着，嘴角鲜血吐出，血泪流出眼角，却一直一直笑着。”
“凄凉悲楚笑声，孤独回荡在天地之间。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风恂眼中泪却已经随着血泪慢慢干涸。他抬起头，眼中一片凄绝狠辣，暗暗对那抛弃他妖王发誓：‘我定要你再也无法离开我！’”
“无人知晓，日后那场人妖浩劫，竟全然是为了成全风恂爱情。”
少女从未看过爱恨如此浓郁、剧情如此狗血故事，深深地被震撼了，咽了口口水。
——我不嗑三次元真人，我就再看一眼。
……
隔壁酒楼。
带着半幅假面天机城副城主墨千擎，正与几位属下向二楼雅间走去。
楼下大堂，由于故事过于畅销，说书人嗓子都不够用了，很多机灵人跨行过来赚快钱。
今天这个酒楼说书人从前就是卖唱，她不拍惊堂木，反而拉起了二胡，二胡声音凄凄惨惨戚戚，意外吸引了许多人。
说书人女子声音感情充沛，细腻动人——
“……且说那风恂回到仙门之中，虽情殇不愈，但经此一事，却感悟到了一套绝学，此绝学名为【自古深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
天机城副城主墨千擎脚步一顿，缓缓回头，望向楼下。
——他怎么好像听到了风恂名字？
不过，应当只是同名同姓巧合吧。
墨千擎想着，收回目光，继续心无旁骛，拾阶而上。
“……得此绝学风恂，再不是以前风恂了，他变了，变得风情万种，美艳夺人，且深谙人心。”
墨千擎脚下打滑，险些一膝盖跪下。
“副城主小心。”幸好旁边玄武护法及时扶住了他。
“我，没事！”墨千擎站直了，表情一言难尽，“你方才有没有听到什么……”
楼下，二胡之声更加缠绵悱恻。
一段拉完，说书人再次深情旁白：“……他游走在修真界之间，随手将那些修士心玩弄于自己眼波和笑容之间。”
墨千擎手一抖。
说书人：“……白天，他是冷漠高傲一派掌门，夜晚，他是流连游走于无数修士怀中夜莺。”
天机城所有人虎躯一震，集体贴墙。
说书人：“……踩着这些爱慕者心铺就大道，他终于坐上了仙盟五派之首，青袍之下，万众臣服。”
墨千擎紧紧抓着二楼扶手，半幅甲面都遮不住他冷汗直流脸。
“客官您没事吧？”
墨千擎摆手，立刻大步走进楼上雅间，坐在椅子上，深呼吸。
玄武护法：“副城主，要不要我们去让她闭嘴……”
“不用！”墨千擎喉结滚动，“我倒要听听看，她还能说出什么来。”
“是。”
天机城所有人静默以待，犹如一具具钢铁意志机甲人，但仔细看去，甲面下汗已经渗透脖颈，眼神怀揣对未知懵懂惊恐。
说书人：“……牺牲一切，终于换得这一刻无上荣光。风恂毫不犹豫发动了对妖族战争。”
“但，不管他杀害多少妖族，那冷漠妖王都不曾来见他。”
“风恂且醉且疯，哭着问：‘你为什么不来见我？你为什么不来杀我？’”
“二长老一边与他缠绵，一边心如刀绞：‘我一直在你身边，你看我一眼啊。别想他了！他根本就不值得你为他这么做！’”
“天机城副城主墨千擎，撞见这一幕，妒火中烧。”
“他走过去，捏着风恂下巴：‘原来你心中之人竟是他，我算什么？’”
“风恂与二长老本是醉酒后被迫，并非自愿，但见墨千擎误会，他反而并不辩解，痴然一笑，毫不犹豫吻住了墨千擎，三个人滚作一团。”
二楼雅间，一声巨响。
“……噗！咳咳咳咳咳……”
“……副城主你怎么了？”
“……副城主咳血了！”
“……怎么回事？难道茶里有毒……”
“……我，本座没事！”墨千擎紧紧抓着玄武护法手，用力到手背青筋暴起。
水自然是没有毒，有毒是楼下说书人嘴里剧情。
墨千擎——为什么连一个路人甲配角都不放过？如此丧心病狂。
楼下，其他听书之人，连连点头。
“……怪不得，据说，昨日在幽影泽仙门与妖族对峙之时，就属那二长老和墨千擎对幽影泽掌门维护有加。”
“……这么说居然是真？我还一直当只是杜撰呢。”
“……你没听过，艺术来源于生活吗？”
“……就是，谁不知道天机城一众技术宅，个个跟个锯嘴葫芦一样，最是沉默寡言、十级社恐。墨千擎昨天居然出言维护风恂，必然是关系匪浅。”
“……真没想到，风恂掌门居然是这样一位绝代尤物，吸引了如此多仙门前辈。”
“……好想一睹他风采，可惜佳人一心只有妖王。”
……
被话本内容气得当场就要暴走妖王，险些诛杀掉在场所有人。
但那个壮汉哭着说，整个幽影泽方圆千里都已经传遍了这些话本。
妖王本就重伤在身，这里还是人族地盘，杀这一两个人也无甚大用，反而泄露他踪迹，这才饶了他们一命。
只是，这些话本却已经毁了。
事已至此，妖王冷静下来后，心想，他不能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和风恂艳情轶事，自己这个当事人却反而掩耳盗铃。
妖王化作原型，隐入一处繁华街巷酒楼屋顶，竖耳倾听。
说书人深情凄楚：“……风恂想，他这般作践自己，即便妖王对他毫无感情，自己也算他妻妾，妖王就算为了脸面也会来见他。”
“但，那妖王却当真无动于衷。”
“风恂心如死灰，彻底放纵自己堕落下去。醉生梦死。”
“那段时间，传递到妖族消息都是他今日又得了哪个新入幕之宾。”
“仙盟如此颓落不堪，妖族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终于，妖族开始动了。”
“风恂得知这个消息，从醉生梦死里清醒过来，从某个他不记得名字男人床上下来。”
妖王一来便听到这般高能剧情，但，只要风恂不好他就好了，不由冷哼了一声，摇了摇狐狸尾巴。
“……时光已然过去多年，看着镜中自己衰败容颜，风恂极度不自信，他开始自怨自艾，自觉配不上妖王绝世容颜。”
——绝世容颜。
某只高冷狐狸再次摇了摇尾巴。
“……就在这时，风恂无意看到了门中一名叫风白楚弟子，风白楚容貌极其出众，又性情善良温和。风恂一见，便觉得他与自己年轻时候气质极其相似，但容貌却更胜一筹。”
“风恂心生一计，他一面将风白楚收为弟子，顺理成章将对方困在门中不得外出。另一面，自己变作风白楚样子，去了妖族境内。”
“也许是千里情缘一线牵，他居然再一次见到了妖王。”
“妖王容颜越发妖娆艳丽，还是如从前那般冷漠。”
“风恂十分痛苦，他本是为了报复妖王，但再见面还是无可救药爱上了妖王。”
屋顶，狐狸尾巴僵住，全身毛都僵住。
“……妖王对他展颜一笑：‘卿若助我将仙盟五派一网打尽，本王便许卿以妖后之位。’”
“风恂再次为妖王神魂颠倒，不顾一切。”
“毫不犹豫，风恂想：负尽天下人算得了什么，只要能得到妖王垂怜，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
二楼雅间。
玄武皱眉对墨千擎说：“楼下这说书人竟敢如此编排副城主是非，当众造谣您和风掌门，属下这就去让她闭嘴。”
墨千擎却已恢复如初，神情冷峻制止：“等等！”
他侧耳倾听。
“……于是，风恂顶着弟子风白楚脸，与妖王结盟，商定出覆灭仙盟五派计划。”
听到这一句，无论是屋顶某只狐狸，还是二楼一脸怒色玄武护法，全都神情一凝。
玄武护法与墨千擎对视一眼，意识到，此事并不简单。
这并不是一件恶意杜撰，纯粹用来恶心他们风月之事，而是潜移默化让人接受，风恂与妖王之间早有结盟。
——有谁会这么做？有能力这么做？
说书人：“……风恂决定以修真界为嫁妆，光明正大站在妖王身边。”
“他设计出一套计划，放妖族进入仙盟大比秘境之中，将仙盟新生代优秀弟子们献祭于妖族，供他们吸收修为。”
“为了取悦妖王，风恂甚至亲手以留影石录下他们结盟画面。”
“但这一切还是被二长老发现了。”
“二长老不可思议：‘你疯了？’”
“风恂毫不在意：‘是，我是疯了，我爱他爱得发疯。怎么你不知道吗？’”
“二长老摇头：‘事情若是败露，你想过你要怎么办吗？幽影泽要怎么办？’”
“风恂神色怨毒：‘我自有办法。’他知道二长老早被他迷得神魂颠倒，绝不可能出卖他。”
“风恂将怨毒目光投向一个人——他在妖王面前顶着那张脸真正主人风白楚。”
“风恂妒火中烧，已经很久了。”
“明明是为了接近妖王才装成弟子风白楚样子，妖王对他不假辞色时候，风恂固然黯然伤心，但妖王对他温言款款时候，风恂却又嫉妒起自己伪装这张脸了。”
“风恂唯恐妖王所爱是这张脸，而自己却当了这张脸替身。”
“这使风恂每一次看见一无所知风白楚，都怨恨不已。”
“风恂想：没关系，只要风白楚死了，妖王心中就只有我了。”
“风恂早就后悔了，再也不愿以别人脸、别人身份、别人名字出现在妖王面前。”
“风恂早在他录下自己与妖王结盟画面时候，就已经埋下这条毒计，即便事情没有败露，他也会自曝。这样，就能顺理成章让风白楚当这个替死鬼去死。”
“为此，明明对风白楚厌恶不已，风恂还是让风白楚做了幽影泽首席弟子。暗地里却挑拨众人与风白楚关系，是以，风白楚虽然性情善良，舍己为人，却没有一个人真心感谢他。”
“为了确保风白楚死后，妖王心中没有他一点痕迹，风恂还想出了一个毒计。”
“他故意让风白楚被妖族打伤掳走，自己中途悄然出现秘境之中，假装成风白楚样子，一剑杀了所有妖狐，而且，为了最大引发妖王恨意，他还故意用幽影泽独门绝技【渊沉殒杀】，分尸了狐妖。”
房顶之上。
妖王变作狐狸神情冷沉，理智告诉他，这话本内容都是胡编乱造，但情感却忍不住想：即便风恂对我情感自然是假，但，风恂假借风白楚身份却是真，若是当真是他杀了狐族，故意引我恨上风白楚呢？而且，万一……万一他当真对本王心存爱慕……
说书人：“……但是，【渊沉殒杀】一出，绝无活口。那些被掳走弟子们也一并被分尸而死。”
“一切果然按照风恂所想发生。”
“风恂藏于暗处，故意让二长老引导舆论，将与妖族结盟之事甩到风白楚身上。”
“风恂早就想好了，若是那风白楚死了，妖王伤心欲绝，那就是妖王心中还有他。他可以顺势揭露假风白楚就是风恂真相，让妖王追妻火葬场。”
妖王：什么东西？追什么葬什么场？
说书人：“……但，风恂未曾料到，妖王对那风白楚毫无情谊可言，不但要治他于死地，还要当众亲手杀他。”
妖王：对，没错！
说书人：“……风恂再次发疯：‘他竟从未爱过我，他怎么能从未爱过我？他明明说了要迎娶我做妖后！’”
“发疯风恂意识到，风白楚已经毫无价值，若是死了，说不定还会让妖王永远记住他。”
“但风恂心中仍旧迁怒，于是当众将风白楚逐出师门。”
“风恂疯得更厉害了，妖王彻底伤透了他心，他为了妖王杀了那么多人，做了这么多龌龊恶事，妖王居然从未爱过他。”
“风恂哈哈大笑，眼中狠厉：‘没关系，你终究是我。得不到你心，也要得到你人。’”
房顶忽然传来一阵疑似忍不住作呕声音。
玄武护法皱眉：“什么声音？”
墨千擎嘘声制止，对他摇摇头，指了指头顶。
……
客栈之中。
少女专心致志地看着手中故事，泪盈于睫——
“……可风恂并不知道，妖王其实早就认出了他。”
“战场之上，得知此前与自己结盟人是风恂假扮，妖王立刻打定主意，要保护爱人。”
“于是，妖王明知真相，仍旧一口咬定与自己结盟之人是风白楚。又故意做出恨风白楚入骨样子，一心一意想杀风白楚灭口。只为保全真正幕后真凶风恂。”
“当年，妖王为救风恂，饮下忘情水，剖一半妖丹给风恂救命。”
“当年，妖王对风恂说尽绝情狠话，挣扎回到妖族就变回了原型。五百年日夜不断苦修，才慢慢修回正身。”
“然而，醒来之后，却得知风恂如今入幕之宾遍仙门，心中已再无他丝毫痕迹。”
“妖王本不想打扰风恂，但仙门众情敌却恨他入骨，咄咄相逼，最终妖王在一次战役里受了重伤，命不久矣。”
“妖王想，至少在他死前能再见风恂一面，这才与风恂假扮风白楚阴谋进攻仙盟。”
“妖王复仇是假，见风恂一面才是真。”
“这二人，对他们自己心狠，对身边之人绝情，唯有对彼此爱意，却不掺杂一丝一毫作伪。”
“谁也未曾料到，再见却是人妖大战。”
“妖王为了保护风恂，让风恂以为妖王心中从未爱过他，对风白楚下死手。”
“然而他不知道，那一刻风白楚并不是真风白楚，而是风恂假扮。”
“妖王又一次错杀所爱。”
“重重刺激打击之下，早已身怀六甲风恂，当众难产了。”
“仙盟五派情人们打作一团，谁也不知道，风恂腹中孩子究竟是他们谁骨肉。”
“怕是连风恂自己都不清楚。”
“风恂凄然欲绝，伸手爬向奄奄一息妖王：‘生不能与君同衾，愿死能与君同穴。’”
“妖王想要伸手回应他，却没有半分力气。”
“所有人沉默地看着这悲戚画面，妖王在风恂眼前化作漫天飞雪。”
“风恂爬过地方，一地鲜血，他与腹中孩子一起，静静死在了与妖王相隔咫尺地方。”
那素青衣衫，双丫髻少女，看到这里，捂着嘴痛哭出声。
“……呜呜呜。”
不只是她，看到这里人，没有一个不悲伤流泪。
——当然，除了某对师徒，还有简还星。
双丫髻少女哽咽抽泣：“他们明明这么相爱，为什么不能在一起？为什么要虐？”
“风恂至死都不知道，妖王心中最爱一直都是他，一直就只有他！他就这么死了哇呜呜呜……”
“妖王也不知道，风恂之所以堕落，都是因为爱他成疯呜呜呜……”
“全天下都知道，他们爱得要生要死，只有他们自己不知道呜呜呜呜……”
被恶心得不住作呕，差点被话本洗脑，怀疑男人真会怀孕，有些惊恐妖王。
被恶心得想自戳双目，黑化加剧想灭世风恂。
全修真界，确只有他们两个人不知道，原来他们这么爱着彼此，爱到想掐死对方，毁尸灭迹。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妖王：在想了，让风恂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的办法。
风恂：在想了，让我和他的名字永远不会同时出现的法子。
南宫無（小海豹鼓掌）：神仙爱情。
墨千擎：神仙爱情……关我什么事？
界灵：当时你帮风恂诬陷我们帝君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南宫無：需要帮你跟风恂写一部，男二上位番外吗？
墨千擎：谢谢，我觉得我在排雷区待着就很好。神仙爱情（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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