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番外）姬晟
我闻其日语，直接“咣当”把通风口的外三层全关上。
“既然是天上的，这笼子应该关不住它吧？”徐若菡对我说道。
“关上总比不关强，既然我能把它薅下来，也不是什么厉害人物。”
嘴上那么说，但是我还是死死盯着笼子里面的动静。
果然没有想象中的上蹿下跳，代之的是异常的宁静。
它既出不来，口中也再无言语。
以一种傲然的姿态挺着身子，尊贵冷漠，宛若神明。但是它虽然傲然树立着身子，但是后肢依旧匍匐在地上，支撑着上半身的姿态。
这幅样子，我不觉得威风凛凛，反而觉得可笑——困兽而已，倘若真是伸手，怎会困在一个塑料盒子中？不过装腔作势而已。
“它要真是天上神兽，早就出来了”，我对徐若菡说道：“到现在还给我端上了。”
徐若菡苦笑摇摇头，拿过一本书翻阅起来，我则还是死死盯着它。
十几分钟过去，它依旧保持原来姿势，依旧装模作样，似乎是在等待我的跪拜。
我双手交叉在胸前，站起来俯视着它。
我忽然有这样一种感觉：它已不再是笼中之物，好像1840年用枪炮撕开国门的英国士兵，已经习惯于旧王朝国人的敬仰和朝拜，忽然其穿越到了现代，依旧展开双臂，头向阳光，沐浴在光芒之中，等待国人的朝拜。结果路人反而投之以一种戏谑的目光，但是他不知道，因为他闭上了眼睛。
我俯视着它，然后坐下。
又是几十分钟，它终于坐不住了，开始上蹿下跳，尾巴抽打着容器壁，爪子在通风口上挠来挠去。
“还跟我装？”我长舒一口气。
“它既然需要呼吸，那么”
“不是，徐老师，它肯定得呼吸啊，要不它长鼻子干嘛？”我忍不住打断道。
徐若菡闻之却鼓起了嘴，十分可爱。然后说道：“先不要打开笼子。”
“嗯，小日子的东西赶紧憋死！送去中科院解剖，说不定还能给点奖金。”
徐若菡白了我一眼，然后又看起来书。
盒里折腾的频率越来越低，但是它一直张着嘴，应该是说日语吧，最后它虚弱得趴在地上的时候，嘴巴依旧大张着。
就在我犹豫开不开通风口的时候，徐若菡却直接打开了通风口。
“水をください”
通风口处传来声音。
“你丫会说人话吗？”我对着通风口大吼。
它眼中忽然一亮，继续说道：“汝非倭寇？”
“你才tm日本人，你全家都是日本人！”
“吾名姬晟，为长白”它慢悠悠地又做出来刚才的姿势。
“咣当”我又关上了通风口。
“你听它说完啊。”徐若菡埋怨。
“老师，这东西保不齐就是封建欲孽，它要是坐公交车，你给它让座让慢了，它还得告诉你它祖上是镶黄旗的，我们这些臭外地的来保安要饭来了”，我不紧不慢说道：“现在它在笼子里，我还不得给它治老实点？”
徐若菡笑了，说：“它肯定和天上多少有点关系，万一能从它嘴中问出点话来呢？对我们也是有帮助的，把它憋死了肯定得不偿失的。”
盒子里的它端着的姿势又垮了，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应该快咽气了。
这时候我才缓缓打开通风口：“喂！会说人话了吗？”
“撒点水”
“说人话！”
“请你洒点水”
这时候徐若菡又用针管往里面撒了两针管水，它拼命舔舐着洒在地上的水，之前的架势已经全无。
“叫什么？”
“吾名姬晟，为长白山”
我又关上了通风口。
“我和你去拿点盐，徐老师。”我说道。
取过食盐，我才打开通风口，往里面撒了一小撮。
它避之不及，拼命扭曲身子。
“姬晟，姬晟！”
“什么品种？”
“龙，蛟龙！”
“是蛟是龙？”
“已经修圆满了，飞升失败了！”
“哦？说来听听。”
我把盐放下，听着它说着。
“我本是长白山一脉，隐于山中，后来洞穴被人占了，跑到保安”
“说重点！我问你祖籍了吗？！”
“本来修了八百年马上要飞升了，结果倒了血霉，天庭又要删改记忆，灵力错乱，我灵力错乱抽干，就掉下来了。我察觉到你身上有灵力的气息，像吸收一点助我恢复，放心，等我恢复”
“我身上有灵力？”
“准确地说，是有灵力的气息。”
“你自己不会去再修个千八百年啊？！”我突然吼道。
“现在灵力早已枯竭，昆仑虚的灵力都不够了，我再怎么修也修不够啊！”
“你们这些神仙，不会自己生出灵力？”
“修炼无非就是吸收周围灵气，聚至于身，而后提升。无中生有不可能。”
——但是金线者身上是有灵力的，这东西
“小子，你既知道灵力，又有灵力气息，肯定是修行之人吧？既是修行之人，怎会不知道现在灵力枯竭的事实？你到底是谁？”
我又把通风口关上了。
——我问你话，还是你问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