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我更喜欢另外一个礼物
童姝瑗语带不信问:“先生当真不生我气?”
闫憬航摇摇头:“不了。”有气无力的两个字,丝毫听不出是句真心话。
“那先生笑笑。”童姝瑗边说边眯起眼睛,露出媚悦笑意,抓住闫憬航胳膊轻轻摆动,屁股也随之跟着左右摆,若是后面长尾巴的话,她一准能摇成螺旋桨。
闫憬航很听话,痉笑一下,又没了面部表情。
“算了,还是不勉强先生了,你没有吃饭,我去给你弄吃的。”童姝瑗垂下眼帘,神情恹恹说完话,慢悠悠别过头,眼梢流出一抹娇弱之美。
闫憬航忽地大笑几声,抱住童姝瑗又爱又恨的切齿道:“我早晚被你死死拿住。”
“难道先生不愿被我拿住?”童姝瑗柔柔一问。
“我当然愿,能娶到太太是我三生有幸,不光今世愿意,后几世都愿意。”闫憬航情真意切道。
“太太先到沙发那休息会,等我弄些吃的吃完,咱们上楼休息。”
童姝瑗小鸡啄米般点着头,麻溜的坐到沙发上。
闫憬航去厨房准备热些剩饭,可嬷嬷想着晚上大家都不在,中午菜便做的正好,没剩下一点吃的。
使得闫憬航翻箱倒柜找了半天,只找到几根大葱和两个土豆,他已是饿的饥肠辘辘加之满肚子火未消,直瞅着菜板洗好的葱和削了皮的土豆,越发来气,提起菜刀,噔噔就剁。
童姝瑗听着闫憬航在厨房里怒意十足的切菜声,眼睛紧盯着门口,内心急的两个大拇指绕来绕去, 盼着嬷嬷她们现在趁闫憬航还在厨房赶紧回来躲回各自房里,要么就等着她和闫憬航回卧房再进来,可千万别是这会儿,别平白无故撞枪口。
过了会儿,闫憬航端着盘大葱炒土豆碎出来往茶几上一撂,屁股沉甸甸的陷进沙发,一声不吭吃着菜。
童姝瑗想起自己为闫憬航画的那幅画,忙说:“先生要不回房吃?我有礼物送你。”
“太太急什么,我在这吃完,省得再把盘子送下来。”闫憬航郁郁道。
童姝瑗头疼至极,想着再说点好听话把闫憬航哄上楼,却听得外面一阵说笑声由远到近,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女眷们欢声笑语进来,谁也没发现客厅暗处还坐着两个人。
随即,闫憬航“啪”的一声,筷子和茶几接触后断成四节。震的童姝瑗慌张站起身朝嬷嬷打手势;惊的女眷们脸色煞白,瞬间都闭上了嘴。
嬷嬷到底是见过风浪的人,打眼一瞧便心如明镜的知道是怎么回事,往前走了几步,欠身行礼道:“少帅念着家里风尘仆仆赶路回来,定是饿坏了,少夫人挺着肚子不能动刀切菜,我这就下厨给少帅做几道可口的。”
闫憬航按捺着火气道:“我已经吃饱了,无需劳烦嬷嬷再做。”
下秒他又问童姝瑗:“太太不是说给我准备了礼物了吗?”
“对,我们先回房吧。”说罢,童姝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拉上闫憬航手就往楼走,经过女眷们身边时她对面露歉意,众人豁然明白闫憬航并非有意发那通无名火,也能今晚安心睡觉了。
童姝瑗回卧房,直奔梳妆台,拉开抽屉把素描本拿出来,翻开那幅画作,双手捧到闫憬航面前,堆笑道:“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请先生不要取笑。”
闫憬航目光落在纸上,犹如看见了至宝,眼光发亮,笑容盛放,不禁想问:“太太此番用意,是在给个巴掌再给枣?”
今天事发突然,童姝瑗务必要辩解下:“我发誓真的不是。”
“先生喜欢这个礼物吗?”
“比起这个我更喜欢另外一个礼物。”闫憬航边说边抬手,刮了下童姝瑗侧脸。
童姝瑗心有不悦,疑惑问:“哪个礼物还值得先生更喜欢?”
闫憬航没言语,抱起童姝瑗,邪性一笑:“那自然是太太。”
童姝瑗看着闫憬航色眯眯的表情,以为他欲火难耐,不想等小东西出来,现在就要行房事,可自己死也不想让小东西在肚子里就体验到这种羞羞事。
情急之下,语无伦次嘴里如捣浆糊一般,说:“郑太医说我现在是孕晚期,同房的话可能会让小东西未满足月出来,到时他体质差、会得病,我这个做阿娘的也会心碎……”
闫憬航眉心皱成川,打断了童姝瑗那些胡话:“阿瑗,我几时说过要与你同房?”
童姝瑗一愣:“那你怎么还那副表情,我以为……”后面的她没好意思说出口。
闫憬航失笑道:“我是个正常男人,怀里抱着美人有所反应也不足为奇,尤其是像太太这样的绝色女子,光看着就只叫人心痒难耐。”
童姝瑗目露羞色,白了一眼闫憬航;闫憬航放声大笑几声,把童姝瑗抱回床上,脱掉军靴,翻身上去,扯过来一条棉被盖在两人身上,开始对童姝瑗施以来自闫少帅爱的抚摸,不是隔着肚皮摸小东西,就是摸她的脸,腻腻歪歪的怎么都不肯消停待会。
弄得童姝瑗最后急了眼,闫憬航才乖乖老实和她说了会话。
童姝瑗头枕着闫憬航臂弯,看着窗外难得的那轮明月问:“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
闫憬航一脸轻闲的拖着尾音“嗯了一声”:“不走了,可以好好陪陪你和小东西,等过了二月二再说。”
“真的?”童姝瑗仰脖问。
闫憬航轻轻弹了下她耳垂,说:“真的不能再真。”
童姝瑗喜滋滋一笑:“那先生能陪我一月有余。”
以往闫憬航每月真正休在家里的天数均超不过一周,时常一走几天没个电话,要不就是早早走忙到很晚才回来。
好不容易得了那么长时间休息,童姝瑗现在都开始盘算着如何充实的和闫憬航过好每一天。
闫憬航回来两日后,是宁家小姐与樊先生成婚的日子。
闫老太太不想让童姝瑗大着肚子劳心杂事,便没让她去参加婚礼。
闫憬航临出发前,童姝瑗为他整理身上长衫袖口时,说:“如果你能见到李老夫人,记得代我问好,也代我祝福宁小姐与她夫婿百年好合。”
“我记得太太的话,那么太太可记得我说过什么?”闫憬航道。
“你说要我白天好好吃饭,等你回来。”童姝瑗回答。
闫憬航一笑:“真乖。”
过后,等闫老太太在小佛堂每日诵经完毕,闫家一行四人出发去了宁家。
在此之前,因为宁先生实在不忍心看着李老夫人在医院受罪,接回了家中养着。
宁小姐和樊先生原来准备将婚礼办成西式,但李老夫人最大愿望就是看着自己孙女衣着凤冠霞帔风光大嫁。
宁小姐是个很有孝心的孩子,便遵循李老夫人心愿把婚礼改成了中式。
此时,宁家的门口铺陈好的红地毯直通院子里面;院中上方十条大红绸子从四周汇聚成一朵大红花飘在半空中;大红花下面已摆好十几桌酒席;家丁、佣人腰间系着红带子穿梭在这其中。
宁家夫人烫着新式卷发,衣着紫色绒布立体绣花簇旗袍,皮毛外套映衬着她华贵端丽,满面欢颜的和身穿西服革履,神采奕奕的宁先生站在门口迎接宾客。
看似每个人都很高兴,却无人知道,他们盛装之下是孝服,家丁佣人衣服里还系着白布,因为他们都担心李老夫人会在今日了结完心愿就会驾鹤西去。
闫老太太到了宁家直接去到李老夫人房中,李老夫人这会儿的身体情况比前些日子稍微好转了点,能勉强倚靠着棉被坐会儿,她的病榻旁只有宁园甫与艾琳娜、和嬷嬷侍奉左右。
闫老太太坐在李老夫人身边,握住她手,再看看她已经脱相的脸,眸中隐含泪水,胸口堵着难受说不出话,又怕刚张嘴眼泪紧跟着出来。
李老夫人,艰难开了口:“老姐姐……我……想你啊。”
闫老太太抽出帕子,盖住眼睛吸干泪水,长呼一口气,低哑的嗓子说:“老妹妹,我也时常念着你呢,今儿是你那乖孙女的大喜日子,你可算是盼到这天了。”
李老夫人轻点下头,欣慰一笑,头偏到一边似要陷入昏睡,宁园甫见状忙上前把李老夫人身后棉被撤下,让她平躺着休息。
“老夫人,我奶奶用早膳的时候体力透支了不少,这会儿强撑不下去了,您别见怪。”
闫老太太叹口气,拄着拐杖颤巍巍站起来身子,不舍的看看李老夫人,道:“我去看看芊语。”
盛湘陪着闫老太太离开李老夫人房间,盛湘见她神色哀伤,好心提醒道:“阿娘等下进芊语房之前,您缓一缓心情再进去,要不芊语见您脸上难过,她心里也会不好受。”
闫老太太没理盛湘的话,目视着前方,边走边重重击了几下地面,盛湘识趣的闭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