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章 疑心童丞渝
两唇缠绵之时,不远处的笤帚扫地声惊着童姝瑗要闪躲,闫憬航抬手抵住她脑后断了那念想。
她生怕有人看到,慌张推搡他,可他却是无动于衷。
分开了,童姝瑗也急着脸蛋红扑扑,惹的闫憬航觉得更是有趣。
他戏笑道:“太太又害羞了。”
童姝瑗气鼓鼓抬手直垂闫憬航胸口,本是没用劲,可偏巧他屁股没坐稳顺着石头坡把半个身子泡进了水里。
童姝瑗吓得呆傻在那,半天才想起大声喊人。
打扫庭院的小厮们听到童姝姝呼救声,扔下手中东西跑过来把闫憬航从水里捞出来。
童姝瑗眼圈叠着厚厚水雾,罔知所措的站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手也快扣破了皮。
闫憬航拧着身上水说:“没事了,你们继续忙去吧。”
等小厮们走后,他看到童姝瑗整个人愣在那,只有唇角颤动。
走上前,抬手摸着她脸颊柔声问:“阿瑗吓坏了吧?”
手掌很冰,像是从冰窖里出来的人,激的童姝瑗回了神,泪珠顺着滴落在他指尖。
此时最应该受人安慰的是他,现在倒反过来了。
童姝瑗抬手想抱住闫憬航,又却被他挡了回去:“我身上湿,再弄湿你裙子会感冒了。”
“走吧,先回去换件衣裳再去接阿爹他们。”
就这样她默不作声的跟着他回去,走到半路才想起问句迟到的关心话:“有没有伤到?要不要叫郎中看看?”
闫憬航耸耸肩道:“我身子骨强,落个水不能把我伤到哪去。”
说到底他还是打了几个喷嚏。
童姝瑗一回到中院先吩咐嬷嬷去煮了姜水,让闫憬航喝了去去寒气。
鲤鱼池里的石头坚硬,等他褪去裤子才发现腿上已是好几片淤青。
童姝瑗给他揉着伤,又是好顿的道歉。
“阿瑗,我们是夫妻,不用总是说些外人话,况且是我没坐稳,怨不得你。”闫憬航道。
“当时我吓坏了,那池子那么深,把你吞了的话,我会疯掉的。”童姝瑗说。
闫憬航失笑:“我的傻太太啊,我是个兵又怎么不懂水性?”
童姝瑗也笑,笑自己居然忘了他是英勇无敌的一方少帅,岂会被区区一潭池水困住。
重新换了衣服,闫憬航和童姝瑗出了督军府,顺便留在童府吃午膳。
此时,还不到晚上,街头巷尾便有了十五晚上的热闹。小贩肩扛着扁担竹篮叫卖月饼、卖桂花酒;小孩子手提着月亮纸灯笼;大点的凑在一起摔炮仗。
猛的瞧还以为是在年下。
沈如意一早忙碌着做午膳,认为过节就要有过节的样,菜也比平时丰盛了些。
童姝瑗进到厨房擦着台子愧色道:“阿娘,早上耽搁了些,害得你自己辛苦做这么多菜。”
“憬航忙,你们来晚正常。”沈如意说:“等会走时把那袋子水果拿上给老夫人和督军夫人,虽不是贵重东西,但也不能空手去拜访。”
童姝瑗应声拿着出了厨房,准备先放到厅里免得忘了。
她人还没进去,听到闫憬航的啧啧赞美声,走到跟前一瞧,童道正在八仙桌前作画,再问清缘由,还是因为他们小两口之前编的善意谎言。
童道收了那么多定金,一直不安心,八月初便开始准备诗词、作画,生怕给人家耽误了。
就是有点多,童姝瑗发愁拿回去要挂在哪里。
过会儿,沈如意端着碗筷说:“瑗瑗,去喊你阿哥用膳。”
闫憬航主动请缨道:“阿娘,还是我去吧。”
话落,他去旁边厢房叫童丞渝。站在门口叫了几声,未有人答,只有纸张快速收进抽屉里的声音。
静了片刻,童丞渝才从屋里开门出来,四目相对下他眉眼明显有闪躲之意。
闫憬航蹙额凝眸上下打量着童丞渝,那目光似是要把他生剥活剐了,他心一慌,刚走两步踉跄差点自己绊倒。
这让闫憬航更加怀疑他暗地又做了些危险事。甚至在用午膳时,童丞渝也不曾说几句话,只闷声吃自己的。
“阿哥,你别光吃米,不吃菜。”闫憬航道。
童丞渝随口应付着:“在吃,在吃。”
童姝瑗斜睨一眼闫憬航,发现他唇角略微上扬,便知他是在故意说这话,从桌下踢他鞋子提醒他先收敛些。
闫憬航不答应反而还之,两个人桌上面色如无事人,桌下却是皮鞋与绣花鞋的较量,最终在童姝瑗用力一脚踩他脚背上结束了这场无声博弈。
童姝瑗早上哈欠连天,这会儿吃了饭更是困得眼皮在打架,她懒懒的靠在椅子上想睡觉。
她对闫憬航说道:“能睡会再回吗?实在是动不了。”
闫憬航点头:“嗯,我同你一起。”
童姝瑗的闺房还是他第一次进来。
她先褪去外衣先爬进床榻,闫憬航躺下时还不忘把杏色幔帐垂下来。
童姝瑗紧张问:“只是睡会儿,你把它弄下来做什么?”
闫憬航解着衬衫纽扣说:“太亮,睡得不安稳。”
童姝瑗紧握着自己身上被子,生怕他突然钻进来:“你这样让我很不安,像是要做什么。”
“领口勒的慌,松开舒服些,我认床,只想在一个地方。”说话间,闫憬航扭过身子和她面对面,手也搭在她腰上。
童姝瑗想着饭桌的事:“你刚才突然对阿哥说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你一直在观察他?”
闫憬航闭上眼睛回避不答。
“我见识少,和我说了也无用是吧?”童姝瑗闷着说。
她以为使激将法会让他开口,可他铁了心不愿说,她索性转身背着他佯装在生气,等着他哄。
结果没等到他吱声,反而把自己弄睡着了。
闫憬航无睡意,手指绕着童姝瑗发丝一圈又一圈,再考虑要不要告诉她。
犹豫很久,也没个答案。
下午回督军府时,童丞渝借口车里太挤,没与闫憬航他们一起出发,选择坐黄包车前去。
闫憬航发动汽车缓慢行驶了几米,再回头看童丞渝,却不见他上旁边黄包车,而是快速钻进窄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