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计划
紫宸殿南承翊听着梁福汇报此事。
他蹙眉道：“姝妃心里不舒服，朕也可以理解。那利婕妤确实有些胆大妄为了。”
梁福在一旁卖笑道：“这利婕妤的脾气啊，奴才觉得是真的大。后宫的主子们还真少有这样性情的。”
南承翊端起茶盏，淡淡督了他一眼，“你这是在夸利婕妤了？她可给了你什么好处？”
梁福吓的连忙跪地，颤声道：“奴才冤枉啊！奴才的主子只有皇上一人，自然以皇上为先。只是奴才见皇上这几日的心情，觉得利婕妤的性子啊可以让皇上开心。奴才也跟着高兴。”
南承翊轻啜了一口茶，任着茶的淡香在脸庞弥漫。“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朕的喜怒哀乐怎会因为一区区妃子？”
梁福将头埋的更低，叩头道：“奴才知错。”心里暗暗后悔，这太后让他照看利婕妤，结果这才说一句话皇上反应就这么大。这如在深火之中啊。
半晌就听南承翊淡淡的声音，“罢了，你起身罢。你跟在朕身边十几年朕又怎会怀疑你。利婕妤也不是主动生事之人，也许是朕这两日对利婕妤的态度忽略了姝妃。”
梁福这才如释重负。
也不知道因为什么连续十日，南承翊也没有再去映月轩，亦没有宣她侍寝。却有四日都在谢疏玥的瑶华宫。
这让后宫的人都认为，皇上也是一时新鲜而已。本以为这利婕妤可以分的姝妃几分宠爱。却还是撼动不了姝妃在皇上的位置。
顾卿言听孟婉辞将这些话说与她听却是淡然一笑。“我入宫也就半年，将我与姝妃比较。这些人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孟婉辞上石梯时，提了提自己的裙角。婉然道：“听听也就得了，当初我才入宫的时候，她们也是一样，盼着我分了姝妃的宠爱。”
想到这几日南承翊的确像消失了一般，她蹙眉道：“姝妃，她为何如此受宠？姐姐当初入宫肯定也因为姝妃对皇上的心淡了许多吧。”
午后的阳光明媚耀眼，为这冰冷的空气中拂落一身暖意，孟婉辞望着那抹阳光：“是啊，如今我也不再期望了。妹妹听我一句劝，往后别再像之前那般当众与反驳姝妃。这样皇上知道了对你没好处。”
“我本不是忍气吞声的人，再说我也得句句是理。就算皇上知道了我也没什么怕的。”她抬了抬下巴，一脸的坚决。
两人又去梅园采了几支红梅。一月的红梅开的正盛，比起腊梅她更加娇艳夺目。也许人也如花一般，总得分个三六九等。那自己呢？顾卿言想着……
待逛完之后顾卿言没有回映月轩，而是去了福宁宫。
太后见顾卿言来了倒是很高兴。拉着她坐下。“哀家方才还说呢，好几日没见你这丫头了，你这就来了。”
顾卿言柔笑道：“臣妾知道太后想臣妾了，臣妾这不就来了吗？”
太后被她说的笑的更甚，忍不住咳嗽了两声。顾卿言忙起身为她拍了拍背，端起茶让太后喝了两口，方才缓过来。
顾卿言接过茶盏放下，有些担忧道：“太后怎么又咳嗽了？之前不是好了吗？”
太后深呼了一口气，“老毛病了，肺热肝火旺。哀家啊不得不服输了。”
想当年她也是意气风发，斗志昂扬。如今越上了年纪，反而心思越多，害怕的事情就越多了。
“太后你现在不需要去操心其他事了，养好身体。看着身边孙辈成群，那才是后半生的乐趣。”
太后点了点头。脸上展开饶有兴趣的笑容：“何时你能为哀家添个孙子或者孙女，那才是值得哀家高兴的。”
顾卿言脸上浮过一丝羞涩的笑容。又听太后道：“皇上一会要过来，你可要留下来用膳？”
顾卿言面上淡然笑着，心里却心生一计：“臣妾方才出门可能吹了些风，此刻觉得头有些疼。臣妾就不陪太后用膳了。”
太后淡淡的嗯了一声，带着关切道：“也好，回去宣太医瞧瞧，你年纪轻轻身子却不好。得好好调理调理。”
顾卿言应声答下。
临走之时，她客气对秦嬷嬷道：“太后虚火内热。菜食可加点苦瓜，萝卜这些食物。”
秦嬷嬷高兴道：“好，奴婢这就去为太后准备。小主有心了。”
这一次，她是有私心的。
如果太后知道了……想必也不会怪她的吧。
回到映月轩，顾卿言慢条斯理的吃着晚膳。去福宁宫一趟，倒让她忽略了一点。就是她现在还不能有子嗣。自己地位不稳，也没有皇上的宠爱。单单靠太后庇佑，这孩子也很难生下来。这事她的慢慢计划一下。
夜幕之时，推开窗子，看着那没有污染没有灯光，璀璨自然的天空，朦胧梦幻却又澄澈宁静。
如果没有算错的话，他该来了。除非他对自己真的没有一丝情感。
她将所有妆容卸掉，却在唇部施了点粉，用手帕擦了擦表面的浮粉。倒也看不出什么。只觉得那两瓣唇毫无血色。她端详着镜中的自己。看起来苍白无力，微微一笑却显得楚楚动人。
叫云霜准备了一盆冰水。毫不犹豫的将手伸进去。云霜惊讶道：“主子，你这是为何？”
顾卿言忍住那冰冷刺骨的水带来的凉意。仿佛整个人都身在冰窖之中，寒冷无比。嘴角扯出淡淡的一丝微笑：“一会你就知道了。”
果然不久清芷听到守门太监的传话，忙过来说：“小姐。皇上来了。”
她一脸的喜悦，看顾卿言表情仍然是淡淡的有些疑惑。
等顾卿言走到门前，那抹明黄已经越来越近。
她上前几步，行礼柔声道：“臣妾给皇上请安。”
南承翊抬了抬手，让她免礼。径直走进殿内。顾卿言跟在他身后，头埋的低低的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