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第 9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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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群里挥动着手臂, 裴无涯的动作并顺畅，但在人潮之中，还是看见了远远的, 被轿子抬过来的巨大神像——那是一个装饰异常瑰丽的轿子，上面装饰着无数裴无涯认识的花朵, 伴随着一股奇异的香味，在层层叠叠的花丛中, 便是一个一人高的三面雕像。
——然这雕像却是他们之前见过的那种。
那是一个男子的雕像, 三面分别是三种同的神情，只过他相貌丑陋狰狞，活像什么恶神, 又或者是纯粹的怪物。
空里弥漫着花香，那像是提炼出的精油味道, 整个神像上散发着一种莫名的光泽，像是被涂抹了一层蜂蜜，又或者是充斥着花香的精油一。
在四周热闹的人群里, 裴无涯的背却已经冒出了冷汗, 因为在刚刚, 他突然发现了一件事——周围人并没有呼吸。
甚至在那些人靠近他的时候，他感觉的是冰冷的躯体。
他的视线从这些人的脸上滑过, 只看见了一张长相似的脸孔，他们的脸上全部是对于这尊神像的崇拜和狂热。
怪异、惊悚、令人感毛骨悚然。
裴无涯的脚步稍微往退了一些, 就撞站在他一些位置的林渊, 他侧头看向对，就发现对的脸，在四周灯笼的映照下，呈现出一种莫名的血色。
——是红色的灯笼。
裴无涯想, 他顺着林渊的头顶看过去，就看见一盏盏红色的灯笼，慢慢悬挂在了空中，很快就密密麻麻的，笼罩了整个街道的顶部。
一时之间，红色的光晕笼罩了整个空间，那些狂热的脸上，也约同染上了同的血色。
“……这底是什么。”裴无涯在心底喃喃自语，他抬头看着这些灯笼，顺着离自己近的那一盏看过去，就看见了里面燃烧着的白色蜡烛。
和他在通道里、祖祠里看过的蜡烛一模一。
‘当、当、当。’
随着敲锣打鼓的声音逼近，以及那股浓烈的花香越发令人晕眩，裴无涯发现那个供奉着神像的轿子已经离他们越来越近了，离得越近，裴无涯才发现，抬着轿子的，分明就是之前他看过的，那些人脸树里钻出来的小人。
只过此时这些人脸树的上，已经套起了雪白的衣裳，他们佝偻着体，用弯曲变形的手臂，慢慢托起了巨大的神轿。
裴无涯与林渊站在人群之中，他能感觉周围人的动静，当神轿从他们边经过的时候，他抬起头，恰好看见了面对着自己的那一面。
那是一个闭着眼睛的男人，瓷白的脸上，是一片悲天悯人，如果看他手上拿着的滴血柳叶的话，兴许会以为他真的是什么令人敬仰的神明。
在这个三面神，即将从裴无涯以及林渊旁经过的时候，那尊神像突然动了起来，他的手指慢慢指向了人群里的裴无涯。
“？”
裴无涯躲在人群里，在他看见神像手持柳叶的手臂抬起的时候，还没有来得及躲藏，就看见这条手臂直直指向了自己。
那一瞬间，四周的那些人的目光，都像他看了过来。
可能是10个，也可能是100个，裴无涯触目所及的，只要是他看见的人，此时的目光都已经聚焦在了自己的上，他们就像是统一的机器人。
他下意识想要移动一下，就被周围的人抓住了手臂、肩膀，甚至还有人蹲下来，抓住了他的小腿——他转头想看一眼林渊，就被人掐住了脖子。
那力大得他咳嗽了几声，然他就被抬着，穿过自动分开的人群，来了那个神像的面前——直靠近了，裴无涯才突然发现了一件事。
——他看着这尊神像在自己的面前睁开了眼睛。
直这一刻，他才突然发现，眼前的这个人并是什么雕像，他分明是一个活着的人，包括他那两个头、六条手臂的造型也似乎是天生的。
裴无涯咳嗽了声，他被掐住脖子，抓住手臂肩膀，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个三面神，剩下的2个脑袋也慢慢转了这一面。
‘他们’都睁开了眼睛，看着裴无涯。
‘他是活人。’
‘怎么会有活人。’
‘杀他。’
三面神的这三个嘴巴张张合合，他们的声音很奇怪，带着某种奇妙的韵律。
再然，他又看见三面神的三张脸凑一起，嘀嘀咕咕，似乎在说些什么，然有了一个统一的意见，裴无涯被扔了神轿上。
那些狂热的信徒把裴无涯扔上去的时候，动作可一点都温柔，甚至为了确保他已经没了反抗的能力，甚至卸了他一条胳膊，让他的右边手臂，自然得垂在体两侧。
他就像一条狗一，被粗鲁得扔在了布满了鲜花和精油的神轿上，剧烈的疼痛让他下意识咬住了自己的牙齿，他抬起眼，看了眼那些人群，以及那个在自己面前的三面神。
或许是觉得他的目光过于碍眼，那个三面神把手中的柳叶盖在了裴无涯的眼睛上……再然，神轿继续往前。
伴随着轿子的断摇晃，裴无涯首先感觉的是□□上的痛苦，因为就在刚刚，他发现这个三面神是活着的生物，是雕像的那一刻，他脑袋里就想了一个可能。
如果说这个小镇一开始是正常的，没有什么邪祟也没有任怪异的东西，那有没有一种可能，开始的三面神并是一个被供奉在祖祠里的雕像。
是一个活生生的，可怜的连体畸婴。
这个猜测，并没有让裴无涯心底松一口，反让他觉得越发的可怖和沉重。
比如，对于一个落的，充满各种习俗的小镇来说，一个人突然出现的，长着三个脑袋和六只手臂的连体畸婴对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
……
兴许是觉得他已经失去了反抗的能力，裴无涯感觉神轿又往前了很长一段距离之，就突兀得停了下来。
再然，他眼前的柳叶就被摘了下来，他眨眨眼，看着面无表情看着他的白脸男人，这三张脸长得一模一，堆积在肩膀上，显得怪异又正常。
尤其是当你意识，他并是一尊雕像的时候……裴无涯吐了口自己被扔神轿上之，牙齿磕嘴唇之流淌出来的血水，然抬眼听着这个三面神。
裴无涯注意，这个现在来的，像是某种祭祀活动用的场，他看见了摆放在空中央的案板——这么说或许准确，但他的脑袋里确实想什么别的形容。
知道你们是否看过屠户家里的案板，摆放在空中央的，便是这么一块。
木质的案板上已经被血液浸透成了暗红得发黑的色泽，像是有无数个人的血液，浸透了这块案板，甚至你还能在案板上找当时留下的刀痕以及那些残余的碎肉，这东西上的味道，更是浓烈得腐臭，让人足足能三天吃下饭。
等裴无涯考出对策，他就看见一只手臂顺着穿过自己的视线，抓了他还完好的那只手臂，然像拎起一个小鸡仔一，慢慢的，把他拎了那个案板前——
‘怎么办。’
‘杀了他。’
‘杀了他。’
裴无涯被拎着手臂，他努力抬起眼睛，就看见中间的脑袋问出了第一个问题，再然，旁边的两个脑袋都给出了相同的答案。
再然，那两个脑袋把目光转向了被他们拎着的裴无涯——
‘为什么会有人来这里？’
‘是活人。’
“所以，你们是被杀了？”裴无涯说话的时候，能够感觉一股铁锈味，那是从他嘴里伤口流出的血的味道。
他想这估计是自己狼狈的一次，即便是之前在青藤高中的时候，被迫放血，都没现在这么惨烈，他看着自己那条自然得垂在侧的手臂，觉得自己现在的模，像极了被扔在垃圾堆里的破烂玩具。
尤其是在现在，他发现自己的火焰和那些能力全部都没有的情况下。
他甚至还笑了出来，他舔了下自己被磕出伤口的嘴唇，第一次发现，自己离亡居然是那么近的事情，他的视线在那个案板上绕了一圈，突然觉得这可能就是自己的归宿。
所以他了之会变成什么？真的会变成鬼王？
被三面神拎在手上的时候，他的脑袋里破天荒得想起了这个问题，裴无涯看向三面神，“在那个案板上的是什么？被你们发现的人类？”
“还是说别的东西。”
“比如一开始，被村子里的人发现的连体婴儿？”
“就随便猜猜，兴许一开始的时候，村子里只是出现了一个连体婴儿，但这是什么，愚昧的落的，他们当然恐惧这的怪物，这个时候，兴许村子里的某个人，提出了一个观点。”
“把他多余的脑袋和手臂砍了，他就变成正常人了吗？”
“刚刚突然想，为什么玲玲她们在这里出现的时候，都是单独一个人的。”裴无涯说这里的时候，脑袋里出现了一个模糊的画面——比如他看见了柳叶，看见了那三个在玩游戏的小女孩——只过再往深一点，他就再也看清了，笼罩着一团红色的雾。
他心底猜测这应该是自己丢失的一段记忆，在那个祖祠里的时候，自己应该看见了某些东西，知道了某个关键点，但是因为某些原因，被消去了。
但现在知道什么原因，这段记忆在抹掉某个他能看见的部分之，又慢慢在他的脑袋里闪现。
“看见了三个小女孩。”裴无涯发现，当自己说话的时候，那三个脑袋眯起了眼睛——他们的动作出奇的一致，并且他们现在似乎没有立即杀裴无涯的意图。
于是他继续说了下去，也是在找机会。
“小柳说，其中只有一个人是他的妹妹，另外那个是。”
“但是按照那个女孩的说话，她们是三姐妹。”裴无涯继续说着，“只是随便猜测一下，她们一开始出生的时候，确实是这，连体的婴儿，但是就在那里……”他看向那个案板。
“她们被剁掉了多余的脑袋和多余的手臂。”